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1)

莫負寒夏 丁墨 1896 字 28天前

他說:“寒夏,回我的身邊來。”木寒夏的眼裡,慢慢滲出淚。黑暗中軀體相貼,她的聲音卻很平靜:“林莫臣,你知不知道,那天我有多難受?”他沉默著。然後他把她的身體扳過來,壓在了牆上。他低頭看著她,兩個人的臉隔得很近很近。這樣的逼近,令木寒夏無所適從。她側頭避開,輕聲說:“可是我難受,後來一想,還不能怨你。風臣要倒了,我們誰也無力回天。破產、坐牢……這些你一個人承擔,從不對我說。那筆錢,你媽媽也是連帶責任人,她搞不好也要坐牢。這兩天,我也問過自己,如果換成我,要怎麼抉擇?難道等著自己和媽媽去坐牢……”說到這裡,她忽然悲從中來,說不下去了。林莫臣一直盯著她。昏暗中,她看到他眼裡的微光。卻不知是他眼裡的一點淺淚,抑或隻是他的眸色。“對不起。”他說。木寒夏的眼中瞬間盈滿淚。他的臉覆下來。非常溫柔淺淡的吻。唇挨在一起,一點點的吮吸,一點點的****。他的手也輕輕摩挲著她的長發。這一刹那,木寒夏幾乎迷失。黑暗而清冷的房間,他的懷抱和手如此溫暖,令她不再孤獨無助。就像從前一樣,就像他從未離開過。一個念頭進入木寒夏的腦海裡:如果這個男人願意,他真的可以比這世上任何男人都要溫柔。溫柔噬骨。想到這一點,木寒夏的心中既哀且痛,幾乎是立刻從這溫柔泥沼中驚醒過來。她用儘全力,猛地推開了他。他退了兩步,站定。“林莫臣,我們算了吧。”他沉默著。這樣不動聲色的沉默,令木寒夏微微不安。但她還是說道:“你的事業,已經一帆風順,我祝你今後大展宏圖。我也會有彆的去處。我們就當……從沒開始過。”說完這話,她的喉嚨就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什麼算了?”他開口,“怎麼算了?”木寒夏胸中一痛,隻覺得這房間一秒都呆不下去,轉身就走。誰知他伸手就把她拽住,拉進懷裡重新抱住。她怎麼掙都掙不脫,最後不動了。他說:“我不會讓你離開我。”木寒夏的眼淚一下子掉下來,扯著他胸口的襯衣,低吼道:“林莫臣,你是什麼人呢?你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想回頭就回頭?你不想讓我離開,我就不能離開了?你是我什麼人啊?男朋友?還是前男友?可是我寧願從來沒跟你好過!你讓我看到那樣,你讓我看到那樣!我這輩子沒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們還怎麼在一起?林莫臣我想我們是有緣無份,你走吧,彆回頭了,走吧!”這些話也猶如寒霜般,刺進林莫臣的心。可他卻將她抱得更緊,幾乎要將她按進身體裡去。他這麼強勢,這麼決絕。木寒夏沒轍了,最後在他懷裡哭著說:“林莫臣,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他紋絲不動,木寒夏完全猜不出他心中所想。可等她的情緒慢慢平複下來後,他卻一把捉住她的手,說:“恨我也好,愛我也好。慢慢的原諒我。以後一切我都會做給你看,但是你不能離開。”木寒夏心頭一震。他說,以後一切會做給她看?她抬起頭,在昏暗光線中想要尋找他的眼睛。可就是這一瞬間的意誌動搖,他卻仿佛準確察覺了,臉已貼近,與她緊緊貼在一起。“我愛你。”他輕聲說。木寒夏淚流滿麵。他低下頭,重重地吻上來。