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先一年,蘇國百萬義氣之師,征戰月國,幫助月國平定內亂,滅掉叛臣諸葛明及其黨羽,月國太子月恒宇見蘇國神威,心生仰慕,並對其仗義幫助之心感激涕零,執意歸順。蘇國皇帝蘇瑾皓,感月國太子拳拳之心,不忍拒絕,從此月國領土並入蘇國疆域,蘇皇封月恒宇為安平侯,坐鎮易水城,以固蘇國之社稷。從此,蘇國一統疆域,呈和平之神話,南北通商,暢通無阻,經濟發達,國富民強,路無饑餓貧窘之徒,山無占山搶劫之盜,人人安居樂業,以致後世每談起此世,無不豔羨感慨。而緊接發生的事,引起了更大的轟動。蘇國皇帝以千車聘禮,下聘將軍府長女孟嘗君,並頒皇旨,將軍府長女孟嘗君,端雅嫻熟,厚德賢靜,今封為皇後,擇日大婚,入主後宮,欽此。監天寺卜算,十天後便是良辰吉日,舉行帝後大婚。值得一提的是,帝王為未來的皇後,散儘後宮三千佳麗,從此聖恩獨眷,對其喜愛,可見一斑。消息一出,民間開始沸沸揚揚,孟丞相怎麼會是女的呢?那無敵戰神,蓋世武功如何說?無數女子心腸破碎,臥床不起,街頭巷尾皆是人們編造的各種傳聞。一說,丞相本是男子,與皇上之間產生了禁忌之戀,才出此下策。(此傳聞在太子降世後,不攻自破。)…。一說,丞相乃雌雄同體之人,可男可女,忽雌忽雄,此傳聞波及範圍最廣,在很久很久之後成為一種傳說…。……。散儘後宮一旨出來,因為其關係到皇家子嗣,一些大臣頗有微詞,不過一部分由於兵權仍握在孟丞相…。哦不,未來皇後手中,默默閉嘴,一部分大臣上書,請皇上不要如此,長此以來,必將造成外戚專權,朝綱不正。對於此種奏折,蘇皇回複甚是雅意,吹皺一池春水。眾大臣不解,在翻閱無數典籍之後,終於明白,皇上說的是,乾卿底事……眾大臣默。從此江湖上的傳聞又多了一條,蘇皇懼內,極怕蘇後,這一條傳聞,在後來越來愈多的事情中得到證實…。由蘇皇牽頭,從此怕妻一事成為一種風潮,人們不以此羞愧,反倒以此為榮。夜色如水,柔柔的灑落在玉鏡閣內。明日就是大婚的日子,宮裡和將軍府忙做一團,而鄭多多這個新娘卻是最閒的,躺在搖椅上,聽翠桃說外麵的傳聞,捂著肚子,笑聲不斷。翠桃笑道,“現在外麵都傳小姐是去了月國,受了巫術,才變的如此的,外麵的丫鬟小姐都在忙著找巫師,想把小姐變回來呢,上次王管家在府外還發現了幾個巫師在施換轉陰陽之法,王管家嚇了一跳,忙趕跑了,現在府外多了許多侍衛巡邏呢。”古人真真兒有趣,如果自己真的變成男的,恐怕有人要哭了,鄭多多笑的開懷,突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心下一思,原來是有故人來了,“翠桃,你去廚房看看湯好了沒。”“是,小姐。”站起來,蹦蹦跳跳的出去了。“不打算出來了?”鄭多多的眼投向眼前的窗子,此時院子裡的月光柔和的蕩漾,濃密的樹影散落在地上,獨孤墨軒就這麼出現了,他站在窗前,靜靜的看著鄭多多。鄭多多對上他柔和的眼,終是避開了,他的心思,她大概明白幾分。“獨孤將軍,深夜到此,有失遠迎。”獨孤進屋,在鄭多多麵前坐下,“你,要嫁給他嗎?”“嗯。”鄭多多點頭。獨孤墨軒看著燭光中的女子,桃紅的衣裙上,繡著朵朵海棠,頭上的玉飾熠熠生輝,眉目間儘是柔和,獨孤墨軒多希望時光就停留在這一刻,自己便永遠在她的眼裡。“不給我一個機會?”鄭多多心裡一顫,“獨孤將軍…。對不起。”“對不起……這句話太重了。”獨孤墨軒一笑,心裡卻儘是酸楚。鄭多多想安慰幾句,一時卻找不到語言,隻得低下頭。