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娶不娶的問題,因為這樣而娶她,對她不公平,對你也不公平,不是愛,就當是情,欠下的情,無法還清就慢慢還,你看上去很累,先去休息一下吧,色色的醫術很高明的,等有好消息了,讓十四去告訴你一聲。”債不是用婚姻來還的。他笑著,心裡亂成一團麻:“你沒有告訴他嗎?”他指的是孩子的事,晚歌搖搖頭:“沒告訴他,去休息一會吧,彆想那麼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觀雲是那麼好的一個男人,老天會給他一個幸福的。色色和寧悠在給可可解毒療傷,她就坐在城牆邊看著白雪,好冷啊,雪越下是越大,她捧著暖熱的甜品,慢慢的喝下去,暖著心窩,舒服地吐了口氣,白氣彌漫在空中,像是仙境一樣。她身上穿著是手工極其華麗的裘衣,很暖,很軟,是楚天讓人趕工做的,春夏秋冬的衣服,穿都穿不完,還怕她凍著,連暖爐也備齊全了。他站在她的身後,草草包紮過了傷口,清洗過後才來看她。“要不要喝一些甜口。”她回頭,朝他一笑:“你看起來沒有什麼精神。”他搖搖頭,眼神盯著她看,一顰一笑都覺得看不夠,似乎又從晚歌的臉上,看到那張黑青的臉,讓他痛得收回眼光,心怎麼亂了,亂了。“觀雲。”她歎著氣,輕輕地說:“你不要逼你自已,慢慢來,慢慢來。”他長歎一口氣,終究,還是她懂他的心,可是,如今他欠可可的,不知要還多少,還不清了。“彆娶可可。”她冷靜地說:“並不是我不想你幸福,可這樣,因為感激或是什麼而娶的話,你心裡會更難過,一輩子,你們都很難過得開心。”這一件事,是一根刺,終還是會傷到二人。娶她和愛她是不一樣的,如果二個人是貌合神離的話,他要娶,她會嫁,那她置身事外,真的沒有話說,可是他是觀雲,一次次用生命來救她的觀雲,如果沒有選擇楚天,她一定會跟他遠走天涯,對她來說,楚觀雲不是外人。在石桌上,那暖爐中倒了杯燉了很久的甜品:“試試看。”“我不喜歡吃這些。”晚歌很奇怪,她以前,不也不喜歡吃這些的嗎?她越來越美,越看越舍不得移開視線,身上的是因為孩子的關係,多了種韻味和氣質讓人想親近,他卻覺得離她是越來越遠,明明就在眼前,卻覺得相差千裡。硬是塞到他的手裡:“這是對身體很好,是啊,以前是不吃的,不過,很多東西會改變一個人,甜品對孕婦很好,對孩子也很好,其實試一試,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吃。”他明白了,她是要他放了心,他默默地喝著,暖暖熱熱地滑入喉間,其實,也沒有那麼難吃。迎上她的笑臉,他有些痛心:“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認識的觀雲,可不是一般的觀雲,不會說對不起的,隻有抓著人家的手說,我要定你了,跟我回四王府去。”她有模有樣地說著他曾經說過的話,那樣子,逗笑了他。曾經的他,一去不回頭了,沾上了愛,什麼也脫了軌道。如果忘記她那麼容易,他還是楚觀雲嗎?白白的雪,下個沒完沒了,迷蒙了天空。驀然,他從後麵抱住了看雪的晚歌,頭埋在她的發間,低啞地說:“讓我再抱你一次。”她閉上眼,不想傷害脆弱的他,現在的他,真的很脆弱,如一根拉滿弓的弦,逼得太緊,就嘎然而斷,他沒有犯什麼錯,他就是愛,她冰涼的十指,輕輕地拍著身上緊環的雙手:“會過去的,聽我說,會過去的。”觀雲沒有失戀過,失戀不可怕,可怕的是走不出來。十四一臉荒張地跑上來,大叫:“向姐姐,向姐姐,四哥、、、”怎麼又抱在一起,這次真的是死定了。她拉下他的手,定了定神,悠然地說:“十四,怎麼了?”“向姐姐,你死定了。”他垂了下臉。不好的預感在心間升起,她狐疑的臉看著城下,那穿著金色黃袍的人,唉,沒看到。“十四,快走啊,先到城外避一避。”避一避風頭。十四搖搖頭,哀怨地說:“來不及了,四個城門,全都封住了,所有上來的通道,也封死了。”這回。連他也要受到懲罰,他是把風的,在窗外一看,看到那禁衛軍,沒有嚇著他,也沒有驚憂色色做事,就急著跑上來通風報信,她還真是不怕死,又和四哥糾纏不清了,幸好啊,他涉情不深,色色安全多了。“那怎麼辦?”