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訂閱比是70%,所以如果沒看到正文, 請補一下或是靜待替換李雨田迎了上去, 和對方核對過信息後,把蘇情交給了他, 他身上帶著簡易的垂吊工具, 是一種可以直接扣在人的腰上的寬約十厘米的厚布繩, 下邊還有固定雙腿的搭扣, 一番折騰後, 蘇情被他帶回了機上。直升機沒有多做停留, 在接到人後便迅速離開了,李雨田她們所見的最後一個場景, 是他們在機上把一支藥劑推進蘇情的靜脈裡。而後,艙門緩緩閉合, 直升機的聲音逐漸遠去,天邊一道彩虹孤零零地掛在上頭,恰似如今大家驟然變得燦爛的內心。蘇情是磕了腦袋而昏迷,期間還加上失血過多, 但是救援來的這麼快, 看樣子他們又很專業, 蘇情不會有事的。這些剛經曆過驚嚇的年輕人們各自想到。直升機離開十幾分鐘後,李雨田接到了秦長青的電話,長青很認真地謝過了她, 並且向她承諾, 以後有事情可以找秦氏幫忙。“秦總, 蘇情她是我的同學也是我的朋友,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您這麼客氣,反而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秦長青的承諾,哪怕是一句隨口的承諾也重渝千金,這才是李雨田最想要的,但是即便一顆心都要激動地跳出來了,她還是按捺著喜悅推辭了幾聲。“你救了阿情這是事實,同學情也好朋友情也罷,我相信這種時候很多人都想救她,但是隻有你做出了有效的行動,我該替阿情謝謝你的。也請你不要推辭,這裡有個電話你可以記一下,以後有什麼事情,聯係她就是,能幫的我秦氏一定幫忙。”經過一段時間,秦長青的聲音已經沒了一開始的那種顫音,如同徐徐流過的山泉,溫柔中透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涼,李雨田握著手機,覺得哪怕隻是聽一聽這位秦總的聲音也是很美好的一件事情。隻是,秦長青語氣仍然帶著一種若有若無的迫切,恐怕對方也是在壓著心思和她說話。也是,蘇情雖然已經上了直升機,但秦長青不可能就這樣放心了,現在恐怕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蘇情的真實情況。想明白這一點,李雨田乖巧地應下了,記下了秦長青說的那一串號碼,說了兩句便讓秦長青掛了電話。電話那頭,秦長青坐在一輛黑色轎車裡,再次吩咐道:“開快點。”張家界離江海挺遠的,她在得知蘇情出事後便立刻讓能調動的離事發地點最近的人手去接蘇情了,讓他們直接把蘇情送到最近的醫院,而她自己,則帶著私人醫生以及一些必要的醫療器械從江海趕過去。這樣一來,既能保證讓蘇情第一時間得到救治,也能防止那邊因技術不夠先進而造成的問題。此時她已經下了飛機,踩在了張家界的地界上,而搭載著蘇情的直升機也已經在去醫院的路上,她麵上還是鎮定的,但是心裡的慌亂卻沒人知道。想了想,她又撥通了一個兩分鐘前才跟她斷線的電話:“她現在還好嗎?”“老板,這話您都問了十幾遍了,蘇小姐她現在狀態很穩定,我們不敢貿然動她的傷口,但是帶來的血漿已經給她掛著了,您放心,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那頭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秦長青這才稍微放心了些,手有點酸,她把手機換了一邊,摸到機殼上全是濕滑。那是她出的冷汗。......半個小時後。市二院的急救室裡,燈光大開著。長青靜靜地立在門外,她剛剛到這裡,而蘇情已經被推進了急救室,她帶來的醫生沒有派上用場。其實這隻是個不大不小的手術,但是出於院方對她的重視,還是安排了醫生特意等在這裡跟她說明了蘇情被推進去前的情況,她也就明白了,蘇情沒有傷到動脈,一開始出血確實多,那是因為學生們不懂得急救,但好在也做了最基本的隔斷措施,把蘇情受傷的大腿捆住了,此時隻是要再做一個止血手術,至於蘇情至今昏迷不醒的原因,也和長青之前得到的信息一樣,是腦部受到撞擊導致的。