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齊明看看眼前的老鼠,從兜裡掏出自己的那個骷髏頭蠱,笑一聲道:“好。”說著話,他又看向小道士:“道士,怎麼樣,你也一起來試一下?”小道士殺伐果斷的心思自然不會拒絕。他掏出一張符,拿捏在手裡,沉聲道:“好,此等孽畜本就不該存活於世,妖狐,你不打算出手嗎?”扶蘇看看周圍的老鼠。這時候鼠群已經被嚇退,但是依舊不肯散去,與我們對峙著。空氣中滿布的血腥味,使得這些老鼠變得尤為興奮,一個個吱吱的叫著,更是有幾隻突然撲到那幾隻被冰碴子釘死的鼠屍前麵,完全忘記那是自己同類,開始撕咬起來。那隻老鼠還未死透,先前當了炮灰,這時候身上的血腥又使得自身淪為同類的食物,淒慘的叫一聲,然後瞬間被撕裂,腸子流了一地。血腥味變得更濃重一些,那些老鼠發了瘋一般撲上去,一會功夫,那幾具鼠屍隻剩下地上的一點殘渣血漬。扶蘇道:“你們玩吧,我不感興趣。”老鼠群來勢凶猛,但是很不幸的是,它們跟錯人了,襲擊有風險,尾隨需謹慎,它們偷雞不成蝕把米,踏上一條不歸路。欒齊明道:“隻是可惜了那個姓陳的陰陽先生,要不然這時間,我倒是想看看他有些什麼本事。”小道士笑而不語,開始起符。那些老鼠搶奪完同類屍身。這會功夫又開始打我們的主意。對於血腥味的貪婪,使得他們無所畏懼,同樣的,我們這些人麵對這群老鼠,這時候也都是沒有什麼好恐懼的,我們這群人,那可都是狠角色。我們在他們眼裡是食物,它們在我們眼裡,連食物都算不上,隻能是玩物。那隻鼠王又溜出來。站起身子。朝著我們吱一聲,被小道士甩手一張符打過去,一把貼在腦門子上,翻個跟頭。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我昂起蛇頭看看小道士。他這也是挺果斷。好一招擒賊先擒王,我徒手殺死一條惡毒的蠱蛇,他一符紙打在鼠王腦袋上。放挺一隻咬人的大老鼠!鼠王一倒地,幾隻老鼠湊過去,試探著嗅兩下,看看它們領頭的死了沒有。欒齊明微微一笑,把骷髏頭往那邊一指,哼笑道:“看好了,讓你們見識一下我東南降頭術的厲害。”欒齊明舉起手,手上的骷髏頭眼眶中,那條五彩斑斕的大蜈蚣爬出來,身上突然就噴出一股黑氣。我看得挺好奇,不禁眯起蛇眼,想要看看這降頭術究竟有哪些門道。花蜈蚣身上噴出來的黑氣瞬間散成幾團,飄忽著一股腦的進了幾隻離得最近的老鼠身上。那些老鼠突然就變得更加暴躁,在原地開始胡蹦亂跳起來。我看出點門道來,這是上身控魂、降頭術本身就是害人的術,控魂詛咒之類的尤為厲害,我陰陽家也有趕屍控魂的門道,但是比不上他們這個,除了人的魂魄,連這各種動物的魂魄也一並控製的了。周圍的老鼠都看著這幾隻被上身的同類,不明白它們這時候開始抽的什麼風。這幾隻老鼠搖擺兩下,扭過頭對著自己同類就是一口,直接就是咬掉一隻老鼠的腦袋。旁邊的那些老鼠一看這情形,幾隻湊上去就一齊朝著那隻被控魂的老鼠撕咬過去。這隻老鼠已經身不由己,即使被咬也不會感到疼痛,隻是對著自己的同類一個勁撕咬。一隻被控魂的老鼠腦袋被撕扯掉,依舊因為降頭術的控製,腦袋在地上還是張著大嘴,一老鼠經過,一口就咬斷了它的尾巴,那隻老鼠吃痛,回身對著這個腦殼子就啃上去,把它咬了個稀巴爛。控魂的老鼠死一隻,那股黑氣就會繼續飄忽出來,上了最近的另一隻老鼠的身,繼續開始撕咬同類。我看得挺稀奇,這降頭術確實不一般。欒齊明自己一個人,這完全就能讓他們自相殘殺一直到滅亡啊。驅魔人詭也早已經按耐不住,一揮手,又起了冰結咒術,一股寒風流夾雜著雪花吹出來,靠近了鼠群,雪花瞬間變為冰碴,下雨一般的全紮了上去。小道士縱起火神躍符,一股腦的掃過去,原本就不好的聞得空氣,這時候又增添一股焦灼的糊味。齊胖子在那看得挺吃驚:“這麼一大群老鼠,這根本對我們構不成什麼威脅啊。”緹娜笑道:“齊先生,隻要我們合作,彆說是這些老鼠,這島上怕是沒什麼東西能威脅到我們,你說對嗎?”齊胖子這時候也不再畏懼,挺直了腰板,挺有氣勢的說道:“對對對,緹娜小姐你這話說的沒錯,這最後的勝利一定會是我們的。”