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荊洪帶著一陌生人出現在了陳功的視野,這個人帶著帽子低著頭。陳功隻顧著去和荊紅打招呼了,也沒有刻意的去看這個陌生人。“荊師傅,你來碼頭乾什麼?”陳功有點心虛的問,還以為是自己和廖毅之間的事情被周昌平知道了,派人來監視。“哦,我來送一個人,開往上海的客船走沒有?”荊洪問。“快,快,馬上就要走了,上船吧!”“陳處長,不用檢查嗎?”“不用,不用,老熟人的檢查什麼?”陳功笑著說,有意討好荊洪,畢竟是周昌平身邊的人,怠慢不得。荊洪送完人,回到了警察廳。進入周昌平的辦公室,關上了門。周昌平正抽著雪茄,看著報紙說“你可彆說,這個肖教授還真有幾把刷子,這文章寫的很有深度,要是發出去,估計能把中山給氣死。”“老板,人送走了!”荊洪低聲的說。“送走了?送走了好。”兩個同樣的詞,卻是不同的語氣。此時,廖毅匆忙的腳步聲趕了上來,推開門了周昌平的門。“廖處長,何事讓你這麼驚慌?”周昌平淡淡的問。“周廳長,梁峰大學門外有家叫順風印刷的公司,老板突然不見了!”廖毅慌張的說。“不見了?不見了就不見了,這事有什麼慌張的。”“可是……”廖毅一時無法組織語言將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講個清楚。“廖處長,你彆急,先去治安管理科查查,看看這家公司的老板叫什麼?”周昌平這麼一提醒,廖毅幡然醒悟,梁峰市內所開的公司都會來警察廳辦一張安全證明,治安管理科負責歸檔。廖毅找到劉鐵生和李彩霞,急忙跑到治安管理科。“找一個叫順風印刷的公司!”梁峰市內,公司,大大小小的商號也就幾百家,查起來不是很費力。然而,將近一個小時過去後,所有的資料都翻閱完畢,廖毅對辦事員問“還有沒有遺漏的!”根本沒有這個順風印刷公司。“廖處長,都在這裡了!”辦事員回答說。局,果然一切都是一個騙局,幕後的這個人到底是誰?正在廖毅不假思索的時候。“劉科長,有人報案!”刑事科的人跑來說。“什麼事?”“在江邊發現了一個男人的屍體!”劉鐵生頓時一驚,短短一天之內,發生了兩起命案。“老弟,我先去江邊看看!”“劉大哥,我跟你一起!”劉鐵生開車,兩人到了江邊,發現屍體的地點正好位於那個順風印刷公司的對麵。難道是……廖毅下車一看,果然,躺在江邊的人就是印刷公司的老板。曾憲江接到通知後,馬上趕到了現場,仔細觀察了一番。“曾老師,怎麼樣?”廖毅問。“死者是被人用繩子強勒死的,雖然被江水浸泡,但脖子的勒痕很明顯,死亡時間在一個小時之內!”曾憲江很肯定的說。“一個小時?”廖毅很疑惑,但不會懷疑曾憲江的判斷。從此人消失到現在遠遠不止一個小時。而且這個人的死,讓廖毅感覺了一絲害怕,肖教授的死與他有關,而他現在又被人殺害。可想而知,他也隻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完事後就被拋棄。“老弟,你來看!”劉鐵生發現了一個很蹊蹺的點。既然是死在江邊,又是被人勒死,應該會有反抗才對,然而印刷老板的腳底基本沒有什麼泥土。江邊的泥土比較鬆軟,如果有反抗,必定會有足記,可是地上什麼都沒有。“這裡不是案發現場!”廖毅說。劉鐵生也肯定的點了一下頭。廖毅觀望了四周,對麵有一個老太太開的香煙報紙鋪,將一個死人拖到這裡,應該會被看到。廖毅上前問“奶奶,你有沒有看到什麼人向江邊東西啊?”奶奶點了一下頭,慢慢的說“我的眼睛不好,我剛剛看見有人從一搜船上仍了一個東西下來。”船,不錯,如果印刷老板是在船上被殺,然後再從船上拋下來,屍體在隨著浪花蕩到了江邊。現在隻要查出這搜船就能找到幕後的人了。“謝謝你,奶奶!”劉鐵生安排下去後,廖毅開著車去了碼頭。陳功放下手中的活兒,上前招呼道“廖處長,劉科長,今天什麼風把兩位給吹到碼頭來了?”“陳科長,一小時前,有沒有客船發出?”廖毅直接問關鍵問題。“有,一艘發往上海的船!”陳功說。聽到這話,廖毅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梁峰市到上海順水而行,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追不上了。廖毅沒想到,馬上就能解開的謎題到這裡就斷了,成為了永久的謎題。可是,廖毅在想,這件命案的策劃者,這樣大費周章的,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是隻為了殺掉肖教授,借日本人的手就夠了,那些多餘的部署,一環扣著一環到底是為了什麼?現在一切都隻能讓它沉入江底,成了一個解不開的謎。……周昌平辦公室。“老板,這樣大費周章的值得嗎?”荊洪有些不解的問。“值不值得,要看給我們帶來多少價值,你可以算算,我們用兩個無關緊要的人命換來了什麼?”周昌平問。“嚇唬日本人,再替代日本人除掉反抗分子。”荊洪回答說。“還有第三根枷鎖已經放出去了,廖毅將會被我死死的套在手中。”“老板,你是指四號?”荊洪問。周昌平詭異的一笑,點了一下頭,淡淡的抽著雪茄,看著窗外。劉鐵生開著汽車和廖毅回來了。“噔~”“該來的人已經來了!”周昌平吐了一絲煙圈淡淡的說。“進來!”荊洪上去打開了門。“廳長,屬下無能,讓凶手給跑了!”廖毅主動請罪說。“廖處長,不必如此,現在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是特高課的人,不要為了一條人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周昌平扶起廖毅說。“可是真相明明就在眼前!”廖毅有些無奈和失望的說。“真相?哈哈哈,這個社會有什麼真相?”周昌平再次在廖毅的耳旁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