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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區的環境日益混亂, 身體有潰爛的人一出蚊帳就有一群蚊子停在傷處,潰爛處的敏感度已經很低, 就算發現也隻是把蚊子一巴掌拍死的潰爛處,再徒手把蚊子拿下, 蚊子屍體的殘骸就黏在上麵繼續加重感染。很多人把希望寄托在軍隊上麵,但麵對這種情況,軍隊也無能為力,隻是把稀釋後的酒精給大家呆著的地方消毒,受傷的人前仆後繼地擠到灑水器前麵,已經爛到裡層的皮膚碰到酒精疼得不行,一群人卻一臉享受, 腦子裡幻想著能立馬痊愈。王一想到之前自己那一點傷口沾了點酒精就疼得要死要活, 再看看他們,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再加上鼻尖聞著那淡淡的臭味,胃裡又有點不舒服了。葉程雲把王一從透氣紗窗口拉離, “行了你!外麵這麼臭, 你等會兒又得吐了,自己躺那睡會兒先!”“你怎麼這樣呀!我才剛睡醒,你又讓我睡我能睡著嗎?”王一顯然對葉程雲的安排很不滿。葉程雲也懶得跟王一爭,“那你在這呆著,我去空間數數我們的食物還能吃多久,彆亂跑懂不!”“行了吧你!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幫你看著外麵。”說著就躺下來用手交叉在腦後枕著, 翹起二郎腿哼歌,腳還隨著旋律打節奏,不過葉程雲死活感覺不出這節奏感。葉程雲在空間裡清點物資,頓時有些憂心,餅乾麵包之類的已經所剩無幾,剩下的大多是麥片奶粉這些不能抗餓的,零食也被王一解決得差不多了,葉程雲想到零食沒後,王一指不定得憂鬱成什麼樣兒,眉頭就皺得更緊了。其實自從來了安全區,米麵這些就沒怎麼吃,主要是燒火什麼的太引人注目,軍隊的人畢竟要比黑幫的謹慎點兒,真被發現什麼端倪就要命了。葉程雲從空間出來的時候,王一已經撅著屁股蜷縮成一團睡著了,嘴微張流著口水,葉程雲有些受不了地擦擦王一的口水,又重重地拍了幾下王一屁股,王一翻了個身繼續睡得香甜。王一最近的嗜睡全都被葉程雲看在眼裡,一天二十四個小時,王一能睡十五十六個,吃飯也漫不經心,就算是變著口味給他弄吃的也吃不了幾口,倒是零食一直都不肯離手。王一是個能受苦也能享福的主兒,現在這末世過得其實也不見得比以前差,這一通覺又睡了很久才醒來。外麵的的聲音已經漸漸弱了下來,葉程雲超外麵看了眼,灑水的人已經離開,很多人不舍得擦掉身上的酒精,任由它流著躺回自己位置。葉程雲從很多人身上都嗅到了死亡的氣息,所以除了中午去拿饅頭,偶爾去上廁所,平時幾乎都不離開帳篷,王一就更不用說了,連上廁所,葉程雲都直接讓他去空間解決,就算王一自己想出去,葉程雲也是堅決不讓。王一在帳篷裡不是吃就是睡,感覺自己的肚子大了不少,隱隱有點啤酒肚的趨勢,每次跟葉程雲說後讓他摸自己肚子,總是摸著摸著手就往下,最後就滾一起了,肚子的問題一下子就被拋在腦後。王一閒著無聊的時候還是會想起這問題,好幾次讓葉程雲壓著腿做仰臥起坐,但總是沒做幾個就覺得肚子難受,葉程雲也不愛配合,後來也就任其自然了。接下來幾天,安全區裡又有好幾個人死亡,葉程雲沒有出去看,整個氛圍已經變得相當壓抑,一群傷口嚴重潰爛的人終於爆發了,鬨哄哄地往後麵軍人的所在地衝去,他們從葉程雲和王一的帳篷前麵跑過,帶著一股腐臭。葉程雲之前有去那邊看過,但那層鐵門極厚,一般也就分饅頭和領導出來講話的時候打開,這會兒大門緊閉,前麵的人對著鐵門又踩又踹,這門卻毫無動靜。