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視著他的眼睛,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似乎有一種魔力,讓我不由自主地開口。“其實……我不太想見到他……”“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心情很複雜……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鬱悶地撥了撥頭發,我翻身撲在草地上。“總之不是很高興。”“不知道怎麼說……”ably摸摸下巴,突然綻開笑容。“那我們來玩個遊戲吧。”“什麼遊戲?”“我問你答,答案隻能在是與不是之間選擇。”“這樣能解決問題?”我疑惑。“當然。”他坐了起來,撐著下巴問我。“第一個問題,你現在還在意他嗎?”我想了想,如實回答。“是的。”怎麼會那麼快就忘記……雖然告訴自己,應該把那些事都忘了,可要把過去的一切都抹殺,又談何容易。我和九日認識也快兩年了,一開始隻是經常在一個隊裡練級的隊友,隨著時間的流逝,變成朋友、好友、最鐵的兄弟……一起做任務,打boss,pk,建立、管理公會……我和他的共同回憶太多了。“你現在還喜歡他?”“是。”我按了按太陽穴。“很難忘記……但我會儘力。”“你還想不想和他在一起?”許久的沉默。“不……”我揚起微笑。“曾經想過……但已經不重要了,既然無法實現,我隻能接受現實。”ably他是想讓我認清事實吧……讓我堅定自己的選擇……“最後一個問題。”他突然變得嚴肅。“如果他想和你在一起,你會接受他嗎?”和那雙深邃的眼睛對視,我一時找不到語言。……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顯而易見。我卻有一瞬間的迷茫。“……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會怎麼發展……真的有那一天再說吧。”我扯開話題,他笑了一下,眼光移到河麵。沒有長篇大論,ably的寥寥數問就讓我豁然開朗。既然我已經決定放棄了,就不該再糾結於過去……真的該放手了。揀起旁邊一顆石子,我走到河岸邊,將它狠狠地扔了出去。很用力。當石子撲通一聲落進水裡時,我仿佛扔掉了什麼一直束縛著我的東西,頓時身上一輕。雖然看似什麼也沒有改變,可我知道,心境不同了。看來,ably不僅是個優秀的軍人,他還適合當心理醫生。走回仰躺在草地上的ably身邊,我低頭看他的臉。“既然你問過我了,現在該我問你了吧。”他眯起眼睛。“你還真是不能吃虧啊。”頓了頓,發現我是認真的,他好笑地看著我,“問吧問吧。”“你以前是滄之濤的成員?”我非常想聽到他說,不是……“……是的。”心裡咯噔跳了一下。“那兩年前滄之濤發生的那件事,和你有關?”他抬頭看了看我,隨後垂下眼眸。“是。”“那個背黑鍋的人,就是你?”他沉默,幾秒後才笑著開口。“無所謂什麼背黑鍋的,網絡就是這樣虛假,遊戲而已……”兩年前,我對遊戲還是很有興趣的,對遊戲界的新聞也很關注。那時的滄之濤可謂是國內十大公會之一了,卻在一昔之間解體,副會長帶著公會的三分之一骨乾成員和將近一半的玩家退出了滄之濤,滄之濤實力立刻大減,管理層差點土崩瓦解,地位也下降到了二流公會。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另人氣憤的,是其中一個管理層的骨乾在退會前,竟然將倉庫一掃而空,事後半個月都沒有上線。我不信是ably做的……可是他對事情處理的方法讓我很氣憤。“遊戲而已!?”我承認我也不太相信網絡了,畢竟受過太多次傷,可ably的看法還是傷到了我。“隻是遊戲就可以不認真對待了?遊戲裡的人也是有感情、有思想的……就算你對一切失去信心,可你不能拋棄生活的原則啊……說話,你為什麼不解釋?”他沒有說話,隻是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冷笑。“背黑鍋就那麼讓你高興?你口口聲聲讓我不要放棄,為什麼自己完全不在乎?”他眼睛一亮,定定地看著我。“你相信不是我做的?”“肯定不是你做的,雖然你的時機很湊巧,可我相信你不上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我對他的想法嗤之以鼻。他以為人人都會聽信流言?抱歉,我隻信我親眼看見、親耳聽到的東西。我知道他根本不是那樣的人……他不可能做那樣的事。“我還真是榮幸啊……”身體猛地被拉倒,跌在他身上,腰被一雙有力的手環住。“彆動……讓我抱一下……”我剛要起身,他就在我耳旁低語,聲音有一絲落寞,又似乎帶著欣慰。我想了想,放鬆了僵硬的身體,任自己壓在他身上。ably這麼感性這麼脆弱的一麵,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好象,我和他之間又靠近了一點,感覺不錯。手沒地方可放,我隻好撐在身體兩側,ably將頭靠在我胸前,呼出的熱氣打在我脖子上,癢癢的。“最後一個問題呢?”半晌,他才放開我,已經恢複了痞子本色。“呃……還沒想到。”我盤腿而坐,笑著對他眨眼。“以後想到了再問你。”“你還真是……一點都不能吃虧。”他無奈地搖頭。我正想反駁幾句,公會頻道突然響起公告。“樂園鎮附近35級以上的會員請立刻回城,於樂園鎮舞台集合,15分鐘後出發,目的,全殲秋城成員!!!!!!”發布人是淺藍,後麵的六個感歎號表現了他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