屋內半晌無言。“你……”鄭多多與獨孤同時出聲,頓時,又尷尬了…。這時,門忽地打開,蘇瑾皓望著眼前的場景,一時怔然,燭光中,黑衣男子與紅衣女子相對而視,場麵竟是該死的和諧。瞬間,臉又由晴轉陰了,“獨孤將軍來了。”語氣自然的此刻已是這裡的主人。鄭多多看著他的表情,腦袋一緊,“那個…。你們先坐坐…。我去廚房看看。”說完,便急急忙忙的要走。蘇瑾皓扯住她,利眸一閃,“你忘了自己的情況了。”鄭多多臉上一緊,心虛的瞅一眼獨孤墨軒,十分彆扭。“還在還沒有穩定,動作小些。”獨孤一愣,“穩定?”鄭多多瞪一眼蘇瑾皓,某帝王一陣輕咳。“小姐。”這時候翠桃端了一碗湯過來,“安胎湯好了。”進到屋子裡,看到裡麵的情況,嚇了一跳,皇上和另外一個人怎的來了,“小姐…。”,放下碗,翠桃在一旁坐立不安,這種情況自己是不應該在吧,“小姐,奴婢先退下了。”不等鄭多多答話,急匆匆的跑掉了。獨孤再笨,心下也明了了,“你……”鄭多多點頭,指指肚子,輕笑道,“這裡有一個孩子了。”蘇瑾皓的嘴角微揚。“今日不知,改日定將賀禮補齊。”獨孤墨軒看著麵前如同天造的一隊,舉手投足間皆是默契與自然,突然覺得刺眼的很,心中有什麼像是要流出來,“皇上,丞相,天色晚了,我,告辭了。”蘇瑾皓也不客套。“嗯,將軍慢走。”鄭多多嘴唇動了動,想說些祝你幸福,祝你早日遇到心儀的女子之類的話,總覺得虛的很,所以什麼也沒說,“路上小心。”獨孤走至鄭多多麵前,還是忍不住,“如果有一天他對你不好,我就來帶你走。”蘇瑾皓抬頭,眼睛無比淩厲。鄭多多有些緊張。獨孤卻笑了,“罷了,我現在不想和你打,告辭。”獨孤深深的看一眼鄭多多,像是要將其現在的模樣鐫刻進腦海,轉身走了。鄭多多回過頭,看見蘇瑾皓一臉沉思的模樣,“想什麼呢?”“我在想獨孤這個將軍是不是當的太久了。”“誒。”鄭多多笑,“皓哥哥,你的風度呢?”蘇瑾皓不語,端起安胎藥,“先把這個喝了,待會兒涼了會變腥。”看著赫然已經變成醫科博士的帝王,鄭多多也不揭穿,配合的喝藥,蘇瑾皓走過去,拿了蜜糖過來,揉揉鄭多多皺在一起的眉頭,“快成老太婆了。”“以後總會變成老太婆的,不過也是漂亮的老太婆。”鄭多多笑的眉眼彎彎,忽而想起一件事,“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今天我們不能見麵嗎?”“想你便來了。”鄭多多心裡很甜,笑的愈發燦爛,“可是不是說今天見麵不吉利嗎?”“我請監天寺算過,他們說現在可以。”鄭多多咂舌,“這麼小的事,去找監天寺算?”“這怎麼會是小事,這關係到我們,我們關係著蘇國的江山社稷,能算小事嗎,嗯?”這個男人,行吧,老娘說不過你,轉念,“箐箐找到了嗎?”“沒有。”蘇瑾皓的眸有些晦澀,“不找了,隨她吧。”鄭多多點頭,找回來又能怎麼樣呢,她繼續過著錦衣玉食的公主生活?那自己又如何對得起紫鵑,所以任其發展吧,從月國回來後,才知道藍楓婉在藍楓承的菜裡下了毒,與他同歸於儘,殺害紫鵑的蘇箐箐逃出皇宮,下落不明,箐箐原來是個好姑娘,想到這裡,鄭多多幽幽的歎口氣。“不要再為了他們愁了,天晚了,休息吧。”今日,收了月國,有很多事都需要蘇瑾皓處理,可是再忙,每一夜,他必來玉鏡閣等鄭多多睡了再走。“明天,便是大婚的日子了。”鄭多多笑,“你在緊張?。”複又點頭,“難免嘛,人生第一次。”蘇瑾皓刮刮她的鼻梁,“說的就像你結過似的。”“夢裡結過。”“和誰?”“吳彥祖。”此時的鄭多多已經有些迷迷糊糊,想起自己以前的偶像和曾經的歲月,微微一笑。