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琴在他們家一住就住了倆星期了。現在都第三個星期了,宋琴還沒離開的意思。因為這期間江離止的手一直傷著,開車不方便,所以宋琴在他們家住的這一段時間裡,江離止上下班,全是林昏曉車接車送的。江離止覺得他真的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林昏曉車接車送他上下班,他就覺得很開心幸福了。林昏曉接他上下班,讓他挺開心幸福不說,之前大衛說在醫院看到林昏曉照顧彆的男人,繼而引發了公司員工的一些不好的猜測,那些不好猜測,隨著林昏曉兩周以來每天不間斷的接他上下班而被推翻幻滅。取而代之的是那些員工們說他們小兩口還真是恩愛。看看受傷的手,江離止真的覺得自己這算是因禍得福了,突然就不想讓受傷的手好起來了。雖然他的手其實已經好了好幾天了,但他太貪戀林昏曉的接送,所以一直沒舍得去拆掉繃帶。繃帶一直纏在手上,倒是能讓林昏曉接他上下班,但是不好的一點是手上纏著繃帶,他拿東西的時候特彆不方便,而且,早上洗漱的時候也很不方便。不過,為了能讓林昏曉再接送他幾天,他隻能忍了。“你的手還沒好嗎?要不要去醫院再檢查下?”今晚,林昏曉接他下班的時候,他上了車,剛坐好,林昏曉就來了這麼一句。江離止裝傻:“嗯,傷筋動骨一百天吧,還沒好,有點疼。”說著,裝模作樣的碰了碰被繃帶纏著的傷口後故意唏噓了一下。林昏曉看他好像真的很疼的樣子,想著之前她的手掌心也曾擦傷過,一點小擦傷還疼了她一周呢,江離止的手是劃傷應該比她的手恢複周期長一點,也就釋然了,心一軟,語氣更軟:“你小心點,彆亂碰傷口。”不管她是不是關心吧,反正林昏曉的話一出口,江離止心裡頓時一暖,但麵上卻平靜的很:“嗯,是得小心點,碰到就疼。”自打宋琴住在他們家,他倆就住在一個臥室裡了。雖然林昏曉執意晚上睡覺時一人打一天的地鋪,但是他是男人,怎麼能讓女人打地鋪,所以,宋琴在的這兩周裡,都是江離止打的地鋪。睡慣了軟綿綿的床,這一睡地鋪,睡的江離止是全身上下不舒服,骨頭疼。現在,在林昏曉車裡坐了又一會後,就聽林昏曉又開了口:“今晚我打地鋪吧,你打地鋪兩周了,會不會休息不好,身體很累?”江離止搖頭:“我睡的很好,休息的很好的。”開著車窗,微風習習吹拂著。車子又開了一會兒,江離止突然問:“林昏曉,能不能跟我將就下?”林昏曉聽完,稍微一走神,差點撞向前麵車的車屁股,吐口氣,林昏曉想了想:“彆說話了,容易出事故。”===宋琴在他們家住雖然有諸多的不方便,但是也有很多的方便之處。比如像現在,他倆下班回家後,宋琴已經準備好了一大桌子的菜了。洗洗手,就能吃飯了。不過,今天吃飯期間,宋琴突然就說起了孩子的事情。“昏曉啊,你嫁給離止也有段時間了,你們兩個是準備什麼時候要孩子?”江離止看看林昏曉,開口:“媽,孩子的事情不著急,我們倆還年輕,下一年再說。”江離止說完,林昏曉明顯看到宋琴的臉色不好看了:“我和你爸可是想今年就抱孫子。”林昏曉就坐在了宋琴的旁邊,宋琴說完探手拉拉林昏曉的手,語氣多少帶著點懇求,“昏曉,這年跟離止要孩子好不好?媽保證,等你把孩子生下來,不用你操心孩子的事情,我跟離止他爸幫你們帶。”不想林昏曉說拒絕的話得罪宋琴,江離止又開口:“媽,你跟昏曉說要孩子的事情沒用,是我暫時不想要。”看看宋琴做得菜,不是甲魚就是鮑魚的,江離止吐槽,“我親愛的媽,勞煩您下次彆整這些大補的東西了,這幾天吃得我老上火。”江離止說完,宋琴沒好氣的剜他一眼:“你這混蛋小子,怎麼就這麼不聽話,想氣死我是不是?哎呀,我不吃飯了,被你氣飽了,沒胃口了。”===林昏曉大學畢業有四年了。四年了,她身邊的同學是結婚的結婚,有孩子的有孩子,每天看朋友圈裡,真的就是曬結婚照的曬結婚照,曬孩子的曬孩子。唯獨她,是什麼都沒得曬。說實在的,不知道是不是年齡到了,每次看到朋友圈裡有人曬萌娃娃,她也很想生一個養著。生孩子其實真的算是人生大事了,她跟江離止協議結婚,隻想著逃避現實了,卻忽略了責任。