聽醫生的分析,大概腦子傷的更重一些,等脫離了危險後要做個ct,仔細看看是不是有腫塊或是腦震蕩。手術室外的通道上一排藍色的椅子,手術中的指示燈一直亮著,秦長青盯著那盞燈看了很久,久到忘記了時間,終於等到蘇情被推了出來,她立刻迎了上去,眼睛一直盯著蘇情,但是耳朵也沒忘記聽醫生說話。“她已經脫離了危險,我們先帶她去做個ct,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為首的醫生看起來五十歲上下,一邊耳朵掛著口罩,手套已經摘下來了,沒有看了就讓人心慌的紅色,但是他身上仍然有很重的血腥味,秦長青知道,那是蘇情的血。光是想一想,她就覺得走路都不穩了。“多謝。”張了張唇,她沒能說出更多的話,素來在談判桌上無往不利的她竟然也有這樣的一天。她跟著移動病床往ct室走,一路上一直盯著蘇情的臉,隻有這樣,她才感到踏實一點。因為花了大價錢的關係,秦長青在二院幾乎是一路綠燈,檢查結果出來的很快,有二院本院的醫生,也有她帶去的頂尖醫生,這些專家們做了一個會診。“病人腦部有淤血,麵積不大,但是壓迫了神經,這才導致她昏迷不醒。觀察的結果表明淤血在消散,所以她短期應該能醒過來,但是秦總,您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這淤血隻是讓她暫時昏迷了那還好,萬一壓迫到重要的神經,可能導致失明、失憶,總之這些都有可能,雖然可能性很小。”會診結果不太樂觀,秦長青帶來的胡醫生讓她做好心理準備。“那些淤血會像這樣自己消散嗎?還是需要做手術?”“現在還不能確定,我們的想法是先觀察一段時間,一般來說人體自身有防禦機製,會慢慢消化掉這些淤血,但是也說不定,可能也需要動刀子。這些都得再做觀察,因為大腦本來就是人體最難解的一個部位,至今,我們在大腦領域還有很多疑問。不過您也不要太擔心,我們見到淤血已經在消散了,並且病人的心跳一直很穩定,她有很堅定的求生意誌。”秦長青蹙著眉點了點頭,柔美的臉上仍然帶著三分秦氏掌舵人的威嚴:“多謝你了胡醫生,阿情她交給你我是放心的,一切照你的意思來吧,我現在能去見她嗎?”“可以,您可以進去陪著她,可以同她說說話,這樣說不定能讓病人提前醒過來,畢竟,親人的鼓勵和愛意有時候對病人來說是很重要的。”長青的眼睛卻立刻暗了下去。阿情她,大約是不喜歡聽到她說話的吧?她突然噤聲了。加護病房裡。秦長青坐在病床旁邊,凝視著蘇情的睡顏。蘇情還掛著氧氣罩,手臂上掛著吊瓶,旁邊是監視她身體狀況的儀器,長青時不時看一眼,見到上麵起伏的心電圖時,才又立刻轉頭去看蘇情。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蘇情。蘇情怎麼會是這樣的樣子呢?她不該這樣麵色蒼白地躺在床上、一隻腿纏滿了繃帶,微弱地呼吸。她應該是快樂的,富有朝氣的,笑起來臉頰左邊有一個小酒窩,眼睛像星辰一樣明亮,仿佛永遠蘊著陽光。她愛上的就是那樣的蘇情。可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蘇情不再真心實意地笑,偶爾對著她笑,不是在敷衍她就是在想怎麼折騰她。但其實那樣的蘇情,她也是喜歡的,隻要她不這麼毫無生機地躺在這裡。秦長青捂住了眼,眼淚從指縫中留下來。她沒保護好蘇情,蘇情在謝紅塵身邊的那幾年,彆說這樣的重傷,就是小傷小痛都沒有過的。在她捂住眼睛的時候,床上的蘇情醒了過來。醫院的白色撞進了她眼裡,令她詫異了一會兒,卻很快因為身邊人的嗚咽聲而回神。左右環視了一遍,見到自己腿上的紗布以及床邊的吊瓶、儀器,蘇情大約明白了自己處在怎麼一種境地裡,然後她把目光落在了秦長青身上,幽幽歎了口氣:“你哭什麼呢?”你哭什麼呢?有個人這樣問她。秦長青一下子把手放下,睜大了眼睛去看蘇情,果然便見到蘇情醒了,她露出一個高興的笑容,忘記了自己眼角還掛著淚。蘇情再次歎了口氣:“堂堂秦總哭成這樣,像什麼樣子呢?”