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安擦乾淨楚瑤的手, 確定楚瑤身上沒有一點傷, 就是手臟了些。他懷疑地上變形的垃圾桶是楚瑤乾的, 他還想問, 楚瑤口型道,“見義勇為。”她已經看明白溫景安想說什麼。溫景安把濕巾扔掉,拿起手機打給沈毅,讓人來處理。沈毅很快就到了, 一看這慘烈的場麵,嚇了一跳, 立刻看向楚瑤, 楚瑤轉頭對明瑞說, “幫我把包和外套拿出來,謝謝。”楚瑤過去要越過地上汙穢,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臟,垃圾桶裡麵什麼都有,散了一地。楚瑤往旁邊一看, 黃明瀟哆嗦的仿佛一隻鵪鶉。楚瑤看了看溫景安, “你把外套給我。”溫景安注視著她, 解開扣子把外套脫掉,楚瑤轉身遞給黃明瀟。溫景安:“……”“謝謝。”黃明瀟把西裝歪腰披在身上, 溫景安生的高大, 外套倒是足以護住她。明瑞把包和外套遞給楚瑤,房間裡的合作方也出來了,顯得地上的白總格外無地自容。“我就先走了。”楚瑤穿上外套, 順手把包遞給溫景安。高冷如溫景安,眾目睽睽之下拎著楚瑤的包,跟在後麵大步進電梯。溫景安按下電梯,電梯門關上,他開口,“怎麼回事?”“黃明瀟被那個男的欺負,我是見義勇為。”“你認識那個女人?”溫景安蹙眉,看楚瑤的手臂,想給楚瑤的肩膀噴消毒酒精。他喉結滑動,什麼人都敢碰楚瑤。“黃明瀟,參加過腦力對決,我們是對手。”“惺惺相惜?”溫景安的眼更沉了,“你還把我的外套給她?”“我的外套比較貴。”楚瑤伸手要包,溫景安這是什麼意思?還吃上她跟黃明瀟的醋了?“什麼惺惺相惜?”溫景安把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放到楚瑤的手心,反手握住,黑眸一眨不眨的看她,“我的外套就不貴了?”“你那麼多套一樣的西裝,我這個隻有一件。”楚瑤沒能甩掉溫景安的手,說道,“你剛剛還盯著黃明瀟看。”溫景安俊眉緊緊擰著,“什麼?”“沒什麼。”“我看的是你。”“你聽錯了。”楚瑤耳朵滾燙,這話說的仿佛她在吃醋,“我什麼都沒說。”電梯在一樓停下,楚瑤先走了出去,溫景安握緊她的手,改為十指緊扣,“以後遇到這種事第一時間要考慮自己是否安全,不要隨便出頭。”溫景安拉開車門讓她上車,楚瑤坐進車裡,回頭,“有下次我依舊會這麼做,我並沒有做錯。”夜色下楚瑤明豔誘人,她下巴微抬,紅唇嬌豔。柔嫩的肌膚,細如白瓷。溫景安注視著她,楚瑤抿了下唇,“我看不上欺負女人的人。”溫景安拉下口罩,露出俊美的一張臉,夜色下深刻,眼眸深邃。他抬腿一步跨入車廂,手掌貼著楚瑤的脊背,唇落下去貼著楚瑤的。拇指緩緩上移,落到楚瑤的耳側。溫景安的手指很輕,癢癢的,楚瑤往後移,躲開,“不是不摘口罩?”溫景安濃密的睫毛掀動,漆黑眸子盯著楚瑤,麵無表情,若無其事的把口罩戴回去。關上車門,大步繞到另一邊上車。車開了出去,溫景安說,“我並沒有指責你的意思。”電話響了起來,來電是沈毅。“那是盛天旗下一個文化公司的副總,我跟盛天的董事長通過電話了,他說公司會處理。