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把這事告訴了狐狸,狐狸聽完一皺眉頭,不解道:“吸血鬼傷人?”我正色道:“沒錯,我這可是抓著現行了,人贓俱獲啊。”扶蘇想一下道:“傅林在這裡這麼長時間了,以前也沒見到發生這種事情。”我搖搖頭,“不知道,我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扶蘇坐在沙發上,思索一下,說道:“這種事情還是去問一下傅林比較好。”我說:“嗯,明天你跟我去傅林那裡一趟,他小弟滿街跑傷人,太不像話了。”扶蘇打個嗬欠,慵懶的說道:“嗯,這件事情確實不是小事呢。”我點點頭,上了二樓。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過來,叫醒狐狸,我們倆一前一後,迎著清晨第一縷陽光踏行在寒風凜冽的雪地上。冷風吹在臉上,像是被人狠狠地裹一耳光,臉變得麻木不堪,我搓著臉裹緊衣服,回頭看一眼慢吞吞的扶蘇。扶蘇身上依舊是那身白色西服,和四下景色相襯,雙手插兜慵懶的走在我身後,唯一不同的,脖子上多了一條白色長圍巾。在他的身後,就顯得和周圍的景色不搭調了,一件破舊的風大衣,大棉帽子很顯眼,傻鬼又跑出來了。我停下腳步,沒好氣的罵道:“你這個傻缺,又跟著出來瞎轉什麼。”傻鬼呲牙一笑:“拯救世界!”我痛苦的一拍腦門,拯救啥世界啊,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冬天,就屬你最活躍,得了,跟著就跟著吧,彆再給我捅出什麼簍子就行。沿著路往郊區樹林子走,裡麵的雪挺厚實,一腳下去沒掉半個小腿。走了半天。終於看到傅林的那彆具風格的複古彆墅靜靜聳立在樹叢之後,頂上覆滿的白雪,陽光一照,光線反射回來,刺的眼睛睜不開。靠近彆墅,大門緊閉,門口被積雪掩蓋。看來傅林應該有日子沒出門了。我拍著大門,喊道:“傅林,開門啊。”沒人回應,隻剩下厚重的拍門聲在空蕩蕩的彆墅裡回響。“奇了怪了,傅林和黛茜都不在家?”我使勁一推,門開了。陽光灑進去,裡麵瞬間明亮。走進去,寂靜一片,角落屋頂的蜘蛛網還是和以前一樣裝飾著這裡,腐朽的木質家具堆砌在一樓,營造出一種神秘的氣氛。我雙手攏在嘴邊,又大喊一句:“傅林,你在家嗎?”扶蘇看一眼周圍。說道:“他和黛茜似乎都不在呢。應該是有日子沒有回來了。”我拍著一樓腐朽的樓梯,嘀咕道:“那他們能去哪?”扶蘇說:“不知道呢。興許是有什麼事情。”我順手扯下樓梯上的蜘蛛網,說道:“他能有什麼事情,難不成回歐洲老家過年去了?”傻鬼四下轉著,在那站著傻笑一下,屁顛顛的就跑樓上去了,我站在底下喊他:“嘿,乾嘛呢,彆在人家屋裡瞎轉。”我順著樓梯追上去,傻鬼已經跑到了四樓,從樓梯上探著身子往下看。扶蘇也跟上來,一二樓基本上是廢棄的,傅林的臥室在四樓,我們走上去,空蕩蕩的走廊,兩側牆壁的燭台落滿灰塵。我又喊一句:“傅林,你在沒在家?”看來確實是沒人,我思索一下,傅林雖然是吸血鬼,但是他有一個很重要的身份,那就是商人,如果不在這裡,很可能就是他現在在忙生意。我一邊想著,一邊走進傅林的臥室。窗簾緊閉,那副尊貴華麗的吸血鬼棺材靜靜擺放在原處,睡在裡麵的,是傅林最心愛的人——愛麗小姐。幾副歐洲騎士的鎧甲站在那裡,上麵同樣落滿灰塵,色澤暗淡,兩側的幾副吸血鬼棺材豎立靠在牆上,他們是傅林忠實的手下,如果傅林不發話,便會永遠沉睡在棺木之中。傻鬼圍著那幾幅吸血鬼棺材看的好奇,扶蘇輕拍我肩膀一下,輕聲說道:“你看那裡。”我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過去,那邊有個桌子,上麵擺著幾件長袍,我走過去拿起一件,掏出身上帶著的那一塊布料,對比一下,一樣。這吸血鬼真是從傅林這跑出來的?我眉頭緊皺,把目光轉向傻鬼,他圍著那一個吸血鬼棺材轉了幾圈,伸出手一把給掀開了。