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敞開心扉(1 / 1)

天色擦黑。

申令禕在暖意融融的屋中陪伴女兒習字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頭院裡響起熟悉的腳步聲,臉上喜悅,急忙跑了出去。

謝允回來了!

他風塵仆仆,路上大約也沒打理過容儀,兩邊麵頰上冒出了一層淡青色的胡茬,人看起來疲倦而困頓。

謝允問了幾句女兒功課,便叫女兒回房了。

申令禕和他回了屋。問他先吃飯還是先沐浴。他說沐浴。申令禕便讓人備水。很快預備好了,她跟了進去,親自服侍。

謝允浸於浴桶裡,水漫到了他兩邊的肩膀。他雙臂分搭在浴桶邊緣,頭往後仰著,閉著雙目。

申令禕疊腿坐於他身後,解開了他的發,用清水淋濕,打上散發著玫瑰香氣的發膏,指尖按壓他的頭皮,輕輕地用手掌揉出沫子,

笑著問道:“夫君,你終於回來了。”

用清水淋洗乾淨,又取來一條乾淨的棉巾擦去發尖上滴落的水珠,最後幫他輕輕地揉擦著。

謝允浸在水中,一直未曾說話。

由於房屋裡設有暖炕,所以熱氣騰騰的,不一會兒,他的一頭墨發已是半乾,

“夫君,你可沐浴好了?出來一起吃飯吧。”

申令禕甜甜一笑,湊近了些,輕啄了一下他的側顏。

謝允被美妻喚回了神來,站起身道:“服侍我潔身。”

如果說,丈夫可以不去看其他女人一眼,但是他的衣食住行都要自己親力親為,作為貴婦的申令禕,辛苦中帶著幾分無奈。

……

申令禕抱一張厚實的毛絨絨寬大棉巾進來。

“矮些,我給你擦擦後背。”

謝允照做。當申令禕的手隔著毛巾,在他身上遊走的時候,突然被他用力反握住——

男人忽然問道:“今天發生了一事,把我氣死了,你可知道是何事?”

申令禕仿佛怔住了,粉粉的唇瓣微微張開,睜著眼睛望著自己。

謝允壓製住腹中翻滾的怒氣,說道:“段家三子,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段家三子,申令禕隱隱記得是段珪,見謝允雙目異常炯亮,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這句話,

申令禕怔了一下,手中的毛巾也不覺地滑落地上,

“夫君,你怎麼了……”

她的嘴唇微張,仿佛被嚇到了。

……

謝允將她夾在腋下,拖到了臥房,最後,覆身上來,將她雙臂按住,壓在了鋪著軟褥的床上。

“他簡直無恥至極!”謝允咬著牙說完,麵目可怖。

“他如何你了。”申令禕問道,見自己的男人似有翻江倒海般的怒意,溫柔撫他腦袋。

“……”

謝允胸口劇烈起伏一會兒,雙眸炯亮,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最後,也還是未說出來妻子被他辱一事。

他擔心一旦說出口,就會給兩人的關係,造成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不會,也不能拿這件事冒險。

他拿下申令禕的手,按在了自己滾燙的胸前,大聲說道:“他氣死我了,他氣死我。我若將他碎屍萬段,你可願意!!?”

丫鬟很快地就將飯食送了進來,春娘在外麵問是否可以用飯了。

天色早就黑了,申令禕還沒吃晚飯。猜想謝允應該也沒吃,對著外麵說讓預備下去,自己便試著動了動手腕。

發現掙脫不得,她試探地叫了聲“夫君,用飯了。”

忽然謝允毫無預警地湊近了她,兩人鼻尖觸碰,旋即謝允便吻住了她,一隻手臂鉗住了她的腰肢,她還沒反應過來,人竟被謝允的另一隻手環住了腿彎,去了鞋襪。

申令禕幾乎像條麵袋似的被他從懷裡給甩到床上的,她感受到了他的急。

雖然床上鋪著軟褥她並沒摔痛,但是這樣橫七豎八地躺著,著實有些狼狽,而且受了點驚。當她試著坐起身來時,看到謝允雙腿分立地站在床前,忽然俯下身,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暗影之下。

他目不轉睛,直直地望著自己。

申令禕呼吸急促了起來,他的樣子實在嚇人,像是要把自己活吃進肚一樣。

“你這是怎麼了?”

謝允不說話。

申令禕從床上站了起來,撲到了他的身上,抱住了他瘦勁的腰:“你怎麼了,彆這樣。”

男人原本劍拔弩張的身體,在她一襲軟香的嬌軀覆上去時,頓時身上的寒意從頭頂散去了遠處。

謝允肩膀緩和了不少,心情猶是憤怒,大聲道:“他還惦記著你,我實在想不到你們昔日發生過什麼,他竟然念念不忘!”

他頓了一頓,咬牙切齒地道。

就在電光火石的那個一瞬之間,申令禕忽然明白了過來,心底駭異至極。

“你竟疑心我與旁人有瓜葛?”

謝允眼皮跳動,不語,仿佛也不想再與她說話了,赤紅雙目再次落到她的唇上,低頭壓下,用力吮齧。

“放開我。”

“不放!”

他說完,又啃了下來。

申令禕及時地偏過頭,男人便撲到了床上,“咣當一聲”,似乎是額頭重重地磕到了床榻上。

起初,申令禕在聽到了段珪這兩個字的時候,耳朵嗡嗡了一陣子。她不知段珪做了什麼,能輕易就挑動謝允的心情。

而在這一刻,她感到男人的怒火來的空前的猛烈。尤其是最後一句話,讓她心情也不好了起來,

她想把原本談不上多討厭的段珪罵一頓之餘,更是對眼前這個男人不說緣故,這樣對自己而生氣。

……

良久,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勸說謝允。

默默地坐在床上,垂眸不語。

倒是謝允可能是攻心的怒火下去了些,聲音也冷靜了很多道:“我打算將他致死,眼不見心不煩,你覺得可好?”

按說,段珪救過自己妻女一命,可是這根本不能和褻辱自己妻子抵消。

“好……夫君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隻是段珪做了何事,夫君竟要治他於死地?”

“總之,他極其無恥,你不要管。”

申令禕心裡亂糟糟的,理不清楚。隻是以她對謝允多年來的相處,知這個男人本性其實專製,雖然瑕不掩瑜,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若不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不知他會胡思亂想出些什麼來。

“夫君若不想說,也不必告訴與我。隻是若是因我的緣故,你欲平白要人性命,這實非是我所喜歡的夫君。”

謝允將滿腔的怒,儘力先拋之腦後。咽了一口氣,咬牙道:“你不喜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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