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謝允蓋世男兒,怎為你一個婦人臣於裙下?”
忽然,謝允心有不甘,自顧自般地問道。
“哦哦。”申令禕圓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同樣也很疑惑地望著謝允。
“去了什麼怪力亂神的地方,求禦夫符了,是吧?”
謝允冷下臉,問道。
“沒,沒有。”申令禕辯解道。
謝允又冷嗤了一聲,他的雙手便貼於她的腰肢,隔著衣物,握緊了幾下,微微收了收肩膀,申令禕便幾乎要跌坐到了書案上。
“你要乾嘛?”申令禕懼道,此刻,他一旦鬆手,自己就會摔在冷硬花崗岩書案上。
略微掙紮了下,想坐好起來。
“勿動。”
謝允道。
申令禕便不動了。身子被一雙強勁有力的大掌托了起來,腳尖已經碰不到地麵了。
謝允大手一揮,拿掉了書案上擺放著的一些文房四寶。像是要將她放到上麵。
申令禕垂首,看了下身後的花崗岩案。轉過頭時,看到謝允目光幽湧,直直地看著自己。
他在回來前,她剛沐浴完畢。身上還帶著茉莉牛乳膏的那種清新而奶甜的芬芳。
謝允湊近了些,深深地嗅了幾口來自她頭發和頸窩散發出來的香味。
他聞了一會兒,便用頭頂抵開她的下巴,沿著她的喉嚨一路往上,開始親她。一點一點的,很是溫柔。
有一種隨時會摔在地上的懸空感,申令禕隻好一隻手用力抓著他的衣襟,好讓自己不掉下去。
一隻手掛在謝允的肩上,他忘情地親吻著自己,每個毛孔都舒開了的感覺遊走在全身。
他又偶爾咬著自己的舌尖不放,申令禕不理解他是什麼意思。直到她主動依在了他的胸膛,頭也靠在他的肩膀上,讓他親著自己。
謝允就不再這麼古怪了。
一時間喘息聲和吞咽聲交疊,幽靜的書房,樹影婆娑。
他又伸手,拿去了她擋在胸前玉臂。從對襟的衣衽中進去,輕輕捏壓著。
申令禕微昂著脖子,任他親著。想著青天白日,他總不能又獸性大發。
任由他的大掌揉著,也不拒絕。等他雙指夾著開始揪扯,沒幾下後,申令禕眼睛裡一下子蒙上了水霧。
越發覺得好像是在報複她。
“咚!咚咚!”幾道粉拳捶打在胸膛上的聲音響起。
謝允迷離的目光漸漸清明,好像從一場沉醉中醒來。
半俯著的身軀坐直了,衣襟散亂,嘴角還有一道晶亮的水漬。
“啪——”一個耳光拍在了他的臉上,申令禕一麵攏住衣服,一麵罵道:“你是刑房裡的牢頭?專會傷害人的。”
“你不要離我太近了,我不想看到你了。”申令禕含著背,不讓有些生疼的尖處碰到衣物。
謝允有些苦惱地皺了下眉,他不過是很輕很輕地弄得,哪裡就讓她疼成這樣了?
申令禕拿開了他搭在自己腿上的手,從他懷裡站起來,怒道:“乾嘛總是欺負女人家最嬌嫩的地方,你個變態,你走,你走,你趕緊走吧。”
“昨天還說舍不得我走,不裝了?”謝允也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申令禕有點委屈,她是這樣說的,但她也是迫於行勢,為什麼每次哄他的話都會變成傷害自己的利刃?
自己再也不要哄他了。
“我沒說,我再也不那樣說了。”申令禕帶著點哭音道。
申令禕抬頭。看到他微微垂眸,望著自己。
她和他對望了片刻。
謝允輕輕一拽,也沒將申令禕拽近了點。
但就是這樣,一隻手握著她的手臂,兩人對峙著,半晌,一句話也不說。
申令禕拉拽了幾下,掙脫不開他的胳膊。
“總是一發情就折磨人,好端端的,揪那裡乾什麼?”說完,在他胸上狠狠咬了一口,雖然隔著衣料,但也實打實地咬住了肉。
申令禕忽然發火道。
謝允繼續沉默著。就在申令禕心裡漸漸感到有些無力時,他忽然抱起她,將她整個人按住,讓她抬起臉和他對視。
申令禕皺眉,目露不滿地看著他。
“我不知道會有那麼痛,往後我若再這樣,你如方才那樣,打我便是了。”
他終於說道。臉慢慢地憋得有點了紅了起來,說話仿佛也有些難堪。
申令禕瞪目,接著哼了一聲,揚了揚眉,說道:“剛才打你,心裡不知道怎麼記恨我呢。我下回也沒有膽子打你了。”
“我叫你打,你打就是。”
“你不生怒?”
謝允搖了搖頭。
“也保證不還手?”
“我不是柴寧容。”他忽然說道。
“你打我,我也不還手。”
他停了一下,又鄭重說了一句。
申令禕打量他。他一動不動。兩人四目交合。
書房裡周遭幽靜,窗子外的樹葉颯颯聲清朗悅耳。
......他說這些話時,眼神和神情倒是認真,誠懇。
但是這廝,道德上和床榻上,完全各乾各的。
申令禕遲疑著。
他說的這話,肯定是不可信的。她就奇了怪了,為什麼謝允總是做出一些野蠻村夫的行徑?
她還是挺希望,自己的夫君是體貼入懷的。
雖然有時候自己身上也會遊離一些彆樣的快感,但是,疼也是實實在在的。
她將衣物撥開,露了出來,說道:“你看,萬一破皮了怎麼辦?”
“你打我吧。”謝允懊惱道。他剛才看見了,好像那層薄白的皮,真的快要破了。
申令禕心裡來回想了想,決定暫時還是不要和他計較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可要記住了,這是最後一回了。若敢再犯,哼哼,讓我遊戲你是不可能了,伺候你也是不可能了!”
她冷冷道。
謝允點點頭。又問道:“剛才趕我走,是氣話還是實話?”
申令禕哼哼道:“再犯,就是實話!”
她今天穿了一件半新的窄褙小袖掩袊銀鼠短襖,裡麵是鼓鼓囊囊,小山堆似的胸脯。
腰間緊緊束著一條蝴蝶結子長穗深色宮絛,腳下穿著羊皮小靴。
鬢發玄髻,光可以鑒。星眼濃眉,顧盼神飛。
謝允心裡歡喜,臉上也不疼了。道:“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