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家裡養兩*男人(三)我被銀毛突然親昵的舉動嚇到,生怕他又打什麼鬼主意,忙拉著黑臉何然走出了小殘樓,去夜市上逛逛。走在喧鬨嘈雜中,何然一直不同我說話,搞得我有些鬱悶加煩躁。不得不承認,這小子有兩下子,竟然能將我逼到這個份兒上。自動敗下陣,彎下腰,雙手鉗在他的胳膊上,與何然平視,認真道:“你到底要和我鬨到什麼時候?”何然微微低垂下眼臉,長長的睫毛展成扇形,纖細而單薄,有種讓人憐惜的脆弱,也激起令人肆虐的殘暴!見何然不語,我毛躁地低吼道:“你倒是說個話啊!到底想我怎樣?”何然仍舊不語,隻是睫毛顫了顫,甚至不抬頭看我。我氣得想狠狠掐他一把,卻沒舍得,隻能努力平息著憤怒,哄道:“何然乖,和我說說話,好不好?”何然的唇微微一動,卻是抿上了!我這個氣啊,心裡仿佛喝油了般倍受折磨!即惱火何然的冷漠態度,又厭惡自己的無能為力,種種情緒糾結下,我做了一件另自己都想不到的事兒,竟然提起他的下巴,就……狠狠地……咬了下去!在何然少年特有的誘人低吟中,我覺得,思想不純潔的可以清場了。眼瞧著何然下巴上的牙齒印,看著他微微煽動的鼻息,感覺他突然的擁抱,和掉落在頸項間的眼淚兒,我的心都碎成一片了!抱著他纖細得仿佛一捏就碎的小腰,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甚至有些搞不清他到底為什麼和我冷戰這麼長時間。不過,眼下這些都不重要了。隻要何然和我重歸於好,我就不會再將薑汁兒包攬的牆雕給雕刻得詭異猙獰。何然的眼淚兒在我的脖子裡滑落,有種冰涼微癢的感覺,仿佛流淌在了我的心上。我剛想慶幸他的態度轉變,卻覺得脖子一痛,這個小家夥竟然也咬了我一口!我身子一僵,陰沉沉道:“何然,你敢咬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何然嗬嗬一笑,臉上仍舊掛著淚花花兒,卻是轉身就跑。我撒腿就追,沿著熱鬨的夜色轉來繞去,累得大汗淋淋。何然見我跑不動了,這才停了下來,小心防備的靠近,卻被我一把抓住,扯進了懷裡。何然窩在我的胸口,聽著我咚咚有力的心跳,半晌,才用頭撞了下我的心臟位置,說道:“何必,你是個混蛋。”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任我怎麼想也無法將自己與混蛋聯合在一起。眨了下眼睛,抽搐了一下嘴角,完全不可置信地提起何然的下巴,問:“你說我呢?”何然不置可否,將下巴從我手中挪開,又將頭窩進我的胸口,聽著心跳,不說話。我這個滿頭疑惑啊,想對何然說些什麼,卻開始鬨不明白,我怎麼就是個混蛋呢?如果說銀毛是混蛋,那我將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表示讚同。隻是,若我沒有聽錯,何然口中的混蛋卻是指我吧?天啊,我怎麼覺得教育如此失敗?我又如此委屈呢?周圍閒逛的人見我和何然抱個沒完沒了,眼光難免有些異樣。我有些尷尬地挪開身子,牽起何然的小手,開始心情超爽的閒逛。晚上的夜市中有很多的小吃叫賣,在嘈雜中熱鬨非凡。雖然看似廉價,卻是老百姓的真實快樂。我寵著何然,他隻要眼神看到,我就將錢付到,花上一兩塊錢,討他一個歡心,我覺得很值。路過賣蚊帳的地方,我一通狠殺價,花十八元錢買了個超大蚊帳。往回走時,聞著烤羊肉串的味道極其誘人,想了想,還是買了二十隻大肉串拎回家,給晚上沒怎麼吃飯的銀毛打打牙祭。何然笑著問我:“何必,你怎麼不跟他講價啊?或者,讓他再送你一隻羊肉串?”我微愣後,有些懊惱道:“彆說,我還真忘了這茬兒。”何然抿嘴偷笑,拉著我的手就往回走。回家後,將香氣四溢的羊肉串放到盤子裡,遞到銀毛身邊。銀毛也不客氣,拿起來就吃,看樣子好像我虐待了他似的。那眼神就更隻得推敲,仿佛在說:算你還有點良心。