警察過來了,暫時把他們都帶回去審問。”一個小副總狂什麼?“處理出結果通知我。”“餐廳的人調了監控,楚老師沒吃虧,他沒碰到楚老師。”沈毅第一時間去看監控,他知道溫景安擔心什麼。當天的監控好查,看完沈毅覺得溫景安的擔心真是多餘,楚瑤這下手速度,大約沒人能欺負她。狠準穩。“知道了。”溫景安掛斷電話,看向楚瑤,“我隻是擔心你,誰都沒有你重要。我自私,彆人怎麼樣我顧不了,我隻想我的人能安全。”溫景安的手落過來,覆在她的手背上,收緊。如果今天楚瑤受傷了,他可沒有那麼高的道德,不管是受害人還是加害人,他都會瘋狂報複。車廂內寂靜,燈影飛快掠過車廂,楚瑤回頭看他。昏暗的車廂內,溫景安濃密睫毛下眼眸深邃,“謝謝。”溫景安攬過楚瑤的肩膀,楚瑤掙紮,他強勢霸道的把楚瑤按到肩膀上。空氣寂靜,隔著薄薄的襯衣,楚瑤感受到溫景安的溫度。她閉上眼,靠在溫景安的肩膀上,心底暖流鋪平了每一個縫隙。今天明瑞要訂酒店,她拒絕了。她直覺溫景安一定會來接。溫景安來了。黑色轎車穿過喧鬨的城市,到達一片幽靜的彆墅區。新的彆墅區,已不是上次那個,楚瑤打量外麵昏暗燈光。“新房子?”“嗯。”車開進院子,漂亮的歐式建築風格,他們進院子。燈光徹底亮了起來,楚瑤下車,環視四周。院子裡種著不知名植物,鬱鬱蔥蔥。溫景安大步過來,把手遞給楚瑤,“走。”楚瑤沒有拉溫景安的手,說道,“我的箱子還在酒店。”“我備了你的東西。”溫景安道,“這裡是按照明悅那套一比一,給你複製了一個衣帽間。”楚瑤回頭看他,溫景安拉開門,“要看看嗎?”楚瑤進門,溫景安打開燈。整個客廳亮了起來,裝修風格很簡潔,確實和明悅的格局很像。“你怎麼不住原來的房子?”溫景安拿下口罩露出俊美的臉,打開櫃子取出拖鞋,遞給楚瑤,連拖鞋都是楚瑤以前在明悅穿的同款,“那是老爺子的房子,之前是臨時住,不適合我們同居。”楚瑤的臉熱了幾分,“誰要跟你同居?”換上拖鞋,溫景安進廚房洗手,道了一杯溫水拿過來遞給楚瑤,說道,“去樓上看看嗎?”楚瑤今晚喝了酒,嗓子有些乾,接過溫水小口喝著,靠在欄杆邊,“之前那套房子,你住了多久?”“二十歲回國就住在那邊,快九年。”楚瑤在那邊看到過溫景安的結婚戒指,她的戒指離婚那天就丟了,她以為溫景安也會扔,沒想到會在那邊看到溫景安的戒指。明悅那套房子裡沒有溫景安多少私人物品,他的東西還是放在b市這邊。楚瑤把水喝完,擱到欄杆上,往樓上走,“這裡布置了多久?”“兩個月。”楚瑤站在二樓停住了腳步,二樓有一個巨大的開放式書房,另一邊隻有一個房間門,這點跟明悅那邊的格局不一樣。溫景安越過楚瑤打開臥室門,開燈,說道,“牆打通後,視野比較開闊,空間也更舒適。”楚瑤走進去,深吸氣。溫景安是把臥室改造成足球場嗎?他隔出來兩個衣帽間,其他空間全是臥室,整體是白色,非常開闊。中間巨大的床上用品是淺灰色,房間大多數木製品,較之以前溫景安的房間,多了幾分人氣。溫景安按下遙控器,窗簾緩緩合上,溫景安抬手拉鬆了領帶,緩緩解開一粒襯衣扣子,說道,“要看看衣帽間嗎?”