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明年又到了會試之年。安雅抱著蟠哥兒,道:“明年就到了指弟進京會試的時間了。”薛擇回道:“是啊,轉眼間,咱們一家到奉天府已經兩年了,咱們蟠哥兒也會說話了。”蟠哥兒好像能聽懂他爹在提他似的,叫道:“爹爹!爹爹!”薛擇高興的抱過自己的大兒。蟠哥兒興奮得直拽著薛擇的衣服,在薛擇腿上立著直蹦達。薛擇趕緊抱緊蟠哥兒,讓他扶著自己的胳膊,自己把手環在蟠哥兒後背上,隨他蹦。安雅看著這爺倆高興的樣子,道:“我的意思是咱們是不是問問指弟看他打算什麼時候成親。”薛擇一尋思也對,指弟都18了。安雅接著說,“要不先給指弟定一門親事,即使今年不能辦,明年等指弟考完了,來個雙喜臨門也不錯。”“你怎麼突然想起給指弟定親了?前兩年也沒見你這麼急啊?”薛擇問道,倒不是懷疑自己媳婦故意給自己弟弟找麻煩或使壞。畢竟自己媳婦,自己也是知道的,不貪財,不好權勢。否則,當初也不說不在意自己是經商還是科考的話了。就是自己媳婦怎麼對指弟的,自己也是知道的,自己有的,指弟肯定也有。自己妻弟有的,指弟還有。從來沒有委屈了指弟的。所以,薛擇很疑惑為什麼非得在會試前給指弟定一門親。安雅道:“今年給指弟定門親事,咱們可以給指弟挑一個咱們知根知底,指弟喜歡的模樣秉性的。要是等明年,一是要是有些故舊親朋上門來說,就為了以前的交情,咱也不好推辭,但那姑娘的品貌,咱們也是不知道的,娶回來吧,畢竟,是要過一輩子的,萬一,不合指弟的意,那可是苦了指弟一輩子。要是是個麵上良善的,咱這一府,都跟著難受;二則,成親,畢竟是結的兩家甚至兩個家族之好。明年一時之間,咱們哪能那麼清楚對方家族的事兒,萬一有個不好,那可是帶累咱們薛家一族。”薛擇聽了,覺得也是不無道理,叫來薛指,把安雅的意思轉告給薛指問問他的意見。薛指更是覺得嫂子說的有道理,畢竟自己家,才因著獻出全部家產,才能得以追封兩代先人,自己和大哥哥還是靠著母親和祖母的嫁妝為生呢。現在好不容易自家改換門第,可不能因一個女人,就使得一家、一族前功儘棄。道:“儘聽大嫂子的意思。”安雅看了,知道薛指明白自己的意思了。算是放心了。薛擇因著等薛指有了官職,成了親後,就是要分家的,也沒太在意,本來還覺得憑著指弟明年的成績,再為指弟找門好的親事呢。現在聽了妻子和弟弟的意思,也就放棄了。畢竟,錦上添花雖好,但那花誰知道帶沒帶毒啊!“那指弟,跟嫂子說說,想找個什麼模樣性情的?嫂子一定儘量找個和你意的。”安雅問道。薛指平時很是羨慕大哥哥和大嫂子有什麼說什麼,夫妻之間的親近自在的。道:“就找個直率,能持家的就行,模樣不難看就行。如果嫂子真能找到合我意的,我就是跟大哥哥一樣,不納妾侍通房都行。”安雅聽了,這可不是好找的,畢竟能持家的,必定是大家族裡出來的,大家族裡的,能難得放下娘家把自己夫婿放在第一位的,不是情意深的就是個難得聰慧的。人還不知道在哪兒呢,都不知道,沒見過,哪來的情意啊,那隻能是個難得聰慧的了。安雅想清了方向,道:“那指弟就放心的準備會試吧,嫂子先給你把符合條件的找出來,然後嫂子給你說了,你自己選一個。”薛指聽了,心裡滿是歡喜和期待,道:“那就勞煩嫂子了,弟弟這就讀書去了。”給薛擇、安雅行禮退下了。“指弟想的好找嗎?”薛擇問道。安雅道:“現今,金陵人家的,我不熟悉情況,再者,金陵的,再遠也有幾門親戚,到時候,若是那仗勢的也是麻煩。還不如,就從奉天找呢,隻要她真合了指弟的意,就是沒有娘家作靠山 ,指弟也肯定能和她好好過日子,你我也不是那看重權勢,指望指弟的親事拉攏哪家,她隻要是個好的,還不怕沒舒心日子過 。”薛擇點點頭應允了。從想著今年最起碼能定下一門合意的親事,安雅就開始頻繁的往各府做客了,畢竟自家還有指弟在備考,也免得有那賴上自家心思的在那兒作怪。