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粥的老頭一看少宰到了,頓時有了主心骨,跑過來一通告狀。楊霖聽完也沒有特彆生氣,這種潑皮到處都是,癩蛤蟆砸腳麵,就是有點惡心人。“花榮,去把他腦袋砸爛。”身後的魁梧漢子摸了摸腦袋,上前就像老鷹捉小雞一般把徐道北提了起來,使勁往地上一摔,隻聽“嗵”地一聲,摔得徐道北像散了架似的叫苦連天。徐道北哎吆一聲,還來不及開口罵街,就被提溜起來,一個惡漢舉起鐵拳,眼看就要捶到他的腦袋上,徐道北嚇得魂不附體,骨頭都酥了,作為當事人,他完全相信,這一下要是捶上了,自己小命肯定不保。殷慕鴻大聲道:“拳下留人!”花榮側著腦袋一看,喊話的不是楊霖,掄起胳膊馬上就要繼續捶。楊霖道:“嗯?先等等,你說怎麼回事,為什麼要留人?”花榮提溜著徐道北,扔到楊霖跟前,殷慕鴻瞧著他笑道:“少宰,你看此人還有閒心鬨事,定然沒有經曆過城外水災。他要是城中乞索兒,這身衣著又不像,那就必定是開封府的人士。開封府的人,來到此地不為混口飯吃,除了閒極無聊,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受人指使。”聽他說完,楊霖點了點頭,對陸謙說道:“把他帶回去,好好審問。嘿嘿,老子還沒想好怎麼挑事,他們倒是先忍不住了,這下可給我省了大事了。”將徐道北收押之後,楊霖帶著其他人繼續巡視,每一腳都踩在泥巴中,十分難受。天災麵前,人力是如此的渺小卑微,到處都是痛哭的難民,擠在這泥濘潮濕的地方,以圖苟活。楊霖歎了口氣,說道:“得找幾個郎中來,水災過後極易發生瘟疫,掩埋焚燒處理好屍體,熬製些風寒湯藥給幸存者,才是正理。”遠處權知開封府事的當朝尚書曾布匆匆趕來,身後跟著一大群人,判官、推官、府院、六曹齊聚,整個開封府衙門都來了。曾布看見楊霖劈頭蓋臉問道:“楊霖,聽說你把難民放進城來,還無理占據大相國寺,不知道是誰給你的權力。”有北宋一朝,開封府尹都是極其重要的職位,常由儲君擔任。位在尚書下、侍郎上,一般是從一品或二品官銜,若為“儲君”擔任,則為一品官銜。趙佶的兒子最大的才五歲,所以此時的開封府尹乃是趙偲,實際上擔任開封府尹的親王隻是掛名,並不管事,管事的是權知開封府事的官吏。曾布本來是當朝宰相,當然沒有把楊霖放在眼裡。在他看來,蔡京就是韓忠彥為了對付自己,而提拔起來的旗子,隻不過現在不受控製了。楊霖笑吟吟地說道:“原來是老公相,本官受命治水,官家下旨三司,難道你們開封府沒有收到?”曾布最恨蔡京一黨,而且這麼惡劣的天氣,他本不想出門,誰知道至交好友大相國寺的主持智清求到了他的府上。嚛魰尛說蛧曾布一家都是香油客,平日裡也十分虔誠,隻得冒雨出來,更添了幾絲火氣。“官家給你權力,是讓你假公濟私,強占寺院的?”楊霖氣極反笑,這些鳥人躲在家裡享清福,自己在外踩著泥巴給風雨飄搖的朝廷補窟窿,他們還義正辭嚴起來了。好在對付他們,楊霖是專業的,他輕咳一聲,背著雙手,笑道:“本官當朝少宰,如何行事,何須跟下麵的微末官員解釋。”曾布門生故吏極多,都以他馬首是瞻,被一個年輕人這般奚落,如何受得了。曾經的宰相,吹胡子瞪眼,指著楊霖張著嘴說不出話、喘不上氣來。周圍的人趕緊扶住他,大聲道:“曾相息怒,曾相息怒啊。”楊霖昂首挺胸朗聲一笑,大聲道:“昨日黃花,尚且不自知,還要耀武揚威。自以為會有三分薄麵,誰知道卻自取其辱,真是可憐可歎。你當本官是誰,本官乃是新科狀元,你不過是進士及第,星星之光也敢來和皓月爭輝。本官一十七歲就當了這少宰,居廟堂之中揮斥方遒,豈是那倚老賣老,屍位素餐的蠢物能比的。”曾布兩眼一黑,大宋官場最講究文人風度,哪裡有這樣當著麵子奚落人的,而且用詞之難聽,用意之誅心,都已經超過了官員間的尺度。身後的門生再難忍受,擼起袖子就要上前和楊霖拚命,卻被幾個鐵閘一般的大漢攔住。楊霖雙臂抱在胸前,笑道:“豈不聞君子動口不動手,一群鳥人真是枉讀詩書,竟然要學那市井潑皮打架鬥毆。不是本少宰看不起你們...吵架你們不行,打架你們更是廢物點心,識相的趕緊滾蛋,不然本官告到官家麵前讓你們統統貶謫瓊州。哼...幾隻蹉鳥,你們見得到陛下麼?你們一年能跟陛下說一句話麼?拿什麼跟本官鬥,不知所謂。”一群人其實十分畏懼,真的敢上前的就那麼幾個,聽了這番話更是心生絕望。早就聽說少宰楊霖行事十分邪乎,沒想到落到自己頭上還真難以忍受,更為可怕的是,他真去告一狀到了瓊州那邊,哭都來不及了。扶著已經人事不省的曾布,開封府的人狼狽逃竄,身後萬歲營的人哄然大笑。呂望憂心道:“少宰,是不是有些過了?”楊霖還沒說話,殷慕鴻輕笑道:“曾布跟蔡太師乃是死對頭,朝野黨爭哪有半點情分講,少宰此番若是示弱,這些人非但不會收斂,更要大肆張揚了。”“這都是小事,審一審那個潑皮無賴,明日我們大索汴梁。”殷慕鴻眉頭一皺,低聲道:“就怕那個無賴,他知道的東西太少。”楊霖笑道:“他招供多少,不在於他知道多少,而是要看我們需要什麼。一會我們先研究下需要哪些供詞,晚上再去審問他。”“喂,蕭琰嗎?”“是我,你是誰?”“七年前,艾米麗大酒店裡的那個女孩,你還記得嗎?”蕭琰一聽到“艾米麗大酒店”,呼吸便為之一窒,顫聲問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兒?”七年了!他等這個電話,等了整整七年!!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但那個如曇花一樣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卻讓他始終無法忘懷。