楚瑤靠在門邊的櫃子上打量溫景安,唇角微一上揚,“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去欣賞你的衣帽間?”溫景安的手指還搭在領帶上,黑眸沉如深海,他的睫毛動了下,“那你想看哪裡?”楚瑤注視著溫景安修長挺拔的身材,商務襯衣下麵緊致的肌肉,嗓子有些乾。她開口,聲線細如絲,妖妖嬈嬈,“我要驗貨。”話出口,楚瑤隻覺得大腦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有些空。心跳的飛快,她盯著溫景安,“你的傷好了嗎?”溫景安就笑了起來,他的桃花眼上揚,浸著深沉的笑,那笑蕩蕩漾漾沉到了深處。他扯鬆領帶,一邊解扣子一邊邁開筆直修長的腿往楚瑤這邊走。“好了,你要看看嗎?”他的嗓音嘶啞,浸著明顯的欲。楚瑤的手按著桌子邊緣,微微偏頭,凝視他。溫景安的領帶垂落到了地上,他又脫襯衣,黑色襯衣也被他順手扔了出去,他肩膀上疤痕清晰,寬肩窄腰,薄薄的肌肉。他身上氣息熾熱,楚瑤抿了下嘴唇,溫景安長手落下去覆在楚瑤的手背上,低頭微側頭親吻楚瑤。一開始是細致的,漸漸深入。楚瑤仰起頭,溫景安的手緩緩上移,落到她的腰上,猛地抱起楚瑤。楚瑤抬眼,抓住溫景安的手臂,入手是結實的溫熱。溫景安喉結滾動,黑眸一眨不眨的盯著楚瑤,一步步往床邊走。楚瑤看他肩膀上的傷,沒有什麼陌生感,她把手覆在上麵。細細的描繪,溫景安輕柔的把她放到床上,抬腿壓上去。“很醜嗎?”溫景安嗓音啞然,俯身親楚瑤的額頭。“不醜。”楚瑤的掌心貼著溫景安的傷,出事的時候,溫景安把她卷到懷裡,用儘全力撐出一片天地。他的血湧出來,浸濕了楚瑤的衣服。溫景安親到她的唇,眸光越加的暗,翻湧著。他抱著楚瑤的細腰,瘋狂而熾熱的吻下去。短暫的停頓,楚瑤抬起纖細的手臂纏在他的脖子上。“怕不怕?”溫景安問她。楚瑤麵紅耳赤,但麵上仍然維持著老司機的笑,“你會嗎?”溫景安喉結滾動,咬楚瑤的耳朵,“你質疑我?嗯?”楚瑤翻身壓在他的身上,低頭很輕的親他,細軟的嗓音勾魂攝魄,“你不該被質疑嗎?溫先生?”床比看上去的大,很耐滾。溫景安拉起被子把楚瑤卷了進去,原本楚瑤還有些不安,溫景安這個親法。她就又狂起來,溫景安是可控的。綿長的吻,兩人從床尾一路親到床頭,被子翻飛。狂風驟雨,山雨欲來之際。溫景安抽出理智伸手去床頭櫃拿套,楚瑤翻身壓了過來,咬住溫景安的脖子,勾住了他的手。溫景安身體裡的岩漿就山崩地裂的炸開了,克製理智全去死吧。楚瑤今晚喝了一些酒,再加上之前溫景安脫衣服那段視覺衝擊太激烈。她就有些失控,她想占有溫景安。山海交融,岩漿傾入江海,翻滾沸騰。楚瑤咬在溫景安的肩膀上,疼出了薄汗,後悔了。果然,藝術加工過的東西不靠譜,這差距也太大了。楚瑤咬牙切齒,疼急眼了,“你果然不會!放開我!”溫景安桃花眼赤紅,死死抵著楚瑤的腰,俯身,嗓音啞到了極致,“你果然是不懂,小姑娘。”楚瑤抬腿就踹,溫景安順勢翻身而上。江水巨浪翻滾,衝入窄峭的山峽之中。風聲卷著水聲,巨浪在峽穀深處大開大合的興風作浪。夜長且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