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熙隻想到戶部看看沈鋆菡平日是如何工作的,不料剛踏入戶部,就見到如此駭人的一幕。心跳仿佛驟然停止,軒轅熙沒有絲毫的猶豫,雙掌握住了鋒利的刀鋒,將內力灌注於刀上,黑衣人手中的刀立刻斷了兩段。反手一掌擊在黑衣人的胸前,黑衣人雙目圓睜,身體不甘的滑落。軒轅熙大駭立刻將沈鋆菡抱在了懷中,心有餘悸的問道:“瑾萱,你有沒有事,嚇死朕了。若是晚一點。。。朕就永遠見不到你了。”失去夏瑾萱的心痛,軒轅熙不想承受第二次。在軒轅熙喊出夏瑾萱二字時,沈鋆菡立刻變了臉色,竟連自己都分辨不出,心中究竟是何種心情。沈鋆菡用力的推開軒轅熙,麵無表情的說道:“皇上,臣不是你的妃子。”軒轅熙痛苦的看著沈鋆菡,眼前的人明明是他的瑾萱,他卻無法擁抱她。“朕。。。隻是不想你有事?”軒轅熙緩緩地低下了頭,悶悶地說道。“我沒事!”沈鋆菡淡淡的說道,再也不理軒轅熙,繼續處理桌上的文件。“這麼晚了,你為何不回去?”軒轅熙低聲責備道。抬頭看了一眼軒轅熙,沈鋆菡又低頭處理文件。“皇上,軒轅皇朝和柔然即將開戰,糧草的事迫在眉睫。”雖然在和軒轅熙說話,沈鋆菡卻低著頭繼續處理桌上的文件。心疼的看著沈鋆菡忙碌的身影,才幾天的時間,為何他覺得她又瘦了。眼睛很酸,很疼,但卻不能流淚。低頭審視著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分散自己的心疼。視線落在黑衣人腰間的令牌,伸出手想將令牌拿起,手卻被另一隻手握住。軒轅熙不解的抬頭看向沈鋆菡。“刺客已死,沒必要繼續追查。”凜然的眸子直視著軒轅熙的雙眸,沈鋆菡的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為什麼?”軒轅熙提高了音調,他不能放過任何想要傷害夏瑾萱的人。“皇上,刺客的身份並不重要。有何人要殺我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開戰在即,朝中不能因為臣而產生內亂。”平靜的敘說道。軒轅熙猛地擒住沈鋆菡的肩膀,大聲的喝道:“就因為這樣,所以你置自己的安危於不顧。你讓朕如何放心,若是這次姑息,他們定會再來刺殺你。朕可以保護你多少次。”肩膀被抓的生疼,軒轅熙越是心疼她,沈鋆菡對軒轅熙的恨意就更甚一分。為什麼他始終分不清到底誰才是替身?為什麼他永遠不知道珍惜身邊的人。“臣不需要皇上的保護。”用力的掙開軒轅熙的禁錮,沈鋆菡冷聲喝道。頹然的放下手,渾身散發出受傷的氣息。“朕送你回夏府。”軒轅熙痛苦的說道,現在的他,終於體會到,那時夏瑾萱的心有多痛。他所受的折磨都是他的報應,怨不得任何人。“臣還有。。。”話說到一半,沈鋆菡似是想到了什麼,沒有繼續說下去。軒轅熙伸出手想要牽那雙抗拒的雙手,沈鋆菡卻輕輕地側身,不著痕跡躲過了軒轅熙。漆黑的天空,皎潔的月亮,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兩條平行線,沒有交集。兩人沉默的走著,誰也沒有說話。夏府近在眼前,沈鋆菡停住了腳步,轉身看向軒轅熙。“皇上,臣到家了。”沒等軒轅熙有反應,沈鋆菡就走進了夏府。怔怔的望著緊閉的府門,軒轅熙自嘲的笑了笑,轉身朝宮中走去。眉頭緊鎖,刺客其實不用追查,他心中明了。卻不料沈鋆菡如此顧全大局。複雜的心情在看到沈鋆玉溫柔的眼神時,心中的煩躁瞬間煙消雲散。“玉兒,對不起,應該是我為你準備晚膳。”歉疚的眼神,在看到沈鋆玉溫柔如水的眼神時,沈鋆菡心中的愧疚更甚。寵溺的衝著沈鋆菡微微一笑,“哥,晚膳快涼。”每次吃沈鋆玉做的飯,沈鋆菡都有一種想哭的衝動。“玉兒,你的身體好些了嗎?”沈鋆菡擔憂的看向沈鋆玉,他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依靠,現在的她,已無法承受失去他的痛苦。“傻瓜,我自己就是個大夫,我怎麼舍得扔下你不管。”沈鋆玉笑著說道,他會努力的活下去,隻因她現在需要她,她還沒有得到真正的幸福。視線回到滿桌豐盛的菜肴上,沈鋆菡低著頭沉默不語。沈鋆玉溫柔的看著沈鋆菡,仿佛想要將她的樣子鐫刻在心靈深處。視線突然集中在那一抹鮮豔的紅色上,是血,誰的血?“哥,你受傷了?”沈鋆玉大駭,立刻跑到沈鋆菡的身邊,將她拉了起來,上下審視著。反手握住沈鋆玉的手,沈鋆菡認真的說道:“玉兒,這不是我的血,這是刺客的血。”雖是這麼說,沈鋆菡的腦海中卻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身影。會是他的血嗎?他用雙手握住了鋒利的刀鋒,也曾抓過她的手。“刺客?怎麼會有刺客?哥,你到底有沒有受傷?”沈鋆玉驚慌失措的問道。輕輕地搖了搖頭,沈鋆菡柔聲說道:“玉兒,不要為我擔心,你不是將所有的功力都傳給我了嗎?難道你不信任自己的功力。”柔聲的安慰,隻為讓沈鋆玉安心。在遇到危險的一刹那,她根本不記得自己已經有了深厚的內力。“真的嗎?”沈鋆玉顯然不相信沈鋆菡。“當然是真的,現在我不是完整無缺的站在你麵前。”沈鋆菡再次聲明,若不是軒轅熙,她早已成為了刺客的刀下亡魂。“哥,以後讓我陪著你好嗎?”沈鋆玉隻要一想到有人想要刺殺沈鋆菡,心中就無法放心。“不可以。”沈鋆菡斷然拒絕,沈鋆玉的身子還沒有完全恢複。既然知道自己每天都處在危險中,她怎會讓沈鋆玉也處在危險中。“哥。”沈鋆玉提高了音調。“不可以。”對於這件事情,沈鋆菡絕不會妥協。沈鋆玉不在與沈鋆菡爭辯,沈鋆菡不讓他保護,他就偷偷地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