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林昏曉醒來的時候,腦袋昏昏沉沉的厲害,頭特疼。而且全身不知怎麼的,跟像被什麼碾壓過似的,酸痛。剛睡醒,昏曉記憶有點斷片,一時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淩晨五點的室內,光線並不好,加之她家是厚重的窗簾,屋子裡黑漆漆的。昏曉木呆呆的睜開眼清理思緒時,突然聽到身邊有手機短訊聲響起。並不是她的手機短訊聲,昏曉愣了下,轉瞬,聽到床邊有人輕輕翻身摸起手機看了一眼,而後關了機。昏曉的心,陡然一涼,大腦更是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昏曉開了台燈。台燈亮起,昏曉看到江離止睡在了她的床上。江離止睡在她床上,而她還全身酸痛不已,不用細想也知道倆人昨晚發生過什麼。男人有處女情結,其實有時候,女人自己也有處女情結。林昏曉真的從未想過,她的第一次竟然就稀裡糊塗的沒了,給了一個不是很熟悉的人。一個她以為人很不錯,可以讓他放心送她回家,其實卻是衣冠禽獸的人。一個趁人之危的混蛋。看著江離止,林昏曉從床上坐起,氣憤難當,全身哆嗦:“我要報警,你這個混蛋。”哆哆嗦嗦的,昏曉拿出手機,按下110,卻撥不出去。===按下了110,但是昏曉終究卻沒報警,終究懦弱的妥協給了現實。說實在的,按下110的那刹,她想了很多。她想了一旦報警,她的事情就可能鬨個滿城風雨,程宴深一定會知道的,她不想讓程宴深知道,因為她害怕程宴深知道後會嫌棄她。而且,就算報警又怎樣,江離止家背景深厚著呢,她報了警,江離止估計在裡麵呆不了多久就會出來的。更何況,她跟江離止之間的事情也算不上強/暴吧,頂多就是個酒後亂性。“給我滾。”半晌,昏曉看著江離止,隻能咬牙切齒的說了這三個字。林昏曉不知道昨晚江離止折騰她幾次,此時她的下/體有點疼,四肢更是軟綿綿的,沒多少力氣,她下床去洗澡時,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小心翼翼的朝浴室走著,昏曉隻覺得一陣屈辱,想要掉眼淚,可是看江離止在,她愣是生生的把眼淚咽了下去。===昏曉很臭美,所以在浴室裡安裝了一麵很大很大的鏡子。到了浴室,扯下衣服,昏曉透過鏡子看到自己的脖子裡,胸口上,後背上,細密的吻痕若隱若現,觸目驚心。想著自己被彆的男人上了,昏曉隻覺得惡心,打開花灑,昏曉像是瘋了一般死命的擦拭著自己的身子,也不知道擦了多久,昏曉的皮膚直接擦得紅紅腫腫的,甚至有些地方已經擦退了皮,隱隱作痛。現在可怎麼辦?昏曉喃喃無助:她跟彆的男人上了床,該怎麼麵對程宴深。越想越難過,越想越悔恨,把花灑調到最大,昏曉蹲下身子,放聲大哭起來。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昏曉擦乾眼淚,有些虛脫的起身。起身時,昏曉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跟夏至逛街的時候,有收到的一些宣傳頁,是一些醫院的宣傳頁,處女/膜修補。為了不讓程宴深發現這件事,她是不是也得修補下處女/膜?想著,昏曉嗬嗬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卻又出來了。昏曉從浴室洗完澡出來時,看到江離止竟還在。江離止已經穿好了衣服,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坐在臥室的沙發上。昏曉看他,氣急敗壞:“你怎麼還在我家?”江離止垂頭,精神不濟,有點憔悴:“對不起。”嗬,貓哭耗子假慈悲。林昏曉隻覺得惡心,火氣蹭蹭上漲,身體微微顫抖:“我再說一遍,給我滾出去。”恨啊,真是恨死江離止了,真的恨不得他立刻去死。在江離止起身往外走時,昏曉補充一句:“江離止,昨晚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江離止遲疑一下,繼而點頭嗯一聲,離開。===從林昏曉家出門後,江離止沒去公司上班,而是直接回了家。從林昏曉家出門時是六點,七點的時候,江離止到家。江離止到家時,宋琴剛起床,看江離止回來,臉色不好看,宋琴好奇:“昨晚去哪了?怎麼一夜未歸?還有,離止,怎麼大早上的一臉的沉重?發生什麼事了嗎?”“沒什麼,媽,我有點累,要去補個覺。”江離止說著,上了樓。上樓,進了臥室,江離止脫去外套扔床上,而後頹廢而挫敗的蹲身坐在了地板上鋪設著的羊毛地毯上,背部則自然而然的倚靠在了床沿邊。背部隱隱有點疼,是林昏曉昨晚給他抓傷的。