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之前疼得渾身是汗, 葉程雲擰了把毛巾給王一擦身體，自己坐那半天睡不著覺, 時不時用手放王一鼻子下探查有沒有氣。今天葉程雲著實被嚇得厲害，稍稍冷靜下來後, 才發現自己身上也全是未乾的汗，潦草地用布抹了幾把就抱著王一發呆。王一的膚色被養得又白又亮，在黑漆漆的帳篷裡也能很明顯地看出王一臉的位置，葉程雲直愣愣地看著，心裡琢磨著明天一定要找個醫生來給王一看看。到了後半夜，葉程雲才慢慢睡著，兩人一睡就睡到大中午, 王一人還是虛虛的, 葉程雲先拿著王一的糧票去領饅頭，這種蓋印章的形式是允許他人代領的。葉程雲向周圍的人打聽了很久才找到一個當過醫生的人，葉程雲大概說了一下王一的情況，這醫生臉色古怪地說道：“你是不是做得太厲害了？這骨盆怎麼能痛呢？”葉程雲解釋了半天, 但顯然超過醫生的理解範圍, 隻臉色不善地回道：“你這是消遣我呢？你把病人帶過來給我看看，這樣空講也講不出什麼東西！”葉程雲覺得有道理，準備死馬當活馬醫，把王一帶來再說，結果剛起身就看見黃躍進來，黃躍的臉色頓時有些尷尬，把饅頭遞給這醫生就坐那自己管自己吃, 葉程雲一眼就看出他們的關係。看到黃躍，葉程雲也就打消了帶王一過來的念頭，再讓王一看到他指不定又出什麼幺蛾子，而葉程雲自己心裡也有數，這醫生估計對這病是完全束手無策。回到帳篷的時候王一已經醒了，正低頭坐著，看到葉程雲進來就一個側身撲上去，王一充滿力量的撞擊讓葉程雲稍稍放了心，一個彎腰把王一抱住。王一撅著嘴抱怨道：“你怎麼這麼慢！我肚子都快餓扁了！”葉程雲扯住王一的兩片嘴唇，笑道：“這饅頭你又不吃，自己去拿點麵包吃不就行了，想我就直說唄！”“昨天痛得差點要了我命，下半身疼得動不了。”講起昨天晚上，王一還有點後怕地摸了摸自己的尾骨。“現在不痛就好，你彆想太多，先吃點東西吧！”說著，葉程雲掰了一小塊饅頭喂王一嘴裡，王一咬了幾口還是不對味，苦著臉吞下去，葉程雲摸了摸王一的下巴，拿了幾個小蛋糕給他。王一看到葉程雲吃著**的饅頭，自己吃著鬆軟的麵包，覺得太委屈葉程雲，本想跟葉程雲換個來吃，被葉程雲一把攔下，“你隻管吃你的！你這身體再吃這些難消化的，病了還不是我遭罪！乖！”王一對這種哄小孩的語氣既無奈又受用，靠在葉程雲身上，葉程雲突然想起餘凱和李茜茜的事兒，跟王一講了下，王一聽了很開心，“餘凱這小子真心不錯，跟茜茜還是挺搭的，不過我真不喜歡茜茜她爸媽，總感覺他們不太看得上我！”“他們看不上你跟你什麼關係？我看上你不就行了！我也有跟餘凱說李茜茜她爸媽，反正他們也認識沒多久，處著先，以後的路還長著呢！”像這種完全無事的下午，一般人都在睡覺減少消耗，也有不少有能力有食物的人四處溜達尋找目標。帳篷裡挺悶的，再加上昨天殘留的味道，葉程雲就大開著帳篷口透氣，幾個身材壯實得有點過分的男人一手一個女人，往自己那處帶，王一發現之前跟著老大的張娜已經被另一個人摟在懷裡，身上也沒了那股傲氣。其他幾個都年齡偏小，看著還未發育完全的身體被這些人肆意玩弄就覺得挺心寒的，而軍隊的人除了發饅頭和領隊去乾活的時候出現，一般都是見不到人影。這種情況也有人看不下去，在旁邊罵了幾句，這聲音不算小，至少隔了一點距離的王一和葉程雲都能聽到，結果被罵的人就火了，抬腿就狠狠給了那人一腳，這人被踹得在地上翻出去好幾米，光看著就知道傷得不輕。還有幾個義憤填膺地也被嚇住，低下頭假裝忙活其他事，打人的壯漢冷笑了幾聲，揉著女孩的胸部隻管自己走，順帶用眼神挑釁那些瘦弱的男人。葉程雲看到這種事兒是打心底裡冷漠，王一因為沒有被那種至高的道德觀約束，所以看問題反而比一些自詡正直的人透徹，漫不經心地對葉程雲說：“哥，你說那人不是多事兒嘛！那女孩明顯就是自己樂意的，這兒一天就發一個饅頭，跟著那牛似的人還能吃得好點兒，這人這樣做指不定那女孩還不高興呢！”