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如虎添翼(1 / 1)

千騎卷平岡 驚·神 1970 字 2個月前

第十二章如虎添翼聽完無雙邊哭邊說的委屈,臨風立刻召見平盧府裡的管家。老管家隻在臨風剛入府衙的時候見過這位,天下聞名的大將軍一次。這次突然聽說要召見,戰戰可可的跑了過來。一聽原來大將軍問的是,後花園裡的事情。老管家突然就嚇得跪了下來:“將軍恕罪啊!其實這樣的事情,從歐陽郡守到府的第二天就開始了。一大清早,府門外麵的圍了一大群姑娘。都說要見歐陽郡守。因為大將軍特彆交代,歐陽郡守在府裡要乾什麼都可以。小人不敢冒然來打擾將軍,沒辦法,就去問了金先生。金先生說既然是歐陽郡守的客人,就要禮待。小人,這才敢放人進來的。”原來是這個歐陽三郎的名頭實在是太勝。平時是遠在平盧西北角的星鬥小郡的郡守,都有人甘心不辭辛勞的去登門拜訪。現在,好難得的機會,歐陽綽竟然落住平盧府衙,消息一經走漏,整個平盧金粉招搖之地都傳遍了。各個樓的紅姑娘們得知這個消息後,都是興奮難奈。第二天一大清早,就紛紛聚集在平盧府衙外頭。不僅如此,姑娘們還都帶上了自己的得意之作。諳音律的帶上絲竹樂器,想要請三郎指點曲牌;喜丹青的帶上所畫的畫卷,想要請三郎提跋留詩;工刺繡的帶上繡品,想要贈給三郎留念;有才情的躊躇誌滿,想和三郎吟詩作對……總之,據那天早上,恰巧路過平盧府門口的路人說,那場麵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就是姑娘們身上的脂粉香氣,也直到日暮時分才得以消散乾淨。老管家,擔驚受怕,顫抖著連說帶補充相關見聞。直到臨風要他退下的時候,還是覺得心裡直發抖,大將軍的威風啊,除了那個現在還不知死活的什麼歐陽郡守,有哪個敢冒犯啊。管家走了以後,臨風一邊拚命忍笑,一邊努力安慰正在抓狂邊緣的無雙:“不要哭啦,無雙!隻不過是一場誤會啊。”終於,也許是臨風特彆溫柔的安撫,也許是一直搭在無雙肩頭的大手溫柔的動作,無雙終於紅著臉,安靜了下來:“木大哥,無雙不明白,木大哥為什麼留這樣一個人在府裡,而且還要特彆交代用上賓的禮貌對待他?”臨風聽了微微一笑:“其實有時候,我們不能隻從很小的細節,就斷定一個人的好壞。就像是金澤,他剛開始給人的感覺,是不是有點持才傲物,不通人情啊?”臨風把話題轉到金澤身上,同時,記得非常清楚的,在隨煙閣和金澤初見時的場麵,當中最最清楚的是,當時金澤身上那襲洗得發白且領口破損的長衫。“沒錯!”無雙點了點頭,輕咬住了下唇,木大哥說的對,可是、可是,剛才的事情,真的讓無雙氣到發瘋。看看自己渾身上下,有哪個地方會被彆人誤認成是那種地方的女人。無雙當時之所有,沒有立刻發作,一是因為郡主身份良好的涵養,二就是因為,無雙相信她的木大哥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肯定是有道理的。“可是後來。我們和軍師相處久了,才發現,誠之他根本就不如他外表所表現的那麼冷漠,是不是?”臨風的聲音變得深沉起來,對於金澤的這一番感悟是發自內心的。臨風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除去自身的努力拚搏外,金澤居功最偉!無雙又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剛才幾乎不能抑製的怒氣,在木大哥的勸慰下竟然沒那麼強烈了。