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還僅僅是最基本的攻擊方式。陳暮就像一位餓極了狼,看到了鮮美的食物,兩眼散著炙熱的光芒,迥異於他平時的冷靜模樣,看得一旁的盧小茹心中七上八下,以為自己的卡片出了什麼問題。束音是一張很強大的卡片,但是它的攻擊形式比較單一,這是它原理決定的。陳暮猜測,束音卡片的關鍵有兩處,其一應該是用感知撥動兩道能量簧片,這個看似簡單的撥動,應該包含著許多種變化。而另一個關鍵,則應該是能量簧片的形狀大小厚薄等等。隻是,陳暮對音律之類,完全是門外漢,就算知道它的關鍵,也無法演繹這其中的變化。不過,他也有自己的手段。鼓起自己體內所有感知,陳暮狠狠地撥動這兩片能量簧片。兩片能量簧片就像被兩隻大手一下子扯開到誇張的幅度,然後陡然鬆開。啪!他麵前的椅子猛地炸開,椅子後麵的桌子猛地炸開,客廳內木屑橫飛!桌子後麵的牆壁碎石飛濺,被炸出一個拳頭大的洞,洞口周圍布滿蛛網般裂紋。透過牆上這個洞,可以看到牆壁後麵的壁櫥也被炸出一個洞,壁櫥後大床上的天鵝絨被也陡然間炸開,柔軟的羽絨在房間裡肆意飛舞。盧小茹目瞪口呆。束音到她手上已經有些年頭了。這張卡片地威力如何,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張卡片在她看來,隻能算出奇製勝,本身的威力並不足道。而一旦敵人有所防備,或者見識過這張卡片,她再想取勝就要靠其他手段。但是它非常另類,在第一次,很少有人能不著道的。在自己手上,束音從來沒有揮過如此巨大的威力,他是怎麼做到的?她看向陳暮的目光陡然變得炙熱無比。維阿隻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陳暮心下暗自搖頭,自己的感知到底還是不夠強大。剛才他調動了全身的感知去撥動那兩片能量簧片,但是依然沒有觸及到這兩片能量簧片的極限。也就是說。這還遠遠不是束音的最大威力。他地做法並沒有多少技術含量,沒有人會在戰鬥中如此不作保留地調動體內所有感知而起一次攻擊。但是這足以讓盧小茹激動了。從獲得這張卡片到現在,她對它的了解少得可憐。她可不像陳暮般能夠從卡片的原理上推測。她隻能不斷地做出各種嘗試,但是到現在為止,她的收獲少得可憐。關閉度儀。陳暮取出束音,這張卡片並不適合自己。如果想專精它,也就意味著必須先學音律,先找到聲規律。束音落入一位精通音律地卡修手上,那它能揮的威力一定大得驚人。但是卡修之中,又有多少人會精通音律呢?這也注定了它隻能成為偏門冷僻的卡片。他可不打算因為一張卡片,再重新學習一門知識。他現在的時間本就緊張萬分,哪裡還劃得出時間從頭開始學習一門學科?盧小茹眼巴巴地看著陳暮。她此時就像一隻溫順乖巧的貓咪。陳暮看到盧小茹渴望地目光,想了想,對她說:“你過來。”盧小茹大喜過望,連忙挪到陳暮身邊。不過她沒有像陳暮和維阿那樣隨意坐在地毯上。而是半跪坐著,雙手交叉放在大腿上,上半身挺直。挺直的背和跪坐在彎起小腿上的臀構成的那道曲線,驚心動魄。“這張卡片關鍵的地方有兩個……”盧小茹像學生般正襟端坐,她聽得極為入神。陳暮願意把束音的奧秘告訴她。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且不說雙方的立場。就是至交好友,也沒有人會如此坦然地像陳暮這般告知對方。對於卡修來說。他對自己卡片地理解,是他實力的基礎和根本。不理解他的卡片,根本不可能揮出卡片的威力。更彆說能卡片釋放地能量體進行優化調整。她見慣各種人情世故,深知這樣的機會是何等難得,聽得極為仔細,深恐漏過一個細節。陳暮說完,見盧小茹低頭思考,便沒有去打擾她,徑直走到一旁。束音雖然不適合他,但對他還是有許多啟之處。在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音波也可以作為一種武器。這次他可謂收獲良多,大開眼界。正在此時,卜強東再次呼叫陳暮。條件已經敲定,七百萬。但是條件也非常苛刻,兩天之內完成,七百萬包括二十套成品,每多一套,多給五十萬。對廣告的要求沒有其他的,隻是說要有衝擊感,非常強烈的衝擊感。而當陳暮收到廣告地細則時,他忽然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對方要打廣告地,居然是可以在叢林野外進行通訊的卡片和儀器。說起來,中洲把目標瞄向自己,不就是想得自己手上地通訊矩陣和千裡卡嗎?不過他很快便整理了情緒,他現在缺錢,應該說極度缺錢!七百萬對現在的他來說,很重要,所以他才毫不猶豫地接下這單生意,儘管對方是中洲集團。除了這些之外,對方並沒有其他方麵的硬性條件。也就是說,他們隻要看幻卡廣告最終的效果,而不介意這則幻卡廣告究竟采用的是什麼創意。隻是,兩天的時間,可足夠緊迫的!這兩天時間裡,給陳暮的,其實隻有一天的時間。另外一天。他們還需要去配製專門地聲卡,時間極度緊缺。陳暮三人立即回到天翼大樓,卜強東已經在那裡等候他們了。