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擺手,“沒事,這個三麻子多半是裝的,打一頓就好。”我往前走了兩步,看著躺在地上的這個人,臉趴在地上,這黃皮子雖然說聰明,但是火候和我比還差點,一條大尾巴在那屁股後麵掃來掃去,糊弄誰呢。圍著他轉了三圈,這個假三麻子倒是沉得住氣,我瞅準了他的尾巴,一腳踩了上去。然後就是“嗷”的一聲慘叫,現了原形,一隻黃皮子被我踩住了尾巴,抓狂的亂叫著。我一把捏著它的脖頸拎了起來,“大半夜的裝死嚇唬誰呢。”黃皮子在我手裡掙紮了幾下,瞪著眼睛,”吱唔吱唔...”我說道,“吱唔,吱唔,吱唔吱唔唔。”黃皮子說:“吱唔吱唔...”我說:“吱唔..哎呦,我靠!”我一把扔開了黃皮子,滿布開的臭氣熏得我淚流滿麵,我扇著鼻子大罵道,“這個畜生!”小道士追了幾步,沒追上,又回來了,扇了扇鼻子,“被黃皮子放屁熏著了吧。”我沒有說話,一個勁的扇著,這味可真夠難聞的,餓的時候聞一聞,三天不知道肉味,差點把我肚子裡的吃的拿點東西翻湧出來。小道士好奇的打量著我,“你還精通獸語?我真是小看你了。”我說,“聽不懂,我瞎喊的,反正就那麼兩句,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小道士又問我,“接下來怎麼辦,這黃仙不出來,我們也沒轍。”我想了想,說道,“這個簡單,一把火燒了它的黃仙村,我就不信他不出來。問題是這個該怎麼解。”小道士說道,“其實我已知曉破解之法,但是此法我也不知道靈不靈驗,不敢妄加測試。”我一聽,我說你這個道士怎麼這麼鎮定,原來是早知道了辦法,你這隱藏的可夠深的。我問道,“什麼辦法?”小道士探過頭來,低聲說道:“飲黃皮子尿,或許可行,但是我也沒底,不知道此法究竟會治本還是會誘發咒術發作。”這個道士還真是邪惡,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後麵有醬油三兄弟,可以當實驗對象,這個道士還真是狠毒,自己不敢試,打算讓那三個夥計先來,我可以說他們交友不慎麼。這種時候,我也彆裝什麼好人了,大家都一樣,誰也不願意身先士卒。還愣著乾什麼,我一招呼傻鬼,“進房子,抓黃皮子。”傻鬼應了一聲,屁顛屁顛就跑進一個破房子裡,然後就是稀裡嘩啦一聲,聽的裡麵雞飛狗跳,然後房子就塌了。傻鬼空著手從廢墟裡走了出來,“老大,都跑了。”我罵道,“你彆拆房子啊,甕中捉鱉懂不懂?”傻鬼搖了搖頭,“裡麵沒甕也沒鱉。”我說,“你進去就有了!”傻鬼說,“我是二,我不是鱉。”我一聽,你還真不傻,算了,這種事還得我親自來,我挽起衣袖,“你們在這等著。”我找了一個看著還算結實的房子,小道士和傻鬼在門口等著,往前走了兩步,我一搓手,一腳踢開門就走了進去。大晚上的,裡麵的情況可想而知,黑乎乎的一片,我站了半天才適應過來,隻能隱約看到屋子中東西擺放的大概位置,走了兩步,沒看清路,我一下子撲倒在地上。“我靠。這是得疼死我啊。”我揉了揉胸口,還好裡麵沒什麼雜物,要不然給我來一個長矛凳子腿貫穿心房,那我真是透心涼了。這一摔我倒是發現了在前麵櫃子底下,一雙幽暗的眼睛正打量著我,這果真是薑太公釣魚焉知非福啊。我往前走了幾步,一下子撲過去,伸手就抓過去,抓是抓住了,我撞在了櫃子上,一堆碎片落在了身上。沒顧上疼痛,我趕緊掏出手來一看,哪還有黃皮子,手上抓著一把破布。神奇,太神奇了,這黃皮子是怎麼逃脫的。我想了一下,愣是沒想明白。一回頭,覺得不對勁,四周涼颼颼的,這是妖鬼顯形的表現!我趕緊站起身,往後退了兩步,沒退幾步就覺得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心裡一涼,這種地方不可能有惡鬼啊,一定是黃皮子把爪子搭在了我的肩上。我用眼一瞄肩膀,一個大手印子,還長著寸許長的毛,我一愣神,什麼玩意長這麼大個巴掌,野人,旱魅還是綠巨人。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當即穩住身形一個肘擊向後打去,什麼沒碰著。沒打著,難道是我馬步紮的不好?那我就用背摔!我一把抓起這個長著毛的大巴掌,一彎腰瞬間發力,拉著他向前甩過去。這一摔,我自己往前撲了好幾步,失去重心,再次撲倒在了地上,剛才什麼沒抓著,這不科學啊。這隻手又搭在了我左肩上,我當即一個翻身,站起來,使出十八般武藝,一招七傷拳,再來一記掃堂腿,肘擊,側踹,板磚飛襲。