想想金澤,果然一切都如臨風所言,金澤外表冷漠僨世,但是無論是對內對外的各項事務,隻要是經他之手的,無一不是殫精竭慮,全力施為的。所有臨風交脫給他事情,每一件都處理的妥妥帖帖。“所以,我一直在想的是,每個人,特彆是那些,為世所歪曲所不容的人。他們的臉上都有一麵抵抗風霜的麵具。如同金澤的冷漠,也許現在歐陽綽的放浪形骸,也隻是麵麵具呢。”臨風的話,幾許傷感。無雙抬起頭,靜靜的凝視臨風的臉。木大哥向來是那種神經很大條,而且性格開朗的人。像今天這樣的幾許惆悵,幾許失落……無雙忽然有點痛恨起自己的小氣來了,很快的:“對不起,木大哥!是無雙太小氣了!”女人,特彆是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總是容易變得特彆的溫柔、體貼。就算是性格強硬如無雙的巾幗女子,也一樣!其實,臨風此刻的一番似是而非的所謂感悟,除去真正的內心感慨外,也是用來安撫無雙的。隻不過,無雙如此乖順的反應,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幾個女孩子中間,除了最喜歡的彩婷,其它幾個,包括現在近在咫尺的無雙在內。臨風喜歡雖喜歡,但是這麼久以來也真的沒有產生過多少,像對彩婷那樣超出喜歡之外的感覺。忍不住輕輕環住無雙的香肩,臨風心中的柔情動了動。腦子裡浮現無雙戰場上的颯爽英姿,實在很難相信,那樣威武的女子,就是現在這個依在自己胸前,目露擔憂目光的小小女子。撫了撫無雙鬢邊的秀發,臨風第一次吻了無雙。輕柔的吻落在那一點柔軟紅唇上,驚起一片漣漪。無雙的臉哄的一下紅了,呆呆的撫著唇:“木,木大哥!”臨風也有些不好意思,看到無雙驚訝的樣子,連忙放開手。無雙的頭垂得底底的,忽然,比蚊子還小的聲音:“木大哥,無雙,無雙,好開心啊!”沒等臨風反應過來,白衣的秀美女子,呼的一聲,像是穿花的白蝶,一下子閃出門去。一直等跑到門外,跑到臨風的屋子視線之外,無雙的臉依舊是紅得要命:木大哥,剛才吻了她。是真的吻了她,第一次吻了她!少女的芳心被滿滿的喜悅漲得要窒息。而剛才,後花園裡的那絲不快,早就不知已經飛去哪裡了。曆時十天的賓客盈門的場麵,終於在第十天晚,由歐陽綽交代管家:以後不要放任何人進來!而宣布告終。臨風在這十天裡,依舊做著每日例行的公事。至於歐陽綽,臨風幾乎當這個人是透明的。而在第十一天晚上,金澤於臨風的一番交談中,才又提到歐陽綽其人。“誠之,上次讓你抽空去看看歐陽綽,他最近怎麼樣?”臨風晚飯後,自己來到金澤的房間。“大人,屬下已經去過了。”金澤欠了欠身,繼續說:“屬下還問了問,他對大人的看法?”“哦?那麼他是怎麼說的?”臨風知道,聰明如金澤早就明白了自己的意圖。“歐陽綽,隻說了一句話!”“什麼?”“他說,大人府裡的酒的確是不錯!”“哈哈!這個歐陽三郎真是有意思。”臨風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中,連平日不苟言笑的金澤的臉上,也顯露出些許笑意。“好!那麼就再請誠之,走一趟,問問他,除了府裡的酒,有沒有興趣看看彆的!”“是!”金澤彎下腰,輕輕笑了起來。對於自己主子的這一招,自己實在是想不佩服都不行啊。至於歐陽綽這次是如何答複的,臨風沒興趣知道。隻是從歐陽綽其人,入住平盧府的第十二天開始。臨風的身邊就多了個青衫翩翩的家夥。臨風接金澤送上的奏表的時候,這家夥在旁邊,邊打哈欠邊喝酒;臨風在和金澤商議,沿邊戰局的時候,這家夥在旁邊邊喝酒邊打哈欠;臨風出府親往戰場督戰的時候,這家夥騎馬一路跟著,馬鞍旁的皮囊內也還是酒,這家夥坐在馬上,東倒西歪,醉眼流盼。