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漢人的民族認同,在此時的歐洲,是沒有國家民族意識的。百姓效忠的是自己附庸的貴族,然後拿著貴族的糧食,為他打仗,為他種地,為他服務。這種沒有歸屬認同的狀態,直到法國大革命,國王被砍了腦袋,沒有了貴族和國王可以附庸,百姓們開始思考自己屬於誰。於是法國人出現了國旗國徽國歌,並且這種民族認同的意識,被拿破侖的大軍傳到了歐洲的各個角落。若是耶律大石知道,他說忌憚的所謂的百國聯軍,其實就是一百多個小勢力的集合,這些人各有各的指揮,純屬烏合之眾,他估計會後悔從複遼城趕來。HTtρδ://Χs9.一陣緊張地備戰之後,遠攔探子馬傳回消息,所謂的百國聯軍,總數不會超過二十萬,而且十分鬆散。而且這些人似乎就是來洗劫西部的,根本無意繼續東征。君士坦丁堡的皇城內,耶律大石坐在白色的椅子上,看著手裡的密信,臉上青筋都出來了。好像是被羞辱了的感覺,讓他出奇的憤怒,自己下了自己一個半死,跟懦夫何異。他一拍桌子,底下的官員全都抬頭,耶律大石站起身來,道:“打開本城的皇室府庫,派出一股輕騎兵,攜帶財寶佯裝不敵,將財貨丟棄折回,我們在城西的山中設伏。”耶律憲有些不以為然,道:“陛下,如此簡單的誘敵之計,他們會來麼?”“他們...一定會來。”耶律大石絲毫不為這些人的智商和軍紀擔憂,輕蔑地說道:“而且還會來的很快。”底下的臣子們,哪裡知道耶律大石此時的想法,他覺得自己對著一個病雞做了一係列的準備,想要和它決戰,雞一無所知,這對自詡為英豪的耶律大石,是一個巨大的侮辱。偏偏侮辱自己的人,恰恰又是自己本人,讓他有火沒處發。自己視為一生之敵的阿骨打和楊霖,人家在東邊,打的天崩地裂,風雲翻滾,山川變色,英雄豪傑層出不窮,自己卻在這裡嚇唬自己玩...下令之後,耶律大石眼中閃過一道厲色,既然他們主動送上門,這一回就在此地,打出一個大大的帝國來。先前派往宋朝的使者,估計還沒到,耶律大石又下令從此地挑選幾個作為使臣,出使大宋。耶律大石正在安排,突然蕭保保上前,賊兮兮地附耳說了幾句。耶律大石一甩袖子,道:“男兒誌在天下,豈能貪戀女色。”說到這裡,他突然笑了一聲,道:“送到大宋,消磨宋人誌氣。”隻此一句話,皇城內關押的拜占庭貴族少女,都被當做禮物送往大宋。---興州,原本叫做興慶府,曾是西夏舊都。如今這裡已經楊霖重新裁定勢力範圍,倒是回鶻人比較多,黨項大抵東遷到了銀夏一帶。城門口處,宋江帶人在此迎接楊霖,如今白嶼河一帶,將金人死死壓製在東邊,漠西草原他們是難以顧及。合不勒的殘軍,回到草原之後,失去了根基,很難跟幾十萬西北兵馬抗衡。局勢一片大好,草原收伏指日可待,很多部落已經通過克烈部乞降。楊霖從馬車中鑽出來,如今天氣已經有些寒冷,尤其是在這西北。他身上穿著一襲淺灰色的裘絨,頭戴璞帽,剛出馬車一道冷風撲麵而來。楊霖凍得打了個冷顫,身後一雙白皙的玉手,給他披上一領披風。蘇伊娜站在他的身後,絲毫不怕冷,還有一些興奮。那精心燙就的小波浪卷兒的頭發,襯托著她那張精致的雪白小臉兒,顧盼嫣然,明豔美麗,不愧是草原之花。宋江笑著站在車下,道:“少宰神算,宋江服了,沒想到真能有這般戰果!”他臉上紅光滿麵,身材因為衣服的事,顯得有些臃腫,眼睛眯成一條縫,顯然是已經收到了草原戰報。楊霖點了點頭,道:“女真人急著決戰,沒有足夠的時間收伏蒙古諸部,這是他們最大的隱患。既然我們發現了,並且抓著這個缺點猛打,草原得失,就是此戰的勝負手啊。”說完之後,楊霖跳下馬車,伸手將蘇伊娜扶了下來。其實蘇伊娜出身橫山七羌,可是一點都不嬌氣,上馬下馬的動作比楊霖還要熟稔飄逸。不過眼前男人難得對自己這麼疼愛,蘇伊娜當然笑眯眯地任由他扶下馬車。楊霖邁步跟著宋江邊走邊聊,周圍的侍衛緊緊跟著,楊霖的行轅就在興州城西,走幾步就能到。當年童貫打下興慶府,殺戮太多,整個城中幾乎到處都是死屍。宋夏百年恩怨,西軍上下都有血海深仇,進了宿敵老巢,當然不會手下留情。不過朝廷為了宣揚人道,根本不提宋軍的殺戮,事實上曾經的拓跋氏黨項人,已經所剩無幾了。如今楊霖麾下的黨項人,是橫山七羌。