她急了:“怎麼可以沒有一聲通知就過來啊,不會是特意又來抓我,看我有沒有給他戴綠帽子吧!”一定是這樣的,那麼小氣的楚天,他不是,不是要什麼推行新政嗎?怎麼會有時間,而且還算準了她就在這裡。她縮在十四背後,看著那怒火衝衝的俊顏,怎麼又瘦了。“皇上駕到。”依舊是周公公的聲音。其實不用叫,大家都看到了,十四的身體僵硬著:“十四叩見皇兄。”“皇兄。”楚觀雲也輕叫著,眼裡卻沒有什麼愧疚。他淩厲的眼神看著十四,十四縮著:“皇兄,有什麼吩咐?”他會馬上去做,走得遠遠的。“縮什麼縮?還不過來。”他狠狠地一瞪楚觀雲,又看著那穿著狐裘的女子,穿那麼多,圓得像球一樣,十四豈能擋得住,不僅甩了他派出去的人,行蹤未明,讓他放心得下嗎?想了想,定都一大戰,她一定會知道,以她的性格,不會置身事外,繼續逍遙,一整天趕路,一整天都處理國事,一看到竟是又抱在一起的人影,怎麼不讓他怒火中燒。“十四,叫你過去呢?”她一推十四。眼神不敢看他,拉好衣服擋住肚子。可是再寬大的衣服,還是摭不住那隆起的肚子。讓楚天的眼神一下變得呆滯,定在那裡,不知是要狂喜,還是要狂怒。楚觀雲努力地平息心中的波瀾,皇兄愛晚歌,沒有比他少一分。使個眼色給十四:“四哥帶你去看看定都城牆。”“嗯,來定都都十多天了,還沒有入過城呢?”哥倆好地搭上他的手,其實他的腳在發抖,還是四哥有良心,要走會攔上他,不然,皇兄一定會好好地‘培養’他的。“嗬嗬。”晚歌輕笑著:“要不要喝點東西。”看上去好生氣啊,為什麼她不能走,要留下來看他那張臭臉。“你有孩子了?”他還是定定地看著,心痛湧上不知什麼樣的感覺。“不是,是我放了暖爐在衣服裡,這樣暖和一些。”倒湯的手一下讓他抓住,然後看到他眼底蘊釀的風暴:“朕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了。”她看著他,假裝鎮靜:“我做錯了什麼,你要教訓我。”不是很如他的願去‘自由’嗎?“第一,你和他跳的是什麼舞,一跑就怎麼久,一封信也沒有寫過。第二,你敢親她,吃了老虎膽了是不是。第三,私自已跑來定都,還敢的和他纏在一起。”為什麼?多的是理由,一條一條地數下去。他的手不留情地落下,要在城牆上教訓她,而且是打她的屁股。“不要。”趕緊叫住他。真的很丟臉的,她以後不用見人了:“孕婦不能打,你要是敢打我,我會恨死你。”“真的有孩子?”他驚叫出去。難道是假的不成,剛才她說的暖爐,他也信啊,他變得笨蛋一樣了,那個精明多疑,處處算計的楚天,變成這麼笨的人,他的蹲在地上,頭上還是金箍,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肚子。又不是研究炸彈,不必這樣吧!他的手輕輕地觸摸著:“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和晚歌的兒子。”她溫柔地摸摸他的發:“不一定是兒子。”還不知道性彆呢?他的臉真暖,摸起來很舒服。他抱起她,臉上又一凶:“這是大罪一條,向晚歌,朕決定廢了你的妃,以示懲罰。”“好啊。”她興奮,不過,他豈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又收起笑:“你什麼意思,我不當官,不當妃,不進宮。”“為了懲罰你,朕封你為皇後。”他緊緊地抱著她,像是抱住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晚歌搖搖頭:“不,我不會再進宮的,也不會做你的皇後。”這話,比冬雪還要冰冷,融入他的心,讓他忍不住去猜疑:“是不是你又動搖了,你又後悔了你、、、”源源不斷的話,讓她送上的吻打住。“彆說那些傷感情的話,我不會進宮,並不是要放棄你,宮裡的爭鬥,還沒有自由來得好,聽過金屋藏嬌的事沒有,我讓你藏啊。”不過,不是藏在宮裡,深宮,深幾許,沒有了楓妃,沒有了景妃皇後,還有很多的人,還有安雪兒,她不喜歡看到他寵彆的女人,如果按她的思想,是不會和他一起的,隻是愛情,終會改變她的想法,而且他她之後,也沒有寵彆的女人,有多少帝王可以做到這樣。他皺起眉:“朕不能允你先,你倒是把你的賬算清了。”“哼,什麼賬啊,那有那麼多?