過了近一個小時,這群人終於累了,門裡麵開始傳來喇叭聲安撫眾怒,這個時機挑得很好,眾人也能耐著心來聽,喇叭裡麵的聲音貌似是楊樺,溫和又不失強度的語氣的確也起了很好的效果。僵局持續了好幾個小時,雖然還是有幾個依舊不滿軍隊不作為的人,但總體卻已經被說動,之後鐵門打開,裡麵出來了好幾個軍人,不過出來的人裡麵並沒有楊樺。葉程雲估計事情也要平息了,就把探頭探腦的王一重新按了回去,王一把葉程雲的手從頭上揮開,“你夠了!我這頭都快被你摸禿了!”“你頭發最近本來就挺能掉,還都賴我頭上了,不過王一,我還是覺得你最近身體絕對不太對勁,不說你身體,就說你狀態,等會兒那邊事情完了我再帶你去找醫生!”王一聽了又開始不爽,“煩不煩啊!我說了沒病就是沒病!你非得跟我吵是不!每天爭這兩句有意思嗎?婆婆媽媽的!”王一這段時間火氣很大,又喜怒無常,常常一個不順心都能發飆,葉程雲其實被罵得有些不痛快,但見王一正氣頭上,隻能壓下性子哄著他。第三天的時候,軍隊裡的人發下通知,有車輛接送身體潰爛的病人去另一處地方治療,安全區頓時歡聲雀躍,很多人紛紛收拾家當排隊往外擠,安全區頓時空曠不少,還有一些症狀很輕的人被攔了下來,在門內氣得直跺腳。劉成現在已經開始負責監管安全區裡群眾的騷亂,在門口催促這些人回去,劉成畢竟是當過警察,這身軍裝穿起來還是有模有樣的,但那些被趕回來的人還是有怨氣,王一聽到一個人走過的時候有罵了劉成幾句,估計劉成現在已經成了軍隊的靶子卻不自知。這群人被帶走後,安全區又經曆了一次消毒,腐臭味就淡了很多。在幾天的工夫裡,王一的肚子也慢慢變大,葉程雲這才真的重視起來,每天堅持督促王一做仰臥起坐,雖然是王一先提出來的,但做多了就完全超出王一的承受範圍,肚子預警似的開始疼,休息一會兒又好了。像跟葉程雲做的時候也差不多情況,常常到最後都是用嘴或手解決。多種症狀混雜在一起其實挺難受的,但隻要王一進了空間,情況就會好很多,所以王一開始時不時往空間跑,葉程雲不叫就不愛出來。空間裡有放進家裡的床,一次王一躺上去就睡著,葉程雲在外麵也沒關注時間,等天暗下來後才發現王一在空間裡呆了很久,遠遠超過三個小時。王一被叫醒後看著葉程雲一臉的震驚還很疑惑,自己跑去河邊洗了把臉,順帶拉著葉程雲出去,王一問葉程雲發生什麼葉程雲也不說,一直悶悶不樂。葉程雲晚上再次失眠,之前測試過空間,一般隻有死物才能永久地呆在裡麵,想到這裡葉程雲心裡就發慌,再聯係起之前種種,葉程雲首先想到的就是胃癌,而且還是病入膏肓的那種。當晚,葉程雲就抱著王一跑到醫生那,醫生和黃躍正在做夜間運動,被葉程雲一驚嚇,立馬泄了出來,王一還在葉程雲懷裡睡得很死,葉程雲跟醫生大概描述了一下王一的情況,醫生滿臉怒氣加不耐煩,擺擺手說道:“之前我說是胃炎你們不信,現在估計已經演變成胃癌了,這兒沒有器具,不過很有可能是晚期的,你自己看著辦吧!”葉程雲因為自己有往這裡聯想過,再加上醫生一說,雖然不敢相信,但潛意識裡卻已經這麼認定了,抱著王一失魂落魄,一個大男人硬是流了眼淚。之後幾天葉程雲對王一完全是百依百順,王一做到一半突然不想做了,葉程雲也能在興頭上就出來自己消火,吃的喝的更是一點兒不敢怠慢。王一日子過得越滋潤,肚子大得越快,把王一弄得挺憂鬱,“哥,你會不會嫌棄我有啤酒肚啊!我最近明明吃得不多,怎麼肚子說大就大啊!”葉程雲聽了心裡發苦,喉嚨哽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王一見葉程雲沒反應就委屈了,“你是不是真嫌棄我了?