不過,不是看戰局戰勢,也不是看臨風指揮若定的從容不迫、大將之風。這個醉鬼的目光,隻是有意無意的圍著,即使是一身男裝打扮的無雙轉。魏雲中途回過平盧一次,起初見到歐陽綽如此放肆態度時,也是如同許多第一次見到其人的,平岡精銳們一樣,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後來,看到歐陽綽其人對無雙的無禮目光,魏雲更是差點當場發彪:眾所周知,無雙郡主是木將軍,未過門的妻子啊!不過,最讓魏雲不可置信的居然還是臨風,完全讓歐陽綽知道一切軍機要秘,卻偏偏把歐陽綽當透明人的態度!包括無雙,按她火暴的性情,到現在居然都不發怒!天啊,天啊!實在忍受不了的魏雲,忍不住去找金澤,金澤居然也隻是對他笑笑,對他打馬虎眼!直到魏雲又一次奔赴圍城前線的時候,這個鬥大的疑團也還是沒解開。就這樣,平盧府裡的每個人,都在這樣既古怪而又平常的氣氛中,也還堪稱安穩的度過了整整一個月的光景。平盧的事物一切都處理妥當,“斷糧法”收效奇佳,平盧府境內大小城鎮郡鄉,都儘收臨風囊下。以平盧為中心的其他收複工作也應該要步步展開了。晚上,臨風與金澤商議好下一步的戰略部署,人員分派問題後。金澤竟然十分有雅興的與臨風品茶弈棋。內室的園桌上,方正的棋盤,上頭黑白兩片棋子正在相互糾纏。臨風的棋藝不甚佳,走一步想半天。不過好在金澤耐性很好,邊品茶邊等,同時,金澤一雙眼睛,竟然在時不時的瞟向虛掩的房門口。就在臨風的黑子幾乎山窮水儘,慘淡收場的時候。門開了。沒有敲門,青衫的年輕人,大刺刺的走了進來。自然的好象這裡是他家的庭院。臨風抬起頭來,就看見歐陽三郎正走進來。說起來,除了第一次在上河郡郡守府,這還是臨風與歐陽綽的第一次正式見麵。相比上回那個醉成一灘爛泥,衣冠不整,鞋襪橫飛的家夥。眼前站的這名年輕人,實在可以算得上是英俊風流,氣宇不凡!當日收服金澤靠的是一語中的,已及圍繞隨煙閣發生的種種契機促成。相比現在這兩個用樣有著驚天緯地之才的家夥:金澤就像是柄被世情風霜,磨礪淬煉過的劍。冷漠的外衣下掩蓋的是對妻子的深刻愛意,對世情冷暖無情的怨恨。這樣的經曆注定金澤這把劍必為凶器戾器,一出鞘必定血流成河、生靈塗炭,為達目的不計後果!這也就是金澤被稱做算無遺算的“毒軍師”的原因所在。而歐陽綽?歐陽綽與金澤根本上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也許他們唯一的共同點都是,為了隱藏真實的自我,而被迫罩上那層麵具吧。拿歐陽綽比兵器,恰當些的說,歐陽綽是把良弓。相對金澤的冷漠桀驁,歐陽綽身上更多的是市井流氣,地痞形骸。在秦樓楚館與酒壇子裡頭泡了十年的人。縱是心中有悲有苦,也隻會化作對自己半生輕狂、半生孟浪的自嘲一笑。相比金澤這柄利到極處,同時也因過於鋒利而格外易折的利劍。歐陽綽這張良弓,可以彎曲可以拉伸的幅度會更廣更大!而就在臨風尋思如何開口的時候。歐陽三郎正巾整衣,一撩袍子下擺,砰的一聲跪了下去:“歐陽綽,自今往後,以木將軍馬首是瞻!肝腦塗地!以效犬馬!”“啪”的一聲,臨風手裡的棋子落了下來,旁邊的金澤垂下目光,目中笑意一閃而過。這樣的變化,真是驚訝!驚訝啊!雖然一切都在意料中,但是一切又都出乎意料之外,終於,臨風短暫的沉默後,搶一步上前,抓住歐陽綽的手,“三郎快快請起!臨風能得三郎相助,如虎添翼!”丫!你小子,還不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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