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擇任職多年……現升任戶部侍郎,欽此”,終於降下聖旨,調薛擇回京任職。薛擇總算鬆口氣兒了,送走頒旨的太監,薛擇看著身邊的妻子。安雅察覺到丈夫的視線,笑道:“你總看我做什麼啊?現在聖上讓你回京任職,還不趕緊交接。”薛擇聽了,忙收拾自己的一部分記賬本,留下給接任的官員。安雅看著丈夫忙活,自己想要上前卻又惡心,問道:“你說我是不是得了什麼隱疾了,又不是懷孕,我怎麼總是惡心啊?”薛擇聽了,手裡的本一鬆掉在了地上,一身冷汗,笑道:“哪有什麼病啊?不定是咱們一家在盛京呆久了,你呆不住了。等去了京城,新鮮新鮮,散散心,就好了。”安雅聽了,隻覺得自己丈夫很是通情達理,“也是,有好幾年沒見到爹娘弟弟他們了,雖有書信,但到底沒見人好不好。”薛擇看著妻子的注意力轉移了心裡鬆口氣。那時,自己現在已經沒了。安雅和那人已經成親了,有了一個兒子了。蟠哥兒和螭哥兒也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兒媳婦武氏也沒虐待翟氏,還好好奉養著那翟氏,那便宜寶釵也白白養著。那時,自己千小心萬小心,還是讓人鑽了空子;這輩子,自己也不敢保證能全身而退,還是走了門子,調回京城,離了盛京,才能放心。“爹爹,咱們這是要去外祖父他們家的京城嗎?”薛螭問道。“笨,京城不是外祖父家的,京城是皇上老爺的。爹爹是去京城給皇上老爺當官,咱們跟著去京城住。對不對,爹爹?”薛蟠說著,看向薛擇。薛擇聽了兒子們的話,心裡雖覺得好笑,有童趣,但經過了上輩子的事,更是不敢冒犯皇家,更何況自己暗裡投了這位小心眼的主子,教導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們外祖也是跟父親一樣給聖上當官的,都得聽聖上的吩咐,咱們以前住的盛京,現在去的京城,老家金陵等等天下的地方都是聖上的知道嗎?”薛蟠和薛螭聽了,朗聲應道:“知道了,爹爹。”安雅靠在薛擇身上,勸道:“他們還小呢,等進學時教也不遲啊。孩子大了,就沒什麼空了,現在趁著孩子還小,讓他們有個自在的小時候多好。”薛擇看著兩個兒子在車廂裡玩,攬著妻子,心裡冒著喜意。果然離了盛京,妻子心裡對自己的抗拒就開始減少了,自己靠近妻子,妻子也不怎麼惡心了,自己雖沒能在盛京一展自己的抱負,但把自己的想法,都留給繼任的官員了,隻要繼任的官員有些見識,能把那些措施落實,也不枉自己的一番心思。自己還是努力能平平安安的和安雅恩愛一生,白頭到老。一家人坐在馬車穩穩地來到京城。“太太,大老爺和大太太的車進城了,就快到了。”在城門候著的小廝先進府回稟道。薛二太太陳氏聽了,吩咐道:“馮管家,趕緊的,讓小廝和婆子們候著,待會抬東西。”馮管家聽了,忙把自己準備好的小廝叫過來候著,自己在京城管著院子,但到底不比老爺身邊的薛書和府裡的管家薛墨得用,現在好好表現表現,說不定老爺就把自己帶在身邊重用了了。“麻煩弟妹了。”安雅拉著陳靜儀的手,謝道。陳氏道:“哪裡麻煩了,也就動動嘴皮子,一應事兒還不是下人去辦啊。”安雅問道:“蜚哥兒可是跟來了?我們螭哥兒可是要見弟弟呢!”提起自己兒子,陳靜儀的生疏感沒了,笑容更真了,“哪敢帶那個皮孩子過來啊,今兒嫂子一家才回來,正亂著呢,讓他來了,還不夠添亂的。等改天再過來拜見嫂子。”安雅聽了,笑道:“就看二弟和你,蜚哥兒也好著呢。今兒沒過來,那我就先不見了,你把我和你大哥給蜚哥兒帶的東西帶回去行了。”陳氏聽了,笑道:“人沒來給嫂子請安,倒先得了東西回去。”等陳氏見過蟠哥兒、螭哥兒後,就先回自家府裡。“總算安生好了。”安雅讓小丫鬟給自己捶著肩膀。薛擇吩咐小丫鬟:“下去吧。”等小丫鬟出去了,就剩自己夫妻倆人了,自己上前給安雅捶著,說道:“今兒,都收拾好了,明日就去王府,見過嶽父、嶽母。”安雅聽了,說道:“那等你下了朝之後,一起去?”薛擇想了想,說道:“嗯,等我下朝回府後,再過去。正好,我也能拜見嶽父。往日,咱們都是戌時睡下,今兒都亥時了,孩子們才睡下。反正東西來時都是歸結好的,明日,你和孩子們都多歇會兒,在我回來前用了飯就行。等我回來了,咱們再去。”安雅聽了,說道:“行。”就倒頭睡下了。薛擇吩咐丫鬟打水送進來,自己拿帕子給妻子擦了擦臉和手,自己也擦了下,就攬過妻子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