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到底有多狠?(二)銀毛拍拍我的臉,說:“不用擔心,那狼崽子不會有事。”我覺得銀毛不關心何然,心中不爽,躲開他的觸碰,口氣不好地說:“你不是他,自然不明白他的感受。”銀毛的手僵硬在半空,最終攥成拳頭,收回到身邊,沉聲道:“你以為你有多了解他?”我冷聲道:“總之,比你了解。”穿鞋,下地。銀毛一拳頭捶打在床上,氣憤地吼道:“操!”我腳步微頓,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兒,既為何然心疼,也因銀毛氣惱!何然家中遭遇這樣的變故,需要他獨自麵對著人生的低穀。我覺得在這個時候我們都應該多多關心他,而不是說出這些無所謂的話!氣呼呼的我走下二樓,獨自坐在遊泳池邊,用腳踢打著清水,發泄了著心中不快。當有腳步聲在背後響起時,我會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將臉拉得更沉。當腳步聲走遠後,我又忍不住偷偷去看。見不是銀毛,心中難免越發失望。如此這般反複一會兒後,我終於冷靜了下來。並開始埋怨自己,怎麼對銀毛就要求那麼高?!他能容忍何然在這裡住下,已經實屬不易。試問,哪個男人能做到這一點?能將受傷的情敵收進自己的房簷下,讓老婆就近照顧?單從這點上,我就應該感激銀毛的寬厚。然而,我卻因為他毫無底線.的寵溺而忽視了他的感受,更因為相愛而將對他的期許放到了珠穆朗瑪峰的頂端。所以,一旦銀毛有一點兒不合我的心意,我都會不滿地發飆。這點,不好。我告訴自己,在處理這個問題上,確實是我做錯了。既然錯了,那就道歉唄。想到解決辦法的我不免嘿嘿一.笑,屁股一挪,就要從遊泳池邊爬起來。然而,當我轉頭起身時,卻一頭撞到了旁邊的輪椅上。隻覺得腦袋一痛,身子一歪,便撲通一聲掉進了遊泳池裡。原來,在我陷入冥思苦想時,何.然已經悄然出現在我的身邊。而一直陷在自己思想中我,不但沒有發現,反而一腦袋就撞了上去!嗚呼……救命啊!我拚命掙紮著,在撲騰起的水花間看見了何然焦.急的小臉。與此同時,冰冷的水快速將我滅頂,讓我高呼的救命也變得斷斷續續。何然眼含焦急,突然一推輪椅,用極大的毅力站了.起來!緊接著,他撲通一聲跳進遊泳池裡,拚了命向我遊來!當兩個人的手緊緊抓在一起時,我的意思已經.變得漸漸模糊。何然的腿仍舊不好用,抱著我根本就無法上浮。我推他,示意他自己浮上去。他卻抱緊了我,.親吻上我的唇畔。冰涼的,苦澀的,鹹鹹的……在我意識消失的前一秒,另一隻大手一把環住了我的腰肢,一手扯住何然的手臂,將我倆一起提出了水麵,拖到了遊泳池岸邊。我吐了好幾口水後,意識總算慢慢回到了腦袋裡。銀毛狠狠地丟下我,紅著眼,冷笑道:“怎麼,要殉情?”說完,轉身就走。我一把扯住他的褲腿,咳嗽道:“放屁!我掉水裡了。”銀毛的表麵變得扭曲,抬手狠狠給了自己腦袋一下子,然後一把將我抱起,惡狠狠地吼道:“我……我真想掐死你!!!”我抬起無力的手指,指了指遊泳池,氣喘籲籲道:“你……你扔我進去,我就……就死了。”銀毛被我氣得頭發絲都要豎起來了,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想氣死我?”我咧嘴一笑:“想。”銀毛微愣後,隨後扯過傭人遞過的大浴巾,將我狠狠地包裹了起來。我轉開臉,去看何然。何然若一隻孱弱的貓咪般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兒,對我說:“何必,我的腿能動了。”我望著何然,突然放聲大哭起來。一直壓抑在胸口的烏雲終於撥開了一絲縫隙,讓我看見了新的希望。新生兒來到世間的第一聲啼鳴,便是肆無忌憚的大哭。我覺得,那是因為他們在漫長的等待中終於看見了光亮,擁有了活著的希望。正如此刻的我一樣。。。。 。。。。 。。。 。。。。 。。。當銀毛對我說,山蛇精的罪證是何然送上去的時候,我徹底傻了。銀毛說這件事兒隻有少數兩三個高層領導知道具體內幕,他也隻是知道個一知半解,讓我不要多想,繼續保持華麗的低調。說實話,這件事兒帶給我的震驚不小。儘管我很好奇何然此刻的想法,但絕對不會像個“事兒媽”似的去問何然。隻是,我會想,若不是因為山蛇精真想讓我死,何然也不會將自己的母親送到法律的鍘刀下。即便他的母親是條冷血的蛇,卻畢竟養育了他。雖然我不知道何然是從什麼時候知道山蛇精買凶殺夫,但他身上背負的情感壓力一定讓他無法喘息透氣。然而,他卻從來不將這一切對我提起,隻是獨自一個人扛著所有的問題。這樣的何然,怎麼能不讓人心疼?他對我撒嬌,對我扯謊,對我發狠,對我嬌笑,卻也在不為人知的背後為我考量著一切,甚至將自己的母親送進了監獄!我想,在他掙紮的過程中一定傷痕累累了吧。銀毛也一定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對何然的態度也有所改善。三個人仿佛又回到了在小危樓共度的時光,每天總是說說笑笑打打鬨鬨好不開心。我甚至提議大家晚上出去擺地攤兒。當然,這個提議被徹底地鄙視了兩下。先不說何然的腿腳還在恢複的過程中,就說這荒山野嶺要上哪裡招攬顧客?再者,如果開車去市裡,這一晚上的收入估計都付不起油錢。每當這個時候,冰棺材看我們的眼神兒就會變得特彆值得考究,就像在研究新物種。我估計,他可能是感覺很奇怪吧,畢竟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怎麼可能三人同行?其實,我覺得,我們現在這幾個人就好像在合租一套幸福房子。我和銀毛是愛情的****者;我和何然是非愛情、非友情、非親情的****者;我和冰棺材則是屬於那種忘年****者;我和鯉魚就是醫用****者!冰棺材應該是個特彆注重私生活的男人,但不可否認,他喜歡和我們在一起。平時我和銀毛打鬨,他就坐在一邊看著。估計,心情應該是非常愉悅了。我記得,我曾經問過銀毛,他是怎麼看待我對何然的感情。銀毛很精辟地答道:“你可以非常喜歡一個寵,但你不可能和一個寵結婚。”我想,我被華麗麗地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