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銀·革律12年5月92日初秋,晴空萬裡、影陽閃爍光陽高照。中飯後我與媚姬拿了魚食去喂七色魚也順便消消食。媚姬問我說:“最近有沒有看到楠葉?”我說:“隻剛回南園來時楠葉與蘊蘭來看過我一回,之後明麗、淇淇、蔓絲、蘊蘭倒是都又見過幾次隻再沒見過楠葉。”媚姬說:“四五天前我在太妃處遇到過一次,她與二爺跪在院裡一臉的淚,我偷偷的問明麗為什麼,明麗說二爺在求太妃作主把楠葉給了他做影妾。”我說:“這不是好事嗎?”明麗歎道:“隻怕不一定,二夫人你也見過,壯碩肥大不得二爺喜歡偏嫉妒心極重,聽說都打死了三四個二爺的影妾了,楠葉怎這麼傻沾他做什麼。”我安慰她道:“也許二爺真喜歡楠葉,自會護她平安。”媚姬道:“這也過了四五天,怎一點信也沒有哪,要真的納了影妾,咱們怎也會聽到些風吹草動的。”我剛要搭話,忽聽見身後有人冷笑。“我說兩人整天交頭接耳的叨咕什麼哪,原來是在想著怎麼做影妃主子呀,快彆做春秋大夢了,你們那個好姐妹楠葉今早已被抬出去了,聽說是不成了!”瑪麗走過來冷笑道。“你騙人吧。”我道,我心發寒隱約感覺不好,卻還報著絲希望,這瑪麗以看到我們痛苦為快樂,很可能在騙我倆。“騙你們做什麼,昨晚王爺要我給卓婭小姐送銀泊紙簽,太晚了就沒去。剛才我找空送過去時正碰上王妃身邊的蔓絲一邊走一邊哭,我就問怎麼了,她說楠葉昨晚頂撞二夫人,被二夫人打了四十鞭子沒挺過去,今早咽氣了,剛回了王妃叫抬出去那。”瑪麗挑眉道。我與媚姬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自己煞白的臉,我拉媚姬道:“快去看看,也許還能見最後一麵。”媚姬點頭,我倆剛要跑。瑪麗喝道:“媚姬你站住,好些活等著你做哪往那跑?琥珀是知機帶的我管不了,你那也不許去!”媚姬流淚求道:“好姐姐,我與楠葉姐妹一場就讓我去送送她吧。我看一眼就回來耽誤不了多久的。”瑪麗道:“我說不許就不許,趕快給我回去。”我氣道:“瑪麗你彆欺人太甚,今我就要與媚姬同去,看你能怎樣?”瑪麗冷笑道:“怎樣?不聽話的小丫頭自然是退回內務處重新調教,從新分活。你們這麼姐妹情深不如我回了內務處刁嬤嬤就讓媚姬頂了楠葉的缺去伺候二爺二夫人吧,也許還能得個影妻當當哪。”媚姬不由大懼拉著我的手都抖了起來,顫聲道:“琥珀代我送送吧,我就不去了。”轉身邊流淚邊跑了回去。我氣的心臟都要炸開了,但知道瑪麗說的出做的到,若與她鬨怕真害了媚姬,就狠狠瞪了她一眼走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聽風閣的,楠葉那遍體鱗傷的身子不斷在我腦海閃現,那麼活潑那麼美麗那麼年輕的生命就這麼沒了,她為之付出生命的二爺連個麵也不現,蔓絲咬牙說陪二夫人回娘家了。我恍惚的想再也不能這樣任人宰割了,是走是留都要想個保命的法子保護自己與這群姐妹周全。可有什麼法子那?這時代的男人是靠不住的了,楠葉血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其實那個時代的男人靠的住了,蔣澤若靠得住我還用跑這受罪?我得自力更生!!!我用力的咬著牙覺得嘴裡越來越腥。(後來在錯過了好多愛的機會以後我回想,大概這就是此時的想法深植入我的腦海裡,使得我對愛情畏懼猶豫不信任,從不敢深究真假黑白,見事不妙轉身就跑。)我才進了院門就聽見後邊傳來一聲尖叫,我聽著好像媚姬的聲音,心忽悠一下腦中又出現楠葉傷痕累累的身子,我撒腿就向後跑。跑到書房側廊時差點撞上迎麵走來的瑪麗,瑪麗罵道:“跑什麼,奔喪嗎。”