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梅煮酒 62.梅思(1 / 1)

孤笑倚輕鴻 冬雪傲梅 2009 字 2個月前

62.梅思帶著一肚子的揣度在夏家吃了飯,韓若雨的心理鬱鬱的,說不出來的納悶。那點剛剛生出來的愛慕之心,在乍然就碎成了一片片,剩下的就是腦子裡轉悠的,見不得光的琢磨。韓若雨並不認得二皇子,雖然認識了夏蘇蘇,卻也不過是一日的相處。知道這個女子不簡單之後,就開始疑惑,總覺得她被派來招待自己是有某種的目的的。但那種目的到底是皇帝的意思,還是夏蘇蘇為了幫那個二皇子而主動要求的,韓若雨並不清楚。他依稀記得,那女子對著自己的時候,並無刻意的討好。甚至就來所謂的招待,也不過是隨意的遊玩,逛了整整半日,卻想不起來自己都乾了些什麼。在郊外策馬,在廷賢閣賞風景,這些看起來沒什麼意義的事情,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吧?相比之下,送走了韓若雨的夏蘇蘇就顯得輕鬆許多,盤算著明日把那位納蘭小姐叫上,她一個人陪著個大男人總歸是不好,若再有個有名的美女相伴就好了,又可以把自己藏起來。她自然是沒什麼興趣當媒婆,能不能和韓若雨好上就要看納蘭蓉蓉的本事了,不過那都不關她的事情,她不想變成人們眼中的話題,一點都不想。過了這一日,夏蘇蘇也略微想了想皇帝以及皇宮裡那群人肚子裡的彎彎繞繞。皇帝極有可能是試探,那麼她這樣做便是對地。而皇後和太子妃那邊。既然她做出了如此的回應,相必皇後也應該會罷手了。她夏蘇蘇,不過是希望能平凡的活著罷了。第二日夏蘇蘇果真叫上了納蘭蓉蓉,韓若雨對此非常納罕,不知道這個夏蘇蘇到底是想做什麼。如果她是想替那位二皇子籠絡他的話,有必要帶上旁人嗎?這樣不是更不方便?派侍衛暗地裡調查了下,知道那位納蘭小姐平日裡並不與夏蘇蘇怎麼親近。也絕對稱不上是她的朋友,更沒有可能會幫夏蘇蘇了。美人計這一條似乎可以忽略了。而且夏蘇蘇也沒可以給兩人製造什麼獨處的機會,該怎麼的還怎麼地。那麼,她打算怎麼籠絡他?韓若雨對著這個女子若有所思,一邊想著她有可能會用的方式。威逼?利誘?還是說二皇子登上皇位後地許諾?可是夏蘇蘇卻讓他失望了,她什麼正事也不乾,天天帶著他們爬這座山那座山,看風景。有事甚至在外麵野餐。閒得無聊甚至幾個人打八吊牌,你糊我糊的玩的不亦樂乎。韓若雨看不懂,也就乾脆不去多想,如果她做什麼的話總會露出馬腳來,他這麼天天盯著,也是疲累的很。京裡玩遍了,夏蘇蘇也頭痛,想了幾處。卻都覺得不合適。隻好參考了這幾日一直和他們在一起的納蘭姑娘的想法,說是去寺裡拜拜。大理寺是樓朝京城有名地廟宇,建築頗為宏大,占地也極廣。古人似乎都信神佛,例如當今太後,那可是忠實的佛祖的粉絲。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都要到大理寺上香。因為是名氣頗大,每天前來進香祈福的人也極多,真真是個香火鼎盛之處。說道祈福,夏蘇蘇頗有些意動。樓輕鴻在前線征戰,她在京城裡平平安安的卻什麼也不能為他做。皇帝自是不會讓自個最疼愛的兒子出什麼狀況的,後方安排地極是穩妥。但,出門在外,牽掛卻是難免的。夏蘇蘇並不求樓輕鴻能與她朝朝暮暮的在一起,但卻希望他能好發無傷的回來,回到自己的身旁。算一算。不知不覺樓輕鴻離京已經三個月了。她從皇帝手裡收到的信箋積攢了厚厚地一疊。從前要他練毛筆字他總是偷懶,現在倒是勤快。幾乎每隔兩三日就會有書信從前線下來,到達自己的手中。樓輕鴻知道皇帝一定會看他寫給夏蘇蘇的信箋,所以乾脆每次都不封口,以至於每每皇帝拿到信箋,再轉到夏蘇蘇手中的時候,總要調笑兩句,“他寫給你的字可比給我這個做父皇的多的多。”