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誠和閔華快步向著包子鋪的門口疾走,閔華問道:“需要其它的兄弟來支援這次抓捕行動嗎?”“能來最好。”史誠謹慎的道:“不過這會兒兄弟們都在休息,接到支援申請後肯定來不了這麼快,我們主要還是得自己靠自己。當心!”閔華表示明白,又伸手到腰間摸了摸槍,確定它安好無恙才摸出對講機聯係支援,完了後才小聲詢問另一邊的小張,問道:“小張,你和陽毅就位沒有?”巷後的小張應道:“已經就位。我們確實找到了一個後巷的出口,不過這裡的情況很複雜,雜物多,巷道也曲折幽深多岔口,並不排除還有其它出口的可能。若是嫌犯通過其它的出口逃跑,追擊的任務會很難完成。我建議再等等,人手不夠的情況下實施抓捕,打草驚走了蛇反而不好。”“我們等不了。”史誠的聲音在對講機裡響起:“朱山花向韓玉潔出示過拾到的耳勺,現在東西沒吃就已經離店,隻要是有腦子的都能感覺到不妥,所我留給我們的時間很少,要抓緊時間行動。”“明白了。”小張應道:“我和陽毅會密切注意後麵的情況。”陽毅站在他背後,聽著小張向兩人彙報,心神一直鎖緊著包子鋪深處的那個非正常存在。它一直呆在那靜伏不動,這越發讓陽毅不放心。它靜伏著不動是什麼意思?總讓人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更可怕的是它如果真的毫無忌憚的衝出來,像史誠這類的普通人又要如何抵檔他的攻擊?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又能對抗它保護住史誠等人麼?陽毅的額頭又開始冒冷汗,會不會暴露自己的非人類樣子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保護史誠成了他全部關注的重點。想到這裡,趁小張背對著自己,陽毅飛快的打開腰間的儲物空間,摸出一瓶精神力回複藥劑倒進嘴裡。這得感謝阿爾達的教導,那個滑不溜手的老神官由於多年過著逃避神殿的追捕迫害的生活,從中積累了大量的生存經驗,比如總是會留有一些藥劑來保命這種手段就是他的生存法則之一。他把這些教給了陽毅,現在陽毅就體會到了身邊有一位經驗豐富的長者的好處。正如俗話所說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一樣,幸好聽了阿爾達的話後沒把藥劑全交給孫小浩拿去賣掉,不然情況會更糟糕!隻是陽毅喝下的精神力回複劑是自己做的初級製品,阿爾達做的高級貨在上一次與安吉的戰鬥中喝光了。他自己做的藥劑的藥效的對於彆的退魔士來說很厲害。但對於陽毅自己這個有著寵大精神力池的怪物卻顯得杯水車薪。一瓶灌下去後精神力池隻覆蓋了個底。剩下的持續回複的效果也很緩慢。整個情況就跟用儲水式電熱水器洗澡一樣,一但放光了,重新儲備熱水的過程總是讓人心急如焚。更麻煩的是它還有藥效不應期。此時再喝第二瓶除了隻有副作用外,完全起不到任何效果。這讓陽毅一邊心焦的同時也下定了決心,下次回阿爾達那裡時一定要準備充足的原料,好好的提高自己的製劑術等級,喝這樣的初級類藥劑的效率實在太低。關鍵時刻遇到這種情況會很要人命!等得精神力又回複了一點,陽毅飛快的劃了個魔法陣,用自己能達到的最快速度輕聲吟唱完畢後甩了一個祝福術到小張身上。彆的人他力有不及,但眼前的小張,陽毅卻是要想方設法增加他的安全係數。祝福術加身,小張全身上下光輝一閃而逝,所有光輝迅速從身體表麵全部沉侵到他身體裡。突如其來的祝福術讓小張怔了怔,下意識回頭詫道:“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陽毅貌似無辜的攤開手:“怎麼了?我沒有感覺到什麼。”小張遲疑著摸著胸口:“我突然有一種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落到了我身上,讓我……”他揮了揮手試著力道,神情很是迷惑:“……有一種對自己更有了信心的感覺。古怪!”“這個啊……那是身為警察對自己所從事的工作的肯定,對正義公理這種理念的堅定信仰帶來的影響吧。”陽毅牽強的解釋著,又道:“因為加入你們的行動,現在我也有這種感覺,覺得自己變強大了,因為我在做著正確的事。”“是嗎?”小張半信半疑,倒是對陽毅所說的為了正義與公理的信仰很是相信,因為正是為了這個他才當上了警察。當下不再說話,隻提醒陽毅留神戒備,自己重新把注意力轉回到包子鋪後麵的出口上。陽毅鬆了口氣,老實人確實好糊弄,換了史誠可沒這麼好蒙混過關。便在這時,陽毅感到新的能量波動。這種能量波動他太熟悉了,阿爾達把他弄過去,或是弄回來時自己就呆在那樣的能量波動的中心裡。所以,那個波動是專屬於傳送陣的波動,它要逃了!心裡頓時一急,然後又驟然放鬆。急是急自己對他的逃逸無能為力,這回讓它逃了,下回再找到他不知道又要費多少波折。