除了,薛擇沐休那天,一家子在家好好聚聚外,安雅一直都帶著蟠哥兒頻繁做客。隨著安雅為薛二爺相看親事的風聲傳了出來,再看著薛大太太的頻繁出府做客,很多家裡有適齡姐兒,就是自己沒有,親戚家有的,也都接來帶在身邊,安雅拜訪的府上,倒是簡單,隻要等安雅來時,介紹一下自家姐兒的性情,讓安雅看看就行;但安雅相熟的也就幾家,拜訪的也就幾家,到時那夠不上安雅去的府上,自己就帶著自家的姐兒來到這幾家府上攀個親戚或是交情,一塊兒讓安雅看看,但也便意了安雅少走動了,見到了不少姐兒。“薛太太!”秦二太太陳氏帶著一個姐兒來到安雅麵前,那個姐兒給安雅行禮道,“給薛太太請安!薛太太吉祥!”如有他法,我也不會把儀姐兒帶來,畢竟憑著薛家的聖寵和薛家大老爺的功績,將來少不得回金陵老家或是進京的。那是一輩子都難有機會再見了。但想到自己娘家和哥哥家的情形,也隻能盼著薛大太太中意儀姐兒也好,盼著哥哥的這唯一的血脈有個好的歸宿。安雅看這姐兒雖是模樣美豔,但仔細看了也是個端莊的,其舉手投足間更是難得的大氣。笑道:“這是哪家的姐兒,這般端莊大氣,你也好意思藏著,今日才叫我瞧見。”陳氏,也是陪著安雅在秦府見過幾家姐兒的,還是頭一回見這薛太太這般笑模樣,可見這薛太太也是滿意自家儀姐兒的,吩咐儀姐兒,“景哥兒也快下學了,你先回去幫姑母看看丫鬟們可準備好飯食了。”儀姐兒也是知道自己姑姑打發自己回去的用意的,也就給姑母和薛太太行禮退下了。“儀姐兒是那同胞哥哥的唯一嫡親女兒。我那嫂子在儀姐兒十歲時去了,我哥哥和嫂子也是感情好的,嫂子在時也無通房妾侍,等嫂子沒了,更是一心教導儀姐兒,也沒心思納妾弄通房,等現在儀姐兒大了,更是把儀姐兒的親事托付給我,一心要隨了我那嫂子去了。”陳氏道。安雅看了儀姐兒的模樣,也不難想象她母親的樣貌,倒是佩服她那父親,真能在妻子生前死後一心一意的待自己妻子。雖說長嫂如母,但到底是和指哥兒過一輩子的,還得指哥兒拿主意,道:“這儀姐兒這般好,還是趁著沒出門時,留在自己身邊多呆幾天的好,將來出了門,離得遠了到底還是不方便啊。”陳氏聽了,品出了其中意思回道:“太太說的也是,可不是趁著她還沒出門子,我這當姑母的能和她多呆幾天。”宴會散了,安雅也就帶著蟠哥兒回了家。等薛擇回了府,一家人用完飯,安雅抱著指哥兒道:“我今兒見了一個姐兒,可是不說符合指弟要求,更是遠遠超過的。”這話下來,薛家兄弟奇了,他們可是知道安雅那是除了蟠哥兒那是輕易不誇人的。很是好奇是誰家姐兒這般出彩。安雅道,“是秦府二太太的娘家的嫡親侄女,很是端莊,就是模樣有些美豔,但難得的大氣。”薛家兄弟雖是很是稱讚秦大人的能乾,但就其家事很是看不上的,現今,能不挑秦家家事,稱讚秦家二夫人娘家的一個姐兒,可見那個姐兒是個好的。薛擇對薛指道:“既然你嫂子說了,要不咱就查查這姐兒的家事?”薛指也是知道自家嫂子為了給自己相看親事,蟠哥兒雖是離不得人的時候,自己嫂子更是疼蟠哥兒如珠如寶的,也帶著蟠哥兒經常去各府做客,現在難得有個符合自己要求的,那就看看吧。安雅道:“你們要查我不攔著,但如果指弟,覺得不合意,那可不能把人家姐兒的事兒給說出去。”薛指應允了。等薛擇、薛指到了書房具體商量的時候。薛擇道:“陳家也是奉天府的大家族,當初,我能從王家查你嫂子,是一開始祖父在王家放了人了。但陳家以前跟咱家沒來往,可能查不清楚,隻能知道個大概。”薛指道:“弟弟知道的。”薛擇聽了,“那你就自己去查吧,用銀子,自己去賬房拿去。”薛指道:“我自己派人去查。”薛擇笑道:“可不是,你自己相看媳婦,可不得自己清楚,要是彆人清楚,你樂意?”要是真如自己嫂子所說的,那可是自己媳婦,怎能讓彆人知道,薛指忙搖頭。薛擇看了直樂,囑咐清了,也就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