夏蘇蘇也不臊,大大方方的一攤手,說:“父皇您跟兒臣計較個什麼吖,咱是兒女情長,您可是萬年明君啊!”這馬屁拍的,足夠響亮。皇帝對夏蘇蘇無法,也就放過了她,例行公事的問問這幾日又陪著韓若雨做了些什麼,夏蘇蘇如是答了,賞些物件,也就放她回家了。宮裡賞下地東西,那都是有標記地。這種東西,雖然貴,卻隻能擺著看,不能換成銀子。她也不是鑽到了錢眼裡,隻不過看著總覺得浪費,就十分不喜歡。因此夏蘇蘇乾脆直說讓皇上賞她些布匹銀錠子算了,布匹能裁衣,銀錠子至少花的出去,而那些好看卻不中用地物件,手補丁一個不小心就會打爛,還是留在宮裡賞賜給娘娘們合適些。皇帝聽了之後竟然大笑了半日,差點笑岔了氣,之後賞賜的東西也真個的變成了使用的錦緞和銀錠子,給夏家好好的添了一筆家私。如今樓朝上下都看得出來,上麵那位最看重的恐怕就是夏中堂了。三不五時的拉著去狩獵,或是乾脆有事沒事拉到宮裡下棋,搞的一乾大臣紛紛轉了風向。若不是夏中堂向來門風甚嚴,恐怕此刻夏家的大門都被這些個大臣給踩爛了。皇帝這樣做的含義,夏蘇蘇算是看透了。這位人間帝王隻怕是閒得無聊,想逗逗她罷了。明知道她耽於安然。偏生就見不得她閒著,所以才有了這些有的沒地。夏蘇蘇領著韓若雨納蘭蓉蓉,附帶五兒牙牙和碧荷以及韓若雨的那位雄壯侍衛便裝進了大理寺。韓若雨見夏蘇蘇和納蘭蓉蓉隨身都不愛帶那麼多侍衛,也就放棄了讓一堆凶神惡煞的侍衛跟著的想法,畢竟那樣多有不便,到哪裡都引人側目。雖然想低調下,但是和一個百合花美少年以及樓朝現任的第一美女一同出門。夏蘇蘇是想低調也不容易。就算是穿便裝,這兩個人也是極為引人注目的。除了夏蘇蘇的一身棉布衣裳稍稍樸實些以外。韓若雨和納蘭蓉蓉地衣著仍然是好料子,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納蘭蓉蓉還好,畢竟穿的還是大家常見地款式,最多也就顯得貴氣些。韓若雨卻是每天的奇裝異服加上華貴無比的狐狸皮圍脖,更顯得這個少年在人群中顯眼無比。夏蘇蘇有時候甚至連直接把他身上這身衣服扒下來的想法都有了。大理寺內人流極多,多是虔誠的善男信女。因著都是帶著心願前來,倒也沒多少人會注意到他們。即便注意到了,也隻是躲避的遠了些,畢竟普通人可惹不起這些貴人。夏蘇蘇一行人便在眾人窺視的注目禮中在前殿參拜了佛祖,投了香火錢。順便各人都求了支簽,夏蘇蘇是問平安地,解簽的僧人便送了她一個十字香囊,說是可保平安。夏蘇蘇看著那香囊漠然無語,盤算著下次送信的時候把這東西給樓輕鴻帶上。不管有用沒用,總歸是份心思。簽到是支上上簽,字麵極好,心底高興的夏蘇蘇大方的打賞了解簽的僧人,便隨著有些興奮的納蘭蓉蓉去了後院賞梅花。這一年的梅花開地極好,幾乎是看見那盛放在樹下的梅花的一瞬間。夏蘇蘇的眼前就想起了在墨梅樹下她軟倒在樓輕鴻懷裡的畫麵。那時她的心應該是極亂地吧,那少年就那樣溫柔的擁住了自己,她埋頭在他的懷中,漸漸的安心。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她知道,樓輕鴻永遠會站在自己一邊。就那麼一怔楞的時間,偶然回首的韓若雨瞧見了夏蘇蘇眼底那抹濕潤的晶瑩。他看著這梅花景致,卻不懂她是想起了什麼,竟這樣麵露微笑,卻眼底含淚。正同他說著話的納蘭蓉蓉久久不見回應。於是也回頭看去。看見夏蘇蘇默然含淚的樣子,卻是輕輕的笑了。笑容裡滿是淡淡地羨慕:“蘇蘇可能是想起二皇子殿下了吧!”“二皇子?”最近這個詞在密信裡可提到地不少,那位二皇子,卻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若他為帝,恐怕這大樓朝,必將走向極盛。