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現在小日子很舒心,主要是舒雲這個賢內助把後院整理的井井有條,李氏和墨香的梁子算是結下來了,不過麵子上看起來相安無事。最叫舒雲滿意的是自己的計劃成功了,李氏把注意力放在墨香身上,沒時間和自己陰陽怪氣的。有時候靜下來想想女人有的時候真的很感情用事,李氏應該明白墨香對自己的威脅不大,就算墨香得了子四阿哥的寵愛,可是墨香漢人出身,自己的父親好歹是個知府,墨香的父親就是個個知縣了。出身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但是總的來說也是半斤八兩,都是漢人出身,李氏能夠當了側福晉也就是頂天了。四阿哥府上絕對不會再出一個默默無聞漢人出身的側福晉了。但是李氏好像對墨香懷著非同一般的敵意,第二天早上墨香跟著宋氏來給舒雲請安。舒雲看著底下中規中距的墨香,真想不出昨天和杏花吵架叫李氏吃虧的竟然是這個看起來較弱的女子。人不可貌相,尤其是女人!李氏姍姍來遲,臉上帶著春風得意的神采,整個人精神煥發的樣子。今天早上舒雲一起床就被容嬤嬤告知,四阿哥直接從李氏那裡上朝去了,朝服什麼的都是叫人從自己房裡那過去在李氏那裡穿好的。舒雲聽見了完全沒有介意,隻是想四阿哥對李氏還是很喜歡的,畢竟是跟自己最早的女人,加上李氏那樣活潑的性子,四阿哥哪能會說不喜歡就不喜歡。再說現在李氏生了兩個孩子,正是春風得意,身材圓潤,渾身散發著成熟少婦的風韻,四阿哥那個狗狗肯定喜歡啃李氏這樣有肉的骨頭。舒雲擺著一副端莊神氣,麵無表情的看著李氏給自己請安,舒雲內心忽然很有衝動想問問李氏,被四阿哥咬的遍體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你怎麼還能高興的起來?!但是舒雲沒有瘋了,隻是對著李氏淡淡的抬手說:“起來把,昨天恍惚聽著弘昀不肯吃飯了,今天怎麼樣了?要是孩子有什麼不對的,趕緊報上來,叫太醫看看。小孩子不能耽擱了。”李氏謝了舒雲,站起身看著宋氏身邊的墨香,李氏搖晃著身子,送過去一個鄙夷不屑的眼神,坐在舒雲下手的椅子上。清清嗓子,舒雲對著眼前這幾個女人說:“今天宋氏就搬過去。還有墨香以後不用在書房伺候了。從今以後爺的書房沒有爺傳話不準自己隨便進去,你們都聽明白了。爺是皇子,現在皇上派下來不少的公務給爺處置。要是爺的差事辦得好,咱們臉上都跟著沾光,要是誰存著什麼狐媚心思,有事沒事的一天三四趟的往書房送茶送水的,打攪了爺辦差事,或者另有什麼見不人的心思想著打探這府裡的事情,就不要怪我今天沒有說清楚了。以後誰敢擅自進了爺的書房或者寢室,我不管有臉沒臉的,一律處置。這都是爺親自吩咐下來的。除了墨香你們都是跟著爺的老人了,要自己約束著手下的奴才。知道嗎?”舒雲冷冷的眼神掃視著這些女人的表情。李氏眾人趕緊站起身答應下來,宋氏無所謂,墨香明顯失望一下,李氏臉上有點不自然,昨天要不是李氏抱著孩子進四阿哥的書房,也鬨不出墨香橫空上位的事情。墨香惶惶然,近水樓台先得月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自己跟著宋氏住在一個院子裡,這就是變相的承認了自己侍妾的分位,不再是伺候人的丫頭了。可是雖然分位提升了,但是離著四阿哥更遠了。墨香感覺四阿哥對自己的感覺還不是很深,也就是可有可無的,不甘心這這樣離開書房。看起來自己是進一步,其實,離著四阿哥更遠了,以後是什麼樣子更難說了。但是墨香不能表示任何意見,隻好低著頭害羞的應承下來了。接著舒雲又說了給墨香正式提升為侍妾的升職通知,李氏昨天挽回麵子,四阿哥到自己哪裡去了。墨香也被調出書房再也不能在四阿哥麵前晃蕩了,李氏應該心滿意足,可是聽見墨香升職的話,李氏還是寒著一張臉不高興了。舒雲對著宋氏和墨香說:“等著下個月太後的賞花宴之後再給你們也操辦一下,反正左近無事大家樂和一天也算是給你們道喜。”