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訂閱比是70%, 所以如果沒看到正文, 請補一下或是靜待替換她也不知道,大約是因為不自信吧。談戀愛?那需要的時間太長了,她怕, 怕蘇情還沒愛上她便投入了彆人的懷抱。她等了太久了,她喜歡了蘇情那麼久, 卻因為紅塵的存在而不能真正做些什麼, 隻能在無望的情緒裡沉淪。她其實沒想過真的有能和蘇情在一起那一天,她、紅塵、蘇情三個人裡,她比紅塵大一些, 而紅塵又比蘇情大,好友對蘇情是認真的,不像從前那樣玩膩了就丟了,紅塵是要一直跟蘇情在一起的, 她知道她沒有機會。正因如此, 當紅塵早早地去了另一個世界時,她才會顯得那樣急躁, 她心裡當然痛苦, 那兩年裡雖然她和紅塵幾乎已經成了仇人, 可是少時的感情仍在,她怎麼會沒有波瀾?可是人已經死去,活人的生活還要繼續, 她按捺著內心快要噴湧而出的那股衝動守著蘇情, 蘇情在謝宅外跪了三天, 她就在暗中陪了她三天。後來她就忍不住了,她受不了蘇情伏低做小的樣子,也受不了蘇情那麼糟蹋自己的身體,更加受不了不能把想要的握在手裡的不確定感,她知道蘇情最需要什麼,她拿籌碼去跟蘇情交換,她跟蘇情說:“以後我養你啊。”蘇情點頭了,她看到蘇情眼裡流露出一些嘲諷,那一瞬間她想跟蘇情解釋些什麼,比如她是受了紅塵托付要照顧好她的,比如她不需要蘇情回報什麼。可是她說不出口,她就是想要蘇情的回報,她想要蘇情待在她身邊,她無法否認自己的內心。“大約是因為,談戀愛是個長久的過程,不確定的因素又太多,一開始還好,隨著時間過去會越來越多,你知道我是個商人,商人的手段是直接的。”秦長青抱著蘇情,摸著她柔順的發絲,低低地解釋道。蘇情在她懷裡動了動:“是啊,你們這些人一直都是這麼直接的。”“我會一直對你好的,你不要生氣。你想談戀愛?那我們從現在開始談吧,明天要去約會麼?”“什麼都做過了,現在才來談戀愛?你不嫌多餘我還嫌呢。”蘇情嘟囔了一聲,過了很久,她抱怨道:“你就不能等一等嗎?那時候紅塵才死了幾天?你這樣,很容易讓人討厭你。你就不怕良心不安嗎?你就不怕......”我恨你嗎?秦長青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什麼。她不覺得對不起紅塵,因為蘇情本來就是紅塵托付給她的,她不會有這層心理壓力。那天是怎麼樣的呢?她那天參加了一場重要的會議,會議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有一小時的休息時間,她在休息室裡喝咖啡、看文件,完全不知道紅塵正掙紮在死亡線上,就是這時她接到了紅塵的電話。“嗨,姐們。”紅塵這樣叫她,還是那麼輕佻的語氣,帶了一些好友間的親昵,仿佛這幾年她們的疏離不存在過一般。秦長青臉上的笑淡了下來,她靠在沙發上說了一聲:“謝紅塵。”“幫我照顧好蘇情。”“你怎麼了?你在哪裡?”秦長青坐直了身子,黑色眼眸裡閃過一絲驚色。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蘇情於謝紅塵而言,就是她的手,她的腳,是她的寶貝。不到萬不得已,紅塵又怎麼會主動把蘇情托付給彆人?更何況,是托付給她。也沒人比謝紅塵更清楚了,她,秦長青,對謝紅塵的蘇情抱有一種什麼心思。“答應我。”謝紅塵卻沒回答她,短短一會兒,她的生命流失了大半,聲音也虛弱了很多。秦長青察覺到了什麼,麵上顯露出一絲頹然:“我答應你。”電話那頭傳來忙音,半個小時後,謝家四小姐的死訊傳到了秦長青耳中。謝紅塵曾說過,她死都不會放開蘇情,可是真的到了要死的時候,她還是沒舍得帶著蘇情去死,她把蘇情托付給了秦長青。秦長青已經很少再去回想那一天發生的事情了,沒人知道紅塵的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她的,她也不打算讓人知道。自尊心作祟,她不願蘇情知道紅塵最終還是把她托付給了自己,她不願讓蘇情認為,她對她好,是因為紅塵的委托。她對蘇情好,是因為她就想對蘇情好,而不是因為彆的一些什麼。“我當時沒想那麼多。”我隻是想把你拉到身邊。如果是兩年前,蘇情絕不會相信秦長青的任何話,但是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她逐漸看清了秦長青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知道,秦長青說沒有,那就是沒有了。心裡的恨意消散了,蘇情原諒了秦長青。