他們趕到時,卜強東失魂落魄地在大樓底下仰望大樓,喃喃:“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裡給他帶來了未來的希望,他好不容易對這裡產生了歸屬感,誰又能想到轉眼間大樓已經麵目全非,上麵幾層被硬生生地削去一半。他能清晰地看到裸露在空氣中的斷牆,這讓他心痛無比。他現在心中一陣後怕,老板平時可都一直住在上麵……現在老板還活著的。真是奇跡!當卜強東看到陳暮,頓時心中一顆石頭落在地上,仿佛一下子找到主心骨:“老板,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他語氣真誠。能聽得出他是自真心的歡喜。陳暮心下頗為感動,點頭嗯了一聲。卜強東的目光隨即落在陳暮身旁的盧小茹身上。盧小茹此時已經換了一副麵貌,她隻不過重新勾眉,略施手段,便完全像換了一個人。最令陳暮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的氣質也生了截然變化。此時的盧小茹,戴著一副纖細地眼鏡,上半身穿著一件胸前帶有古典花結的白色襯衫,下半身是一條窄款西褲,讓她的腿愈顯得修長筆直。這哪裡是陳暮見過的嫵媚性感妖嬈地盧小茹,完全是另外一位知性職業女性。她跟在陳暮身後,儼然是秘書的模樣。連卜強東這樣的職場老手,也被盧小茹騙過去了。他以為老板什麼時候找了一個秘書。還在心中暗讚了一句老板果然有眼光。不過他深知做手下的本份,目不斜視,而且沒有多問。但見這美女秘書和老板走得極近,又不由在心中暗自揣摩兩人的關係。盧小茹這方麵可謂經驗豐富。心中頓時明了,臉上依然冰冷莊重,腳下卻不留痕跡地朝陳暮靠近了一點點。陳暮沒有向卜強東介紹盧小茹,他覺得沒有必要。一行人進入天翼大樓,卜強東一進門便跑到展廳那些幻卡廣告前。一臉興奮:“天啊!太好了。這些東西都在!”看到卜強東激動不已,陳暮有些難以理解。這裡有什麼東西值得這樣激動地嗎?那些幻卡廣告不過是一些最普通的卡片,沒有什麼太突出的地方,他不明白卜強東為什麼會這麼在意這些小玩意。維阿麵無表情,而盧小茹沒有搞清狀況更是不會開口,她很自覺地跟在陳暮身後,做秘書狀。“把他們都叫來。”陳暮丟下這句話,便來到天翼大樓的地下倉庫。天翼的倉庫裡存放著許多原料,都是一些類似點辰石之類最基本的原料。這些原料不值錢,但消耗起來度很快,不斷去買實在太費事,所以一般公司在場地允許的情況下,都會堆積一些庫存。陳暮自顧自地在倉庫裡挑了起來。而卜強東則在一旁拚命地聯係其他員工,隻靠陳暮一個人,是無法完成二十套幻卡廣告的。製作一星和二星幻卡對陳暮來說,是件非常簡單和熟悉地事。當年他和雷子兩人製作卡影,他每天都需要不間斷地反複製作,自然熟得不能再熟。但即使製作的是一星和二星幻卡,陳暮也異常專注,絲毫沒有因為它們的級彆低而變得很隨意。這是他製作一星能量卡時留下的習慣,當時對於他來說,任何一點失誤就意味著金錢上地損失。專注地看著容器裡卡墨的顏色不斷地生變化,陳暮小心而精確地的投入各種所需材料。能看到老板親自動手,卜強東激動不已。他本來就是製卡出身,對陳暮這方麵的水平崇拜無比,恨不得能把老板的每個步驟錄下來動作嫻熟從容,精確而又一絲不苟,老板地每個動作,都像最標準地範本,便是他這個製卡老手,也不由覺得讚歎不已。他心中不由感慨萬分。老板不知道是誰培養出來的,基本功紮實得驚人。這樣標準地動作,整個天翼除了老板,沒有人能夠做得出來。從某種程度上,老板可以算得上製卡師中的另類怪胎。現在有哪位的製卡師會去練習筆法?筆法對卡片的作用相當有限,而又需要大量的時間練習,絕大部分製卡師都不願在這上麵浪費時間。於是,經常可以看到有些高級製卡師畫出來的構紋拙劣不堪。然而老板的筆法之優美,絕對是他所見過之最,那該需要多少時間去練習啊!不管怎麼說,老板總是那麼令人琢磨不透。不過卜強東很快摒除腦中的雜念,瞪大眼睛注視著老板每個步驟,唯恐漏過一個細節。最後一項材料投入進去,十五秒整,容器裡卡墨的顏色便由暗黃色變成微紫,散著一股怪異的氣味。當然,這僅僅是對於維阿和盧小茹來說,卜強東本身就是製卡師,對這氣味熟悉得很。盧小茹瞪大眼睛,她有些吃驚地看著完全進入狀態的陳暮。他是製卡師?這令她感到有些困惑,一位刺客卡修竟然還是一位製卡師?陳暮的神態極為專注,渾然忘我,這樣的狀態她隻在一些極為出色的製卡師身上才看到過。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啊?叢林、通訊、衝擊……這些詞語不斷地在陳暮腦海中回蕩。說實話,做劇本他並不在行,以前這都是雷子的工作,這次他隻是勉為其難。好在陳暮有過真實的叢林經驗,這給他帶來了許多幫助。如果,如果在叢林中能夠通訊……他眼前忽然浮現出,自己帶著孩子們在叢林艱難跋涉前行的畫麵,科林帶著戰士引開白斑蟻的畫麵……他忽然低下頭,毫不猶豫從弱水套筆中抽出一支斜刃筆,飽蘸卡墨,信手在空白卡片上繪製起來。(全本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