“嗯,二皇子殿下與蘇蘇青梅竹馬,他們之間地感情甚篤。從小就在一起呢,想來,這次卻是第一次分彆那麼久!”納蘭蓉蓉變得能夠理解夏蘇蘇,身為女子,沒有誰能更深刻的體會到所謂的兒女情長。二皇子曾是她深深在意過的男子,也曾為他起了淡淡的相思。她能夠理解,而現在,也已經完全的放棄。韓若雨看著納蘭蓉蓉,這個美貌女子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眼底有著羨慕之色。微微一怔,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納蘭蓉蓉的驕傲他這幾日可是看的真切,居然也會露出這樣的神色。“那兩個人之間,是容不下任何人的。王子殿下肯定聽說過二皇子殿此次出征的理由吧?那並不是笑話,而是真實的事情。”能為夏蘇蘇做到這種地步,二皇子一定不是普通的喜愛夏蘇蘇。他對她的感情在麵上看著似乎並不濃烈,但是經此一事,卻讓她明白了。二皇子對夏蘇蘇的感情,早已經無法容許任何人的介入。納蘭蓉蓉本身是極聰慧的女子,這幾日的相處下來,也看出來了。這位若雨王子殿下的目光總是若有似無的追隨著夏蘇蘇,怕是對她也頗有些好感。她不再妒嫉夏蘇蘇,因為她知道,那樣的女子,讓人鐘愛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就連她,也因著這幾日一直和她在一起,竟然也對她生出了一份難以名狀的喜愛。於是她淡淡的提醒韓若雨,不要去愛上夏蘇蘇,因為她的心裡恐怕容不下第二個人,她的眼底,始終隻有二皇子一個人而已。從前總覺得她平凡,不該得到這樣多的幸福。覺得她明明就很平常,卻偏偏讓那麼多的人喜愛這,有些無法理解,但現在,她卻發現,這樣的夏蘇蘇,她根本比不上她。雖然不像承認,但這的確是事實。因為一心一意,因為執著,因為平凡卻努力守護著自己所擁有的,從來不強求。這,也是她比不上她的原因。她喜歡二皇子,甚至曾為此偏執過。懵懂醒來,遇見身邊的這個男子之後,納蘭蓉蓉明白,自己對二皇子,對韓若雨,都隻是淺淺的喜歡。因為看到表麵的東西而去喜歡,很膚淺。“真事?”韓若雨喃喃的重複著納蘭蓉蓉的話,不可能吧,一個皇子,生長在那樣的宮廷裡,怎麼可能還如此的單純天真?他不願相信,因此也不言語。太後皇後,以及一些得寵的嬪妃,他因緣際會也曾得見過。在他眼中,這些人與自己所長大的那個牢籠裡的女人並無不同。同樣精於算計,同樣會為了自己的利益鬥的你死我活,甚至不惜把年幼的皇子們拖入他們的鬥爭當中去,而他,可能也是自己母親的戰利品之一吧!“王子殿下,你可以不相信。”納蘭蓉蓉笑笑,並不勉強他接受。一開始她也不信的,因此才會魯莽的跑去那個少女麵前說那樣的話。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她開始思考,為什麼夏蘇蘇可以這樣篤定,可以這樣淡然,這樣毫不猶豫的拒絕。現在明白,會不會太晚了?她所作的那些事情,也不知道夏蘇蘇有沒有記在心底?如果現在想和她做朋友,是不是還來得及?“如果是真的,我倒是非常想見見這位二皇子了。”韓若雨沉默了會,對著納蘭蓉蓉笑了笑,說道。這是他的心裡話,如果真的是她書哦的那樣,他也開始對這位奇特的皇子殿下好奇起來,如果有機會的話,真是要好好見上一見的。“明年你還來的話,也許就能見到了。”納蘭蓉蓉頗有深意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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