橫山七羌被拓跋氏欺壓了幾百年,楊霖幫他們翻身,他們也對楊霖忠心耿耿。不光是因為楊霖待他們比拓跋氏好太多,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利益被楊霖緊緊握在手中。商道之利,勝過放牧、遊獵、掠奪一萬倍。行轅在城郊,依山而建,圍廊外是依著山勢次遞而下的一幢幢建築。周圍早就布滿了親衛,楊霖帶著人進到院內,宋江笑道:“少宰,你看那高處的亭子,可一覽興州風光。”楊霖搖了搖頭,道:“秋風淒冷刺骨,和中原大不相同,登高雖好,冷風傷身呐。”宋江一臉不以為然,還是跟著他進了堂中,這裡麵燃著獸炭,敞開窗戶,依舊十分溫暖。楊霖饒有興趣地翻了翻銅爐,問道:“咱們大宋燒炭,都是這等木炭麼?”“不然呢?”宋江疑問道。楊霖在一個羅漢雕花軟塌上一躺,蘇伊娜俏生生地站在他身後,輕輕揉捏肩膀。舒服地哼了一聲之後,楊霖道:“先前,蘇州出現了焦炭煉鐵,常州一帶的百姓已經開始開采石炭。煤炭開始在江南被用作日常燃料、鍛造、燒石灰、煉製朱砂、硫磺等等。”宋江愕然道:“那東西濃煙滾滾,如何使用?”“所以我常跟你說,你就是不讀書,吃了沒文化的虧,漢書就有記載,‘豫章出石,可燃為薪’。你連漢時的百姓見識都不如,濃煙滾滾怎麼了,豎個煙筒不就是。”宋江顯然不願意在討論這個炭的問題,在他看來這都是小事,反而說道:“少宰,姚平仲一路追到了白嶼河,王稟和宗澤也出兵,和韃子隔江對峙。隻要打過河去,女真就是再強,也是氣數已儘,我們留在此地,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不如去一趟前線。”楊霖嗓子有些發乾,按住蘇伊娜的手,拍了拍道:“去端杯茶水來。”“公明,我們等草原的仗打完,從西麵壓境,對女真實現三麵合圍,再出擊不遲。如今主動權在我們手裡,何必操之過急?”宋江也知道這個道理,不過勝利就在眼前,讓他有些等不及了。“這次得勝回朝,下官等已經安排妥帖,隻要少宰一句話,官家那裡...”楊霖擺了擺手打斷了他,道:“此事我心中有數,你們都聽我安排即可,不要自作主張。”宋江心中暗暗佩服,少宰定力絕非常人可及,這等大事竟然絲毫不心急。其實他不是楊霖,體會不到此時楊霖的心境,這帝位對楊霖來說,唾手可及,但是處理好了順順當當,一著不慎,後患無窮。反正它跑不了,自己何必急著上位,如今在這大宋,滿朝文武還不是悉聽調遣。蘇伊娜端著兩杯茶水來的時候,楊霖正起身,將宋江送走。看著他的背影,楊霖閉上眼歎了口氣,蘇伊娜放下托盤,問道:“大郎,怎麼了?”楊霖回到榻上,手中一攬,將她橫在膝上,一隻手從翠羅裙下探入,另一隻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道:“我有點擔心,這些鳥人給我來個黃袍加身啊。”“黃袍加身怎麼了?對了,什麼是黃袍加身?”......---汴梁城外,一群人圍在一個空地前,在人群當中,擺著一個金屬亮色的機器。不少人的手裡,拿著炭筆和牛皮紙,等待著記載。一個看上去有些瘦小的青年,靠近之後,手抖著抱了抱拳,道:“諸位,學生乃是來自江寧校舍的沈安,此乃我們江寧校舍群力研製的機器,可以用火力從深井抽水。”周圍的人都紛紛點頭,有一個年長的,赫然是賈憲。他有些急不可耐,說道:“快些開始吧。”“就是就是,說的天花亂墜有什麼有?”這青年更加緊張,將一個鐵質容器內倒入一些猛火油,然後點燃拿著鐵鍬鏟了些焦炭。不一會,濃煙滾滾而出,須臾之間這青年已經成了黑人。周圍的人大罵著四散而逃,賈憲一邊罵,一邊捂嘴,等到了遠處,還在罵人,但是遠遠看去隻見兩排牙是白得。汴河之畔,一群人聚坐,其中一個“黑人”垂頭喪氣,語帶哭腔地道:“我們在江寧做的好好的,誰知道此地的炭,如此不堪,和常州的沒法比。”“都怪你,我說帶炭來,偏你說都是一樣的,就為了省幾個車馬前,這下好了,咱們的努力全白費了。”沈安去河邊,洗了把臉,使勁揉搓,一掌拍在水麵上,罵道:“不甘心呐!本來我們可以一舉成名,拿下今年袖樓賞金的。”煤炭和石油一樣,未經提煉的話,大部分的煤炭會冒出滾滾濃煙,大的嚇人。