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那醫生說過得病的人情緒多變易怒,再對上王一的情況,葉程雲隻能保住王一狂吻來緩解內心的痛苦。葉程雲從那天起就連續失眠,半夜做夢好幾次都夢到王一的肚子突然像氣球一樣膨脹,然後血肉模糊地炸開,每每被驚醒後葉程雲就要探王一的氣,摸王一脈搏和心跳,葉程雲這種事做過好幾次,所以也算就輕駕熟。葉程雲看著王一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嚴重,後來腳開始浮腫,終於下定決心,在中午拿饅頭的時候特意挑在最後,拉著分饅頭的人讓他進去通報楊樺,這人上下打量了葉程雲一番,最後接過葉程雲手上的五袋麥片才點點頭。葉程雲一直在鐵門邊等了很久,楊樺一直沒有出來,之後幾天葉程雲又如法炮製,這分饅頭的人才說道:“你找上校的女婿做什麼?我們等級不一樣,根本不好跟他通報,不過謝謝你的麥片了,我還真很久沒喝到了。”葉程雲心中憋悶,表情也還是笑著,但趁他進去的時候也閃身跟進,這分饅頭的人手裡捧著大盆,所以沒注意到後麵,等走出一定距離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關門時,葉程雲早就不見蹤影。根據這人之前說的格局,葉程雲大概猜測了一下楊樺的位置,這裡麵的環境比外麵的好了很多,兩排都是隔間形式,還分樓層,不過戒備卻很差,但外麵的人卻從來沒有想過進去。葉程雲一路跑到二樓,迎麵走來的正巧是劉成,葉程雲故作鎮定地攔著他發問,劉成對葉程雲的實力有了解,以為他也是剛被選拔上來,很明確地給葉程雲指了個方向,甚至還想領著葉程雲過去。葉程雲搖搖頭,挺了挺胸,和劉成反方向走過。葉程雲看到楊樺的時候,他正坐在椅子上,葉程雲敲了敲門沒等回答就走了進去,楊樺看到葉程雲臉色不變,微笑著等著葉程雲先開口。葉程雲開門見山地問道:“你知道現在哪裡能治病嗎?癌症,可能是晚期。”楊樺聽了揚了揚眉毛,抬頭盯著葉程雲,“是你得了還是王一?”“你管這麼多乾嘛?前麵那批人不是被送過去治療了嘛!他們那種能治的話,王一這病也可以吧!”“哦?是王一得的啊,哼!還以為你多能耐呢?結果連自己愛人都保不住,跟你說實話吧,他們根本不是去治療,這裡的安全區也根本不算安全區,之前你們沒來的時候是科學家和軍隊高層的臨時處,他們轉移後才開始收平民,前麵那一大片地都是後來新弄出來的。”楊樺停頓了一下,喝了杯水,又繼續講道:“現在最缺的就是醫生,爆發喪屍病毒的時候醫生損失最重,像有能力的現在更是屈指可數,都已經被轉移到主要安全點,王一這病懸得很!”葉程雲聽了,心裡更是空落落的,“你直接跟我說那裡怎麼去就可以了!彆的事兒你不用管!”“我不過是看在王一的麵子上才講這麼多的,我給你張圖,不過進不進得去是個很大的問題,這圖一定彆給其他人看到。”葉程雲接過圖,上麵龍飛鳳舞的,但標注卻很仔細,葉程雲複雜地看著楊樺,“你是真喜歡王一嗎?或者說你是喜歡女人還是男人?”“你這算是在打探我的私事嗎?不過告訴你也沒大礙,我是雙性戀,連我自己都說不清對王一的感覺,他這人自私毒舌,還真沒什麼優點,不過就是有種磁場契合的感覺。”葉程雲也不想聽這些,等他說完就走了,臨走前幽幽了說了句:“王一優點多得很!隻是你沒發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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