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我們所不知道, 它卻真正存在著的。電視電影裡那些無所不能飛天入地隻為維護世界和平的英雄們,其實確有原型。老爸是個特殊的軍人, 他的職責我們全家都很清楚。他每次出任務,都會打電話回家, 至於是什麼任務要去哪裡,我們不會問,他也不能說。每次我們兄妹幾個都在莊叔叔的照顧下,提心吊膽等待老爸歸來的消息。最後經過莊叔叔和我們的強烈要求,老爸終於在三十五歲時退伍,我們才放下心中的大石。也許是因為老爸的關係,我從小就對軍人、綠色的軍裝有一種奇特的崇敬喜愛感。聽ably說他是軍人時, 我想和他見麵的**更強烈。其實用大眾的眼光來衡量, ably很英俊,用邢悅的話說,就是很美型。可今天的見麵,我很失望, 帶著點心痛。不隻是因為他的腿, 還有他的眼神。他沒有遊戲中的意氣風發,甚至沒有一絲神采的殘留。他現在空有一具軀殼靈魂卻已消散。我感覺得到,他也對我有著好感,可他是那麼自卑,他故作冷漠,但某些細節透露出的溫柔又證明,他無法徹底冷落我。我一向是個被動的人, 沒有遠大的理想,沒有為之努力的目標。二十二年來,我的人生路很平坦,挫折幾乎沒有,長輩沒有規定我該如何走,也未曾不顧我的意願就為我鋪架好未來。很自由,相對的,也很茫然。可此時,我卻升起了一個十分強烈的願望。從ably家告辭,憋著一口氣,我回到家裡,撥通了邢妍的電話。[小海?]她語氣輕快,從那輕柔的嗓音可以感覺到,她心情很好。“是我。”她輕笑。[怎麼了?是不是池池又淘氣了?]“沒有,他很乖,”我斟酌著語氣。“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說啊。]“如果,你弟弟將來和男人在一起,你會不會反對?”那頭沒有了話語,兩秒後她才開口。“考慮清楚了?”她一向尊重彆人的選擇。我想這也是我第一個告訴她的原因,畢竟一開始就能得到支持對以後的路程起到很大的作用。“很清楚。”[對方呢?]不愧為心理醫生,她的思維總是這麼縝密。想起故作冷漠的ably,我勾起一抹笑。“我會讓他清楚的。”我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不善良也沒有偉大的胸襟。我認定了想要的,就會自己去拿,不給我,我就動手搶。ably,不論他究竟想不想敢不敢,我都要讓他和我在一起。我要看著他恢複原本的風采;我想讓他的眼中散發出自信的光芒;我要親眼見見那個原本美麗到極致的靈魂。我要,和他並肩而行。這是我迄今為止的人生裡,第一次湧起的如此強烈的願望。邢妍沒有追問對方是誰,隻是讓我不要勉強自己也強迫彆人。我嘴上答應著,卻輕輕笑了,ably那個人,不勉強是不可能的。我不去勉強他,他就會縮進自己的殼裡。我隻能主動出擊。回到家裡,滄海還在維護中。我處理完公司傳來的文件,百無聊賴,決定問邢悅詢問點東西。[啥!?哥,我沒聽錯吧!?]皺眉,將電話拉離耳朵,“小聲點。”[對不起對不起,]她俏皮地吐舌頭,隨後又好奇地閃著大眼睛。[你真的……喜歡他哦?]言語中的興奮怎麼也掩蓋不住。我輕揉太陽穴,“彆東問西問的,你到底幫不幫?”[幫!怎麼不幫!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可是我親哥哥呢!]小妮子立刻拍板。我嘴角抽搐,乾彆的事的時候怎麼不說我是她哥哥了。“那就這麼定了。”又和她確認了一些計劃,我剛想掛電話,她突然叫住我。[哥……]一向明朗甚至奔放的聲音突然有些猶豫。“怎麼了?”[你……是認真的?]我笑了,“我又沒毛病,這事也能鬨著玩?”[哥,我沒告訴你,其實有的同x戀很淒慘的,家裡發現以後就斷絕關係,有的甚至工作什麼的都搞沒了……]她滔滔不絕,直到說到某某因為壓力過大自殺的時候,我決定打斷她。“我知道,邢悅,”我儘量放輕聲音,“你說的我都清楚。”“可是有時候,一旦動心了,就難以自拔,我也不想自拔,你明白嗎?不管前麵等待我的是什麼,我都隻能麵對,而不是抱著遺憾和悔恨逃避。”“我不想將來後悔,不想他隻變成我遺憾的記憶。”說著說著,我的情緒有些激動。我說的這些,不隻是給邢悅聽,也說給自己聽。我深吸一口氣,繼續讓內心更加堅定。“我現在,隻能讓他和我一起麵對。”她沉默了,隨後緩緩綻開笑容。“我知道了,哥,我支持你的決定。”氣氛變得輕鬆,我鬆了一口氣。“你不是那個什麼同人女,怎麼倒反對起來了?”她不滿地瞥了我一眼。“同人女怎麼了?同人女就是壞蛋啊?我們隻是喜歡看養眼的美男在一起,才不會強迫兩個大男人相愛。”“我們**狼……”沒等她發表她的長篇大論,我立刻明智地選擇說拜拜,然後快速掛斷電話。她一開口就絕對不是半個小時就能解決的問題,這是血與淚換來的經驗。將小破孩哄睡著,我躺在大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要主動出擊,我決定明天約ably出來。但我根本沒有主動追求彆人的經驗,明天會不會搞砸?要不我還是……問問資深人士?想了想,我翻起身撥打某人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