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又如何,你希望我已現在的樣子去見她嗎?”軒轅熙苦澀的說道,雖然經過耶律齊的極力救治,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潰爛的皮膚連他自己都覺得厭惡。軒轅熙的無奈與痛苦他都清楚的知道,對於夏瑾萱即將做的事,他裝作什麼都不知情。明知柔然可能會毀在夏瑾萱的手中,耶律齊仍然不願在插手。從他無法誕下子嗣,從他讓洛烜成為夏瑾萱的仇人開始,一切的因果早已注定。“安心的住在這裡,我不會告訴皇後你的行蹤。”耶律齊微笑著說道。“謝謝。”除了感謝,軒轅熙不知道該說什麼。聽到“謝謝”二字時,耶律齊一陣落寞,心口似乎有東西壓著,他卻不知道那是什麼感情。夏瑾萱坐在銅鏡前仔細的為自己畫眉,臉上露出了沈鋆玉死後的第一抹笑容。隻是透過銅鏡的映襯,那樣的笑容竟然讓人感覺到莫名的心疼。站在身後的宮女人人自危,失去沈鋆玉之後,夏瑾萱性情大變,再也不複從前溫柔天真的樣子。雖然不說話,但渾身卻散發著令人戰栗的寒意。夏瑾萱緩緩地站了起來,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宮女退出去。宮女們得到特赦,立刻走了出去。夏瑾萱為自己挑了一件白色的華服穿上,自從沈鋆玉離開後,她就習慣了穿白衣服。白色的華服映襯著夏瑾萱紅潤的雙唇,顯得詭異而駭人。夏瑾萱微微一笑,緩步走出了寢宮,徑自朝耶律眉兒的寢宮走去。耶律眉兒見到夏瑾萱時,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沈鋆玉死了,夏瑾萱應該崩潰,但是卻完好無缺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幾天不見,夏瑾萱渾身散發出的寒氣讓她感覺到害怕。“耶律眉兒,見到本宮都不知道行禮嗎?”夏瑾萱淡淡的說道,但是漆黑的雙眸中卻閃動著怒火,若不是自我壓抑,否則定會出手殺了眼前那個礙眼的女人。不由自主的彎下腰,耶律眉兒完全被夏瑾萱的氣勢震懾,隻能卑微的行禮。她恨這樣軟弱無能的自己,卻無法克製發自內心的恐懼。沈鋆玉的死與她有莫大的關係,雖然不是她親手所殺,卻是因她而死。沈鋆玉是夏瑾萱最重要的人,她害死了沈鋆玉,夏瑾萱怎會輕易放過她。原以為計劃天衣無縫的計劃,卻因為沈鋆玉而毀了。現在的夏瑾萱不僅完好無缺的站在她的麵前,眼中更是帶著仇恨。“皇後,外麵天氣悶熱,我們進宮好嗎?”耶律眉兒百般不願,卻仍是隻能將夏瑾萱迎入宮中。夏瑾萱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眼神四處張望,卻始終沒有看耶律眉兒一眼。耶律眉兒不知道夏瑾萱的目的,等待讓她變得越來越焦慮,卻也不敢下逐客令。仿佛欣賞夠了,夏瑾萱將視線轉向耶律眉兒,淡淡的說道:“耶律眉兒,你可曾聽說過蠱毒?”耶律眉兒頓時臉色大變,不知道夏瑾萱是何用意。“皇後,臣妾自幼養在深閨,怎會知道這些旁門左道。”耶律眉兒強迫自己鎮定,目光卻始終不敢看向夏瑾萱。夏瑾萱凝視著耶律眉兒,突然站了起來,緩步走到耶律眉兒的麵前,手中似乎拿著什麼東西。夏瑾萱的駭人氣勢讓耶律眉兒害怕的後退,雙眼不由自主的看向夏瑾萱緊握的右手。“皇後娘娘!”耶律眉兒驚恐的喚道,原來蠻橫陰毒的氣勢瞬間消失不見。夏瑾萱仿若未聞,徑自走進耶律眉兒,直到耶律眉兒被椅子絆住。夏瑾萱緩緩地伸出手,右掌掌心露出了一抹黑色,隨即又很快的收攏掌心,右手緩緩地探入耶律眉兒胸口。耶律眉兒震驚的隻剩下無聲的尖叫,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迅速的脫掉了身上的衣服,連同褻。衣一同褪去。渾身赤。裸的站在夏瑾萱的麵前,身上卻找不到任何黑色的蠱蟲。耶律眉兒越想越害怕,渾身不住的顫抖,難道蠱蟲已經通過皮膚滲入血液。想要自己可能會一點一點的腐爛,無聲的尖叫,變成了絕望的嘶吼。夏瑾萱麵無表情的看著狀似瘋狂的耶律眉兒,心中充滿了不屑。她終於可以肯定,對她下蠱的人就是耶律眉兒,隻有深刻知道蠱毒的危害,才會如此的害怕。耶律眉兒的尖叫驚動了侍衛,當侍衛衝進耶律眉兒的寢宮時,看到的就是耶律眉兒狼狽的樣子。耶律眉兒驚恐的看著突然闖入的侍衛,大聲的吼道:“狗奴才,還不快滾出去。”胡亂的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在身上,終於穿戴整齊之後,耶律眉兒癱坐在地上,寢宮內再也沒有侍衛,連她的貼身宮女都走出了寢宮。寢宮之中唯有她和夏瑾萱兩人。夏瑾萱緩步走到耶律眉兒身邊,佯裝不解的想要扶起耶律眉兒。“不要過來。”耶律眉兒驚恐的往後退,不讓夏瑾萱觸碰她的身體。夏瑾萱靜靜地看著耶律眉兒,過了許久才笑著說道:“其實我什麼都沒做。”夏瑾萱攤開了自己的右掌,掌間根本不是什麼黑色的蠱蟲,而是灰燼。“你!”耶律眉兒頓時臉色煞白,恨恨的看向夏瑾萱,她竟然戲弄她,讓她在禦林軍麵前顏麵無存。夏瑾萱的目光倏地變得陰冷,一字一句的說道:“耶律眉兒,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這次可能隻是灰燼,說不定日後就是真正的蠱蟲。不要試圖去找你的家人求助,你隻會連累他們。更不要找殺手來刺殺我,你的下場隻會更慘。至於我什麼時候決意殺你。”夏瑾萱恨恨的瞪了耶律眉兒一眼,淡然的續道,“等我覺得你的罪孽償還之後。”說完這些話,夏瑾萱快步走出了寢宮。她暫時不會殺了耶律眉兒,讓她活在恐懼中,無時無刻不擔心自己何時會死,但是沒有人能夠告訴她確切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