“我們自己心裡清楚就行，彆在這種事情裡瞎摻和！現在這世道管著自己就好，再說你這樣我都操心不過來！”王一知道葉程雲又想起昨晚自己疼哭的問題，立馬轉移話題，免得葉程雲有想著難受。雖然這兒是軍隊管轄的地方，但漸漸地，葉程雲發現這裡其實跟之前黑幫管理的時候沒太大的區彆，差距一旦出來，平衡必定被打破，人性的惡劣絕對會慢慢出現，至少自己已經沒了最初的正義感。傍晚的時候照例是外出的人回來，但這次回來的人數卻比出去時少了一半，葉程雲想到昨天吳哥的狀態，心裡很是不安，努力在疲憊的人群中尋找吳哥的身影，結果一無所獲，離去的人是可以由親人領取一份戰利品的，果然，那老大咧著嘴過去拿了袋麵粉和餅乾。說不難過絕對是騙人的，雖然吳哥時不時針對王一，開王一笑話，但王一從沒真正地放心裡頭記恨過，反倒是看到很多吳哥對葉程雲的好和仗義。王一比葉程雲脆弱很多，摟著葉程雲悶著聲哭，這在末世裡，王一和葉程雲都還沒體會過失去朋友和親人的感受，葉程雲的眼睛也不易察覺地紅了，這次安全區的哭聲比上次慘烈很多，沒多久餘凱也過來了，雖然沒有王一哭得厲害，但眼睛已經被擦得通紅。吳哥的離開莫名地觸動了王一對爺爺的想念，王一帶著哭腔靠在葉程雲身上喊自己想爺爺，氛圍一時很沉重，餘凱本來還想到葉程雲這找點力量，結果葉程雲光顧著哄王一，呆著反而更覺傷心，就不聲不響地離開了。這濃重的傷感情緒並沒有持續太久，但總是斷斷續續地牽扯人心，第二天王一和葉程雲想去看看吳哥的遺物，結果那處地方已經完全空了，少了的東西全部能在幫派老大那邊找到蹤跡。王一看到這老大摟著女人開懷的樣子，再一次為吳哥不值，而旁邊之前受過吳哥照顧的幾個小弟怏怏不樂，有幾個個甚至敵視地看了幾眼老大，葉程雲知道這老大估計也命不久矣，心裡略帶安慰地拉著王一離開了。日子還是要過，接下來幾天偶爾會被帶出去除草施肥，現在雖然是九月多，但氣候更接近正常夏天，這些當秋玉米種下的種子在悶熱的氣候根本不能發芽，但上頭的人沒下命令，一群人就繼續做白工。現在水倒也不缺，隻是這種熱天氣下的蚊蟲日益增多，有帳篷的還好，沒有的還要倍受叮咬之苦，最後迫於無奈，軍隊組織群眾去蚊帳廠拿蚊帳，遭受其苦的人熱情高漲，不少人主動報名。餘凱已經把李茜茜一家全部接來自己的帳篷一起睡，兩人的發展還算順利，葉程雲和王一沒管太多，在帳篷裡處理偷飛進來的蚊子。王一用濕布整體擦了下整個帳篷後，自己濕著身體手腳大張躺在正中央，葉程雲親了親王一的腦門，賊笑著把王一的手拉向自己下半身，兩人嬉鬨了半天。結果王一給葉程雲吞吐到一半就惡心得不行，反應特彆強烈，葉程雲感覺王一乾嘔地快把胃給吐出來了，立馬讓王一先進空間，自己用一塊磚頭壓住拉鏈頭，這種做法其實聊勝於無，但心裡實在擔心王一，隨後就跟進去了。葉程雲給王一舀了口河水，王一就著葉程雲的手喝了點才舒緩下來，皺著眉頭說道：“剛才突然惡心得不行，按理來說我應該都習慣了呀！”葉程雲見王一沒事，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狠狠地彈了王一腦門一下，“存心嚇我是吧！我還以為我這玩意兒有多惡心呢！等會兒吃點酸的壓一下。”沒想到王一吃話梅硬是吃了很久，一顆接一顆都不帶停的，王一本來就喜歡吃這東西，現在更是變本加厲，葉程雲說了幾句還不高興，用手指戳著葉程雲肩膀道：“我就吃點東西你都不許！有沒有點人性啊！”“你吃！你吃！搞得我苛刻你似的，不過寶貝，今晚……”葉程雲用手摸著王一屁股，另一隻手摟著王一腰，意思明了地說道。最後兩人邊做，王一手裡握著幾顆話梅邊扔嘴裡吃，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想含著睡，硬被葉程雲從王一嘴裡摳出來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