“你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也不苛求任何東西。我……我隻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道:“艾米……是你女兒。”“什麼!我女兒?”蕭琰驚呼一聲,心弦瞬間繃緊。“她今年六歲了,很可愛,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後,你能替我好好照顧她。”“她很怕黑,晚上喜歡抱著洋娃娃睡覺……”聽著女子的話,蕭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斷她道:“你彆想不開,有什麼事和我說,我這就過來找你,我來幫你解決。”“沒用的,你鬥不過他們的……”女人苦笑一聲道:“我將艾米送到……”女人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以為你躲得了嗎?”接著便是一聲尖叫,以及砰的一聲巨響。那是手機落地的聲音!蕭琰心中咯噔一聲,仿佛心臟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沒人回答!唯有噪音呲呲地回響著,信號中斷了。“該死!”蕭琰急得差點將手機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過了幾秒鐘,電話中又傳來了那女子的呐喊聲。“放開我,放開我!”“蕭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顧好她!”“你答應我,一定照顧好她!”“你答應我啊!!!”聽著那撕心裂肺的聲音,蕭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對著話筒大喊:“放開她,給我放開她!”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app最新內容可是他喊了半天,電話那頭都沒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聲音卻是越來越遠,越來越小,也越來越絕望!該死!該死!該死!!蕭琰心急如焚。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熱血換來了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親生女兒卻備受欺淩!不可饒恕!蕭琰前所未有的憤怒,一團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燒,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燒為灰燼。他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現在就飛過去。就在他幾欲崩潰的時候,手機話筒中傳來了一個男人不屑的聲音:“這個賤人竟然還想找人,嗬嗬……”蕭琰急忙厲聲說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膽敢動她一根汗毛,我誅你九族!!”“嘖嘖,好大的口氣啊!我好怕怕喲!”“你就是那個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趕快來吧,否則再過幾個小時,恐怕就再也見不到她了。”“至於那個小賤種,下場會更慘,或者會被人打斷手腳,趕到街上去乞討,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為一些變態老男人發泄的對象,嘖嘖,想想都好可憐喲!” 請退出轉碼頁麵,請下載愛閱app 最新章節。 男人的話語中充滿了戲謔、不屑,以及濃濃的挑釁。“你找死!”.ΧqQχs8.℃òm蕭琰紅著眼睛嘶吼道。“等你找到我再說吧,嗬嗬……”話音一落,蕭琰便隻聽見哢擦一聲脆響,電話中斷了。“該死!!!”蕭琰爆喝一聲,渾身粘稠的殺意如潮水一般洶湧而出。刹那間,風雲變色,天地皆驚!想他蕭琰,戎馬十載,殲敵百萬餘眾,年僅二十七歲便以無敵之態問鼎至尊之位,封號鎮國!手握滔天權勢,身懷不世功勳!前無古人,後也難有來者!可如今,連自己的女人和女兒都保護不了,又拿什麼去保護這億萬百姓?正在營地外特訓的三千鐵血戰士,被這恐怖的殺氣震懾,全部單膝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大夏五大戰王聞訊而至。“至尊!”“大哥!”五大戰王齊齊上前,滿臉關心之色。“至尊,發生了什麼事?”漠北王龍戰天顫聲問道,他跟隨蕭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殺意,他也隻見過一次。那是三年前,因為遭遇叛變,數萬漠北軍被困,數千男兒力戰而亡。蕭琰一人一刀,衝進敵軍大本營,於萬人之中斬殺叛徒。那一戰,血流成河、屍骨成山!那一戰,殺得八十萬敵人膽戰心驚,退避三舍!那一戰,讓所有人認識到了什麼叫做至尊一怒,伏屍百萬!!第一百一十五章 罵人是一門藝術免費.https://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