吃過飯回到臥室,林昏曉看江離止:“我們的協議結婚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吧,兩年期限,在此期間如果不要孩子的話,你媽跟你爸應該會很生氣吧。”江離止已經打好了地鋪休息了,林昏曉問完話,好久沒等到江離止的回複,在她以為江離止睡著沒聽到她的問話時,她突然聽到江離止說:“林昏曉,你一直都在想著程宴深,想找機會跟他複合對吧?”林昏曉正在整理自己的床單被罩,聽他這麼問,手微微僵硬了下,片刻後,林昏曉說:“時間不早了,睡吧。”===林昏曉沒想到,第二天中午就要下班吃午飯的時候,會接到程宴深打來的電話,程宴深說請她吃飯。程宴深請她去的一家魯菜館。她最愛的菜係。程宴深訂的包間挺大的,她到的時候,程宴深已經點了一桌子的菜。“真是好豐盛。”看看飯菜,林昏曉在程宴深對麵坐下。“都是你愛吃的。”林昏曉看滿桌子的菜,的確都是她最愛吃的。“吃吧。”程宴深看看她,說話間,起身給她倒了杯果汁。“謝謝。”禮儀性的碰碰盛果汁的被子,林昏曉對著程宴深笑了笑,笑中好似帶著些許的嘲諷:“請我吃飯是要感謝你闌尾炎手術時我簽的字,我在醫院陪得你對吧?”對於林昏曉類似嘲諷的笑,程宴深皺了皺眉,半晌,點頭。“不用客氣的。”林昏曉說。看林昏曉一直看著他,不動筷子,程宴深幫她夾了些菜放進碗裡,說:“昏曉,不管怎樣,那天真的很感謝你。”“我說了,不用客氣的。”看程宴深依舊在幫她夾菜,林昏曉閉上眼深吸口氣後,睜開眼再看程宴深,“程宴深,我想問你一句話,希望你老實回答我。”“嗯?”“你愛過我嗎?”林昏曉問完,看程宴深笑了笑,很無奈的笑:“昏曉,你這個問題很無聊。”“我希望你說實話,你曾經有沒有愛過我?”林昏曉好像有點激動,說話間,語調開始升高,“你根本沒愛過我對不對?一直以來,你對我的好,你在車禍時向右打方向盤不過是因為你對我有愧疚是不是?因為你心裡一直住著彆的女人,但卻跟我談戀愛,所以對我有愧疚是不是?”“不是的。”“不是?”林昏曉笑,“你知不知道你那天手術出來昏迷時拉著我的手喊得是彆的女人的名字。汀汀,汀汀。”林昏曉說完看程宴深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不理會程宴深,林昏曉繼續咄咄逼人,“那個汀汀就是段汀是不是?程宴深,你一直愛的都是段汀是不是?你手裡的那款江詩丹頓的手表,就是最好的證據。”“不是。”程宴深也有些激動,否認的乾脆,“手表的確是段汀送的,但她是我表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表妹,不是嗎?”在說完沒有血緣關係時,林昏曉看程宴深好像一下子就沒了底氣。“林昏曉...”“沒有血緣關係隻是我的猜測而已,看你的反應,我好像猜對了。”林昏曉笑笑,拿起包出了包間。===六月份,北方的天氣炎熱的很。中午一點多算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出了包間,林昏曉頂著炎炎烈日走在大街上,高氣溫炙熱的圍繞著她,讓她煩躁難安。程宴深根本就沒愛過她吧,隻愛他的小表妹吧。所以,才會那麼決絕果斷的跟她分手。而且,跟她分手還迫不及待的祝福她跟江離止,是想她跟江離止在一起後,斷了段汀對江離止的念頭吧。===昏曉真的覺得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她活的好累好累。每天要早起晚睡的照顧公司,要跟江離止在宋琴麵前演戲,還要承受不經意間才發現的背叛。晚上回到家,林昏曉就吃了幾口飯,便回了臥室洗澡休息去了。真的太累,洗過澡後,林昏曉隨便擦了擦頭發,沒吹乾就利落的滾上了床。好像惺忪著眼睛剛睡過去,她就感覺有人小心翼翼的捧起了她的腦袋,開始給她吹頭發。微微睜開眼,看到是江離止。下意識的,她問他:“你乾嘛啊?”“不把頭發吹乾就睡覺容易感冒。你感冒沒關係,我擔心我跟你在一間臥室,你會傳染我。”林昏曉用鼻音哼一聲,沒理他,迷迷糊糊繼續睡了過去。睡著,她感覺江離止把手指輕輕插/進她的發間,江離止的動作很溫柔,她枕在他的腿上,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