昨晚林昏曉主動抱著他吻,看昏曉臉色緋紅的不正常,眼睛還很迷離,他明明有意識到昏曉可能是被人下了藥,神誌不清。他應該送她去醫院,不能趁人之危那麼無恥。但不知道是不是他也喝了酒,酒精作祟,還是林昏曉實在太熱情,纏他纏的緊,他終是不受控製的回應了林昏曉的吻。直至最後擦槍走火。說到底,他就一混蛋。===江離止一覺醒來時,是晚上六點。他醒來,就看到宋琴正在他床邊坐著,關切看他:“離止啊,你昨晚到底乾嘛去了?怎麼突然就感冒發燒了?”今白天,中午的時候,宋琴去臥室叫江離止起床吃飯,喊了很久沒人應,她隻得開了門進去,看到江離止臉色很不好看,摸摸頭,他在發燒。今一下午,宋琴是給江離止光物理治療退燒了。此時,摸摸江離止的頭,看他不燒了,宋琴遞上一杯牛奶:“離止啊,先喝點牛奶,我現在去給你做飯吃去,吃完飯,再吃點藥。”全身不舒服,頭疼的厲害,等宋琴做好飯,江離止吃了幾口準備入睡,卻接到了周初元的電話:“離止,事情辦成了,任董已經鬆口,項目歸你們酒店。”江離止懶懶的嗯一聲,聽周初元繼續說,“離止,昨天打牌我可是故意輸給任董一百萬,雖然是你的錢,我的心還是謔謔的疼。”咂咂舌,周初元笑嘻嘻,“離止,該承認你喜歡林昏曉了吧,嘖嘖,昨晚太殷勤了。”聽著電話,江離止的眼睛移到了房間裡掛著的抽象畫上,眼神空洞的看著畫,江離止煩躁:“沒什麼事我就掛電話了。”頭還在隱隱作痛,江離止掛了電話,卻已經沒了困意。天色已晚,外麵黑漆漆的,江離止看向窗外,重重歎口氣。林昏曉有男朋友,他跟她發生了關係,是要置林昏曉於何地呢?煩躁時,江離止好像想到了什麼,拿起電話回撥了周初元的電話:“幫我查查看,最近林昏曉家的公司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前段時間,昏曉看星座運勢,星座運勢上說她近兩個月將會很倒黴。的確,她真的很倒黴,倒黴到家了。她真的沒想到,在江離止離開她家後不到五分鐘,程宴深竟然按了門鈴進了屋。她剛洗過澡,穿著薄透的睡衣,身上脖子裡的吻痕根本沒遮掩,被程宴深看的一清二楚的。“在樓下,我看到了江離止開車離開。昏曉,怎麼回事?你脖子裡的吻痕怎麼回事?”好像是三年來的第一次,程宴深朝她發脾氣,“怪不得我給你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回,原來....嗬嗬。”昏曉看著他,看他額頭上青筋暴起,正努力的掩飾著憤怒。昏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知道全身在哆嗦,眼淚控製不住的掉。上前抓緊程宴深的胳膊,昏曉慌亂:“宴深,對不起,昨晚昨晚同學聚會,我喝醉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對不起。”“喝醉了,所以我的綠帽子就戴的名正言順了?”大力的推開昏曉,程宴深冷冷笑,“好像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們前些天分手了,不是嗎?你跟誰交往上床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呢?”說完,程宴深狼狽的轉身往外走去。程宴深轉身離開,昏曉並沒有去追,隻是腦袋懵懵的立在門口,看著程宴深漸走漸遠。看著程宴深的背影,昏曉隻覺得有種恍如隔世的不真實感。昏曉的手機就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摸起手機看一眼,程宴深的未接來電有五個。還有一條短信,淩晨四點半發來的短信:“昏曉,對不起,我錯了,我們不分手了,好好地好嗎?我會努力賺錢養你。”看著短信,昏曉手一直在哆嗦。哆嗦著,眼淚繼續掉。一滴一滴的滴在了手機屏幕上,直至屏幕漸漸模糊。===男人都有驕傲跟尊嚴,她跟彆的男人上了床,還被程宴深撞到,程宴深能原諒她就怪了吧。距離那件事已經七天了,整整七天,程宴深沒給她打過一個電話發過一個簡訊。這七天來,昏曉精神一直都萎靡不振的,時不時的就會走神。這七天來,昏曉每一秒都想摸出手機給程宴深打電話,卻始終不敢撥出去。今中午,昏曉吃過午餐準備休息時,卻收到一個同城快遞的小包裹,包裝很精致。昏曉以為是程宴深寄的,卻沒想是一家西餐廳寄來的生日禮物。前些天,她去一家西餐廳吃飯,辦了張會員卡,填了基本信息。看著禮物,昏曉笑,今天是她生日啊。她都忘記了呢。她26周歲的生日,過得很熱鬨,也很孤單。晚上的時候,夏至招呼了一群人去她家給她慶生,她的家裡真的是熱鬨的不像話。作為主角,她坐在角落裡,一直保持著微笑,機械而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