可她無法原諒自己,紅塵對她那麼好,她沒能一直做到是紅塵的,她背叛了紅塵。她不敢愛上秦長青,她已經把自己給了秦長青,不敢把心也給她,那樣,留給死人的就真什麼都不剩了。“就這樣吧。”她含含糊糊地道。秦長青沒聽清楚:“什麼?”“沒什麼。”......開學季過去,有了新鮮血液的補充,校園裡熱鬨極了。偶然還有迷路的新生拉著學姐學長們細聲細語地問路,蘇情也遇上過好幾次。今天是楊老先生的最後一場講座舉行的日子,下午做完講座後,老先生就要回鄉了,這段時間裡蘇情的表現他看在眼裡,時常露出欣慰的笑容。這個他最看重的學生,終於沒有在彎路上走太久,他想,不出十年,由蘇情設計的建築就會陸續聳立在大地上,給這個國家增添一些美好。蘇情走的有些急,她今下午將要代替老師講半場,老先生身體雖然還算硬朗,但是長時間的講座對他來說也是種負擔,如今老師提出了要求,她做學生的自然必須上,為此她做了一周的準備工作。走到會場,裡麵幾乎已經滿座,學生居多,前三排坐著的卻都是中年人士,偶爾還能看見幾個和楊樹毅先生差不多的老爺子,如果是熟悉建築的人來到這裡就會發現,今天的會場裡有許多建築界的名人。即使已經三年沒有新作品,楊老先生的號召力仍然沒有絲毫減弱。這男人說是要讓她們看看鄭煜他們骨頭有多硬,可事實上這時候鄭煜他們都已經被打的不住叫喊了,李雨田和她男朋友正是熱戀時分,看著人被打成這樣雖然怕得很,但也硬著頭皮上去拉架,她是大小姐性子,平常都被人高高地捧著,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儼然已經快要哭了。“你們彆打了,我父親是李氏製藥的董事長,能不能給我個麵子,就這樣了了?”情急之中,李雨田總算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急忙抹了抹眼淚,自報家門。美人哭起來,梨花帶雨的,不是不惹人心疼,可這些男人打架打得熱血上頭,此時就是神仙也彆想從他們手底下把人撈出來,李雨田不知道被誰下了狠勁一推,摔倒在了地上。李雨田這一被推,楊媚首先沉不住氣了,她為人比較熱心腸,平常雖然有些看不慣李雨田的大小姐做派,但多少是有感情的,此時見人被推倒了,混亂間一個男人差點踩上雨田的腰,她急忙跑過去,把人拉了回來。“李氏?李氏也配給爺提鞋?爺們兒打架女人彆管,你們老實在這呆著,爺爺們出夠了氣也就算了,不然,真要了他們的命!”一直攙著那受傷男人的一個人在這時也開口了,他臉上也有些酒暈,看起來喝了不少,但是好像還挺清醒,一雙眼睛陰沉沉地看著蘇情她們,被那雙毒蛇一般的眼睛一掃,楊媚她們不自覺地噤聲了。掃視了一圈,他的目光停留在蘇情身上,顯出幾分疑惑來。蘇情在他說話時就猛然抬頭看了他一眼,等到看清楚了男人的長相,她抓著酒瓶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冤家路窄,這男人叫韓宰,從前給她下過藥,被紅塵打斷了腿,一晃兩年過去,他的腿也接回來了,囂張跋扈的性子還是沒變。瞧見他眼裡的探究意味更濃,蘇情低下頭,裝作被嚇到的樣子,悄悄牽住了楊媚的手,把她往後拉了拉。這些人無法無天的,又喝了酒,根本不會顧忌太多,如果楊媚繼續上去拉架,很可能也被打。“怎麼辦啊?他們快把人打死了!蘇情,該不會出人命吧?”被蘇情溫熱的手牽住,楊媚好像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緊緊抓住蘇情的手喃喃道。她其實也沒指望蘇情能給出什麼好主意,她們這幾人裡蘇情家境最差,每天破洞牛仔褲、舊襯衫地換,大概這個地方都沒來過,又怎麼可能有對上這群一看就非富即貴的人的勇氣?所以蘇情一直沒有出頭她是理解的。她反倒是覺得自己害了蘇情,早知道不把蘇情帶過來了。剛才她也想報個家底來交涉的,但是她楊家和李家差不多,對方不把李家看在眼裡,便也不可能高看楊家兩分,她隻有把話又咽了回去。這時陳琛和鄭煜已經暈了過去,蘇情本來不想管這事,但是血腥味一直往她鼻子裡鑽,夾雜著骨頭的斷裂聲和慘叫聲,她看到李雨田已經快要崩潰,而楊媚也是一副忍不了的樣子,就在楊媚再次朝前走了一步時,她把人拉了回來,對著那個一直盯著她看的男人說道:“可以了吧,鬨出人命你們也不好收場。陳琛他打了你朋友,可你們也把人打的半死不活了,氣也該出夠了。”說到陳琛,她指了指地上昏迷的那男生,然後又看向被打破相的男人,最後把目光定在韓宰身上,她清楚這裡能管事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