其實,我不過就是怕他身體不好,吸收不了太多的營養,秉借了不浪費原則,給他吃了兩天大白菜嗎?瞧著銀毛風卷殘雲,我偷偷咽下口水,告誡自己不許在晚上吃東西,可這手就是不受控製地伸了過去。拿起一根羊肉串後,又變得十分後悔,忙塞到何然的手中:“吃。”轉身站起,找出四個釘子和一個錘子,爬****,開始往棚頂釘釘子。我沒有一般女孩的嬌氣,拿釘子和錘子的手也極其穩妥,三下五除二就將一根釘子搞定!銀毛一般咬著肉串,一邊問:“你大半夜的鬼敲什麼?”我轉到他頭上,去敲另一個釘子,回道:“閉嘴,吃你的得了。”兩錘子搞定後,銀毛突然嗤笑道:“現在,還有女孩穿平腿大褲頭嗎?”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光顧著上麵,忘記了他腦袋就在我下麵,不由得麵上一紅,即氣又惱火地捂住裙子,另一隻手揮動著錘子低吼道:“閉嘴!不對,閉眼!”銀毛完全不要臉地說:“你放心,就算你求我看,我也懶得再看第二眼,啊……”他的臉突然扭曲,一聲痛呼撕心裂肺地傳出。但見何然將手中的竹簽子由銀毛的腰肢上抽回來,望向我,無辜道:“不是故意的。”我跨過銀毛,抱著何然親昵道:“沒事兒,他很大度,不會和你的失手一般計較。下次,你若還失手,就去紮他的腳心吧。”何然輕輕點了點頭,望向我的眼中閃閃亮亮,猶如璀璨星子。我站起,重新掛蚊帳,不去理會銀毛青青紫紫的彩燈臉。釘子都釘完了,我跳下床,去門口取來蚊帳,掛在了大床上。銀毛的臉在蚊帳裡麵顯得模糊不清,但我卻知道他一直看著我。當我全部搞定後,他才僵硬是開口道:“你掛蚊帳啊?”我覺得他說得是廢話,白了他一眼:“你覺得這是不是蚊帳呢?”銀毛不再吭聲,過了一會兒,又問道:“就買了一個?”我嘿嘿一笑:“發現我的大公無私了吧?”銀毛一撇嘴,完全醜化了他的俊美形象:“你是不招蚊子吧?”我也懶得和他爭辯這些東西,不過說實話,我買蚊帳,不過是看何然總在半夜被蚊子襲擊,所以才消費了一下。等銀毛滾蛋了,這地方還是得由我來占領!何然從蚊帳中鑽了出來,將兩根羊肉串放我到手中,說:“剛才消化了卡路裡,現在補上兩隻羊肉串,胖不了的。”我覺得這話有道理,於是受不住蠱惑,就跟著吃上了。美食對於我的****,一如美男對於我的蠱惑,如果是其中一個,我也許還能抗衡一下,但搭配著何然笑臉的肉串,我是如何也拒絕不了地。不停安慰自己的碎碎念中……晚上要入睡時,卻發現蚊帳裡有隻狡猾的蚊子,打了好幾次,都沒打到。不爽的我,拿起何然的書,不停地在裡麵揮舞著,就是不讓蚊子落下。果然,不到兩個消逝,蚊子累死了。我笑了,覺得非常有成就感,就是手臂抬不起來,需要大修。銀毛和何然都對我悄然行起了注目禮,我揚起笑臉,溜回了地上。半夜裡,我在拍死了一個落在我臉上的蚊子後,何然小聲叫我,說:“何必,你來床上吧。”我含糊地搖頭:“不。”何然又說:“我睡中間,不會讓銀毛砰到你的。”我微詫異,就聽銀毛對何然說:“就是因為你睡中間,她才不會上來。”我迷糊迷糊中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勁,還來不及細想,就聽何然回道:“你個尿床的家夥,沒有人會喜歡和你同床。”銀毛陰森森笑道:“難道何必會喜歡和你一個‘小’男孩同床?”我打個哈欠,懶得開口阻止這種鬥毆行為,翻個身,接著睡。麵對他倆的唇槍舌戰,我已經習以為常了。不多時,我感覺床上下來一個人,在我的被窩旁,小聲說:“何必,他一身藥水味兒,我要和你睡。”我剛伸出手,想將何然抱入懷中,卻聽何然一聲驚呼,整個人都被銀毛扯回了床上,責令他老實地睡覺。接著,床上傳出兩個人的喘息及悶哼。雖然知道他們又武鬥到一起了,但我腦中還是快速閃過很多不和諧的鏡頭,形成了一幅幅活色生香的畫麵。不知不覺間,一行鼻血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