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北羽目光一頓,“蘇渺……”女人似笑非笑的揚眉,“怎麼不叫渺渺了,心虛了?”男人臉色微變,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我跟她沒什麼,嗯?”“是嗎?”蘇渺嘴角的弧度深了幾分,黑白分明的眸直直的看著他,“沒什麼你帶她去北錫,沒什麼你當時還想送她十六萬兩的永生花都不肯讓給我,沒什麼她會跑到我麵前來說她懷孕了?”“………”帝北羽眼底的墨色陡然弄了幾度,雙臂的力道下意識的收緊。可是他不知道怎麼解釋。好像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她說的這些,確實都發生過。蘇渺本來還隻是隨口一說,鏡修今日跟她提到柳清婉的時候也說過他們之間沒什麼,可是現在他長時間的沉默,卻讓她想起了上回柳清婉對她用劍符的時候說過的一句話——【今日是十五,每個月這一天他身體都不好,你認識他這麼多年,就算沒把他放在心上,這種事情都記不住嗎?】連柳清婉都比她了解他。甚至還可能知道一點他的秘密。蘇渺的臉色淡了下去,“我餓了,回去吧。”帝北羽本來應該鬆一口氣,畢竟她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可是她的臉色比剛才更寡淡了——如果說剛才是至少還樂意跟他說兩句話逗逗他,那麼現在就是純粹的不想搭理他。這個認知,讓他的臉色重重的沉了下去,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蘇渺皺了皺眉,“你是不是走錯路了?”“沒有。”“這不是去鳳央宮的路。”“嗯,我們回龍吟宮。”“……為什麼?”“以後你就住在龍吟宮。”蘇渺笑了一聲,“那醬醬呢?”男人的目光筆直的看著眼前的路,沉著聲音,不假思索的道:“如果你想,她也可以一起。”也是。他既然已經查清楚了,醬醬於他而言確實沒什麼好不喜歡的。晚風吹得她的發絲揚起,聲音有些縹緲,“不跟我涇渭分明了?”男人喉結滾了滾,“嗯。”他什麼時候真的跟她涇渭分明過。這段時間,他確實對她不好,可是除了她拚死拚活拒絕他的那些日子,在她改變主意要跟他和好以後,他哪裡還拒絕得了來自她的任何靠近?不管是她為了醬醬入宮的事來求他,還是她中秋那日主動說要跟他一起過——不管他嘴上都說了什麼,甚至不管他心裡是怎麼對自己否認的,都終歸無法說服自己真的放手。她大概不知道,哪怕是最恨她的時候,他最想要的……都隻是她能回來。帝北羽斂了下眸,抱著她回到龍吟宮,又重新走走到外麵,吩咐小釘子去傳膳。末了,淡淡的補充了一句,“林善,你出宮一趟。”…………地牢。一道穿著鬥篷的身影從地牢裡緩緩的走出來,身旁還跟著個低眉順眼的男人。“主人,錦依小姐怎麼樣了?”“皇帝沒怎麼對她用刑,所以在她死之前,她這個人都不會有大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