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要拿什麼忽悠死你?(二)我聽他這話心裡難受,不悅道:“感慨什麼?真當自己是詩人呢?少跟我說什麼圓滿不圓滿的。在我的觀念裡,隻有一起躺入棺材的那一刻,才算得上是圓滿。”銀毛攥緊我的手:“刺蝟,你相信人有靈魂嗎?”我皺眉:“相信。”銀毛伸手推開我皺起的眉毛,說:“我也相信人是有靈魂的。所以,無論將來我們誰先走一步,另一個人也要好好活著。這樣,無論在天堂還是地獄的那個靈魂,才會欣慰。”我心中彌漫起不舒服的感覺,覺得銀毛今天說這些話有些匪夷所思,於是撒潑道:“少跟我說什麼先一步、慢一步,如果你要是敢在我之前走,我就每晚都找一個男人,然後去你的墳頭滾混!”銀毛咂舌道:“你也不怕腎虧。”我不答話,繼續道:“還要在你的墳墓上刻上一行字。”銀毛問:“什麼字?”我得意洋洋道:“終於……硬了。”銀毛目光一沉,裝出惡狠狠的樣子,咬牙切齒道:“看來,我得讓你體驗一下什麼叫做‘長舉不倒’!”我立刻求饒,換得銀毛暫時的原諒。兩個人看眼時間,忙動手收拾起自己。我苦於沒有合適的晚禮服,想拿平時穿得衣服充數,可無論扯出哪一件,都覺得上不了台麵。銀毛忙將我從衣服堆裡拉.出來:“沒時間了,先糊弄過去再說。拿幾個彆針給我,我把你後麵的拉鏈連上。”我忙找出彆針交給銀毛,自己則.是對著鏡子化妝,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打扮好。銀毛彆好後,又將我的長卷發.攏了攏,遮擋住了身後的彆針。我也同時化妝完畢,拉著銀毛就往外衝。銀毛試圖拉住我:“彆急。”我卻是個急性子,一個用力將他扯向樓梯口,一邊.向樓下狂奔,一邊快語說道:“快點、快點,彆跟大姑娘上花轎似的,遲到可不是姐妹的一貫作風……呃……”當我跑下樓梯時,赫然發現客廳裡多出了很多人。而此刻,這些人正齊刷刷地看向我。我拉著銀毛的手微微一抖,銀毛則是壓低聲音說:“.我說過不用著急,記者招待會就在客廳裡舉行。”我眨了兩下眼睛後,開始試著彎起唇角對眾人.笑笑,手卻隱在身後側狠狠擰著銀毛的手背。中午吃過飯後我就沒有下過樓,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布置得記者招待會。快門聲和閃光.燈接踵而至,晃得我眼前一花。銀毛抓起我的小手,放入自己的小臂上,體貼道:“你隻需要微笑,其他交給我就好。”我輕輕點頭,揚起璀璨笑臉,讓他帶著我步入招待會場。雖說是招待會,但在我看來這裡更像是在舉辦一場舞會,每個人都衣著光鮮亮麗,看樣子是打算采訪完畢後就投身到舞會中去,真是工作與娛樂兩不耽誤。我一邊展示著最完美的笑顏,一邊隨同銀毛來到冰棺材身邊,依次坐到已經擺放好的椅子上,準備與兩位男士一同麵對各種各樣的問題!。。。 。。。。 。。。 。。。。 。。。。 。。。記者招待會正式拉開序幕,千奇百怪的問題撲麵而來,各種刁鑽視角非常人可以想象。我坐在椅子上,看著氣宇不凡、侃侃而談、妙語如珠的銀毛,發現他做戲絕對有一套。看他現在的樣子,哪裡會想到他畫著煙熏妝,穿著乞丐服,騎著鐵皮機車到處鬨事兒時的樣子?偷笑中,聽著銀毛將我們之間的感情講演成了可歌可泣的愛情,竟還騙取了不少感動的眼神兒。據我估計,若不是礙於我在場,很多女記者都想撲上來好生地安慰他一下。不得不說,銀毛也是很有導演天賦地。他的故事很簡單,大概意思就是說:我原本就與他相愛,而且愛得死去活來,義無反顧,非君不嫁,在經曆了千辛萬苦後,與兩年前就已經私定了終身。這個簡單的故事之所以能感動記者,絕對是因為銀毛會煽情,讓人不禁暗自猜測,這其中到底經曆了多少波折,才能使王子與灰姑娘走到一起。對於結婚照的解釋,銀毛則是完全抄襲了我曾經對老爸的忽悠說法,愣是不承認我曾經嫁給過冰棺材,隻說是攝影師抓拍了一個缺少他的瞬間。銀毛的說法是有可信度的,即使大家將我和冰棺材曾經的結婚照全部展示出來,也很難看得出我倆是在拍結婚照。除了我們當時手中沒有拿兵刃,單從臉上的表情來分析,那也絕對是有相看兩厭的對立情緒。當然,也有記者對冰棺材曾經辦過的結婚舞會提出了質疑。冰棺材的解釋是:“結婚舞會?我想,以古家的實力,如果我真要娶一個女人,還不至於隻辦一個舞會這麼簡單。”輕飄飄一句話,把很多人的疑問都堵進了肚子裡,即使仍舊懷疑,卻找不到根據。還有記者指出,古家以前的傭人說,我確實嫁給了冰棺材,是古家的古夫人。而且,這件事不但有傭人為證,還有當日參加過我們結婚舞會的人可以站出來作證。銀毛回道:“那就請那位傭人和參加過舞會的朋友站出來,告訴大家,他所指的古夫人每天晚上到底在那間房裡睡覺。”眾記者哄然大笑,銀毛接著道:“所以,我在這裡拜托各位,以後請尊稱我的夫人為小古夫人,千萬彆嫌麻煩,省略了這個小字。”我看向銀毛,差點兒為他拍手叫好。原本以為這場記者招待會會馬上落幕,卻不想,竟有一個身穿黑裙的女記者直指向我,問道:“請問小古夫人,你以前做什麼工作?”我心裡變得緊張,手攥緊了裙擺。銀毛抓過我的小手,放到自己的手掌間把玩,狀似親昵,實則給了我很大的鼓勵。我悄然吸了口氣,暗自告訴自己:千萬彆緊張,就當和朋友聊天,即使說得不好也沒有關係。快速做完心理建設後,我笑著回道:“我做過很多工作,包括打掃的清潔工,公司裡的小文員,超市裡的促銷員,還在夜市裡擺過地攤兒。”隨著我每說一項,記者們便嘩然一下,到最後,竟然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黑裙記者接著問道:“你一直做這些位於社會底層的工作,覺得自己配得起古金先生嗎?”我反問:“社會主義麵前人人平等,**工作不分高低貴賤,這話,你知道是誰說的吧?如果你硬要反對,我隻能保持沉默。”在黑裙記者的啞然中,客廳裡響起雷鳴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