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北羽並未走遠,也沒有去追華錦依。他就這麼站在荷花池畔,平複了許久的神色已經恢複了平靜無恙,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模樣。可是就在他麵前青色的草地上,卻赫然是一片鮮紅的血跡!帝北羽眼底閃過一絲陰鬱,而就在此時,帝驚鴻的身影緩緩而至。“皇兄。”帝驚鴻本想說什麼,可是乍一眼看到他麵前的血,臉色倏然一變,“您怎麼了?”“沒事,不是朕的血。”“……您嘴角的血跡還沒擦乾淨。”帝北羽,“………”他麵無表情的抬手在嘴角揩拭了一下,絲毫沒有半點被拆穿以後的心虛,也顯然不想跟他談論這個話題,“廢後宮的事,你跟誰提過麼?”帝驚鴻愣了愣,“沒有啊,怎麼了?”帝北羽看了他一眼,“消息傳出去了。”帝驚鴻臉色微變。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他訕訕的摸了摸下巴,“我跟楚清漪吵架的時候提過一句。不過……不會是她。”“嗯。”大概是被人聽到了,故意傳給華錦依。帝北羽忽然瞥了他一眼,“楚清漪一個快死的人,你非要整日跟她吵架麼?”帝驚鴻臉色僵了僵。下一秒,她的目光就微微的冷下來,“皇兄,您不是說過了冬日就讓她滾回楚家,為什麼她現在還賴在宮裡?”帝北羽不知是想起什麼,忽然笑了一聲,“你皇嫂說,清漪這麼可憐,就讓她在宮裡待著吧。”說到這裡,又瞥了他一眼,“省得被某些心懷不軌的人欺負了去。”帝驚鴻,“………”兩人沉默的走了一路,帝驚鴻覺得他還是應該關心一下皇兄。於是話題又繞回去,“您的身體……”可他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見不遠處,一堆人圍聚成一團——或者說是涇渭分明的兩堆。一堆是以華錦依為首的,一堆是以蘇渺和鏡修為首的。喧嘩的聲音遠遠的傳入耳膜——“宜妃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竟在大庭廣眾之下落了她的麵子!”“賢妃現在是仗著皇上的寵愛和腹中的龍種,連華貴妃也不放在眼裡了是嗎?”“入主鳳央宮就當真以為自己是皇後了嗎?至少現在,您的位份還沒有華貴妃高呢!”“………”帝北羽看著那兩道站在一起的身影,臉色重重的沉了一下,加快腳步朝著那堆人走去。大約是沒料到帝王會突然出現,眾人的臉色俱是微變。有些剛才說了難聽話的人,都不禁往後退了一步。鏡修笑著歎氣,“賢妃娘娘,您可沒說幫你的時候還得順便得罪一把你們家男人啊。”蘇渺遠遠的看著那道明黃的身影走來,眯起了眼睛,“那你現在知道了,後悔還來得及。”鏡修,“………”您確定麼?他就這麼似笑非笑的看著那道明黃的身影走近,帝北羽冷著臉直直的走到她麵前,無視了其他的所有人。華錦依驀地咬住了唇,眼底露出一絲明顯的嘲諷,“皇上,不自量力的跑去鳳央宮的人是我,為什麼要遷怒宜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