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認真的審視著沈鋆菡,仿佛在思量沈鋆菡的話是否可行。知道男人猶豫,沈鋆菡又認真的續道:“大人,我和令弟手隻是一介書生,難道你信不過你手下的官差。”男人冷哼,陰鷙的目光在沈鋆菡的身上流轉,冷冷的說道:“這裡是天牢,本官不怕你耍花樣。”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沈鋆菡才鬆了一口氣。若是男人不答應,她隻能將她迷暈,然後和沈鋆玉一起越獄。男寵?一想到這二字,沈鋆菡就一陣惡寒。她當上狀元的那天,就是那男人被她迷暈的時候。夜色靜謐如水,軒轅熙卻久久無法入睡。想見夏瑾萱的心越來越甚,但是夏瑾萱仿佛消失一般,沒有留下半點線索。偌大的皇宮,沒有夏瑾萱在,壓抑與寂寞讓軒轅熙喘不過氣。回過神,軒轅熙已走出了皇宮。夜晚的京城,即使夜色已深,卻仍然熙熙攘攘,充斥著歡笑。百姓的快樂感染了軒轅熙,讓他悲傷的心漸漸平複。隨意進了一家酒樓,軒轅熙叫了一桌酒菜,一個人獨自飲酒。酒樓內,客人絡繹不絕。因為科舉的結果還為公布,酒樓中聚集了來自各地的考生。“你們聽說了嗎?那個沈鋆菡和她弟弟被打入了天牢。”客人甲一臉惋惜的對同桌的客人乙說道。“不會吧,那麼絕色的人兒。男生女相,果真沒有好下場。”客人乙同樣惋惜的說道。“據說是京城的府尹看上了他,想要收她做男寵。”客人丙善意的解釋道。“是嗎?不過她的模樣的確有做男寵的資格。”客人甲一臉讚同的說道,那樣絕美的容顏,怕是女子見了也會嫉妒。“她有把柄落在府尹手中嗎?雖然京城的府尹喜好男寵,但是沈鋆菡怎麼說也是進京趕考的考生,怎會被打入了天牢,難道他不怕皇上嗎?”路人乙皺著眉,疑惑的問道。“聽說過夏府嗎?曾經顯赫一時的夏家,世代為官,女兒更是皇上的寵妃。但是被人誣陷,被皇帝斬首示眾。後來真相大白,皇帝滿心後悔。替夏家人平反,但是據說夏家的女兒在宮中自儘了。皇帝極寵那位妃子,自她離世後,宮中再無其他女子,以至於,我們的皇上至今沒有子嗣。”坐在鄰桌的考生似是京城的人,對皇宮之事也有所了解。本不認識的人,卻因為沈鋆菡而連在了一起。軒轅熙一邊喝酒,一邊傾聽百姓們的議論,心中對沈鋆菡充滿了好奇。“對,沈鋆菡和她弟弟好像就是因為找不到客棧,才會住在夏府,因此被府尹抓到了把柄,關入了天牢。不知那沈鋆菡進了天牢怎麼樣了?有沒有被府尹好好疼愛。”路人丙一臉心疼的說道,那沈鋆菡這麼柔弱,弄不好連小命都保不住。軒轅熙蹙眉聽著百姓的議論,腦海中卻閃過一個奇異的想法,她會是夏瑾萱嗎?若不是瑾萱,怎會擅闖夏府。但是他們口中之人明明是個男人。心中充滿了疑惑,軒轅熙再也沒有心思喝酒。扔下一錠銀子,軒轅熙匆匆離去。想要見她,想要見一見那個叫沈鋆菡的男人,心中從來沒有如此期待過。軒轅熙施展輕功來到天牢,卻被天牢的侍衛攔了下來。“擅闖天牢者死。”其中一個侍衛冷聲說道,單手拔出了拆在腰間的劍。軒轅熙冷冷的瞪了兩人一眼,慢慢的從腰間取出令牌。兩人一見令牌,立刻跪在了地上。“屬下不知皇上駕到,還請皇上見諒。”兩人跪在地上,齊聲恭敬的說道。“起來吧,帶朕去見沈鋆菡。”軒轅熙一字一句的說道,話語中難掩興奮之情。侍衛兩個麵麵相覷,很快意識到軒轅熙口中之人是誰。“皇上,屬下立刻帶你去見她。”兩人同時站了起來,帶著軒轅熙走進了天牢。沈鋆菡抱著雙膝坐在地上,沒有天窗,天牢中一片黑暗。寂寞寒冷將她包圍,心中又想起了凝兒。她的凝兒獨自一人睡在冰冷的棺木中,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寂寞寒冷。“凝兒,娘親好想你。”晶瑩的淚珠不斷的從眼角滑落。外麵突然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沈鋆菡胡亂的擦乾了臉上的淚水,警覺的站了起來。難道那個男人改變主意,又回來了。在看清來人的時候,沈鋆菡渾身夢的一顫,不明白軒轅熙為何會出現在她的麵前。“見到皇上還不下跪。”緊跟在軒轅熙身後的侍衛冷聲喝道。軒轅熙冷冷的瞪了一眼身後多嘴的侍衛,看向沈鋆菡的目光卻帶著一絲溫柔。“你就是沈鋆菡?”軒轅熙一字一句的問道。沈鋆菡點了點頭,棲身跪在了軒轅熙的麵前,“草民沈鋆菡叩見皇上。”心跳越跳越快,還好,軒轅熙沒有如上次一樣一眼就認定她是夏瑾萱。“為何要擅闖夏府?”軒轅熙冷冷的問道,如炬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沈鋆菡。沈鋆菡始終微低著頭,不敢直視軒轅熙的雙眼,害怕自己的不小心,而露出了馬腳。“因為草民和舍弟來京城來的太晚了,京城的客棧沒有住處,所以才會找一處空曠的府邸居住。草民並不知道夏府是禁地,若是知道,草民絕不會擅闖。”沈鋆菡小心翼翼的說道,深怕一不小心觸怒了軒轅熙。他的殘暴,他的無情,她曾經親眼見過,親身體會過。“把牢門打開。”軒轅熙沉聲吩咐道,視線始終停在沈鋆菡的身上。地牢的門被打開,在軒轅熙推門進入地牢的一瞬間,沈鋆菡無法抑製住害怕,渾身不住的顫抖。軒轅熙沒有錯過沈鋆菡的害怕,低聲問道:“你怕朕?”沈鋆菡緩緩地抬起頭,淡淡的說道:“自然是怕,因為你是皇上。”軒轅熙突然彎下身,將沈鋆菡扶了起來,“你認識一個夏瑾萱的女子嗎?”沈鋆菡用力的握緊雙拳才沒有顯示出自己的異樣,不明白軒轅熙為何會如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