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陣陣夏雨,電閃雷鳴,我們乘著馬車再次回到亓國。看著離我們不遠的金陵,我的心竟有著一絲恐慌。兩餘年未再涉足,卻是如此熟悉卻又陌生。如今的我已經二十有二,一晃如夢,自亡國後已經七年之久了,真快!尤記得那時與祈佑的初見……想著想著我不禁苦澀一笑,都是往事了!一路上,納蘭敏咳嗽陣陣依舊不能止,最嚴重那一次竟咳出了血,觸目驚心。曦一路上為了照顧她的病情走走停停花了十日才抵達亓國,而在這十日內,納蘭敏的病情破天荒的由最初的奄奄一息漸漸好轉,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中散發著異樣的光彩,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我興高采烈的衝出馬車找到曦,他卻一語不發的走到雨後煙霧彌漫的小溪邊,我跟了上去,“怎麼了,她的病情到底怎麼樣了?是不是有好轉的跡象?”他依然不語,默默凝望小溪內清水隨波逐流。我的心漏跳幾拍,心知他的沉默意味著什麼,急急的上前一步,“她不再咳嗽了,臉色也漸漸紅潤了。”“看事並不能隻看表麵。”淡淡的一句話,襯的溪水潺潺之聲更加清晰明朗。“你是什麼意思?”我的話才落音,胃裡湧現出一股惡心的衝動,我忙捂著嘴乾嘔了。曦側首望著我,神色如常,隻是那對犀眸仿佛能看穿一切。待我平複了惡心的衝動,緩了口氣,朝他笑了笑,“可能水土不服,吃壞了東西吧。”他不理會我的解釋,冷漠的環視了一會空曠的四周,用緩淡的聲音說了句,“出來吧。”轉瞬間,七名貌美的女子從天而降,齊齊跪在他麵前,異口同聲道,“主子。”“藍菱,你們一路跟著,似乎有急事?”曦將冷眸投放在為首那位清傲的女子身上,我認出了她,那日在客棧內的白衣女子。我有些傻眼的望著她們七人,江湖中人都是如此神出鬼沒嗎?而且一次七大美女,多招人注目,如果真這樣進金陵,還不讓人給盯上。那位被稱做藍菱的女子緩緩起身,將手中緊握著的白色信鴿遞給曦,“這個是我們昨夜劫到的信鴿,一直不敢出來與主子見麵,是怕您不高興。”曦不答話,接過信鴿,將綁在鴿子腳邊的紙條取下,才看清內容,原本冷漠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疑慮。我還在奇怪裡麵寫了些什麼時,他已將紙條朝我遞來,我莫名其妙的接過,上麵清楚的寫著:辰妃,馥雅公主。“這是誰發的信鴿?欲飛往何處?”我心中暗潮洶湧,一股不好的預感蔓延著全身。“誰發的倒不清楚,但是看這鴿子的走向,應該是飛往金陵的。”藍菱說話時並不看我,隻是垂首向曦稟報,對我的態度異常冷淡。“是誰,竟知道我的身份,還要飛鴿傳書給亓國。”我將紙條緊緊撰握在手心,暗自沉思著。這信鴿很有可能是出自昱國,但是知道我身份的隻有連城,曦,嵐苑那夜連城還親口對靈水依說出我本是他未婚妻,那就是靈水依也知道了。曦每日與我一起,斷然不可能。連城就更沒有理由做這樣的事了。最有可能的就是靈水依,可她為何要這麼做,這樣做對她有什麼好處?“好了,你們都退下吧。再過幾裡路便是金陵,你們若繼續這樣跟著我,會引起眾人的側目,暴露了身份。”曦不再繼續追問下去,揮揮手示意她們退下。轉眼間,七名女子如風般消失的無影無蹤,獨留下我們二人相對而立。曦蹲下身,揀起腳邊的一顆石子,用力朝清澈的溪水擲去,“這件事,你怎麼看?”我不說話,等待著他說。而他卻起身,拍了拍略沾於手的泥土,“走吧。納蘭姑娘等的太久了。”不等我,他自行朝馬車走去。我站在他身後乾瞪眼,我還以為他會發表一番高談闊論呢,沒想到他竟自顧自的走了?難道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是否和我想的一樣呢?不過這次幸好,信鴿被她們給劫下,若真的飛往亓國那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