紡織廠向銀行貸款的事情,陳澤沒有告訴他大舅趙武,一是不想給他添麻煩,二是以現在紡織廠的情況,曾煜宸多跑幾次,市裡麵應該會同意貸這筆款。作為青山市最有潛力並準備大力扶持的企業,相信市委的那一幫子人也是很樂意看見仁安紡織廠越做越大的。不說彆的,就單單以仁安紡織廠在這第一年裡就為政府納了四百萬的稅來說,不止是仁安縣,就算是青山市政府也不能無動於衷,照著這麼個猛地勢頭發展下去,兩三年後仁安紡織廠納稅超過千萬不是什麼癡人說夢話。現在銀行對於貸款很嚴格,不少私營企業從銀行貸款更為困難,要麼有抵押的,要麼有什麼可以負擔責任的擔保人,想要儘快的拿到錢,還得走不少捷近才行。但是對於曾煜宸的貸款請求,青山市市委專門為此召開了一次會議之後,曾煜宸順利的在元旦節過去不久的一月中旬就從銀行拿到了五千萬的巨額貸款。對於曾煜宸來說,紡織廠的資金是很緊缺的,什麼都好,但是就等著米下鍋呢?有了這一筆錢之後,紡織廠許多當初認為是問題的東西,現在就不再是問題了,蓉城那邊由於一部分惡性競爭而產生的危機,也就會順利度過。雖然不能保證那些財大氣粗的家夥會不會繼續糾纏不肯善罷甘休,但是有了這一筆款之後,仁安紡織廠肯定還會迎來一個飛躍式的發展,隻要加大了場地和增加了設備,那紡織廠的年產量也會翻上不少倍。拿到錢後,曾煜宸首先便是翻修紡織廠建築,收回曾經變賣的地皮,爭取在年前可以將本來不屬於紡織廠的外來居民拆遷處紡織廠的範圍,那些破舊的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房屋,也就麵臨統統推到重建。在原來的三棟獨立的四層小樓的廠房基礎上,曾煜宸準備一舉擴大增加一倍,投資一千萬在原廠房不遠處修建三棟四層小樓,在三層的位置上用鋼梁與鋼化玻璃構成的空中長廊連接在一起成一個整體,形成一個正三角形地漂亮建築。造成頗具現代之感,形成一體之後也頗為氣派,建造起來卻相當簡單,空中長廊的構件都是標準配件,采購之後便可以按部就班的用上,三棟小樓既可以相對獨立,也可以同時施工。這個建築即使是放在七八年後也一點不會顯得老套,至少不會讓人產生過時的感覺,比起現在新修的仁安縣縣委工作樓有品位多了。光禿禿的一棟建築物,一味的追求高和大,外表在現在看起來還比較時髦,但是幾年過後就徹徹底底的成為一個過時建築物,也不知道縣委政府是怎麼請的一個設計師。曾煜宸的動作很快,沒有絲毫準備到明天才開工的念頭,在拿到錢後的第二天便開始聯係相關的隊伍,並且很快就交了一部分定金,隨時準備開工。萬事具備,隻欠東風,隻等拆遷工作辦好。紡織廠內部雖然住著不少外來居民,但是還是有大部分是紡織廠內部人員所擁有。即使有大部分房間住著的是外來居民,但那也是房子還是紡織廠內部人員的,隻是前幾年紡織廠不景氣時,職工將房子租給彆人而已。即使是這樣,外來居民已經占得隻是小部分了,但是放眼整個中國,拆遷工作從來就不是一件很愉快就能解決的簡單事情,一直到後麵幾年,房屋拆遷部門都還是可以和城管相提並論的偉大存在。除了那些利欲熏心的房地產商除外,為了利益可以不顧手段,但是城市改造拆遷老房本來是件好事,給拆遷居民價值相當的補償。曾經改造舊城的指導思想還是“原拆原建,房屋還遷”,被拆者遷必須給其屋,而且住房條件得到改善,九十年代的“上海模式”被全國範圍內借鑒,上海改造西浦舊城區,采用的就是全拆除異地新建的方式,將城中心舊房拆除,在城中心意外的居住地區建造居住社區安置被遷居民。但是沒有多少是有上海那般的才力和魄力的,在拆遷之後還有能力建設一座新城市來安置拆遷的居民,往往是“拆而不建”,改“房屋還遷”的良性模式為“貨幣拆遷”。紡織廠內部的員工還好,他們自然不可能對於拆遷做出什麼過於激烈的反抗動作,但是外來的居民就不同了,一提到拆遷就是害怕,因為拆遷給的那點錢與現在的放假隻比相差甚遠,如果是沒有紡織廠這樣這麼破、這麼舊,但是這麼便宜的住宿樓,出了去城邊建房子,城中心是不可能有這麼好的事情了。