宋氏麵帶感激的給舒雲行禮謝賞,墨香嬌羞無限的給舒雲下拜,看著墨香我見尤憐的小女兒樣子,舒雲心裡感慨一下,四阿哥豔福不淺啊!等著墨香站起身的時候,舒雲明白聽見李氏一聲不屑的哼聲。墨香起身的動作因為這一聲哼,不再順暢而是停頓一下。舒雲裝著什麼也沒聽見,一副平淡的樣子,舒雲心林暗笑,李氏和墨香這算對上了,以後自己能安靜一點了。四阿哥回來之後舒雲跟四阿哥彙報了今天墨香的事情和宋氏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完畢,接著舒雲看著四阿哥心不在焉的樣子接著說:“橫豎現在無事,我想著趁著宋氏和墨香搬家的機會,辦上幾桌酒席熱鬨一下,墨香就堂明正道的算爺身邊伺候的人了。這也是規矩,爺看著可還使得,就選了下個月太後賞花宴之後,也沒有幾天了。”舒雲這是給足了四阿哥麵子,提拔一個小老婆也要有一個升職儀式,表示一下四阿哥不是順便的人,專門對府裡伺候的丫頭下手。要不然莫名其妙的就收在房裡,要是傳出去四阿哥不就在彆人嘴裡成了色鬼了?四阿哥點點頭,不在意的說:“也罷了,隻是不要太鋪張了。隨便辦一桌就是了,也不用請什麼外麵的人。自家兄弟們都是小事,沒得為這個煩人,剩下的你看著辦。皇阿瑪今天說了端王爺的事情,荊州當地的督撫有人上書給皇阿瑪,說端王爺在地方上很不好,這一次民變很多事情都在端王爺身上。皇阿瑪不高興了。”舒雲一怔,朝廷裡麵的局勢複雜起來,端王爺雖然是愛新覺羅家的王爺,可是和康熙這一支的血緣關係太遠了,又加上在外麵擁兵自重,這一次趁著民變端王爺實力全都沒了。反正人死了,就是一筆糊塗賬了,誰還能說清楚什麼?那些督撫以前不站出來,這一回站出來,背後沒人授意舒雲不信。康熙看來是想當仁君了,既要愛護宗室的名聲,也要把端王爺這一支的勢力徹底的鏟除乾淨。那些督撫在克善要繼承王爵還是郡王的爵位的關鍵時刻出來,有點意思。“皇上最是聖明的,要是端王爺真的在民變的事情上有差錯,皇上也不會放任不管。隻是現在端王爺已經不在了,我按著婦道人家的心思想去,皇上怕是也不會太較真了。克善就是個小孩子,賞什麼都是皇上的恩典,難道還能爭什麼?反正這些都是朝政上的事情,我一點也不明白的。爺還是先歇歇,可是現在天氣涼爽了,晚飯,爺是在哪裡用?”舒雲明白康熙和四阿哥最討厭的應該是婦人乾政,自己還是遠著政治上的事情。再說自己對朝政的情況一知半解的,又不是那些無所不能的穿越神人,還是裝糊塗最安全。四阿哥對於舒雲很滿意,既提出自己的看法,同時對權利和政治一點野心都沒有,隻是老實在家裡相夫教子,把後院安排的井井有條,最難得的是舒雲現在對李氏和彆的什麼女人完全不看在眼裡,甚至很細心的照顧她們。四阿哥覺得自己的福晉真是賢惠。“就在這裡吃飯好了,還是你教出來的廚子更對爺的脾胃。弘暉今天怎麼樣?現在弘暉越來越有意思了,昨天對著爺瞪眼睛來著,哈哈,爺看看弘暉去!”說著四阿哥站起身到裡間看弘暉去了。四阿哥雖然還一個剛弱冠之年的小青年,不過當起奶爸來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弘暉這個小子現在已經學會了坐起來,拿著身邊的玩具用自己很有力氣的小胖胳膊使勁的扔出去,看著奶娘和嬤嬤不斷的撿回來,弘暉再不斷的扔出去。這樣累彆人的遊戲往複循環,弘暉樂此不疲。四阿哥對於自己兒子這個喜好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是很高興當撿東西的小狗,一次次的給弘暉將扔出去的小玩意撿回來。沒幾天太後叫來皇子福晉和後宮一些得臉的的嬪妃一起到禦花園賞花,順便嘗嘗新進上來的陽澄湖的大閘蟹。禦花園裡的桂花開得比往年早一些,金色和銀色的桂花散發著馥鬱芬芳叫人心曠神怡的。太後興致很好帶著眾人一邊看著滿園盛開的各種各樣的菊花,一邊欣賞著桂花樹,感受著秋天特有的香甜氣息縈繞在自己身邊。