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的時間,天天都在一起,可是樓輕鴻看著夏蘇蘇,卻好似從來都不膩一般。呂印驗收過兩人的武功,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眼花惜惜,她也直點頭。沒想到,這兩個孩子的天分,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夏蘇蘇看看呂印,又瞧瞧花惜惜,露出一個狡猾的笑臉,站在樓輕鴻的身邊,嬌俏俏的道:“呂哥哥,惜惜姐姐,你們兩個打算什麼時候成親啊?”花惜惜臉一紅,看向呂印,一雙美目裡含著熱切的期盼。“下個月。”白麵書生一般的呂印,以前總是一張沒有生氣的臉,不會笑,也不愛說話。也許是因為在夏家這十幾年的潛移默化,竟也開始有些變化。望著花惜惜,心底是淡淡的憐惜。這個女子,從前在他的心裡,是妹妹一樣的存在,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也有了不同的感覺。他知道她在等著自己,也等了太長太長的歲月,長的,讓他連多拖一些時日,都覺得愧疚。有些人的感情,也許一輩子都是淡淡的,卻是可以相守的。不用太濃烈,淡淡的就好,沒有不確定,也沒有懷疑。呂印是愛她的,含蓄而溫存。花惜惜一愣,收回眸光,是淡淡的濕潤。終於,等到了麼。驀然,她明媚的笑出聲來,投入呂印的懷中,笑得明媚如花。脆生生的笑聲,和著流水潺潺,和著綻放的花朵,如同夏日的暖風一般,笑的無比燦爛。笑的眸中帶淚,是幸福還是欣慰,無從得知。夏蘇蘇看了樓輕鴻一眼,輕輕的靠在他的懷裡。安靜的山穀裡,四個身影依偎成兩個,山中的鳥兒似乎也已經習慣了他們的存在,竟盤旋在他們的頭上三寸,不曾離去。間或,發出幾聲清脆的啼鳴,似乎在迎合一般。“過兩天就是你生日了,是吧?”仰頭看著樓輕鴻,夏蘇蘇道。二皇子訝異的看看她,輕輕的點了點頭。身為皇子,自然每一年都有人為他過生辰,不過比起那些場麵的應和,他更願意和她在這個山穀裡練功。“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蘇蘇神秘的眨眨眼,道:“不告訴你!”臭丫頭!樓輕鴻無奈的搖搖頭,刮刮她的鼻子,寵溺著她的任性。那是隻有對他,才有的任性。彆人眼裡的夏蘇蘇,是名門之後,是大家閨秀,淡淡而笑,溫柔可人。十七歲了。還有個人,也同夏蘇蘇一樣,惦記著二皇子的生辰。那便是納蘭家的二小姐,納蘭蓉蓉。兩年前她臉上的怪病,在一個月之後自動好了。她還是那個嬌豔無比美麗無雙的納蘭二小姐,可是京中,不知道怎麼就流傳起了她不能生育的傳言。這可急壞了納蘭家的人,自然也把她氣的不輕。一次莫名其妙的怪病,就為她帶來這樣不實的傳言,若是傳到二皇子耳中,該如何是好?縱然納蘭家為她請了名醫辟謠,可這謠言卻還是散播了開來。“蓉蓉,你就應了吧!那李家的公子生得也好,人品也不錯,家世也過得去,配的上咱們納蘭家。”納蘭夫人抹著淚,就差沒一哭二鬨三上吊了,可她這女兒就是軟硬不吃,死也不肯鬆口:“二皇子那邊早就配了夏家的三小姐的,你這又是何必?”聽說李家的公子也是搶手的很,這京城裡,也找不出幾個人能與他相比了。“不答應不答應,我死也不答應!”也不知道為什麼,納蘭蓉蓉就是對樓輕鴻有種莫名的執著。那個少年,她總覺著與彆的男子不一樣。他看夏蘇蘇的眼神裡,總有這著讓她想要掠奪的溫柔。如果,他用那樣的眼神看著的是自己,會是怎麼樣一番場景?納蘭蓉蓉忍不住花癡起來。納蘭夫人看著自家女兒決絕的模樣,抹著淚,歎了口氣,走出了她的房門。她這女兒,怕是被二皇子勾了心了,罷了,改日讓自家的老爺同皇上說說,哪怕是做個側妃,了了她這樁心事吧。隻是,納蘭蓉蓉怎麼甘願當側妃?她是心高氣傲的,絕不會容許自己做偏房。側妃的名頭是好聽,可說白了,也不過是個妾氏而已。她,不該是做妾的。恨恨的咬牙,也不知道那夏蘇蘇對二皇子下了什麼藥,這兩年的時間,竟然就白白的錯失掉了。納蘭蓉蓉的臉上染上一抹猙獰,映的她絕美的臉蛋,有幾分扭曲。這兩年,她也不是沒有爭取過。可是,那些姐妹提點的招數都沒有用,到了樓輕鴻這裡,全部都打了水漂。平日基本上都看不見他的人影,她去二皇子府,府裡的下人總是回答二皇子出去了。到皇宮裡,哪裡都遇不上,他就仿佛是失蹤了一般。偶而在她的精心計劃下偶遇上,也總是有那個夏蘇蘇陪著他。還沒大婚呢,就已經當自己是二皇子妃了。真真叫人不爽。盤算落空,就隻好另作打算。論家世,夏家和慕容家都是名門,不相上下。論長相,隻是甜美可愛的夏蘇蘇自然比不上豔麗奪目的納蘭蓉蓉。論文采,她自幼也算是飽肚詩書,聽聞夏蘇蘇在做二皇子侍讀時時常是睡覺的,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論打扮,那個素麵朝天的土包子又怎麼比的上她?所以,自然隻有她才配坐上二皇子妃的位子。因此,她想儘辦法靠近樓輕鴻二皇子的生辰,她是好不容易才能夠參與。而那個夏蘇蘇,卻每每都是與二皇子並肩而來。看他們相視而笑,看他們默默無語的彼此凝目,她的心底都像是貓抓了一樣。她的精心裝扮,她的美麗,都被徹底的無視了。讓她如何能甘心!當初,她可是放下了話,一定要得到樓輕鴻的!夏蘇蘇,她納蘭蓉蓉,是絕對不會將二皇子拱手相讓的。隻是,她卻不曾明白,二皇子從來都不是他的,又哪裡談得上拱手相讓?樓輕鴻,從頭到腳,從心底到外在,都隻看的到夏蘇蘇而已。隻是,瘋狂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無法自拔的開始瘋長,長到成熟,就無法拔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