五點多鐘,晨曦的第一抹陽光還沒穿透大氣層照射下來,蘇情已經起來。臥室裡,秦長青趴在大床上熟睡著,一條薄毯罩在她身上,僅露出藕白的纖細手臂。在她身下,點綴著杏花的白色被褥十分淩亂,隨著她的呼吸,被單微微起伏。蘇情從浴室出來,去衣帽間選了幾套衣服,連同一些日用品一起放進了四四方方的小行李箱裡,又拿了一隻奶油麵包叼在嘴裡,一邊吃,一邊檢查還有什麼遺漏。除了突然冒出來的奶油香氣,房間裡還飄著一股靡靡的味道,她吸了吸鼻子,轉頭看了長青一眼,長青睡得很熟。把東西都收拾好,蘇情穿著一條七分褲、換了一件楓紅色的無袖衫,坐在床邊穿鞋的時候,腰間突然一沉。一雙白嫩的手扣在了她的腰上,上麵青青紫紫的痕跡依稀可見,然後,後腰也變得有些沉,是長青把臉貼了過來。“這麼早就要走麼?你昨晚怎麼不告訴我,我好讓人來送你。”長青看起來剛剛醒,鼻音重得很,嗓子也有些沙啞,這樣低沉地說著話,能讓人骨頭都酥了。“後來才想起來的,學校包車去機場,七點半就集合了。”蘇情握住長青漂亮的手,握了一手冰涼。“那我去送你,你等我起床。”這裡前山後山都是秦家的莊園,出租車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又因為這不是秦家老宅,除了固定時間過來打掃、整理的傭人,這裡就隻會有秦長青和她,所以一時間,想要讓司機送蘇情去學校也沒辦法。現在打電話讓司機過來,也得一個小時了,秦長青雖然剛醒,但腦子還清醒得很,她掙紮了兩下,就打算起來,卻被蘇情強硬地按回了被子裡。“我自己開車去就好了,你確定你還起得來?”蘇情這時穿好了鞋,快步離開了床邊。她還是不想和秦長青過多親近,在平常。和長青上床,那不過是履行情人的職責,但是一開始,秦長青就該知道她不會愛上秦長青,所以如果現在長青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回應,她隻能說對不起了。那不過是職責罷了,不會有其他的的,也不能有其他的。認真地警告著自己,蘇情硬著心腸拎起行李箱,打算離開。“車鑰匙在桌上。”腰好酸啊,不動還好,一動便覺得可能要癱在床上了。長青把臉埋進被子裡,蜷著身子打了個哈欠。“我知道了。”蘇情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然後是一聲沉悶的響聲,那是關門的聲音,長青裹緊了身上的被子,又迅速沉進了夢鄉。這一覺,又睡了好幾個小時,再次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完全升起,金燦燦的陽光大片地灑進來,將她一向冰涼的身體照得十分溫暖。她被熱醒,披散著一頭墨發進了浴室,打開花灑,任由熱水透過濕透的睡裙衝刷著自己布滿痕跡的身體,這樣過了半晌,她才從初醒的那種深深的疲憊中掙紮出來,也不再想起昨夜的歡愉。蘇情一直對她抱有警惕心,她不知道這種戒備從何而來,總之說不上為什麼,她總能察覺出蘇情對她的刻意的疏離。她是個極具耐心的人,特彆是麵對自己看上的人的時候,其實比起一開始,現在的蘇情和她親近多了,她知道自己最近有些急了,總是不自覺地踩到蘇情的底線上,不加克製地撩著她,如今蘇情終於感到了威脅,又警惕地縮進了殼裡。還是太急了點啊。擦著濕漉漉的發絲,長青露出一個苦笑。有時候,她自己也克製不住想要和蘇情親近的感覺,就比如今早,睡夢中感受到蘇情坐在旁邊,她就挪過去抱住了蘇情,蘇情的腰肢很軟,和外表的清瘦全然不同,大概是因為喜歡喝牛奶,她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奶香,長青喜歡這種味道。雖然她自己不怎麼喝牛奶。走到客廳打開冰箱,秦長青拿了幾塊麵包放進多士爐,在等待麵包烤熱的過程中,她又打開冰箱把一盒牛奶拿了出來,像是以前給蘇情那樣加熱。不一會兒,她端著一杯不斷冒著熱氣的牛奶坐到了餐桌前,在她麵前,暗含著奶香的煙霧往房頂升騰著,遮住了她失落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