我一皺眉頭,這個傻缺,彆給我惹出什麼亂子,被傅林知道了,那多難堪。傻鬼驚呼一聲:“誒呦!這裡麵怎麼還有個人!”裡麵站了個吸血鬼,開始閉著眼睛,傻鬼這一喊,那個吸血鬼也嚇一跳,往上一躥,一頭撞在棺材板上,捂著腦袋嘶嘶怪叫兩聲,憤怒的瞪一眼傻鬼。屋子裡這不是有人麼,我走過去,好聲問道:“你家老大呢?”他扯著嗓子回到:“嘶嘶!”我又問:“他去哪了?”“嘶嘶!”“他什麼時候回來?”“嘶嘶!”他喊完,一把奪過傻鬼手中的棺材蓋子,砰一聲合上,又躲了進去,不再出來。我衝傻鬼說道:“彆亂動人家家裡的東西,不像話。”傻鬼呲牙一笑:“嘶嘶!”扶蘇走過來,問我:“他說傅林去哪了?”我說:“不知道。”扶蘇皺眉道:“那他剛才說什麼了。”我說:“不知道,他一個勁的嘶嘶,我哪聽得懂。”扶蘇看我一眼,沉默了。走出門,我把大門給他關上,和狐狸說道:“傅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咱們現在去趟醫院,看看那些被吸血鬼傷過人的情況。”狐狸點點頭,我們又來到北河市人民醫院。醫院大廳來來往往的人挺多,一個個急匆匆的,在這種高消費場所,沒人高興地起來,人多,鬼也多,大都蹲在牆角哀聲歎氣,還有幾個鬼差,手拿著拘魂令在那寫寫畫畫。除了病人家屬,不斷有出診的大夫往外走,上了救護車,揚長而去。我攔了個護士,滿臉堆笑的問道:“護士小姐,最近有些體內無故失血的病人,他們在哪個病房啊?”護士警惕的看著我:“你問這個乾嘛?”我說:“我有幾個朋友得了這病,我來看看他們。”護士說:“不知道,你彆問了。”她說完,急匆匆的走了,臨走時還特意仔細打量我半天。我見她不說,又攔了一個護士,她也同樣滿臉警惕的看著我,什麼話不說,急匆匆的就走了。扶蘇走過來,說道:“似乎沒有人願意說呢,我們自己去找找看。”我看一眼周圍,低聲問道:“怎麼找啊。”扶蘇不說話,看一眼大廳中的分布圖,說道:“這件事情看來很保密,你最好找幾個鬼問一下,然後我們混進去。”我點點頭,衝著那幾個鬼差走過去,打個招呼,“幾位忙呢?”領頭的鬼差一看我,笑道:“呦,陳執事官,怎麼上這來了,是不是有病啊,絕症還是啥?”我不悅道:“啥叫有病啊,沒病我不能來啊。”那鬼差一笑,“對對對,無病呻吟那也不是不可以的。”我擺擺手,說道:“我找這幾個鬼問點事。”“你問,你問吧。”我點頭,衝牆角的那個鬼問道:“你,過來,最近有些急診體內失血的病人在那個房間?”這鬼斜楞眼看著我:“五樓,重症病房,有人看著呢。”我聽明白了,和那幾個鬼差打個招呼,走回到扶蘇身邊,狐狸不說話,帶著我往旁邊走。走到一個房間,狐狸停住腳步,說道:“裡麵沒人,在這等我。”我應一聲,還沒想明白他要乾什麼,狐狸已經推門進去,然後很快出來,順手帶出來幾個白大褂口罩,一把丟給我:“把這個換上。”“好主意啊,我都沒想出來。”我一邊稱讚,一邊順手穿上,把口罩帶上去,回頭看看同樣打扮的扶蘇和傻鬼,彆說,還真像那麼回事,我和狐狸相視一點頭,順著樓梯上去。用這個做掩護,肯定會很容易的混進去,我看電視裡都這麼演的,很輕鬆的就能混進病房,大搖大擺的在醫院閒逛。上了五樓,右手邊走廊上擺一個大牌子:“閒人免進,禁止入內”。我一指那邊的幾個關著門的病房,“肯定是這邊,明擺著呢,此地無銀三百兩。”扶蘇一皺眉,“不太像,我覺得是右邊。”我說:“肯定就是這邊,錯不了,你看,那不有人嗎。”我手指的地方,一個壯漢推門出來,手裡不知道拿了個什麼,帶著帽子,推門瞅一眼,又走進去。不是有人看著嘛,毫無疑問,這人肯定就是在這看著負責保密工作的!我繞過警示牌,躡手躡腳的輕聲走過去,用手扒著門輕聲推開一道縫往裡麵看:人很多,三四個壯漢站在裡麵,每個人的手裡都有家夥。扶蘇透過門縫看一眼,哼道:“我說不是這裡,你還不信。”我把門關上,燦燦一笑,“得了,咱去右邊吧。”傻鬼好奇道:“老大,裡麵乾什麼呢。”我說:“修水管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