我心中大痛,因擔心媚姬沒理她跑了過去。“怎麼了,媚姬?”我見媚姬的房門開著,裡麵傳來抽泣聲,就直接走了進去。隻見一地的金紫色頭發,媚姬頂著頭亂糟糟的短發在哭。我又驚又急的問道:“你的頭發怎麼了,怎麼回事?”媚姬撲到我懷裡大哭道:“瑪麗說我成天散個頭發在王爺眼前甩來甩去的,想學楠葉勾引王爺做影妃,有她在叫我趁早死了這個心,就拿剪子給鉸了。”連番的刺激氣的我推開媚姬就衝了出來,這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我在聽風閣大門口截住了正要出門的瑪麗。“瑪麗!”我喝道,她剛要出門,聽見叫聲便轉回身看我。她挑眉道:“你竟敢叫我名字,要死嗎?”我們平日都要叫姐姐的。我怒極反而笑道:“我不但敢叫你,我還敢打你哪信不?”我一個回旋側踢正踢在她右胸上。她仰麵飛出門去,威力之大我自己都吃了一驚,想大概是琥珀的體質好。“咦······”一個銀眸黑發的黑衣青年一手抓著瑪麗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水越·流銀、水越·輝和一個沒見過的純種銀族青年,白底銀色水紋長袍銀質暗扣腰帶,目似流星、長身玉立,雖沒有水越·流銀的清冷俊逸但是自有種含而不露的霸氣。再後麵是福德與一群小廝,一大群人都麵帶驚詫的盯著我。瑪麗由驚嚇中緩過勁來,嗚嗚咽咽的哭起來,似想向那黑衣青年身上靠,可那有著冷利銀眸、潑墨似黑發的青年卻抖手把她扔在地上。“王爺”隨後追來的媚姬嚇得跪倒地上顫聲喊道。我迎著水越·流銀清冷無緒的眸子,深呼吸、挺胸、抬頭。這是我要戰鬥的表現已很久沒這樣放開手腳心胸一搏,我橫下心大不了再死一次,反正在這裡有今日沒明日的,早死早投胎吧。“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水越·流銀問道,一貫的語氣聽不出來情緒。“回王爺”瑪麗哭得梨花帶雨似的,哽咽著嬌聲道:“小婢剛要去太妃那給您取太妃為您做的補湯,聽見琥珀叫我,我回頭她就照胸一腳!小婢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小婢沒有得罪她呀。”“是沒得罪我,可你對媚姬做了什麼,你自己說。”我怒道,這賤人竟惡人先告狀。“我沒對媚姬做什麼呀。”瑪麗嬌聲啜泣道,用手絹遮住臉,斜目瞪媚姬。我見媚姬嚇得不敢作聲,便指著媚姬短到頸部的頭發道:“那這是怎麼回事,不是你剪的嗎?”“是我剪的,剛才媚姬說頭發長了要我幫她剪短,我有說我不會可媚姬說沒事,剪壞了算她的盤起來就是,我第一次給人剪頭,心顫手抖越想好手越不好使,一個錯手就剪短了。是我不好可也不用惱的踢我呀。”瑪麗淚人似的邊哭邊說。我不由急道:“瑪麗你少詭辯,媚姬你說實話呀。”可媚姬隻是哭,連連磕頭道:“這事因奴婢而起,千錯萬錯都錯在奴婢一人與琥珀和瑪麗姐姐無關,請王爺處罰奴婢吧。”我漸漸清醒,從懂事起就在爺爺膝上看商場如戰場的我,再不明白這眉眼也真是白混了,我隻覺萬念俱灰,道:“此事與媚姬無關,是我不明真相衝動妄為,要打要罰悉聽尊便。”“把這三人交給道內務處。”水越·流銀冷聲道。“是。”福德大聲應道,跑上前來,一臉的焦急看向我,想說什麼卻不敢出聲。我向福德一笑也不給水越·流銀行禮告退,抬手攏了攏頭發、整了整衣裙走向大門,途中遇上水越·輝與那銀族青年的目光我都牽唇微笑,這裡我怕是回不來了,這些人我也不會再見了。我打算到了內務處把事都攬過來,能打就打出去,打不出去就死了也乾淨,這水越王府我是不想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