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石磊與牛文東離開特戰大隊的第二天,方揚剛起床就接到了韓淩飛的電話。“大舅,是不是查到毒蠍組織老巢了?”方揚一邊刷牙一邊含混地問道。“說得輕巧!毒蠍組織要是那麼容易被我們找到老巢,還能存活到現在?”韓淩飛說道,“今天找你是有彆的事情。”“大舅你說。”方揚取下牙刷漱了漱口說道。韓淩飛說道:“上午居老會到軍營去找你……”“什麼?”方揚嚇了一大跳,“居老他親自過來?什麼事需要他親自跑一趟啊?他打個電話或者叫人過來傳個話不就行了?”居崇山老爺子身份何等尊貴,竟然親自到軍營來見自己,這讓方揚也有點錯愕。“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你見了麵應該就知道了。”韓淩飛凝重地說道,“揚揚,居老如果有什麼需要你做的,你千萬要量力而行,彆忘了現在你隨時都可能會遇到毒蠍的刺殺!”方揚更是無比驚訝了,竟然連韓淩飛也不知道居老此行的目的,他可是堂堂總部首長,共和國中將啊!什麼事情的保密等級會高到如此地步?“行,放心吧大舅,我心裡有數的。”方揚說道。“嗯,如果事情沒有什麼危險,又在你能力範圍之內的話,你就不妨試試看。”韓淩飛說道。因為方揚的緣故,居老爺子和崔長安對韓家都十分友善,韓淩飛自然是希望這樣的關係越鞏固越好。“得嘞!那我先收拾一下房間,就不跟你說了,大舅再見!”方揚說道。方揚匆匆洗漱,然後又把房間整理了一遍,剛到一樓大廳坐下,居崇山就在衛士的簇擁下來到了特戰大隊,他此行十分低調,也並未通知軍區的領導,隻是在特戰大隊大隊長和政委的陪同下徑直來到了招待所。方揚起身迎了上去,笑著說道:“居老,您怎麼還親自來了?有什麼吩咐您給我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居崇山笑嗬嗬地說道:“我這把老骨頭再不活動活動,就該生鏽了,聽說你回京後一直都住在軍營裡,我就過來看看你。”“謝謝居老關心。”方揚微笑說道,“那……我們到房間說話吧!”居崇山微笑著點了點頭。一行人簇擁著居老來到三樓方揚的房間。在會客廳坐下之後,居崇山便讓特戰大隊的領導和他自己的隨行衛士都退了出去,擺出一副要與方揚單獨密談的架勢來。方揚給居崇山倒了一杯茶,然後問道:“居爺爺,到底什麼事情這麼重要?竟然連您老人家都親自跑過來了。”這裡沒有外人,方揚很自然地就改換了稱呼。居崇山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他沉吟了一下說道:“方揚,有一位比較特殊的病人,他對我們共和國非常重要,我們幾個老頭子商量了一下,想請你出手幫忙看一看……”特殊的病人?方揚心裡不禁打了一個問號。他聽得出來居崇山在說到這位病人的時候,語氣都不由自主地變得有些恭敬起來。居崇山的在華夏的地位已經尊貴無比,他可是前任最高領導人啊!那這位病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呢?方揚心念疾轉間,謹慎地問道:“居爺爺,我能問一問這位病人的身份嗎?還有,他有什麼症狀表現嗎?”“具體的我不方便說太多,你在見過他之後應該就會知道了。”居崇山說道。方揚沉吟了片刻,就點頭說道:“行!那我就去看看再說。”韓淩飛隻是叮囑方揚要注意自身安全,沒把握的事情不要隨便應承下來。現在居崇山僅僅隻是要他幫忙去看個病人而已,自然不會有危險。至於能不能治好,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醫生會打包票的,方揚現在連病人都沒見到,自然不可能拍胸脯保證。