……帝王臉色鐵青,“吳彥祖是誰?”此時鄭多多方意識到踩了地雷了,“天啦,他隻是劇本裡的人物。”帝王將信將疑,“什麼劇本,我怎麼沒看過?”“這個世界你沒看過的就多了。”看看她的表情,帝王終於相信,眼前的女子柔順的靠在自己懷裡,眼睛輕輕閉著,嘴唇微微勾起,蘇瑾皓覺得,心裡被填的滿滿的,若是此生沒有遇見他,自己會如何,她又會如何,想了一下,越想越鬱悶,越想越鬱悶,索性丟到一旁。蘇瑾皓垂眸,看見鄭多多脖子上的玉,鄭多多也低下頭,促狹道,“這玉都跟了我這麼多年了,你彆打心思。”蘇瑾皓笑道,“你可知道這玉的來曆?”鄭多多解下來,歲月荏苒,寶玉更加美麗,散發著耀人的光彩,“有何來曆?”“這是當年我母親從月國帶來的,名叫姻緣玉,說是能幫我找到命定的妻。”鄭多多也來了興致,“可是我當年拿玉的時候,是個男子啊,你當時怎麼想的?”“我想得是,便是男子,我也認了。”“哼,原來那個時候你便對我有心思了。”蘇瑾皓心裡卻道,可能還在更早的時候。“君兒。”“嗯?”“謝謝你。”,蘇瑾皓在她的發間落上一吻。“嗯。”鄭多多微微勾唇,傻瓜。第二日,天還未亮,鄭多多便被拉了起來,迷迷糊糊間被上裝換衣服,考慮到她的情況,禮服本就有所簡化,可鄭多多還是覺得像是有千金重,重重的鳳冠壓在頭上,鄭多多雖身體不喜,心裡卻十分高興,這鳳冠,值不少錢吧……。身上的禮服是由京城最頂尖的六名繡娘,連夜趕工完成,暗花浮現,精致無比,更襯身材纖合有度,長長的禮服後擺拖出去兩尺有餘,上有發絲細的金線繡出的展翅之鳳,顯得尊貴無比。“小姐,畫完了,快醒了。”美目一張,如滿園春華瞬間綻放,灼灼其妖,屋內眾人皆是一滯,麵前的女子身著精致的紅裙,肌膚晶瑩如水,瑩白粉嫩,戴著華麗端莊的鳳冠,烏黑似緞的長發披散,垂至腰間,眉目如畫,一雙美目中波光點點,水紋浮動間奪人心魄,小巧的鼻子像是用美玉雕刻而成,幅度完美,小小的嘴唇嬌豔欲滴,像是等人采頡的牡丹,額頭中間一朵綻放的粉色菱花,恍惚間整個人如同仙子入世,仙逸無比。屋內眾人如同不小心窺到神跡的凡人,紛紛低眉垂首。鄭多多看著鏡中的自己,也是一驚,這…。怎麼畫的跟妖怪似的…。忽地,外麵無限嘈雜起來,眾人大喊,“接新娘的來了。”“接新娘的來了。”一直沒什麼感覺的鄭多多,此時卻是緊張的捏緊了手裡的手帕。本來要攔門的,可是將軍府眾人皆不敢動作,沒過多久,蘇瑾皓便進來了,這是鄭多多第一次看見蘇瑾皓穿紅色的袍子,紅色的衣袍上金龍栩栩如生,陽光下散發著五彩光芒,眸裡柔情無限,傾落一世風華,鄭多多對上他的眼,便覺花落閒庭,歲月靜好。何德何能,得此良人相顧。眾人紛紛低頭,為二人的風華絕代,傾城殊容,又為二人眼中所包含的萬千,那裡分明鐫刻著地久天長。蘇瑾皓輕輕抱起微笑的女子,雖不合禮法,眾人卻覺得是如此的自然使之。布上皇車,帝後同遊,百姓紛紛叩首。“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車到之處,圍觀民眾紛紛叩拜,車駕耀眼非常,恍惚間隻看見車上安坐之人,饒是仙人之資。史書有記,帝後大婚,乘輦同遊,容華震世,驚為天人。鄭多多皮薄,看這麼多人行大禮,弄的滿臉通紅。看著微微含笑的蘇瑾皓,眉目間更是紅豔。紅裝浩浩蕩蕩,延出去幾十裡,如此豐盛,天下從未有過,從將軍府到皇宮不遠的一段距離,硬是走了足足三個時辰,鄭多多雖是安安穩穩坐在車裡,沒受什麼苦,可身上像是有幾斤重的禮服還是不舒服,所以對蘇瑾皓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眉目間寫著,你怎麼辦事兒的。