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灰漆,惡臭不絕,鼠蟑四竄。我被關押在荊州最後一重大牢,被眾位牢兵當作一級犯人看押著,我坐在早已腐臭的稻草堆上,背靠沁骨的高牆,雙手包膝,哀歎連連。我真沒想到,來到荊州的第一日就會被當做奸細關了進大牢,這確實是我的疏忽。隻知道韓冥給我的是一袋價值連城的金葉子,卻萬萬沒想到,每片葉子上都刻了一個“亓”字,若不仔細看還真難以發現。“韓冥,你害死我了!”這句話我自被抓進來,就不停的念叨著,也怪自己不細心,否則就不會被那個刁蠻的小姐――郝夕兒,荊州府尹之妹給逮了進來。許多的腳步聲朝我關押的大牢而來,一聲一聲就像是催命符般敲擊我的心。“大人,就是這個女人!”牢頭躬彎身軀向他行禮,一手還指著牢裡的我。我揚眸淡笑,望著牢外一男一女,赤衣如火的郝夕兒,紫衣淡秀的郝俊飛。“哥,我在她身上還搜到這個。”郝夕兒將那封我一直隨攜於身的奏折取了出來,擺到他麵前。郝俊飛翻開它,將那句“潘玉亦兒臣心之所愛”重複念了幾遍。“這是什麼意思?”他疑惑的望了望我,再望望郝夕兒,不明所以。“你看這署名是亓國的漢成王納蘭祈佑,肯定是他給她的密折,想來荊州探取機密,這句話肯定另有深意。”郝夕兒的話剛說完,我就大笑,笑的格外輕狂,聲音充斥著整個牢房,我瞧見他們的臉色都變了。“是呀,這封密折可是一項秘密任務。”我邊笑邊點頭,在看見這份奏折後,心中已有了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方法,我必須賭一賭了。“什麼秘密任務!”郝俊飛著急的將雙手緊握牢門的木樁詢問。我勾起莞爾一笑,用平靜非常的聲音說道,“這個秘密,我隻告訴一個人。”我的聲音越放越小,所有人屏住呼吸想聽我接下來說些什麼。“我隻告訴卞國的丞相――連城!”郝夕兒與郝俊飛對望一眼,滿是疑惑。我也不疾不徐,娓娓而道,“我是在給你們立功的機會啊,若是將我這麼重要的奸細送往汴京丞相府,朝廷肯定給你們記個大功,連升三級也指不定呢。”我仔細觀察著他們臉上的表情,由最初的疑惑轉為了然,最後變為欣喜。“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郝俊飛大笑一聲,隨後吩咐牢頭將我帶出來,即刻準備進忭京。這就是以利誘之,凡是人都難逃過這“名利”“富貴”,而這兩兄妹正是中了名利這一重招,雖然不知道若我被送到丞相府後連城會怎樣對我,但至少比呆在這荊州受牢獄之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