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若是你不介意,可以把我當做你的姐姐。”夏瑾萱柔聲說道,在這個世上她已沒有親人。“真的嗎?”柳熙喜極而泣,孩子氣的抱住了夏瑾萱。柳熙纏著夏瑾萱說了很多話,直到軒轅熙快要下早朝,才不舍的離開。在夏瑾萱的臉上輕啄了一下,柳熙調皮的眨了眨俏皮的雙眼,“姐姐,我們待會兒再見。”柳熙離開沒多久,宮門就再次被人打開。熟悉的腳步聲,熟悉的氣息,夏瑾萱的心跳突然加速,卻始終不敢轉頭看向來人。“瑾萱,你醒了?”軒轅熙的聲音難掩喜悅之情,快步走到夏瑾萱的麵前。夏瑾萱身子輕輕地顫抖,為何軒轅熙這麼快就下朝了。將夏瑾萱打橫抱在懷中,軒轅熙低頭親吻著夏瑾萱的額頭。夏瑾萱始終微低著頭,盤算著藥效發作的時間。“瑾萱,你怎麼了,見到熙不高興嗎?”軒轅熙疑惑的問道,受傷的眼神直直的看著夏瑾萱。夏瑾萱卻始終微低著頭,不言不語,心中有太多的疑惑,軒轅熙對她的態度似乎真的變了。胸口突然很悶,喘不過氣,雙手不自覺的抓住軒轅熙的衣襟。軒轅熙似是沒有發現夏瑾萱的異樣,一字一句的說道:“瑾萱,謝謝你還在朕的身邊,朕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因為朕愛你。”隻是軒轅熙沒有發現,在他說最後兩個字時,抓著他衣襟的雙手頹然的鬆開了。等了許久不曾等到夏瑾萱的回應,軒轅熙低下頭查看究竟,卻發現夏瑾萱竟已睡著了。“真是貪睡!”軒轅熙輕點夏瑾萱小巧的鼻子,突然笑容定格在臉上,夏瑾萱竟然毫無氣息。軒轅熙不死心的將手放在夏瑾萱的頸動脈處,得到卻是讓人心碎的答案。心中似乎有一處地方破裂了,疼痛從四處蔓延。“小柔,快去將柳熙請來。”抱著夏瑾萱的雙手不住的顫抖,軒轅熙痛苦的喚道。“瑾萱,不可以丟下朕,為何要丟下朕,是我做的壞事太多了嗎?”軒轅熙喃喃自語,真正失去自己心愛的人時,痛竟然是這麼刻骨。若是可以,他希望死的是他,而不是他的瑾萱,因為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柳熙不疾不徐的趕來,他早知道夏瑾萱是藥效發作,才會氣息全無。“皇上,可是美人姐姐醒了?”柳熙裝作若無其事,笑著問道。“瑾萱。。。瑾萱沒了氣息。。。”軒轅熙的聲音不住的顫抖,柳熙是他唯一的希望。柳熙裝作很吃驚,快速的替夏瑾萱把了把脈,然後搖了搖頭,低聲說道:“美人姐姐已經離開了。”“不可能。”軒轅熙大聲喝道,更緊的抱緊夏瑾萱。怎會離開了,她剛才還醒來了,安靜的靠在他的懷中。“皇上,為什麼不可能,若是美人姐姐想起了從前的事情,而那些事情她又無法接受,所以選擇了放棄生命。”柳熙一字一句的說道。柳熙的每一個字仿佛一把尖刀,在軒轅熙的心上狠狠地劃了幾刀。難怪他會覺得夏瑾萱適才不對勁,她竟是想起了一切。是他殺了她的親人,但他是中了柔然人的離間計。真正害死她親人的是洛烜,而不是。。。軒轅熙痛苦的閉上了雙眼,他在推卸責任嗎?處死夏府之人的是他,而不是洛烜。輕輕地將頭靠在夏瑾萱逐漸冰涼的臉上,溫熱的液體在夏瑾萱的臉上肆虐。“瑾萱,你要睡到什麼時候,朕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再不起來,朕會狠狠地懲罰你。”輕撫著夏瑾萱蒼白的容顏,軒轅熙癡癡地說著。“皇上,娘娘已經離開了。”站在一旁的小柔哭著說道,心中愧疚不已。為何不寸步不離的守在夏瑾萱的身邊。若是一直守著她,她絕不會讓夏瑾萱自儘。軒轅熙突然笑了,那笑卻又說不出的寂寞。“瑾萱。。。你還是選擇離開朕嗎?這樣也好。。。朕再也不用擔心哪一天你會清醒,不用擔心你會恨朕。瑾萱。。。朕的瑾萱。。。”臉貼著臉,輕撫著冰冷的臉頰,軒轅熙喃喃自語道。他怎會舍得,即使夏瑾萱恨他,隻要她在身邊,他就彆無所求。“瑾萱,那夜在溫泉邊,朕知道你不是月兒,朕是真的被你所迷惑。”臉上露出奇異的表情,軒轅熙癡癡地笑了。“皇上,美人姐姐已經死了。”柳熙再次提醒道,他讓夏瑾萱假死,可不想讓軒轅熙因此而瘋了。瑾萱走了嗎?那他留在世上還有何用?軒轅熙猛地舉起手,就要追隨夏瑾萱而去。“瑾萱,奈何橋上不要走得太快,一定要等朕。”輕聲訴說,軒轅熙閉上了雙眼。右手卻被柳熙死死地握住,柳熙氣急敗壞的說道:“你以為你死了,美人姐姐就會安心。她選擇自儘就是因為下不了手,她不舍得你死,所以才會自儘。所以你要好好活著,償還你今生欠下的債。”右手無力的放下,死對他來說竟是一個奢望。“瑾萱,你真的很殘忍。”喃喃自語,她真的很殘忍,她選擇離開,卻要他一個人獨自留下,品嘗孤獨與寂寞,背負蝕骨的疼痛。見軒轅熙放棄了自儘的念頭,柳熙才輕輕地鬆了口氣。連續三日,軒轅熙一直緊緊地抱著夏瑾萱的屍首。軒轅熙將夏瑾萱葬在了宮中,然後恢複了早朝。隻是宮中的每個人都看得出,他們的皇帝變了,變得少言寡語,變得更加殘暴冷血,變得更加勤於政事。軒轅熙不顧忠臣的反對,遣散了後宮之人。大力整頓朝綱。加強各處軍隊的訓練,儼然有擴張國土的意圖。將所有心思都放在國事上的軒轅熙沒有發現宮中少了一人。自從夏瑾萱被安放在昱月宮時,柳熙消失了,仿佛不曾來過皇宮。後來軒轅熙即使憶起了柳熙這個人,也一笑置之。他沒有救回夏瑾萱,定是覺得有辱他神醫的稱號,潛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