陳澤雖然馬馬虎虎算的上一個資本家,但絕對不是一個為了私利什麼都能做的資本家,不然就算是他們不給太大的優惠條件,但是憑借那些領導對於紡織廠的重視和對於自己政績的考慮,他們平時都已經想“招商引資”想瘋了,那些商人和資本家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個的福星,更何況紡織廠這個本土企業了。說句毫不過分的話,隻要陳澤願意,那些所謂的領導就能毫不猶豫的包攬下這個拆遷工作——運用手中的權利強迫紡織廠內的居住著拆遷。畢竟,雖然這個年代很少有官員敢對外生稱“誰嚇跑一個外商我那誰試問”、“誰敢跟外商做對就是跟政府做對”,但是這些官員多少還是有這些念頭的。隻要資本家商人看重一塊地,為了政績的領導便能充當起馬前卒,不然新聞裡就不會一直播報關於拆遷的問題了。紡織廠給予拆遷的補償措施算得上不錯,所以拆遷工作也算開展得順順利利,但是每個拆遷工作總會遇到一些所謂的“釘子戶”,除了極少數的是有可憐的情況外,更為多的是想要坐地起價,等到更為豐厚的補償,抱有僥幸小市民心理的極少數存在還夢想著隻要自己堅持便可以一口吃成一個胖子,想以這拆遷費便能在城中心最好的小區買一套房子那就完美了。陳澤對於拆遷到沒有報以斤斤計較的想法,畢竟他知道,做這麼一票是怎麼得也會賺上厚厚的一筆,所以他的想法是儘可能的給予被拆遷者優惠的條件,畢竟這年頭,誰也都不容易,能住原來紡織廠的居民,多半不是什麼特彆有錢的存在,有錢的人是不會受紡織廠那裡麵的苦的,大太陽的時候走廊裡不開燈都看不著路,這樣的條件可以想象起艱苦。說句不太過分的話,住裡麵,與受罪沒有太大的區彆,這也是曾煜宸要拆遷其的一個重要原因。後世見識過不少被拆遷者的困苦,雖然沒有什麼其夫之痛,但是看見不少老人的慘狀畫麵,倒也能感受都那種被驅逐的痛苦。所以,本著厚道的原則,雖然陳澤沒那麼大的本事可以做到“原拆原建,房屋還遷”,專門在仁安城邊不遠處建設個幾棟房子來補償這些被拆遷的居民,但是也是做到了“貨幣拆遷”的最好條件了。其實如果陳澤現在想要在仁安城見幾棟高樓,也不是不可以,現在的行情,幾乎是沒有虧本的可能的,但是如果按照房屋還遷的標準來,是絕對要虧的。所以陳澤也隻能儘量給予多的幫助,如果有特殊情況,像家裡情況實在太困難以至於被拆遷後就不得不麵臨無家可歸的存在,紡織廠則再另作打算。但是對於已經能算小康之家,養家糊口不成問題的家庭,隻是因為覺得這次拆遷是個掙錢的大好機會,準備坐地起價,就在這件事是上訛個一套三居室啥的,對於這種惡性釘子戶,陳澤自然不會有什麼仁慈之心,隨著他們的念頭來。紡織廠現在可以算得上黑白兩道都不怎麼怕,至少在青山市是這麼個情況,所以對於一般的麻煩,解決問題的方法多了去了。有些人如果想要耍橫,結局估計隻有兩個字,夠玄!就算是想鬨事或者打擊報複製造輿論壓力啥的,紡織廠自然也是不怕的,不說就算出了什麼不大不小的事情,在青山市仁安這麼個地方估摸著還是能壓下去,就算壓不下去也無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現在紡織廠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光明正大的,不想很多開發商一樣理虧,紡織廠不怕被曝光,就算采取了什麼強製手段也不怕。所有的事情陳澤和曾煜宸討論了個大概之後,便不想再事實據悉,什麼事情都得要曾煜宸給他彙報一番,什麼事情都得經過他的手一次才放心。他不是什麼安全感嚴重缺乏的人,能有把握將事情控製字自己的手中之中,便不想在多做什麼考慮了。雖然錢是很重要的玩意兒,特彆是現在這個社會,錢就是資本。但是他現在還是隻想輕輕鬆鬆的當一名學生的,至少現在是這樣。生活能過的去,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