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飲料”的滋味(二)我微愣,想不到他們會出現在這裡。可是轉念一想,山蛇精好歹是何然的親媽,薑汁兒是何然的舅舅,怎麼說也應該來看看。還有齊荷的到來,我隻能理解為她和薑汁兒又走到了一起。至於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我想以山蛇精家的勢力,應該不難。在我的皺眉思量中,山蛇精已經撲到何然的床邊,拉著他的手,大聲痛哭道:“全筌、全筌,你怎麼這麼傻啊?為了個女人值得嗎?如果你走了,讓我還怎麼活?難道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嗎?”我聽著這話心裡不好受,臉色也變得越發蒼白。銀毛攬住我的腰,帶著我向外走。山蛇精卻放聲痛哭,嚎叫得撕心裂肺,衝著我直嚷道:“何必!你將我兒子害成這樣,良心上就不會受譴責嗎?都說最毒****心,你怎麼就忍心這樣做?你是不是在報複我?你說話啊!”我雖然很想回擊她,大吼出我的無辜,但何然因我受傷是擺在眼前的事實,我無法反駁,隻能體諒。此時,銀毛卻開口道:“何然的事,我很抱歉,需要什麼補償,我們坐下來談。”山蛇精一聽銀毛如此說,先是一愣,繼而假意地抽搭了兩聲後,這才坐到沙發上,哽咽著開始詳談。我雖然詫異銀毛的舉動,但卻沒有說什麼,因為我相信他不會被山蛇精占去便宜。隻是在心裡更加鄙視山蛇精,覺得她來要好處的心思絕對多過對於何然地關心。這樣處處算計、冷血無情的山蛇精讓我特彆反感,心裡越發替何然不忿!轉頭去看何然時,但見他的眸子裡仍舊無波無瀾,就像兩潭寂靜的湖水,輕柔而憂傷。視線相對,他輕輕抬起手。將枕邊的手巾遞了出來。我微愣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伸手接過手巾,低垂著眼瞼。默默擦拭著未乾的頭發。旁邊,山蛇精依舊口若懸河地討要著賠償,恨不得將所有過錯都加倍放到銀毛身上。我一邊嘲笑著人類地貪婪,一邊為何然輕歎。不屑間,我感覺到兩道視線一直若荊棘般纏繞在我的身上,讓我感覺非常地不舒服。轉眼去瞧,但見薑汁兒正緊緊盯著我看。那眼神極其複雜,既熾熱滾燙,又怨念頗深。薑汁兒旁邊站著怨婦似地齊荷,她緊緊挎著薑汁兒的胳膊,示威般望向我,那眼神彆提有多憤恨,看起來恨不得用怨念殺死我才好。女人的嫉妒果然可怕,會使美麗的臉孔變得麵目猙獰。我不想浪費口舌去打招呼。也懶得看他們的臉色,視線隻是一掃,便離開了。然而,齊荷顯然覺得這樣不夠熱鬨,竟陰陽怪氣地說:“你現在的身材還真像我減肥前的樣子。”我知道自己骨架大,即使再瘦也不可能皮包骨頭。但我地身材還輪不到她來說三道四。心中不爽,我揚起璀璨的笑臉,笑顏如花道:“都說上火會讓人快速瘦下來,像我這種心胸寬廣的人,想要瘦到你那種小肚雞腸的程度,確實不容易。再者,我剛結婚,正幸福著,自然要多長兩斤肉。不像你,總是鬨婚變。日子過得不順心吧?”齊荷的臉頃刻間變得慘白。手指更是緊緊地抓住薑汁兒的手臂。但她卻偽裝出鎮定的表情,信誓旦旦地說:“我過得很好。不用你操心。最起碼,你喜歡的男人不喜歡你,卻成為了我地老公。”我天真無邪道:“我現在時常覺得自己以前眼光不好,不但以前買得衣服要扔掉,就連喜歡的人都必須忘掉。沒想到,我丟掉的陳舊老貨,你現在還覺得很好。嗬嗬……你還挺懷舊的嘛。”齊荷氣得渾身顫抖,看樣子是想衝上來撓我一個滿臉花,卻被薑汁兒緊緊扯住,憤怒得快要爆炸。我輕蔑地掃她一眼,覺得她大概是上次見麵時受了我的氣,結果越想越咽不下那口氣,所以今天才想著跟來湊個熱鬨,想尋個話鋒對我狠狠地嘲弄一番,不想……又被我氣個半死。哈哈哈……活該!我一邊轉頭去看銀毛,一邊在心裡尋思著,如果她敢撲上來動手,銀毛絕對會踢她個滿地找牙。彆看現在銀毛坐在那裡,紳士得像個貴族,但實際上,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管你是男是女,一準兒照打不誤。銀毛見我看他,便優雅得體的一笑,一邊聽著山蛇精講著兩家合作後地種種好處,一邊體貼地擰開了飲料瓶子,推到山蛇精麵前,頗為****地開口道:“你說得合作我很感興趣,找個時間,我們詳談一下。”山蛇精先是痛哭流涕,後又講得口乾舌燥,此刻正嚴重缺水,於是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銀毛的好意,巧笑顰兮地拿起飲料,眼含**地笑道:“好,我們找個時間,好好談一談。”然後,一邊媚眼若絲地看著銀毛,一邊伸出粉嫩的舌頭****一圈瓶口,以極其****的姿態仰頭喝下飲料。我原本不覺得什麼,隻想晚上要教訓銀毛一頓,讓他竟敢接受山蛇精的**!但當我看見銀毛那悄然勾起的惡劣唇角時,隻覺得呼吸一緊,視線瞬間集中到山蛇精正喝著的那瓶飲料瓶上麵!如果我沒有看錯,那瓶溫熱的東西不是飲料,而是……“飲尿”!我下意識地動了一下手指,卻又平靜地收回。既然她都能麵不改色地喝上小半瓶“飲尿”,那就繼續吧。何然最近沒少打昂貴的高級營養藥,所以就這瓶“飲尿”的營養成分而言,絕對含有豐富地高蛋白,真是便宜山蛇精了。看著山蛇精如飲瓊釀般喝著“飲尿”,我即覺得惡心,又產生了報複地快感。她找人將我拐去了窮山溝的事兒,我可是至今沒有忘。眼見著山蛇精喝下小半瓶地“飲尿”後,這才用舌尖輕舔唇畔,媚眼半眯道:“現在的飲料太注重保養,竟有黃連的味道。不過,我很喜歡。”我啞然,既覺得山蛇精的口味果然非常人可比,又覺得這麼整她會不會對何然不太禮貌?心虛中,悄然轉頭去看何然,但卻發現他很平靜,平靜得仿佛事不關己。他隻是默默注視著眼前的人和物,像是在看一場陳年老電影。這樣的何然讓我猜不透,卻又更想探知他此刻的內心世界。一遍遍的打量中,我發現他的唇部有些暴皮,於是移動腳步走到他的身邊,坐在椅子上拿起山竹捏開果皮,挖出果肉給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