舒雲老老實實的跟在德妃身邊伺候著,幸虧德妃住在皇宮,自己每月隻要按時進宮遞牌子請安,剩下的隻要不是有緊急事情也不不用天天給德妃請安。舒雲暗自慶幸,幸虧四阿哥是皇子,大婚之後就要搬出宮裡,自己不用跟婆婆住在一起,婆媳天生的一對對頭,這裡當媳婦很可憐一點還手的力氣都沒有。要不然自己跟彆的人家一樣媳婦首要的功課就是伺候婆婆,自己每天給婆婆請安,伺候婆婆吃飯捎帶著應付婆婆的刁難。要是這樣自己真是完全崩潰了。舒雲不介意在有些時間扮演一下好媳婦的角色,舒雲體貼的攙扶著德妃,做出小媳婦狀,跟在德妃身邊小聲的跟德妃閒聊。這個閒聊很有點講究的,話題要選得好,不能叫德妃不喜歡沒興趣。而且聲音不能大也不能太小,語調要柔和,叫德妃能聽清楚,還要注意不能影響了太後的說話。要是光顧著和德妃聊天,將太後閃在一邊,德妃和舒雲都要很難看了。舒雲和德妃的談話完全像一首樂曲裡麵必不可少的小枝節,要是少了,主旋律孤單了,要是多了就要喧賓奪主了。舒雲恰到好處的談話叫德妃既沒有太悶,也不會誤了太後的講話。所以真是媳婦難當啊!太後興致很高帶著這一幫人走走停停賞花聊天。最後太後在一個亭子坐下來,小宮女端著一個一尺多寬的羊脂玉折沿盤子,裡麵放著各種的折枝菊花上前請太後和嬪妃還有福晉格格們簪花的。太後挑了一隻淺綠色的,看看又放下,最後還是撿一朵鮮紅的簪起來,盤子到了德妃麵前的時候,舒雲走上前去幫著德妃撿了一隻淺綠色的菊花,簪在德妃發髻上。德妃看著一朵嬌豔的鵝黃色的菊花指著說:“這個舒雲戴著好看些。”舒雲一笑拿過來,身邊伺候的小宮女很伶俐,幫著舒雲簪在鬢角上。太後看著德妃這一邊,滿臉全是溫和的笑意說:“哀家看德妃這個媳婦心細,那個綠色的正趁著今天德妃身上的衣裳,氣色看起來好得多了。舒雲心思靈巧的,哀家也算有福氣的,這些重孫子媳婦都是各個不錯的。新月格格來了沒有,怎麼不見了?”德妃和舒雲聽見太後誇獎都是謙虛起來,一時間氣氛緩和輕鬆,忽然聽見太後說起新月,這些嬪妃和福晉格格們都是互相對視一眼,基本上能夠出去的福晉都看著麵子給端王吊唁過了,新月出格的言行和較弱的神態已經傳進了紫禁城了。嬪妃和皇子福晉貴婦們都對這個一口一個怒大海的新月格格很不以為然,聽見太後竟然問起新月來了,大家都驚詫起來。沒想到太後竟然叫新月進宮了。有些神經敏感的貴夫人,以為太後是要把新月提前訂給誰,自己家裡有適齡的兒子的都警覺起來,沒有了依仗的格格,也就是個好聽的名聲罷了。新月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來,在穿著華麗色彩鮮豔的眾人之間,新月那一身純白色的衣裳更是鶴立雞群,顯眼得很。舒雲有點吃驚,這個新月會隱身法嗎?剛才竟然沒有看見!其實不是新月穿著隱身衣,而是新月身上的哀怨單薄的氣質和剛才其樂融融的氣氛格格不入,舒雲一門心思全在德妃和太後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罷了。不出意外,戰戰兢兢可憐兮兮的新月選了一朵白色的,太後冷眼看著新月的做派,雖然跟著自己派過去的教養嬤嬤學習過幾天規矩,但是新月的舉止還是有點局促不安,好像一直落在大灰狼手裡的兔子一樣,渾身發哆嗦。加上那些嬤嬤在太後跟前對新月的評價實在不高。太後對著新月問了幾句話叫她下去了。看著太後沒有給新月提親的意思,很多人都是鬆了一口氣,新月的名頭看起來不錯,其實早就失掉皇帝的看重了,加上新月小家子氣的樣子,滿族的貴夫人不欣賞小白花的柔美。有太監上前稟報,宴席已經準備好了,大家暫時把新月的事情給放在一邊。太後帶著大家到了花廳上賞桂花,吃螃蟹,欣賞盛開的菊花。宴席進行的最高興的時候,新月忽然跑出來,對著太後跪下說:“太後,新年月感謝這段時間太後娘娘和皇上對新月和克善的恩典,隻是現在新月的阿瑪和額娘全都不在了,新月想帶著克善生活。代替阿瑪和額娘教育克善,叫克善成年之後繼承阿瑪的爵位。”