不過有些地方的煤得天獨厚,我們稱之為無煙煤,蘇州的焦炭煉鐵,用的焦炭呈銀灰色,具金屬光澤,質硬而多孔,也是一種好煤。這些從江寧遠道而來的人,鬨了個笑話之後,連夜收拾行李,明日就準備啟程回去了。畢竟汴梁的房價太高,拿不到袖樓的獎金,他們連住酒樓都困難了。文教司衙署內,一清早就聽到裡麵有吵鬨聲,夾雜著十分清脆的笑聲。蔡京在幾個侍妾的攙扶下,走到一半,聽到聲音問道:“今日汴梁有什麼事,讓這裡麵幾位如此高興?”在院中清掃的衙役,上前笑道:“回太師,裡麵幾位笑的是昨日汴梁城西,一群江寧的校舍學生,鬨出好大的聲勢要火力取水,結果把在場的百十人,全都染成了‘黑炭’,嘿嘿,好巧不巧,咱們的李乾辦也在其中...”蔡京聞言一愣,隨機臉色就有些難看,李清照是自己的親戚,但是她剛剛喪偶,竟然又去城郊湊熱鬨,這也忒不守婦道了。不過想到那麼愛乾淨一個人,被染成了黑炭,估計心裡不會好受吧。蔡京莞爾一笑,突然眼睛一瞪,轉身問道:“那火力取水,到底是取上來麼?”“嗨,那濃煙一滾,大家做鳥獸散了,誰還知道取沒取出啊。”蔡京站穩了,道:“快派人去找到他們,送到文教司來,這是江寧校舍拿出來的成績,是咱們文教司的政績,你們這些人卻隻顧在此當個笑話作樂。”“若能從深處取水,那我們還何懼旱災?這等政績,若是不抓緊點,拱手讓人,到時哭都來不及。”蔡京在文教司,說一不二,馬上就有公人去尋找江寧校舍的人。這群人如今是汴梁的名人,一打聽就知道他們在哪,而且多半還帶著嘲笑。好在汴梁魚龍混雜,出什麼樣的醜,話題性都不會持續太久,很快就會被人遺忘。正準備出城的一群人,被客客氣氣請到了文教司,蔡京的大名有誰不知,眾人先是精神一振。隨機想到,是不是昨日誤傷了什麼貴人,惹得衙門上門,又有些畏首畏尾。等到了文教司,才知道蔡太師是對他們的火力取水感興趣,便推出“罪人”沈安,興衝衝地給蔡京講解了一番。這簡易的蒸汽機抽水泵,利用的是真空氣壓的原理,饒是蔡京學富五車,也聽不懂一個字。最後聽說是因為煤的問題,便讓他們選了好煤,重新試演一番。宣和三年秋,楊學吹遍大地的這一年,蒸汽機誕生了。PS:兩章合一“喂,蕭琰嗎?”“是我,你是誰?”“七年前,艾米麗大酒店裡的那個女孩,你還記得嗎?”蕭琰一聽到“艾米麗大酒店”,呼吸便為之一窒,顫聲問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兒?”七年了!他等這個電話,等了整整七年!!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但那個如曇花一樣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卻讓他始終無法忘懷。“你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也不苛求任何東西。我……我隻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道:“艾米……是你女兒。”“什麼!我女兒?”蕭琰驚呼一聲,心弦瞬間繃緊。“她今年六歲了,很可愛,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後,你能替我好好照顧她。”“她很怕黑,晚上喜歡抱著洋娃娃睡覺……”聽著女子的話,蕭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斷她道:“你彆想不開,有什麼事和我說,我這就過來找你,我來幫你解決。”“沒用的,你鬥不過他們的……”女人苦笑一聲道:“我將艾米送到……”女人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以為你躲得了嗎?”接著便是一聲尖叫,以及砰的一聲巨響。那是手機落地的聲音!蕭琰心中咯噔一聲,仿佛心臟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沒人回答!唯有噪音呲呲地回響著,信號中斷了。“該死!”