從未有過,這樣疼痛的、熾烈的、糾葛的吻。他的手是最牢的枷鎖,將她困在懷中。木寒夏真的沒有氣力再推開他了,她抗拒著,卻又沉淪著。這個男人,他的氣息,他的一切,都像甜美的毒藥,令她如痛如醉,令她渾渾噩噩。也許是太過壓抑而強烈的情緒,令兩個人的氣息都漸漸混亂。木寒夏還迷迷惘惘的,林莫臣的欲念,卻無比清楚。他今生從未像此刻,這樣渴望得到一個女人。渴望用最親密、最原始的方式,深入她、占有她、掌控她,令她無法再逃離。木寒夏被他放在了床上。“不……不要!”她嘶啞著嗓子說。可轉眼間,嘴就被他封住。她太無力,在他的懷裡,她真的太無力。他扣著她的雙手,沿著臉一路往下吻,先解開了她的上衣,肆意擷取。他的唇點燃每一處暗藏的火,瘋狂而無聲地煎熬著她。她整個腦子裡都是迷亂的。可身體深處,卻仿佛有另一種強烈的、肆意的衝動。她也想要他,想要拋開一切與他糾纏至死。想要狠狠地發泄,為這無法抗拒卻又令她無法臣服的人生。她伸開雙手,抱緊了他。林莫臣身子一頓,眼眸暗沉難辨。他伸手脫掉她的褲子,而他的西裝外套也已脫掉,隻剩淩亂的襯衣。他沿著她的腰,開始往下放肆親吻。木寒夏渾身微微戰栗著,既想要,又想逃,雙手已攥成了拳。直至,他的頭完全俯在那一處,從未有過的激烈快~感瞬間擊中木寒夏。這一幕的刺激實在太大,她從來沒想過會被他這樣極儘羞恥又極儘親密地對待。她一個激靈,突然清醒過來。她在乾什麼?既然已經決定要走,為什麼還要陪他一起編織這張****沉淪的網?木寒夏,你可真傻啊。你還是……舍不得他嗎?一股悲涼慢慢從她心裡冒出來,她的身體仿佛也冷下來。看著兩人交纏的身體,卻好像看到了他們注定分離的將來。“林莫臣,停下。”她說,“到此為止,我不要了,不要了。”林莫臣動作一頓。他終於也火了,扣住她的胳膊,冷冷地把她的話還給她:“你說停就停?你想放手,就要我也放手?”木寒夏胸中一堵。林莫臣靜默片刻,低下頭,輕輕吻她的臉。那吻無比溫柔,令木寒夏竟不能動。而林莫臣此刻,的確也受情~欲煎熬著,他是個男人,在這種時候,他根本不想,也不可能停下來。他耐著性子,伸手又去觸碰她那處。修長的手指緩緩揉捏著探路插入。想要再次令她沉淪進來。木寒夏渾身一抖,低吼道:“不要!”她伸手想要掀開他,哪知這時林莫臣正好停下抬頭,她的手扇過去,“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他臉上。林莫臣沒動。她也怔住了。下意識想解釋自己並不是要扇他耳光,可嘴唇動了動,卻終究沒有開口。他慢慢直起身子,原本撐在床上的雙手也離開。“是我勉強了。”他說。木寒夏一動不動。竟覺得今晚兩人所有的交談,都不及他此刻這句平靜的話語,令她心如鈍刀慢慢劃過。他下床,拿起西裝,轉身離去,掩上了門。木寒夏抬手擋住自己的臉,然後拉過被子,將自己緊緊包裹住。昏暗的寂靜中,她伸手打開窗頭的一盞燈,然後淚水,慢慢地浸入了枕頭了。林莫臣。她在心裡說,林莫臣,我愛你。我真的,特彆愛你。……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十分鐘,也許隻有兩分鐘。她聽到門口的響動,緩緩回頭。怔怔看著被推開的門,看著重新回到房間裡的那個男人。他在柔和的光線裡,凝望著她。眼眸深冷難辨。然後他丟掉手裡的西裝,一步步再次走近她。木寒夏看著英俊而沉默的他,心中突然如同醍醐灌頂般痛悟。這一生,她再也不會像這樣愛一個男人了。他的才華,他的野心。他的張狂,他的城府。他的無與倫比,他的無法觸碰。