那樣的東西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隻要一天不排除它,它就一直在散發著威脅。同時傳送陣這種特殊的魔法陣一但被激活,傳送啟動是瞬間就發生的事,製止它變成了不可能。而要撓亂正在起作用的傳送陣,即便是換了阿爾達來都不見得能成功,現在換作自己更是隻能眼睜睜的瞧著,何況自己還隻能感覺到傳送陣的能量波動,還不清楚它在店鋪的具體位置。而放鬆,是因為那東西放棄了與自己這邊的人正麵交鋒。這種退讓行為對於史誠、閔華,乃至小張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普通人對上這種陰邪存在,後果必然慘烈無比!換個其它的時候陽毅還真打算和它鬥一鬥,現在卻是不行。說他胸無大誌也好,說他鼠目寸光也罷,總之陽毅寧願守著家人朋友的平安,情願一無所為。是以陽毅隻是本能的踏出一步之後就停下了動作,雙手握拳控製住自己想要衝進包子鋪裡的不明智舉動,靜靜的感覺著傳送陣的波動達到頂點,然後瞬間發生作用。那一刻過後陽毅的心神就失去了對它的鎖定。隻能感覺傳送陣逐漸四散的能量餘波。它逃走了——去向不明。-中午的就餐高峰現在已過。這對於進到包子鋪裡抓捕韓玉潔的史誠和閔華來說是件好事。兩人並沒有驚動已經剩得不多的食客,甚至連佩槍和警官證都沒有拿出來,隻隨意的解開了風紀扣,挽起了衣袖。動作隨意的進了門。兩人用這個動作向食客和韓玉潔無意的發出一個信息:警察也是人。他們也需要吃飯。現在正是趁工作時間來吃飯而已。進得包子鋪內部,兩人的神情迅速由鬆懈換成了戒備,史誠衝閔華偏了偏腦袋。閔華會意的與史誠散開,呈包超的形勢搜索過去。從前廳往後搜索,又穿過通道察看了裡麵的幾間小廂房,然後通過一道狹窄的樓梯上了二樓的小包間搜索,全都一無所獲。這兩個人可比朱山花這個路癡強多了,轉了幾遍後已對整個包子鋪的布局了然於心,差不多就剩下廚房沒去了。看著左邊的通路,史誠道:“廚房!”閔華點頭,兩人一路悄聲潛行,直奔廚房而去。廚房門緊鎖著,閔華一腳踹開了它。頓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直撲而來,閔華下意識捂了捂口鼻:“好重的味兒!”史誠僅是皺皺眉,在這個寬敞又有著很多架櫃的廚房裡迅速轉了一圈,道:“廚房裡有通向後街的出口,但沒打開過,我也沒看到人。你有沒有看到其它出口?”“看到了。但它是從外麵鎖著的,店主不可能從那裡出去。我就怕還有其它出口,我們已經找到了兩個,還有第三個我不會覺得意外。”閔華答道,又抄起對講機:“小張,你和陽毅有沒有看到嫌犯出來?”“沒有。”小張簡潔的道:“那門一直鎖著,從沒打開過。”閔華從對講機轉向史誠:“怪了,這婆娘難道還會飛天遁地?”史誠心中一動,霍地一把抓住閔華向外奔,叫道:“二樓!”閔華跟在他後麵飛奔,叫道:“不是已經看過二樓了?”史誠邊跑邊道:“這條街是舊建築,長年有火災隱患。二零零九年的時候出於安全的角度考慮在背向主街道的那一側,也就是後街那個方向全麵加裝了消防樓梯!我研究資料時看到過相關的報導,她可以從那裡逃走!”閔華跟在後麵大是佩服,果然市警局首號的破安先鋒,像這種小細節換了他就會忽略掉。到達兩樓,兩人急速的將已經搜索過的地方重新再仔細搜一遍,果然,在史誠推開一台鬆動的櫃式和空調和旁邊的雜物後,兩人看到通往外麵的牆體破洞。“真他媽狡猾!”閔華罵語著,搶先鑽了出去。然後他便看到了韓玉潔的背影,那女人已經通過消防樓下到了街麵上,正赤著足飛奔。“站住!我開槍了!”閔華舉槍大吼。那女人聽見不僅沒站住,反而跑得更快!僅在這片刻的耽擱間,她已經轉過牆角,徹底的消失在牆角後。“追!”史誠從後麵推著閔華,眼下他各處沒好的傷勢叫囂得更加厲害,上竄下跳的攀爬追逐對他來說成了高難度工作。而閔華的反應不可謂不迅速,立即以一種非常危險的動作抱著鐵柱子往下滑,離地還有兩、三米高時就放開它落到地上,持槍發足狂追。但一拐過街角,他就暗自叫遭,因為前方一溜的岔口,根本確定不了韓玉潔會奔進哪個岔口。便在這時,他聽見了何芷的聲音:“站住!”然後是簡潔而快速的打鬥聲。還有朱山花氣勢萬均的聲音:“給我倒!”史誠大喜過望的尋聲奔過去,隻見到韓玉潔倒在地上捂住頭,正被四個女人包圍著。溫儀手裡拎了個汽車修理板手像母雞護小雞一樣檔在蘇容麵前,蘇容抓著水壺在溫儀背後躍躍欲試,何芷把導盲杖像戰棍或是戰拐那樣拿著,一頭夾在腋下,一頭抵在韓玉潔的頸下,朱山花卻在笑吟吟穿回她的高跟鞋。見到閔華過來,朱女士笑道:“她還想跑?隻要發出聲音我家小芷就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追。最後還不是被我一高跟鞋丟翻?”蘇容道:“就是,就是!這準頭太厲害了!一隻高跟鞋丟翻一個大活人,害我水壺都沒來得及扔出去。”確實太厲害了……閔華無語以對,走上去給韓玉潔扣上手銬:“你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