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食惡果 蠢人就該這樣(2)(1 / 1)

自從知道懷的是女兒後,謝允開始為她取名字。

而申令禕,絕對不會用一分自己的體己錢,補貼家用了。

而接近年關,用錢的地方多不勝數。漸漸地,趙氏便有些坐不住。

趙氏發現沒有申令禕,她渾身不自在。

從來不關心申令禕的趙氏,主動千了幾回人來過問申令禕怎麼樣了,最後甚至自說自話,說什麼八個月了,穩當了。

申令禕連冷笑都欠奉。

春娘四兩撥千斤把人送走,回來便與申令禕抱怨。

“咦,往前您伺候的得那般周到,她還要挑三揀四,愛理不理,這回您甩開不管了,看她怎麼辦?”

不一會兒,侍書打聽到了蓁院那邊的動靜,進來屋裡,笑嘻嘻地告訴她,“姑娘,那邊是雞飛狗跳呢,聽說今日晨起,姨奶奶吩咐小廚房煮燕窩粥,結果小廚房說沒有燕窩。姨奶奶晚上等二爺回來說了,嘻嘻,二爺說‘你要是之前不把家裡的銀錢都交給舅老爺,這會子吃什麼燕窩沒有’?”

申令禕嗤笑一聲,說道:“自食惡果,蠢人就該這樣。”

侍書道:“還有一樁更可笑的呢,二爺要支十五兩銀子,姨奶奶算錯了兩筆賬,被管事的暗暗笑話。那些管事媽媽們都勸她來請教您,姨奶奶不肯,隻一個勁兒地說,家裡開銷這麼大,定是這些人手腳不乾淨,從中肥私了。”

“大家夥私底下說,瞧吧,家裡一旦離了二奶奶,就亂了套了。”

申令禕突然說道:“能不亂嗎?彆說一個家庭,甚至是朝廷,斷了銀子也會亂套。”

春娘心裡痛快,道:“奴婢說,若不叫讓她們吃點苦頭,哪知道她的好呢。”

這是平時和謝允聊天得到的感悟。

……

謝允又是連著忙了半個月不見蹤影,到了臘月二十這一日有些稍晚了才回府一趟,先讓來福去春景堂吩咐丫鬟婆子,就說他回了,但不要驚擾了申令禕睡覺。

然後按慣例去了蓁院,給趙氏請安。

謝允住在文淵閣值廬的這些天,光是趙氏差的人都來找他了十幾次。

不用想也知道母親找自己什麼事。母親趙氏見了他便摸了一把淚問,

“二哥兒,你媳婦怎麼樣了?”

今年鬨了蝗災,前年去年二房的積蓄和田地鋪子都被趙姨奶奶的娘家弟弟抵押給彆人放印子錢賠完了。

她也不傻,知道兒媳婦申令禕會拿銀子補貼著,這一兩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本想著今年收了佃租緩過來,就不要仰申女鼻息了。誰知,天不如人願,京城今年兩季稻子,竟都鬨了蝗災。

現在,兒媳婦閉門不出,幾乎見不到人。遣了幾波人去春景堂讓她來商量“對策。”

都被四兩撥千斤地打發回來了。

隻能把主意打到兒子頭上。

申令禕向來一心為家,謝允不認為妻子是有意的。說道:“她胎相不穩,不能思慮太多。母親有什麼事?”

子嗣為大。趙氏不敢對兒子要求了。雖然蠢,壞,但在大兒子麵前,生生將心裡盤算憋住。

趙氏苦著一張臉,好像受了很大的虧欠一般。過了一會兒,忽兒想起了什麼似的,臉色稍霽。

“二哥兒,把你叫回來起,沒耽誤你公事吧。”

卻不想——

“耽誤了。”謝允忽然,這樣說道。

看來!也就隻有妻子會為自己考慮。

趙氏卻喜笑顏開,猶說道:“沒耽誤就好,母親就怕耽誤了你正事,從你進入什麼閣來,我就沒見你停歇……啊……你說什麼?”

說著,她忽然回過神來,二哥兒好像說,耽誤他了?

趙氏心如刀絞,鼻子猛地一酸,痛苦地說道:“你怎麼能對你的親娘不管不顧呀,從小,我一把屎一把尿,看儘了太太的臉色,受儘了下人裡的冷眼,在這府裡!熬油似的,把你們兄妹倆拉扯大……”

又忽然悵然道:“我知道,我出身低微,這輩子,受儘正頭夫人的磋磨,隻你們兩個長大成人後,我日子方好些。我也不怨,隻怪自己命不好,沒能做人家正頭娘子……”

停了一下,泣淚道:“二哥兒,你有所不知,母親也不是有意拖累你。隻是眼看著年關近了,你可知?京郊的田莊裡鬨了蝗災,今年的收成整整減了五分!”

謝允立即說道:“有錢就有錢過,沒錢就節儉點過。我這裡還有四十兩,過年夠了。”

趙氏愣住了,半晌,她緩緩說道:“才四十兩。二哥兒,你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這四十兩,甚至不頂賞錢用。”

“母親想怎辦?”謝允忽然抬起眼,看向自己說道。

“你看,要不要去借點?”趙氏試著開口說道。

“這四十兩就是找張大人借的。”謝允忽然皮肉不動地笑了一聲,道。

趙氏嘀咕道:“怎麼會如此?”天殺的,是誰這麼小家子氣。

謝允眼也不抬地說道:“母親不必操心家裡的事,外頭的事都交給吳伯了,後院嘛,有春娘管家理事。”

趙氏不敢犯渾了。這幾年,大兒子越發不聽自己的話了。怪道人家都說,兒子都是給彆人養的。

兒子成婚後,前兩年也還好,後來,竟是眼中隻有他的老婆了。

天熱,他不讓媳婦早晚來她這裡請安了。天寒,他不讓媳婦早晚來她這裡請安了。

這個家,好像要姓申了。趙氏捧心,目光牽強,卻強裝笑容地問道:“令禕,她怎麼樣了?這幾日來,母親常想看看她,關心關係她。她一個人在京城,見不到父母,怪可憐見的……”

謝允揚了揚眉,他不會覺得母親忽然轉性了,隻說道:“外頭冰天雪地,兒子讓她少出門。開了春,兒子叫她去給母親問安。”

趙氏欣慰地點點頭。喝了一盞茶。忽然問道:“她愛吃些什麼,我給她做了,讓丫鬟送過去。”

謝允忙拒了,道:“她是南邊人,口味和我們不一樣。申家來廚子了,她和孩子養的很好。”

“話是這樣說,可我這個當祖母的,怎能不給自己的小孫子,做點好吃的呢。”趙氏搖搖頭,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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