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排的人都倒抽了口冷氣,聽吧,真的是損了她皇後的麵子,不聽吧,又是違抗皇命,皇上要是一個不滿意,隨便走一個理由都可以廢了她,淩然不是虎視眈眈她的位子嗎?正在為難之際,卻聽到咯咯嬌笑的聲音。宛宛飛跑過來,甜甜地叫:“父皇萬歲,姨娘千歲。”楚天看她有模有樣地行禮,皺起的眉頭,慢慢的展了開來,讓皇後也慢自舒了一口氣。宛宛的眼骨碌碌地轉動著:“父皇,姐姐呢?姐姐呢?”眼轉到龍輦上,層層的白紗似乎有個人影,不顧一切地爬上去,高興地叫:“姐姐,姐姐。”“啊。”大叫一聲,楚天正要去把宛宛抱下來,探頭進去,卻看見宛宛雙手摸在晚歌的臉上,嗚咆地哭出聲。“姐姐,不痛,宛宛吹吹。”她交然不怕,而是小手地摸著那妖紅,小心地吹著。晚歌的眼裡,慢慢地流露出了感動之色,有些淚光在波動著。“姐姐,不痛了,宛宛會保護姐姐的。”抱著晚歌的頭,哭得比她還要厲害。晚歌伸出手將她抱得緊緊的,宛宛是宛宛,不是那些人,看到就怕,就連周公公看了也吞口水,何況是誰呢?當宛宛爬上來的時候,她冷冷的看著宛宛,看她如何嚇跑,如何跑到淩然那裡去,如了淩然的願,可是她沒有走開,還心疼她,小小年紀也知道,誰是痛她愛她的,哥哥用生命救回來的宛宛,也不負哥哥的死了。人畢竟是有性的,性必是靈的,當容貌不複存在了,她才更能看清楚人間的百態,不然現在必定是讓眾妃圍繞其中,百般的討好,送禮吧!“晚兒。”楚天溫柔地叫,眼眸一反剛才的冷厲,柔得像水一般,抱開宛宛:“姐姐累了,父皇抱姐姐到藏愛宮休息,宛宛這段時間不用去書苑了,去藏愛宮陪姐姐玩。”晚歌需要溫情。拿起紗帽,替她戴上,晚歌不肯讓他抱:“我有腳,我不會走路啊,何須麻煩皇上。”還想用宛宛來牽製她嗎?上一次也讓宛宛來打頭陣,這事和宛宛,根本沒有關係。無奈地,他拉著她的手:“我帶你去。”“我喜歡冷宮,讓我去住冷宮。”她忽然說了出來,即然在人家的眼裡,她已是最後的餘輝,何必一步步來,去冷宮直接省事一些,那是遲早的事,不要負了那麼多人看戲的雅興。“說什麼話?”他皺起了眉頭:“你要是不想讓我當眾吻到你腳軟,就彆再提冷宮二個字。”晚歌清脆地說:“它的確存在,不是嗎?”她不想回藏愛宮,那裡有太多的回憶了,每一個角落都有一個影子,都會緊瞅著她,冷宮的存在,是用來住不受寵的人,或者是犯了錯的人,沒有人願意進去的。他有些了解她了:“到未央宮去。”硬是半抱半拉地將她小心扶下馬車。才起身的那些妃子宮女太監又半跪了下去:“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真好奇啊,那麵紗下的臉容,會變成什麼樣,昔日如花似玉的容顏,讓人惋息。也讓人為現在興奮著。宮女扶著太後和太妃娘娘來了,太妃看到她這樣,皺著眉出聲:“皇上,豈能讓她再回宮,現在都鬨得滿城風雨了,怎會如此的任性。”一臉的不悅看著神色憔悴的楚天。“是啊,皇上,太妃娘娘說得對,我在宮裡可是丟儘你的臉。”終於找到共同語言了,晚歌不介意這落井下石。“晚兒。”楚天冷下臉,警告地握緊她的手。“母妃,朕的事,不用母妃來管。”當眾這樣說太妃,讓她的臉氣得要冒出火來:“皇上,你,你還不知道,她肚子懷的是野種。”“嗯,對,對對。”說得好,再接再厲,晚歌非常讚覺恬太妃的勇敢,上幾次也聽到有人這個嚼舌頭,第二天沒得說了,連舌頭都割了去,也許太妃知道,會撿詞用得好一些。楚天的臉色變得難看得不得了:“母妃,彆讓朕再聽到一句這樣的話,否則你是朕的母妃,朕也一樣會治你的罪,升為太妃,縱聽謠言。你們都給朕聽明白了,誰敢說三道四,量量自個的舌頭長了多少。”冷冷地掃了一圈,眼光又無可奈何地回到這個想把火燒得更旺的晚歌身上。恬太妃倒退了二步,幸好宮女接住了她,不然,她非跌在地上不可,喘著氣:“楚天,天兒,我是你的母妃,我是為你好,彆為狐狸精再迷惑了,難道你說,這不是真的嗎?”