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身邊的鬼書生驚訝的對視了一眼,隨即紛紛露出了一絲不忍之色。“這廝悲劇了!”縱馬狂奔的公孫獨嘴角微揚,臉上浮起一抹奸笑,然而,這一抹驚豔的奸笑還沒來得及全部綻放,就被劇烈的爆炸聲以及騰騰翻躍的火焰所呑沒!縱火彈,在公孫獨的懷裡爆炸了,爆炸的氣浪將他殘破的屍首掀飛,淩空翻了幾個滾才落在地上,再看時,焦黑的屍首上分布著無數孔洞,那都是縱火彈裡麵彈射出來的石子造成的!身為八關盟軍總首領的公孫獨死了,就這麼憋屈而又突兀的死了,死的毫無價值,他一切的美好幻想全部化作了飛灰!戰爭就是這麼殘酷,在這台巨大的絞肉機麵前,一切人或物都是脆弱的,任何情況都會發生,根本談不上意外,更不會應為你的地位,或者你的出生而讓你多殘喘片刻!不遠處,淒厲呼嚎的苗振遠夫婦也墮下了火馬,漸漸停止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唯有死屍在劈劈啪啪的燃燒著。這就是戰爭,動作瀟灑如何,美貌小少婦又如何,戰爭從來不會應為你長得漂亮而對你有所憐憫。想在這裡活下去,隻有靠實力與頭腦!八關盟軍現在隻有魏達、七殺道人與金算盤三個首領還在苟延殘喘,他們也成了在場的那些嘍囉兵的主心骨。“公孫首領死了!”公孫獨的死,如在這些嘍囉的心頭壓了一塊巨石,逐步瓦解著他們的鬥誌!“殺!殺了楊賊,榮華富貴共享!”七殺道人呼喊,麵目猙狩。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不殺我實不甘心,如今也唯有殺了我,才能挽回他們的敗局。敵軍在咆哮,七殺道人躲避在人群中,沐浴著火光衝向了不遠處的我。屋頂上,羅刹女長鞭卷起一個點燃了引線的縱火彈,向著敵軍的先頭部隊甩了過去!“諸位兄弟,斬敵首腦!”我坐在木椅上,衝著四周房舍之上的眾人下令。我深知這些人的底細,說他們是軍隊大給他們臉上貼金了,這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仗著一腔血勇在玩命,一旦他們的首領死了,餘下的草寇必定一哄而散,不戰自屈!“轟…………”羅刹女投出的縱火彈在敵群中爆炸了,衝在最前麵的一乾嘍囉刹那間被火焰吞噬,激射的碎石子在進行著無差彆攻擊,方圓幾十步都在殺傷範圍之內,敵人成片的倒下。地麵上鋪著的乾草木料成了極佳的燃料,在猛火油的推助下,熊熊火苗燃起,將這整個後寨映的猶如滴血的夕陽!縱火彈沒長眼,裡麵的碎石子隨時有可能誤傷到自己人,我麵前半蹲著的嘍囉兵高舉盾牌,護衛眾人。夾雜在人群中的七殺道人慌忙俯身在馬背上,可饒是如此,肩頭依舊被一塊尖銳的碎石子射中,頓時出現一個血窟窿。敵軍衝鋒的腳步被一個縱火彈擋住,勢頭減弱。十幾丈外就是我,短短的路程要是放在平日裡,兩三個呼吸就能越過,可今日不同,這條道路好似黃泉路,無止境!“那廝就是魏達!”鬼書生突然抬手一指,我隨之望去,隻見後方的人群中有一個頂盔冠甲的彪形大漢,手裡掄著一條粗長的板斧,正在四顧,看樣子是想奪路而逃!“這個家夥行伍出生,上過戰場,知道縱火彈的威力,想來是打算逃跑了!”“哼,他到滑溜,不過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