再也不會有彆人了。今生今世,那麼短又那麼長的一生一世,他將占據她所有的愛情,容不下任何其他人。她完了。她這一生,在被他放棄過以後,再也不會有兩情相悅的幸福了。她的淚水無聲流下。而不知她是否看錯,他的眼中竟似乎也有水光一閃而逝。他上了床,再次抱住了她。木寒夏也緊緊抱住他。此後她不再抗拒,任他慢慢地貼近、一步步占有。他再次褪去她的衣衫,抱著她在燈下一寸寸親吻她柔嫩的肩、她的渾圓她的細腰。那些從未被男人觸碰過的美好之處。他一處處親吻下去,親遍她的全身,令她心甘情願在他懷裡軟成一汪水。窗外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落在離他們很近的玻璃上,夜晚的流光時常掠過。他就在這樣寂寥的雨夜裡,緩緩撫摸她最嬌嫩的地方,然後終於一寸一寸地進入她的身體。他在雨聲中,聽到她喘息的聲音。她雙目微閉,臉頰酡紅,似迷似醒。他卻始終深深凝望著她。最後他的聲音中也有了輕輕喘息,他的雙手不斷捏著她的嬌軀,幾乎令她生疼。兩個人的汗水都滾落在一起,他是那樣強勢而溫柔,一下又一下,令她終於徹底失控。而他直至最後一刻,直至她丟盔棄甲之後,才抽離她的身體。然後他把臉埋在她的長發中,兩個人的低喘聲,交纏在一起。木寒夏伸出手,一寸寸撫摸他的臉和眉目。他抬眸看著她,任她摸了一會兒。然後他笑了,眉目是那樣的舒展。他反扣住她的手,然後一點點的,又開始親她纖細的脖子、她漂亮的鎖骨。他的吻太輕盈,也太挑~逗,令木寒夏渾身再次微微顫抖。想要推開他停下,他卻連她的手指都咬,令她無所遁形。他是那樣的性感、慵懶又放肆,令她整晚都陷在他的掌控中。——木寒夏醒來時,人還趴在他的身上。他似乎睡得很沉,手卻依然摟著她的腰。木寒夏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想起昨晚的放肆糾纏,隻覺得如火炙烤,百味雜陳。她伸手拿過手機看時間,卻看到一通未接來電。美國打來的。她呆了一會兒,想要起身。誰知驚醒了林莫臣,他睜開眼看著她,然後又把她扣進懷裡:“乾什麼去?”“……我上洗手間。”他卻不放手,看著她,慢慢笑了。是那種真正愉悅的笑,淺淺的笑意,從深邃的眼眸深處透出來。看得木寒夏心裡發疼。“還疼不疼?”他問。“……嗯。”他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低聲說:“以後就不疼了。愉快,會更多。”這樣的私密的話語,令木寒夏的心都微微顫抖。可是……以後?他說以後。這時他鬆開了她,木寒夏木然地穿衣起身,去洗手間衝了個澡。等她輕輕推門出來時,卻見一室燈如豆,林莫臣這些天大約也是疲憊至極,再次睡著了。她披上衣服,到了走廊裡,再次翻看那個電話。恰好這時,他們又打了過來。“你好,木寒夏。”對方說,“恭喜你,通過了紐約大學的入學考試,並且獲得一筆獎學金。電子版的錄取通知,已經發到你的郵箱。紙麵文件也會在今天寄出。我想,如果你願意,可以儘快辦理簽證了。”木寒夏:“謝謝你。”對方又問:“那麼,可以告訴我你大概幾月份會過來嗎?”木寒夏靜默不語。“Hello,木小姐?你還在聽嗎?Hello?”……木寒夏抬起頭,窗外夜色烏沉,瓢潑大雨掩蓋了這世上所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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