緹娜麵帶笑意的看眼前的血腥場麵,這一大群老鼠跟錯了人,這會功夫已經是被打得七零八落,地上的鼠屍一隻挨著一隻,空氣裡全是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這些老鼠根本對我們構不成威脅,我如果現在魂歸本體的話,我覺得就憑著我那板磚飛舞的功夫,一銅璽就能拍死倆。看到這,我高昂起了頭,挺得意的看著眼前戰況,片刻之後,恐怕是這些老鼠就要滅絕在他們手裡。我正看著的時候,突然發覺眼前有一股黑氣,透著蛇身,往裡麵鑽。我看一愣神,什麼玩意呢?這黑氣有點像是剛才欒齊明放出去的東西,我趕緊一揮手,一把就把那黑氣捏碎了,捏完一個又來一個。我看得一皺眉,揮舞起手臂,全都給滅掉了。欒齊明這會手裡捏著骷髏頭,那條彩色大蜈蚣還在一個勁的往外放著黑煙,都是要往這蛇身上鑽,我在這捏得手都有些酸了。“咦?奇怪,小花今天這是怎麼了?”欒齊明停住手,也不再去管眼前的戰局,扭頭看向欒齊娜。欒齊娜問道:“哥,怎麼了?”“我的這蜈蚣魂蠱怎麼上不了小花的蛇身了?我還指望小花帶上魂蠱後幫我贏得這場勝利。”欒齊娜聽完。捏起蛇尾巴看著我。嘀咕一句道:“怎麼會這樣,小花今天確實不對勁,難道真的是病了?”我在這裡捏完這些黑氣,透著蛇眼睛看他們兄妹一眼。沒好氣的自己嘀咕。嘿。你們這倆人,你們的蛇早就死光了,要不是我的魂魄現在給你們撐著這條蛇的皮囊。這條蛇根本就是死物一條。欒齊明盯著看了好一會,搖頭道:“算了,小花看來今天狀態不好。”欒齊娜也嘀咕道:“是啊,應該是長時間沒有喂食,可能是最近餓著了。”“恩。”欒齊明應一聲,再回過頭,眼前的鼠群已經被小道士和驅魔人詭收拾乾淨,地上滿滿當當的全是鼠屍,要麼是身上皮肉焦灼一片冒著煙,要麼是渾身插著冰碴子,像是個刺蝟一般的倒在地上。他倆動作倒是不慢。一個殺伐果斷的道士,一個心理變-態,打鬥為樂趣的驅魔人,欒齊明在這點上,還真是比不過他們。小道士最後把劍一扔,插在一隻老鼠的後背打了個貫穿,將這隻想要逃跑的老鼠釘在地上,輕聲笑道:“嗬嗬嗬,結束了,這場麵,算命的沒有出手,那可真是可惜了。”我看看地上那淒慘的一片,雖然知道這些老鼠都不值得可憐,但是片刻功夫,我們周圍躺了這麼一堆鼠屍,各種死法,我看的還是有些難受,見不慣這血腥場麵。欒齊明看看周圍,將骷髏頭重新揣回兜裡,說道:“看來在這方麵,我確實是比不過你們。”小道士走過去收回劍,拿出張符紙擦乾淨劍刃上的血漬,又看看劍刃上的缺口,歎氣道:“這可惜,這一把好劍,被崩了個缺口,這些孽畜,如若是碰上他們那些人,隻怕是被輕鬆殺死的就不是鼠群了。”齊胖子嘬一口雪茄看著眼前,吸兩口,可能是覺得周圍的味道不好,又把雪茄收起來,看看天,再看看周圍像是被血浸透一般的黃霧——這時候霧氣中隱約給人一種紅黃相間的錯覺。齊胖子道:“咱們還是快點離開這吧,這地方的味道這麼嗆人呢。”小道士點點頭,說道:“我們走吧,這些鼠屍說不定還會招來其他的東西。”我昂著頭看眼前,身子突然一顛簸,是欒齊娜蹲下身子,她撿起個老鼠的腦袋拎在了手裡。我看得一皺眉,這個大妹子還這是膽大,這死老鼠的腦袋她都撿,血淋淋一片,也不怕臟了手。欒齊娜撿起這個老鼠腦袋,一揮手就遞在我的蛇腦袋邊上,語氣挺溫柔道:“小花,你都半個月沒吃東西了,這個雖不是活物,你先吃了吧。”我當時就揚起蛇腦袋,離得遠遠的。你開什麼玩笑呢,我堂堂陰陽先生陳壺底,你就讓我吃這個死老鼠的腦袋?!欒齊娜又晃兩下:“小花,乖啊,你看你今天都沒有狀態。”我把頭扭到一邊去,這玩意哪能吃,你怎麼不留著自己吃去?見我不去看這個死老鼠,欒齊娜隻得一嘟嘴,把這個死老鼠的腦袋扔出去,嘀咕一聲道:“不吃就算了,你一直都是吃活物,怕是也看不上這個。”我把頭看向扶蘇那邊,不去搭理她。扶蘇隻是懶樣的站在那裡,抬腳走兩步,身形突然一顫。踩釘子了?扶蘇隻是一顫,回頭喝一聲道:“誰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