我現在擔心的是可可啊,希望她平安無事,也希望觀雲能走出來,他能慢慢的接受可可,而不是逼迫自已,如果他幸福,我才能更安心,我總是覺得對不起他,欠他的很多很多。”“朕可不允許你心裡到現在還想著他,你隻是我一個人的。”他強硬地說著。沉陷的眼窩,是幾天沒睡,她心痛地用手指輕撫著:“你想做累死自已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新政之事,宜適不宜快。要是你累死了,我就帶著孩子另嫁他人。”“朕想你早點回來。”他說出心裡的希望。“也不能這樣啊,我們去看看可可吧!”不能生孩子,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很殘忍的,也許有很多的人不喜歡小孩,可是孕育自已的孩子,卻是一件很偉大的事。觀雲,也不能逼著觀雲選擇。其實,最傷最傷的,還是他,可可的傷,也許很多人會怪他,可是他又能如何呢?並不是他想見的,他寧願不欠誰的,死也甘心。感情的事,又怎麼可以勉強呢?外人隻以勸說,最主要的,還是要看他怎麼想,怎麼做。如果,不是可可的話,他也不會那麼受傷,因為他知道,可可很喜歡他。還是熱氣騰騰的房裡,不知道可可在承受什麼樣的痛若,楚觀去的拳頭都握了起來,似乎恨不得再去找耶律烈單挑一樣。過了許久,色色才從房裡出來,一臉的蒼白,滿頭都是汗,十四急急地扶著她:“色色,怎麼樣?”縱使是累,色色還是很溫柔地對十四笑:“毒逼出來了,沒有什麼大礙,不過還要靜養幾天。”“皇上,皇上萬歲。”她才看見皇上,馬上要跪下去行禮。“不必多禮,沒事,朕也放心了。”說實話,可可的生死,他一點也不關心,就因為晚歌急著想知道,他才會過來的。一手硬是拖著晚歌走:“看過了,沒事了,該算賬了。”唉,真小氣,多看一看又如何呢?色色咬著唇,眼裡有著更多的憂色。可可不知睡了多久,全身痛極了,當睜開眼的時候,全身都在叫著痛,她就知道,她又活過來了。他緊緊地握著她一隻手,他的手冰涼至極,不知在這地上坐了多久,地上寒氣重啊,怎麼可以讓他坐在地上啊,可是,她動不了,身上好痛好痛啊,特彆是腰上和腳上,而且,他能握著她的手,是她夢寐以求的事啊,她舍不得叫醒他,他一醒來,所有的事,就會變回以前的那樣子。她知道,她受傷了,他會為難的,他會心疼的,可是不想拿這些來讓他內疚,她隻有他平安無事,再多的,就是祈求了,姥姥說,不能貪心,不然就會沒完沒了,就會逼傷所有的人,她永遠都記在心裡。他睡得多安寧啊,沒有一絲絲的不悅,眉心輕攏,還在為她的事傷神嗎?不用的。聽到有輕輕的腳步聲傳來,她趕緊閉上眼,那聲音,像是色色的,她必又要教訓她,說她不愛惜生命了。門輕輕地敲了下,楚觀雲醒了,看看可可的手,放在被外冰冷的,又將她的手指輕輕地鬆下來,放進被窩裡。看著一頭風雪的人:“色色,可可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色色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看:“快了,該醒的時候就會醒,觀王爺,我要給她換藥了,請你先回去吧!”他的臉色也不好看,大半夜沒有睡,又是大風雪的,儘管有暖爐,還是讓他臉色有些發白,不舍地看看可可:“我讓人去準備早膳。”待楚觀雲一走,色色歎著氣:“你還要裝睡到什麼時候,給你下的藥,也該醒了。”可可睜開眼:“唉,我誰都能騙,就是騙不了你。”總是抓得到她裝假。色色有些生氣:“你還騙不了楚觀雲,傻妹妹,你為什麼這樣傻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乾什麼?幾乎差一點,你就沒有命了,我再遲來一點,你再傷得重一點,我就可以直接給你燒紙錢了。”可可虛弱地笑:“我就知道,你一來必然會罵我的,你不是很溫柔的嗎?對我,怎麼這樣凶啊,對十四王爺也是這麼凶嗎?色色啊,我愛他,很愛很愛,為他,我可以不要性命,我隻想要他平安無事,你了解我的,是不?”色色眼一紅:“你真是傻到沒得傻了,你愛他,可是,他心裡一點也不愛你啊。”還為他付出這麼多,可可真的變了一個人,而且瘦了很多,讓她想哭:“姥姥說,要我好好照顧你的。”