這一套閉著眼睛打完以後,我覺得周圍十分清靜,我這一套華麗的連招,沒有人能夠挨過三招以上,因為能接過這三招的在第一招就把我放挺了。我睜開眼,奇怪,沒人啊。我走出屋子看了看,小道士和傻鬼也沒了蹤影,難不成黃大仙還聯盟了外星人部隊?我否決了這個可能,除非外星人也長的和黃皮子一樣,這是亂入。小道士跑就跑吧,傻鬼我沒發話他能上哪去?我一回頭,一陣陰風襲來,有埋伏!然後就是啪啪啪幾個大耳光,扇的那叫一個歡快。我被打的頭暈目眩,半邊臉都腫了,火辣辣的,睜開眼一看是小道士,抓著我的衣領,然後又是一耳光。我一把推開了他,“你乾什麼,對我有意見也不用動手吧。”小道士盯著我看了半天,說道,“你剛才被黃皮子迷住了,我這是煞魂救你。”我捂著臉,煞魂那是扇鬼,你打我臉那也叫煞魂啊,簡直就是打著旗號報複我,我說道,“什麼迷住了,我又沒看見黃皮子變個大妹子來勾搭我。”小道士問道,“那你剛才那是乾什麼呢,先是紮馬步,然後對著空氣一頓亂捶,你打蚊子?”我說,“那是房子裡有個長毛老怪...”我話沒說完,傻鬼就說到,“老大,我是二,你也是二啊,你連房子門都還沒踏進去,然後就在那哼哼哈嘿練拳。”我一聽,奇了怪了,“我有魂璽再上,身揣陰陽鏡,怎麼可能被迷住了,我體質再差也不至於被迷住啊。”小道士遞過來一個東西,我一看,我的鎮魂銅璽,怎麼在他手裡?“剛才黃皮子一個屁把你熏傻了吧,掉在腳邊你都不知道。”我接過銅璽,想了一下,確實是這樣,有點道理。小道士說,“算命的,你終究還是不行,趁早彆趟這趟渾水了,我算過,此次找到墓城之後,必會全敗,你恐怕會毀了一對招子。”說完小道士提起金錢劍,氣運丹田一招蜻蜓點水跑到門前,一腳踢開門進了屋子。我一聽就不樂意了,你這是咒我呢,一口一個算命的,我都沒算出此行的禍福,你張口就說我瞎了眼,你才眼瞎,有眼不識陳壺底,我有七叔公護體,你是怕我分了你的東西,占了你的主導地位吧。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就見到屋子裡幾道金光,不一會小道士就出來了,手上提著一隻老黃皮子,用符封了眼睛嘴巴走了出來。我一看,這個最起碼也是個成了仙的黃皮子,雖然比不上黃奶奶,但也是長老級的黃皮子了。我還沒等誇他兩句,小道士就說到,“趕緊走,等會老黃仙來了,不好對付。”我點點頭,跟著小道士一路飛奔,回到了山腳下。三麻子二炮他們一看我們回來了,全部都圍了上來,誠惶誠恐的問道,“先生,天師,怎麼樣,我們有沒有救。”我一指小道士手裡的黃皮子,“黃大仙的尿,喝了以後包治百病。”“啊,這..”我一看他們皺著眉頭,說道,“你們想不想活命?”“想啊。”“那就喝,彆廢話!”月茉皺了皺眉頭,“惡心。”葉子湊過來笑吟吟的問道,“陳壺底,你不會也要喝吧?”我靠,葉子你這什麼心態啊,巴不得我喝是吧。我剛想否認,但是一看三兄弟眼睜睜的看著我,想讓他們做實驗品,我隻能犧牲一下,“我,我喝過了,你們沒看我的臉色好多了嗎,皮膚細膩有彈性。”三兄弟打量了我半天,這才互相點了點頭,“喝就喝,在墓裡還喝過牆壁上滲出的水呢!”小道士不說話,一個勁的給黃皮子灌水,灌了個肚脹,等了一會,終於接了半瓶子。接完以後,小道士二話不說,抽出身後的劍,一下子就把黃皮子宰了,扔了出去,“留此孽畜,後患無窮。”我覺得他的做法有些太過血腥了,不過也沒說什麼,這玩意確實不能留。三兄弟也不含糊,一人對著瓶子就喝下去了半口,小道士把瓶子捏在手中,我也仔細看著他們。彆說,還真有用,臉上的黑氣瞬間消退了不少,就是他們的表情告訴了我,這味道,真的不怎麼樣。小道士也不再遲疑,閉著眼張口就灌了下去,然後把瓶子遞給了我,“算命的,該你了。”二炮詫異道,“陳先生你不是喝過了嗎,難道你..”我說道,“費什麼話,我鞏固療效。”我接過瓶子,看著小道士那張痛苦的臉,我靠,我真得喝這東西啊,回頭看了一眼扶蘇,月茉,都在鄙夷的看著我,葉子一臉笑相,笑吟吟的看著我。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一咬牙,一跺腳,“乾了它!”我剛舉起瓶子,一隻手打了過來,我一鬆手,瓶子掉在了地上,全部散了出來。月茉看著我,收回手,“不許喝,身為貴族的下屬,有失我的身份。”我趕緊撿起瓶子,完了,灑沒了。我把瓶口倒過來,就滴落下了幾滴,在我手心裡,我苦著臉,看著這最後一點救命的聖水,誰知道月茉又從懷裡掏出了手帕,抓著我的手,全部給抹沒了,然後把手帕扔了出去。我愣愣的站在原地,這難道就是我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