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下午陳沛夫妻兩人就會了北水鎮,陳澤自然是沒去回去,葉倩明天就又要上仁安縣來了,他還回去乾嘛。晚上,濱河小區趙武家。趙武和陳澤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書房,趙武躺在一張紫竹藤椅上,悠然的點了根煙,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示意陳澤坐下來。見陳澤做下來後趙武笑著問道:“怎麼樣,那批設備還不錯吧!”陳澤點點頭,道:“大舅,那批設備的價格應該不是低了一點把點吧!曾煜宸說如果自己買的話少於了300萬是絕對拿不下來的。”那批設備在前天就運到了棉紡廠,清一色的九成新,成交價格為85萬。其實錢還是次要的,關鍵是那批設備很多都是進口的,國內更本就生產不出來,想要買就必須到國外。手續一大推關口稅一大推不說之外,還有些個頭大一點的機器還要訂做,如果想以正常的價格買到的話不等個兩三個月根本辦不到,除非用高價,那費用就多了去了。趙武微微一笑,沒有做聲,輕搖了一會兒座椅才道:“你啊!占了便宜就偷偷的樂去吧!還管那麼多乾嘛。”陳澤‘嗯’了一聲,目光隨意地向門外撇了一眼後,便壓低聲音道:“大舅,你和張敏的矛盾已經公開化了?”趙武用手輕拍著扶手,臉上的笑容逐漸退去,正色道:“怎麼,你還在專門關心這些嗎?我知道你的那顆小腦袋不簡單,不過這些你還是不要管了。”陳澤見他說得很嚴肅,心中不由一沉,恐怕還真如孫妙涵所說,大舅和張敏真的已經鬨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皺眉頭道:“孫局長跟我說了說這件事,還分析了一些道理。”趙武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搖頭道:“看來你和那位孫局長關係還挺密切的嘛,怎麼,你們經常來往嗎?”陳澤摸了摸鼻子,眉毛輕輕抖了抖,低聲笑道:“可能上次我救了她過後她覺得我特彆親切吧!然後我們就一直有聯係,我們已經用姐弟相稱了。”趙武點了點頭,沒有絲毫懷疑陳澤的話,他明白那種生死相交後產生的那種感情,絕對不比什麼愛情之類的來的輕和平淡,所以孫妙涵會對陳澤產生一種特殊的感情沒什麼好奇怪的。笑著盯了陳澤一眼後,趙武開口道:“孫局長跟你說了什麼?”陳澤低頭沉思片刻,道:“她說的大致情況是張敏這人的背景太硬,我們這裡離省城有太近,從現實來看,其實青山市對仁安的約束還不如省城來的大,如果動用市裡麵的力量其實沒有太大的作用,關鍵還得要省城點頭,而要省城帶頭就的必須抓住什麼實質性的問題,否則到頭來隻會竹籃打水一場空。”趙武抱肩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邊,眺望遠方,搖頭道:“這點我怎麼不明白,我也不是那種非要把彆人往死裡推的陰狠角色,是彆人硬要逼我啊!這些年哪能沒有點敵人,我倒是不怕不管怎樣,已經動手了,那就要分出個勝負來,開弓沒有回頭箭,這次不把張敏射下馬,估絕對不罷休!要打就要徹底,不要半途而廢,給敵人留機會再讓他東山再起,否則到時候就麻煩了。”陳澤微微一愣,臉色沉靜下來,今天他本來是想勸大舅先緩一緩的,這件事慌不來,得從長計議。張敏這人是個謹慎無比的家夥,雖貪,卻不大貪,度掌握得十分好,而且做事不留痕跡,講究細水長流,現在想要抓住他什麼能夠令他一擊就死東西太少。隻是,陳澤沒想到的是大舅和其之間的關係已經發展到了這一地步,開弓沒有回頭箭!陳澤聽見大舅這樣說過後就知道這件事必須得改變策略了。前世張敏垮台是敗在他剛畢業的女大學生情婦手上,但那是好幾年後的事了,現在那個女大學生在那裡和張敏人不認識還兩說呢,所以這條路肯定是行不通的,得另想辦法。陳澤腦袋轉得飛快,回想起前世張敏被抓後民間的種種傳聞以及其可信度。一般那些那領導被抓後電視裡的新聞最多就是大致報告一下大致情況而已,從來都不會簡單明了列舉出其重重罪狀,那樣太駭人。所以陳澤也無法從一下子就從那些信息中抓出有用的,隻能大概家估計,不過既然大舅都這樣說了,那他肯定也就必須想辦法將其射下馬了。趙武轉過頭,看著陳澤沉思的樣子不由有幾分想發笑,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開玩笑道:“你擔心那麼多乾什麼,放心吧!市公安局那一幫人連辦個刑事案件都是輕而易舉的,不就是個腐敗案嗎?那裡還能抓不到把柄。”陳澤心裡有些沉甸甸的,默默的沒有做聲,隱隱地覺得這件事禍福難料,雖然現在情況看似明了無比,沒有什麼危機,但是心裡卻有一種危機感。陳澤知道這或許是自己多想,收前世結果的影響,所以難免往最壞的結果去考慮。不過,這個張敏不下馬,是真的難以令人心安啊!陳澤腦袋靈光一閃,何必死死的要往張敏自己身上找缺口呢,他自己謹慎,不代表他身邊的人謹慎,前世大舅自己不也是敗在了那個蠢貨親戚張仁手上嗎?想到這陳澤不由得有了想法,仔細地考慮一番之後,打定主意,陳澤開口道:“大舅,似乎張敏的老婆叫什麼丁貴英來著吧?”趙武點了點頭,道:“是叫丁貴英,一個沒有遠見的婦人而已,不過張敏還是把她管得很好的,怎麼了?”陳澤臉色一喜,道:“那他是不是有個小舅子叫丁貴明,在市裡麵當城建設局局長?”趙武見陳澤笑的有蹊蹺,忍不住問道:“是啊!丁貴明我認識,還在一起吃過飯,不過這人比張敏差的太遠了,倒是十足的膿包一個。難道你想先把他給搞下來,不過這沒太大的作用,就算把他搞下來也傷不了張敏的根骨,張敏這人我清楚,這樣於事無補。”陳澤嘿嘿一笑:“傷不了嗎?我就鼓搗要傷他!”以趙武的閱曆,也突然覺得陳澤這個笑容有點滲人得慌,脊背一陣發涼,小小年紀,這笑容和他略帶青澀的笑容一點已不符合。陳澤越來越奇怪的表現,連他在社會上摸滾打爬幾十年的經驗也一點也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