“你已經照顧我很久了,色色,我以前都很任性的,要行走天涯,也不管你和寧悠願不願意,就是要走,所以,你也跟著來,現在呢?再讓我任性一次,隻要他平安無事就好,我也沒事了,不是嗎?我知道,有你的地方,我一直都會健康的,而且,以後,我不會再傷心了,真的。”她笑得很美,很美,比窗外下的雪花還要美。“為什麼要這樣啊!你先把這個藥丸吃下去,不然,你會痛得受不了。”色色給她一個藥丸,還有一些糖。可可搖搖頭,接過藥丸吞了下去:“我早就不怕苦了,我試著長大,試著學會了很多的事也會學會了容忍,學會了很多不會的事。”“可可,值得嗎?”她點頭笑,任色色上藥,腳上的傷沒有腹中來得重,可是色色的藥都是有神效的,一點也不會痛。“色色,這一點,我真的比你想得通了,值得的,我很愛他,可以為他做任何的事情,什麼都是值得的,我知道,他的心裡,隻有向貴妃一人,我不會和他較勁,他哪怕是看我一眼,我也滿足了,他不看,那我為他做一點事,我也滿足,真的很高興,這箭是傷在我的身上,而不是他的身上,什麼也就值得了。”如果傷的是他,要比一萬枝箭插在她的身上,更讓她難受啊。色色聽得直落淚,成長是要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嗎?“可可,隻怕你,以後不會有孩子。”對可可會是一個打擊,她還是說了出來。可可緊緊地咬著唇,大口的呼著氣,又笑了:“沒有關係,你覺得我能隨便愛一個人嗎?也許剛開始是因為姥姥的命之人,我就纏上了他,可是後來我發現,他真的很癡情,很專情,我不是向貴妃,如果我是,我一定會選擇觀雲,他心裡很難過,我也難過,我最高興的就是收到你的信,他也會驚喜,因為他想從信中,得知你們的消息,他已經成了我心中無可替代的人,色色,你不要告訴他這些,我不要他難過,不要他內疚,等我傷好了,我會離開他,離得遠遠的。”“笨蛋可可。”色色大聲地哭了出來:“你真的是傻透了,怎麼可以這樣委屈自已。”“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也會為他而改變的。”可可認真地說著。他不喜歡看到她,那她就走得遠遠的,永遠不會再讓他看到,遠遠看他一眼,她也就滿足了,她知道為什麼他那麼痛,就是因為專情,而她,犯著和他一樣的錯誤。“可可,他會娶你。”色色擦著淚,告訴她,她隻有這個妹妹,她是自私的,她想自已的妹妹幸福。可可卻大驚失色:“不行,怎麼可以這樣對他。”“為什麼不行,可可,你愛他不是嗎?”可可瞪著她看:“說什麼也不行,我是愛他,可我不能讓他沒有選擇的權利,不能傷害了他的心。”色色暈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不是很愛他嗎?說到成親,你為什麼不想,你不是很想嫁給他嗎?”“我是想,可是要是這樣讓他娶我,色色,我不會嫁的,不,不用等傷好,過二天我能走了,我馬上就離開這兒,不要再逼他了,他傷得很深很深,再逼他,他會發瘋的,是我自已願意救他的,不能因為這樣,就要他選擇我,他是寧願單身一個人,也要保存他心中最完美的女神。我不能這樣去傷害他,這樣對他一點也不公平。”可可大聲地吼著,如果是這樣的話,必定是很多人會說他的。“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可可,我的頭都給你轉暈了,嫁給他,有什麼不好。”他心裡沒有可可,感情可以以後慢慢培養啊,可可真的變了,變得太善解人意了,她寧願她任性些,不懂事一些。門讓人推了進來,色色趕緊用被子擋住可可的腰,不讓人看到些許的春光。如神一般,他站在門口,滿天的雪花,在他的身後編織成一幕最華麗的背景。他雙眼定定地看著可可,那般的痛和專注,一定一句地對可可說:“可可,我們再試一次。這一次,我必定是認真的,是用心的。”色色將藥給他:“你給她上吧!”也不管可可的求救眼神,將寒冷之氣關了出去。“觀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樣做,故意要逼你的。”讓他聽見了,他會不會生氣,會不會生氣讓人逼他。