新月這話叫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按著規定端王爺不是鐵帽子王,爵位是不能承襲的,克善雖然叫作世子,但是按著規矩端王爺死掉之後隻能是郡王的頭銜,根本不能再是親王了。還有克善不用等著長大了,沒幾天理藩院和禮部就請旨叫康熙給克善下旨決定克善的爵位了。新月這個時候提出來,這是逼著太後坐實了克善王爺的爵位。舒雲將一個螃蟹的鉗子剔出完整的一塊肉,不動聲色的放在德妃盤子裡,小聲的說:“額娘,蟹黃雖然好,但是太寒涼了。還是吃一點螃蟹鉗子上麵的肉。”德妃臉色溫和的接過來,對著舒雲小聲說:“這個新月格格精明的很,就是太後要不高興了。你也不用立規矩了,坐下來好生吃一點吧,等一會就散了。”舒雲答應一聲,謝了坐下來。早有伺候的宮女端上已經剔好的螃蟹,舒雲慢慢地品味著螃蟹的美味順帶看著新月精彩的表演。太後果然眉宇之間閃過一絲不悅,但是轉瞬即逝,“你這個丫頭真是心思太重了,端王爺是朝廷的王爺,又是為國死難的,皇帝哪能虧待了端王爺,隻是禮不可廢,這些自然有皇帝和大臣們操心。你一個女孩子還是好生照顧自己吧。克善跟著阿哥們住東三所裡麵,身邊伺候的人跟皇子們都是一樣的,催嬤嬤今天回去叫個人看看克善的生活,不要委屈了孩子。新月的孝心可嘉,等著你守孝滿了,哀家給你指一門好婚事。扶著格格起來,今天格格就住在寧壽宮吧。格格一個女孩子一個人住在外麵也不是個事情,還是先進宮住著,等著克善的事情完了再給新月安置地方。”太後完全是一個和藹的老太太,對著新月和顏悅色的,一點也看不出被新月打攪了興致的不悅。新月垂頭喪氣的被嬤嬤扶起來,舒雲明顯看見可新月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果然太後沒坐一會,就意興闌珊的說累了,叫眾人散去。大家全都跪在地上送走了太後,舒雲看著雲娃扶著的新月,心裡帶著惡意的想著新月很該被宮裡板著臉的教養嬤嬤教訓一頓。德妃被宜妃拉著一邊賞花去了,舒雲正到處看著三福晉和五福晉的身影。忽然一個粘膩的聲音響起來“四福晉,能不能跟你說幾句話?”舒雲一回頭,正看見新月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眼睛裡麵水汪汪的,好像隻要舒雲一開口拒絕,新月就要哭出來一樣。“格格有什麼事情?可是在京城住著不習慣,或者短了什麼東西?格格不好意思和彆人說,格格儘管說,隻要我能辦的,就儘力。”舒雲對新月黏著自己很有點膈應。“福晉是怒大海將軍福晉的表妹是不是?我從進京城之後就沒有見過將軍了,想著福晉是將軍夫人的表妹,你們一定是經常走動的,新月隻是想問問怒大海將軍現在怎麼樣了,他好不好。新月沒有辦法當麵感謝將軍的救命之恩了。”新月看著舒雲眼睛裡閃著希望的光彩。舒雲沒開口,容嬤嬤已經板著臉開口說:“格格這話差了,我們福晉是皇子福晉,那裡就輕易見外人了?就算是我們福晉的額娘要見福晉一麵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要說以前的親戚了。就算見了將軍夫人,我們福晉也沒有問一個外臣的道理。格格這是哪裡來的規矩?我們福晉是什麼人?”容嬤嬤硬生生的將後麵的話咽下去,我們福晉也不是給你傳話的奴才!舒雲感激容嬤嬤站出來的是時候,這個新月真是外麵柔軟其實心裡滿是算計啊。新月看出來了克善的王位危險了,今天冒險站出來叫太後認定了克善未來的王爵,誰知太後打太極拳給推掉了。新月不死心,又黏著自己打聽怒大海的事情,看來新月是不死心了。“格格要是有什麼事情儘管和太後說,外麵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打聽的,格格還是等著皇上召見,向皇上請旨好了。”舒雲說著,正看見三福晉向著這邊走來,舒雲趕緊迎上去跟三福晉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