蘇瑾皓小心翼翼的哄著,看她這麼累,他也十分心疼,可昭禮寺那群老頭子,怎麼說也不願意改祖製,非要弘揚什麼蘇國國威,偏偏將軍府那群老爺子也讚成,蘇瑾皓儘量縮短日程,卻是怎麼也短不了,他何嘗不想快點把娘子娶回家……龍夜看著頗有幾分唯唯諾諾的皇上,再看著一臉得意的安英,心裡忒鬱悶…。皇上,你怎麼變這樣了,想來最近被安侍衛欺負,便一肚子火,主子都這樣了,以後在安侍衛麵前怎樣揚眉吐氣?龍夜深深為自己的前途堪憂,暗自琢磨,要不自己也到皇後麵前獻獻媚,棄暗投明,不過想到主子的眼神,消了心思……想來自己一個大男人被欺負成這樣,真是憋屈,他又抬起頭,朝安英瞪了回去。安英輕笑,那模樣顯然是在說,小子,等著!等再祭過天地祖先,鄭多多整個人已經累到不行,實在沒有精力去參見宴會,太後體恤她有了身孕,便讓她先回未央宮休息。宴會上,過了基本儀式,帝王便急匆匆走了,眾人想到懼內傳聞,著實不假啊~獨孤墨軒看著旁邊喝的醉醺醺、神神叨叨的月恒宇,無奈搖頭。今日,祭祀時,月恒宇作為臣子,自然也是在的,那是自姐姐失蹤後,第一次見到她,一直尋找不到,今日再見,卻是在她的婚禮上,月恒宇的心中怎一個酸澀了得,原來她就是傳說中的孟丞相,月恒宇回憶起高高的祭壇上,她與君王並肩而立,笑靨如花,迷亂眾人的眼。他們那麼相配,自己何以比得?月恒宇不停的喝酒,心中的苦澀越來越大,酒入愁腸愁更愁,罷,一切不過是緣分的交錯而已,月光灑落,愁緒如斯。孟嘗娥從姐姐那裡過來參見宴會,在門口撞上一人,就要倒地間,被人摟住了腰肢,穩住身形後,心下大亂,麵前的公子青衫墜地,眉目間透著儒雅,十分清朗,悠然間容華一地。孟嘗娥微微福身,“謝公子。”陳錦然低首,“姑娘不必客氣。”陳錦然看著麵前悠然遠去的俏麗身影,心下悵然,背後來了一人,“丞相。”陳錦然指向前麵的身影,“她是誰。”那人抬首,“啟稟丞相,是皇後的妹妹,將軍府二小姐。”未央宮。卸了鳳冠和嫁衣,還覺得頭重的很,鄭多多叫苦不迭。蘇瑾皓急急趕過來,“可有那裡不舒服?”“沒有,就是累得很。”雖已經三個月了,可肚子還沒有變大,以至於蘇瑾皓抱起鄭多多,隻感覺輕飄飄的,看來得好好補補了。這一句話成就了月國禦膳房的災難……。宮女端來了膳食。“先把飯吃了再睡,嗯?”鄭多多隻是迷迷糊糊間點點頭。然後…。整個未央宮驚呆了,從未看到過皇上的這一麵,居然給皇後喂飯!而且還十分樂在其中,早已習慣的將軍府過來的丫鬟,隻是默默打著哈切走出去,困意無限。蘇瑾皓抬眼看向未央宮一眾呆立的宮女,目光十分隨意。而宮女們隻覺得氣溫一寒,紛紛跑了,這皇上還是沒變啊,隻平和的一眼,便叫人膽戰心寒。六個月後……鄭多多瞅著大肚子,滿腹愁緒,孩子你怎麼還不出來啊,娘快累死了。雖然屋裡到處擺著消暑的冰塊,可挺著異常大肚子的鄭多多,還是覺得熱的很。念君蹦蹦跳跳的進來,“娘。”“君兒。”鄭多多輕柔的拭掉他額上的汗,“你又跑哪兒野去了。”“就在禦花園玩了會兒。”念君看著鄭多多的肚子,“娘,妹妹怎麼還不出來?”“你怎麼知道是妹妹?”鄭多多輕笑。念君如玉的臉龐上滿是得意,“我就是知道。”鄭多多輕輕拍拍他的臉,“你什麼都知道。”“是啊,我還知道安英叔叔喜歡龍夜哥哥。”看著念君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鄭多多一愣,“安英叔叔?龍夜哥哥?”“是龍夜哥哥讓我這麼叫的。”