過了好久,女孩總算是停止了抽泣,但她抬頭看到仍是一副眯眯眼的古納爾,以及那一大片淚漬,雪白的小臉上浮現起一絲淡淡的紅暈。“不,不要弄····弄錯了,我隻是····隻是在為揚塵,是揚塵哭而已”黎瑟一邊抽泣的抹去自己的眼淚,一邊狠狠的狡辯道。“是是是,我的小公主,哦不,是魔王殿下”古奈爾一臉壞笑的看著黎瑟。看來轉世一次,這位木訥冷漠的老友變了很多嘛,不過也更有趣,真是期待納吉他們看到魔王殿下的這個樣子。會哭鼻子的魔王殿下哦······不對········是公主殿下······哦哦,我們的腹黑男法師,你危險的意圖已經顯露無疑了。“那麼你現在準備怎麼樣呢?畢竟如果不是以格林先生的名義,學院根本沒有保護你的立場,如果想要繼續呆在這裡········”腹黑的古奈爾一聳手,裝模作樣的衝黎瑟一擺“你必須有個合理的理由吧。”“我不會在這裡呆很長時間,隻要拿到碎片”黎瑟迅速擦了一下略有紅腫的眼睛,回答道。屬於這裡的記憶都是揚塵的,她並沒有見過這些紅色之翼的成員,黎瑟感覺自己像個小偷,將屬於揚塵的回憶統統占為己有,然後理所應當的享受著關心。不可以,這些是屬於揚塵的,不是我的,也不可能會屬於我的。我隻是個會給人帶來不幸的人,沒有人會喜歡我的。“黃昏之眼的碎片?·····揚···不,是黎瑟,這個要求很難解決啊·····”古奈爾站起身來,一板一眼的細數道。“每一個紅色之翼的成員都拿走了一塊碎屑,除了隆道的和卡托的那份一起被埋入墳墓,剩下的都在各自的手裡,我想······你一定已經拿走詠春和納吉的那份了吧,現在我將我的那份給你·······真的很期待能夠再一次聆聽那美妙的樂曲”“卡托······死了?”消息堵塞的她很難相信那個一臉蕭瑟的中年大叔竟然已經死了······在紅色之翼中,最沉穩的就是卡托了,生性謹慎的他可能是所有人中最不可能死的一個了。“嗯,元老會的力量遠遠超過了我們的估計,所以在逃亡的過程中,卡托去世了,”古奈爾的表情有了一絲苦澀。“他當時還笑著抽完最後一根煙,說‘終於可以去好好教訓揚塵那個小鬼了’”“不過既然我還能再見到你,那麼卡托也會轉世吧·······”“會的······”黎瑟用渺然地語氣輕輕的歎道“會的,一定會再見到他的”“也許吧······”古奈爾的話鋒一轉,聳聳肩道“你多少也告訴我要黃昏之眼做什麼吧,那個東西都在大家的手裡········不過算了,那畢竟是你的東西,隻要彆再做太危險的事情就好了!元老會一直都未曾放棄尋找你的‘曆史’。”畢竟眼前的這位老朋友可沒有失憶,所以也不可能把她當成小孩子來看待。如果說納吉是裡世界的一顆象征性的核武威脅,揚塵就是已經爆炸的核彈,那種懸掛在各國掌權者頭上沉甸甸的壓力。充分詮釋了達摩克斯之劍這個詞的含義。所以為了尋找更有威懾力的東西,很多人都開始尋找起了揚塵的“過去”,借以分析出他力量的來源。究竟是什麼東西使之變成了能夠威脅整個裡世界的魔法師,甚至超越了“初始的魔法師”【造物主】。“你死後,你所有的遺物都被帝國封印了,一部分損毀了,剩下的則是流失到世界各地·········其中我們最擔心的兩個卷軸丟失了,”“我們都多少知道一些你的力量來源,一個是音樂,另一個則是煉金術吧““嗯”黎瑟點點頭。揚塵在從梅爾帝亞納學院畢業前,書寫下了“神曲奏界”和“大煉金術”兩個卷軸,並將之保存在學院的圖書館裡。在他死後的第三天,梅爾帝亞納學院的圖書館爆炸了,大部分圖書被損毀和丟失,不明消失的東西中,其中就有他的那兩個卷軸。不同於普通的魔法卷軸,揚塵的卷軸植入了人工精靈,會將人拖入精神世界裡,在那裡傳授所有的知識,並且得不到精靈的認可,隻能永遠被困死在裡麵,現實中的肉身也會漸漸地死亡腐爛。人工精靈可是以那個時候的他作為藍本設計的,所以有著揚塵全勝時期一多半的實力和人格。隨便一個普通人就算打開了也無法活著生還。這樣的魔法卷軸對於能力高深的魔法師來說並不是很難,,不過反過來說,凡是有這種卷軸,大多數都是代表其製作人一生或者部分最高領域的智慧結晶。這種魔法卷軸真正的價值在於裡麵蘊含的知識。隻有揚塵自己知道,兩個卷軸中最無法預測的就是那個神曲奏界了,畢竟那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除了沒有寫入奏世神曲,所有可能想到的樂曲都寫在裡麵。不過大概也不可能有人能夠推敲出創始神曲吧。那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所以你的要求需要的時間很長,為了安全和方便起見,你暫時還是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吧,不過或許在這裡學習一段時間也不錯嘛,嗬嗬嗬,魔王殿下要從初等部·····”古奈爾一偏頭,躲過了一本飛來的厚書“誒呀呀,還是和明日菜公主殿下一起讀比較好吧········”“嗬嗬嗬·····你不妨先休息一會兒吧,近衛右門那裡我會去說明的,對了,·······”古奈爾在傳送門的門口突然扭頭道。“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詠春呢?!”咣!一本厚書重重的砸了過去“哈哈哈哈········”古奈爾愉快的笑聲傳了很遠,很遠當周圍又變成一片寂靜的時候,“揚塵····”黎瑟獨自一人停留在這片寂靜的地方,抱著膝蓋,呢喃的自問道“我這樣做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