晚歌撫掌大笑,沒有一點的氣質:“太妃你還真說對了,我是狐狸精,我是、、、”話沒有說完,楚天就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彆再胡說八道。”也不管後麵有多少人看著,半拖半抱地拖著她往未央宮而去。淩然笑了笑,摸著宛宛的頭,溫柔地說:“宛宛,你剛才看到了什麼啊?”宛宛誠實地說:“姐姐的臉上紅紅的一大片,像是血一樣,一定很痛。”有人吸氣的聲音,有人嚇得後退的聲音,她笑了,輕輕一施禮:“臣妾叩見太後,太妃娘娘吉祥。”太後也是緊鎖眉頭,慈和地笑了:“賢妃有禮了,此次定都一戰,必是累了,辛苦賢妃了。”“為國出力,為皇上護江山,是臣妾的福份,也是義不容辭的責任。”她的氣勢,何止壓過皇後。那膽小鬼,隻能縮在一邊,連兒子也不敢抱出來呢?太恬幾乎要苦出聲,那個狐狸精,讓她二個兒子成為彆人的笑柄,因為她,還國亂,定都幾次差點落入契丹人的手中,現在還身懷不明身份的野種,還能留她在宮中嗎?哪怕付出什麼代價,她都不能留她。慌亂地扶著張公公的手而走:“張公公,去宮外找最厲害的法師,本妃要將害皇上的妖精都趕出宮去。”“賢妃娘娘吉祥。”景妃看著淩然,笑了:“一路辛苦了。”淩然的眉皺了皺:“景妃娘娘好是逍遙,後宮的事都掌管的如何,本妃是正妃,皇後身子弱,有什麼事,你就向本妃稟報,還有每月的支出,賬本,都拿來給本妃過目,免得數目對不上,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景妃恨得暗咬牙,連皇後都不出聲,任她這般的自大,也不示弱地說:“賢妃娘娘,宮裡的一切大小事務,包括賢妃的納禮之事,都是臣妾經手,貴妃娘娘下了令,讓本妃全權負責後宮之事,皇後娘娘才能照料小皇子。”有本事的,就去和向貴妃衝撞去,看看,誰死得快一些。淩然終究沒有再為難景妃,讓她得些口頭的便宜又如何,要是讓她抓到了痛腳,那麼景妃就可以求生不得了,她笑了笑:“景妃妹妹,你可要押對大小啊,不然會讓本妃心痛的。”“臣妾謝娘娘的指點,臣妾的眼睛現在是越來越明亮了。”她不會還笨得與虎謀皮。楚天怕晚歌又爬窗走,將她放在二樓,她卻將他趕了出去,插上門坎,不許他進來半步,聽到他在室外自言自語說了半天的話,周公公又請他去勤政樓,不少的大臣知道他帶著她回來了,正跪在那裡求見。估計又是那些人來叫他廢妃,或是殺妃,嗬嗬,她是頂著一個大臭名,甩不掉了,看看鏡中的自已,連自已都覺得有些可怕,為什麼他還是不怕,還是這樣不放手,不是還有一個‘野種’嗎?“娘娘。”是湖青哭泣的聲音。又來乾嘛,在她最需要她出聲地時候,她選擇了背叛,現在呢?是來求她的原應諒,然再來傷害她嗎?“你走吧!不用再跟著我了,過不了二天,就會到冷宮裡去。”她淡淡地說著。是一陣磕頭的聲音,湖青哭著說:“娘娘,是湖青對不起你,娘娘,無論你去那裡,還讓湖青侍候你。”她輕笑,她不缺宮女,她不用人侍候,她會自已照顧自已:“湖青,我用人從來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跟在我的身邊,不用了。”她做人真是失敗,隻是桃花劫不斷,朋友卻是沒有一個。“娘娘。”湖青哭得更大聲了:“娘娘,我對不起你。”“世上沒有誰對不起誰,你對得起你的心就好了,你走吧,我真的不想見到你。”會讓她覺得很失敗,連個貼身的侍女居然也會背叛她,淩然真的是厲害,還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好吧,她認輸了,她不爭,她連退出也不行。那恬太妃必定是還要做什麼?真希望她鬨得大一些啊,讓他更頭痛,要怎麼處理這‘婆媳’關係,太妃可不要讓她失望了,淩然,她甘願嗎?就算她的臉毀了,他還是一如既往,她依舊什麼也得不到,那她甘願嗎?明明,她不想再理會宮裡的事,為什麼還會不由自主地想著那些算計她的臉,這下多少人會得意起來。然後,她的孩子在這裡,還能保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