撲哧,鄭多多笑出聲,心下一震,最近養胎,本就疲倦,有好多事情都疏忽了,霎時間眼中八卦的光芒升起,“君兒聽誰說的?”“那日他們在爭吵時,我偷聽到龍夜哥哥是這麼說的。”“我就說他們怎麼不提結婚之事,原來是斷袖。”念君好奇,“娘,什麼是斷袖?”呃……。“這個……”鄭多多咳兩聲,“這個嘛……”“皇上駕到。”鄭多多望向門口,來的太是時候了,明黃的身影閃入。“父皇。”念君萌萌的喚一聲,如小鹿般的眼睛裡滿是崇敬。蘇瑾皓點點頭,算是作答,身體不留痕跡的將念君擠開一點,“今日如何?”鄭多多看著這男人的小動作,無奈的笑笑,“好得很。”念君看著父皇,心裡有些怕,“父皇,娘,我去習字了。”“嗯,天熱彆亂跑,莫中了暑。”“知道了。”蘇瑾皓幽幽開口,“他怎麼叫我父皇,叫你娘。”鄭多多聽著他彆扭的語氣,十分好笑。蘇瑾皓卻是覺得,這孩子雖小,但還是有些威脅的,自家娘子要看的緊些……蘇瑾皓已將朝中重擔大部分壓到陳錦然身上,重大的奏折也是帶到未央宮來處理。不久,日頭落下,未央宮內,君主在處理奏折,朱筆時起時落,似乎十分專注。鄭多多動動肚子,愈發覺得沉重的很,懷孕太幸苦了,以後打死也不生了,放下手中的書,想趁日頭落了,出去走走,未曾想書剛落下,桌後的君王便抬起頭,“怎麼了?”鄭多多一愣,你不在認真改奏折嗎?“想出去走走。”“等一下,我陪你去。”朱筆極速的動起來。鄭多多笑道,“沒關係,你批你的罷。”說完,站起身,“皇宮我又不是不知道路。”蘇瑾皓卻是已然起身,“走吧。”鄭多多又無奈了,結婚幾個月了,這男人怎麼還像快牛皮糖似的,走一步跟一步。黃昏的宮廷,微風陣陣。池裡的蓮花競相綻放,發出陣陣幽香。鄭多多低眉,“再過幾月,易水的櫻花怕是又要開了。”君王幫她拂去發間一片落葉,“到時候我帶你去看。”“也不知道這小東西什麼時候能出來。”鄭多多嘟起嘴,頗有幾分氣惱。“就在這幾日了。”“打死也不要再生了。”蘇瑾皓原來是無所謂的,不過考慮到自己的福利問題,附和道,“對,一個就夠了。”鄭多多看著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又想到哪裡去了,忍不住大笑,未料肚子一閃,開始微微陣痛,“皓。”蘇瑾皓忙摟住她急急下落的身體,“君兒,怎麼了?”“我怕是…。要生了。”蘇瑾皓呆怔一秒,便抱起鄭多多往未央宮跑,“傳太醫,女太醫。”眾人皆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登時亂作一團。蘇瑾皓站在門外,聽著裡麵發出的聲音,心下大亂,忙要往裡衝,眾人硬著頭皮攔住,“皇上,您不能進去啊,若是衝撞了娘娘就不好了。”太後雖也著急,卻比他好得多,“皓兒莫急,你現在進去也隻有添亂,等著吧。”攔住她,蘇瑾皓心下焦急,在門外不停的度步,早知如此辛苦,便是一個他也不肯要的。屋內,鄭多多則是痛的快靈魂出竅了,tmd這也太痛了。“娘娘,用力啊。”產婆急得滿頭大汗,鄭多多默,我要有力啊。“娘娘,堅持啊。”良久,房內傳出一聲響亮的啼哭,“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是一位小公主啊。”鄭多多放下心來,“念君真是什麼都知道。”那麼……安英和龍夜…。真是…。斷袖?還未待她把這個問題想清楚,肚子又傳來陣陣痛楚。產婆大喜,“娘娘,還有一個,還有一個呢。”鄭多多兩眼一黑,一次兩還行。這一個還算順利,“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又得一小皇子了。”