他搖搖頭,又蹲下身在她的床前:“我是認真的,可可,給我們都一個機會,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就不能吃甜品呢?不試一試,怎麼就把你給否定了呢?你那麼善解人意,明明在我的麵前,我卻不曾認真地看過你。”又狠心地趕她走,如果她不是愛他,怎麼懂得他心裡所想。她永遠很溫柔地對他,包容他的無情,他的冷酷,他不知道,上那兒去找這麼好的女子。可可臉紅了,結巴著說:“其實,你不用這樣。我,我沒有什麼事,色色是胡說八道的,而且,我也不喜歡孩子,生不、、、生、、都一樣。”淚在心裡流就好,不用讓他看到,讓他難過。她不知道,她自已的淚都流下來了吧!輕輕地抹起她臉上的淚,他冰冷的手讓她一顫:“對不起,我,我失態了。”這回必又會讓他覺得她是一個麻煩吧,而且愛哭。“色色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是自願的。”“可可,你不願意和我試一試嗎?”他低沉而認真地說著。她搖搖頭:“不要,不用了,我們不是結束了嗎?”不要難為他。“我想和你試一試。”如同雪花在誘惑著她伸出手去接一樣,他的嗓音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我脾氣不好,我經常凶你,把你當作可有可無的人,可可,你要提醒我,不要改變了你自已,相互磨合著,我們都會再走出一條路來。”他放棄的,是多好的一個女子啊,無怨無悔無恨,甚至還會為他想著,當彆人在想著,要他娶她是最好的法子,也能對得起她的時候。這個奇異的女子,竟然和晚歌一樣的思想,甚至比晚歌想的還要多,為他開解,為他的心著想,就怕傷了他一分一毫一樣,這種讓人嗬護的心態,還是第一次,可是很舒服,很暖,他接受了。可可的淚又流了出來:“觀雲,你不必如此委屈,我就喜歡看著你執著的樣子,不用為我改變。”“如果不改變,我就永遠還是會心痛。可可,再給我一次機會試試看。”她點點頭:“隻要你想的,我都會理解你。”“真乖。”他笑著,發覺有些暖意在心間湧動著:“我幫你上藥。”可可臉紅了,拉起被子:“不用,我自已來就好了。”“我要娶你,以後,你的身子,我還不是一樣看。”心中的某些東西,像塌了一樣,先前,覺得娶她,無所謂。現在他也理不清自已的心,是感激還是感動。有人說,一個女人,為自已這樣拚命的時候,是愛到了骨子裡,他是愛晚歌,愛到了骨子裡,可是可可也愛他吧,他轉過身,還能發現,自已也是被保護的。這種感覺很奇妙。輕柔地在她的背上上著藥,那冰冷的手指讓可可想要歎氣。太幸福了,幸福得她不知道,今朝是何夕,是下雪還是出太陽。上天就讓她自私一點吧,讓她不要醒過來,再貪戀一些屬於他的溫柔眷戀。她不想改變他的,因為感動,所以,她還是會成全他,就讓她再自私些吧,她會放得開的,可可是最堅強,最樂觀的,這些溫柔可以讓她思憶到很久,很久。不想說太多,怕是將這寧靜和致的時間也會打破,如果說幸運,她是幸運的,受傷,算什麼呢?至少,她還能看到他,看到他的用心。又害怕啊,害怕他對她太好了,讓她舍不得,讓她更貪心。“可可,痛嗎?”那麼深的傷,讓他也不禁驚心。“不痛,真的不痛,過二天,我又能生龍活虎了,不用擔心的。”她不是,他的負擔,也不要讓他內疚。遠方,那裡傳來的蕭聲,是誰在歡喜,是在歡喜下雪了嗎?她也是在歡喜啊!她趴在枕上,腦裡迷糊成一團,軟軟地說著:“觀雲,人要為自已而活。”他一震,他為誰活?他沒有為自已活嗎?或許以前有的。其實,沒有了晚歌的影響,可可,也是那般的聰明,知心,他不知道,世上還能尋多少個懂他的人。大雪迷迷蒙蒙的下個沒完沒了,房裡的暖爐,卻如春天一般,暖透人心。雪會下完的,冬天會過去,春天會來,遲是遲一些,終究,還是會來的。楚天淺睡了一會,還是開心得睡不著,滑到她肚子下邊,親密地傾聽著孩子,看看有沒有聲音,外麵冷徹心扉,而房裡,是春意濃濃,環著她變粗的細腰,他想歎乞,覺得好幸福。神奇的不可思議,他的孩子,他還是第一次,用心,細心地感觸著這份生命的觸動,不用多久,他的孩子,就會出世。肚子開始變大了,還會越來越大,他親親她的肚皮,又貼在上麵認真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