蕭琰急得差點將手機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過了幾秒鐘,電話中又傳來了那女子的呐喊聲。“放開我,放開我!”“蕭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顧好她!”“你答應我,一定照顧好她!”“你答應我啊!!!”聽著那撕心裂肺的聲音,蕭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對著話筒大喊:“放開她,給我放開她!”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app最新內容可是他喊了半天,電話那頭都沒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聲音卻是越來越遠,越來越小,也越來越絕望!該死!該死!該死!!蕭琰心急如焚。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熱血換來了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親生女兒卻備受欺淩!不可饒恕!蕭琰前所未有的憤怒,一團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燒,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燒為灰燼。他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現在就飛過去。就在他幾欲崩潰的時候,手機話筒中傳來了一個男人不屑的聲音:“這個賤人竟然還想找人,嗬嗬……”蕭琰急忙厲聲說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膽敢動她一根汗毛,我誅你九族!!”“嘖嘖,好大的口氣啊!我好怕怕喲!”“你就是那個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趕快來吧,否則再過幾個小時,恐怕就再也見不到她了。”“至於那個小賤種,下場會更慘,或者會被人打斷手腳,趕到街上去乞討,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為一些變態老男人發泄的對象,嘖嘖,想想都好可憐喲!” 請退出轉碼頁麵,請下載愛閱app 最新章節。 男人的話語中充滿了戲謔、不屑,以及濃濃的挑釁。“你找死!”.ΧqQχs8.℃òm蕭琰紅著眼睛嘶吼道。“等你找到我再說吧,嗬嗬……”話音一落,蕭琰便隻聽見哢擦一聲脆響,電話中斷了。“該死!!!”蕭琰爆喝一聲,渾身粘稠的殺意如潮水一般洶湧而出。刹那間,風雲變色,天地皆驚!想他蕭琰,戎馬十載,殲敵百萬餘眾,年僅二十七歲便以無敵之態問鼎至尊之位,封號鎮國!手握滔天權勢,身懷不世功勳!前無古人,後也難有來者!可如今,連自己的女人和女兒都保護不了,又拿什麼去保護這億萬百姓?正在營地外特訓的三千鐵血戰士,被這恐怖的殺氣震懾,全部單膝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大夏五大戰王聞訊而至。“至尊!”“大哥!”五大戰王齊齊上前,滿臉關心之色。“至尊,發生了什麼事?”漠北王龍戰天顫聲問道,他跟隨蕭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殺意,他也隻見過一次。那是三年前,因為遭遇叛變,數萬漠北軍被困,數千男兒力戰而亡。蕭琰一人一刀,衝進敵軍大本營,於萬人之中斬殺叛徒。那一戰,血流成河、屍骨成山!那一戰,殺得八十萬敵人膽戰心驚,退避三舍!那一戰,讓所有人認識到了什麼叫做至尊一怒,伏屍百萬!!第六百七十一章 濃煙滾滾免費.https://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