聽到這句話,鄭多多終於放心的暈了過去……門打開,產婆出來,“恭喜…。”還未待她說完,皇上就急匆匆進屋去了。產婆又轉向太後,“恭喜太後娘娘,賀喜太後娘娘,是龍鳳胎。”太後接過小嬰兒,抱抱這個,抱抱那個,愛不釋手,“哎呀,哀家的金孫兒。”肉麻的一眾宮人狂掉雞皮疙瘩。蘇瑾皓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子,心中酸澀不已。“君兒……”翠桃擦擦額上的汗,“皇上,娘娘隻是累了。”可是蘇瑾皓依然不能放心,“傳陳太醫…。”翠桃眼兒一翻,媽啊,又來了…。夜涼如水,未央宮內,燈火通明。翠桃看著鏡前正在梳妝的女子,心下崇拜,“小姐好厲害,不到兩個月,身材便恢複的如此好了。”反而有些地方更見豐盈了,不過這句話,翠桃沒有說出口。鄭多多笑道,“翠桃,你要不要試試,你一定也可以。”翠桃臉色一紅,“小姐,你為老不尊。”鄭多多默,“翠桃,貌似你比我大點吧。”翠桃悲,“我忘了……”“再不嫁,可真成老姑娘囉,有沒有中意的,我給你張羅。”“小姐,你說什麼呢?”看著這丫頭紅透的臉頰,鄭多多心知一定是有了,看來得好好調查一下…。鄭多多胡思亂想之際,翠桃卻更多感悟,“日日看見皇上對小姐的寵愛,日後我嫁了人怕是要失望了。”“緣分天注定,你自然也有你的緣分。”“希望如此。”翠桃歎口氣“不過單單是宮裡的粉櫻林,就不知皇上花了多少心思。”說到這裡,鄭多多心裡也是一甜,自己喜愛易水的櫻花,蘇瑾皓便想儘各種方法,總算移栽成功了,從此,金陵也有粉櫻飄落,美輪美奐之景,每次自己說個什麼,便隻是隨便一說,他都會放在心上,然後找來,弄的現在鄭多多都不敢隨便說了。白衣一閃,翠桃作禮,“參見皇上。”鄭多多望向門口,“你回來了。”“嗯。”蘇瑾皓看著回頭向自己笑的女子,剛剛沐浴過的肌膚,無限粉嫩,瑩白如玉,長發披散,長長的睡衣柔柔的貼在身上,腰帶顯出細細的腰身,蘇瑾皓一瞬間被奪了心魄,心下卻暗喜,幸好剛才把月恒宇那小子解決掉了,若是他跟過來,那還了得…。蘇瑾皓自然而然的結果鄭多多手裡的梳子,梳理著她的如緞長發。翠桃看皇上過來了,自然不再需要自己,便知趣的退下了。“他們走了嗎?”今日各地的官員回京述職,舉行宴會,所以蘇瑾皓比平時回來的晚些。“嗯。”蘇瑾皓依然和手裡的梳子較勁,熟練的挽起鄭多多的頭發。鄭多多輕笑,就因為那日晨起,自己接過宮女的梳子,幫他挽了發,並隨口提到一句古語。結發同心,以梳為禮。蘇瑾皓從此便不願由他人經手,真是固執的男人。蘇瑾皓滿意的看看自己的作品。鄭多多站起身,“累不累。”“看見你便不累了。”“花言巧語。”鄭多多複又想起,“我去看看老大老二。”那日,兩個孩子降生後,蘇瑾皓很是隨意,鄭多多卻是費心費力的想取個好名字,無奈想了一個月都沒想好。蘇瑾皓道,讓他們長大後自己取吧。鄭多多也覺得是好主意,他們想叫什麼便叫什麼,於是現在,兩個孩子叫……蘇大…。蘇二……蘇瑾皓從背後擁住他,“這麼晚了,彆去了,而且有人照顧著。”蘇瑾皓的氣息柔柔的噴在鄭多多的脖頸上。鄭多多臉一紅,“可是……”“沒什麼可是,而且……”蘇瑾皓轉過鄭多多的身子,“娘子,我們該歇息了。”蘇瑾皓的語氣滿是曖昧。鄭多多嘴一撇,“流氓。”“我現在讓你知道什麼是流氓。”蘇瑾皓輕笑,抱起鄭多多,向床邊走去。床帳散落,遮住一室旖旎…。(正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