“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居崇山高興地說道。“好的,居爺爺你稍坐一下,我收拾收拾東西。”方揚說道。在這軍營裡頭呆著,方揚早就悶得快瘋掉了,他也巴不得能早點兒離開。方揚將他的一些換洗衣物、日常用品快速收拾到了包裡,然後跟著居崇山一起下樓。離開前,方揚在招待所門口對單大隊長和孟政委表達了謝意,然後便坐上了居崇山的紅旗防彈車。車隊在哨兵的軍禮中浩浩蕩蕩地駛出了特戰大隊的營區,朝著京郊疾馳而去。路上居崇山與方揚隨意閒聊著,隻是對這位神秘的病人他卻隻字未提,這也讓方揚的興趣愈發濃厚了起來。差不多行進了半個多小時,車隊便轉進了一條小路,方揚看了看地形,應該是京郊的燕雲山附近。車隊在林間小路穿梭,很快就來到一道鐵門前,兩名荷槍實彈的哨兵在站崗。開道車停了下來,一位軍官下車到門口出示了一下證件,哨兵很快便放行了。經過鐵門的時候,方揚看到門口掛著一塊“軍事管理區”的牌子,但一眼望去就隻有一排簡單的營房,目測駐紮的部隊不會超過一個連。方揚感到一陣奇怪,不過車隊很快從營房側麵的路上開了過去,並沒有進入軍營當中,反而是往更深的山裡開去。方揚頓時就明白了,這一支部隊應該是負責警戒的,那位病人肯定不是住在這裡了。到底是什麼人,國家居然專門劃定了一片軍事管理區,並且派駐軍隊保護?他為什麼會住在這樣的荒郊野外呢?方揚心中的以為越來越多。車隊一刻不停地往前開,很快這條不寬的水泥路也走到了儘頭,兩名哨兵端著槍筆直地站在那裡。開道車與警戒車都靠邊停了下來,隻有居崇山和方揚乘坐的這輛紅旗防彈車徑直往前開去。前麵就是泥土路麵了,不過還算平整,紅旗車的避震也做得相當不錯,在車內倒也感覺不到顛簸。紅旗車司機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他熟稔地駕著車往前開,又前進了大約十五分鐘,前麵終於沒有路了。車子停穩之後,居崇山與方揚下了車來,他微笑著對方揚說道:“就在前麵不遠了,咱們要步行過去。方揚,一會兒見到那位先生的時候,態度要恭敬一些,知道嗎?”“我知道了,居爺爺。”方揚回答道。方揚與居崇山踏上一條寬度在一米左右的小徑朝前走去,轉過兩道彎之後,眼前突然一片豁然開朗,前麵是一個綠草茵茵的小山穀,山壁下有一座簡陋的茅草屋,草屋前圍著一圈竹籬笆形成了一個小院落,院落中栽種著色彩繽紛的奇花異草。好一處世外桃源!方揚忍不住在心中讚歎道。居崇山也不禁加快了步伐,兩人很快沿著小徑下到山穀中,來到了那小院落前。一個清亮的聲音在茅草屋裡響了起來:“小居,我不是說了沒事就不用老往我這邊跑了嗎?”小居?方揚不禁一陣咋舌,這人的口氣好大啊!居崇山卻沒有絲毫的不快,隻是恭敬地說道:“鐘先生,我的一位晚輩在醫術上頗有造詣,今天我特地帶他過來給您診治一下。”那鐘先生歎息了一聲,說道:“你們倒是有心了,不過我的問題不是醫生能解決的,你們回去吧!”“鐘先生,人我都帶來了,您就讓他看一看吧!”居崇山連忙說道。鐘先生沉默了半晌,接著傳來一陣腳步聲,方揚看到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出現在了茅草屋門口,他穿著一件淡青色的長衫,麵容清矍頗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方揚第一眼看到這位中年人的時候,就忍不住渾身一震,露出了極度驚訝的神色。這位鐘先生身上有明顯的靈氣波動!也就是說,他也是一位修真者!這是方揚修煉了《混沌決》以來遇到的第一個修真同道。而鐘先生在抬眼看了看方揚之後,也不禁眼睛一亮。這時,居崇山長歎了一聲說道:“鐘先生,比起上次,您好像又衰老了不少……”鐘先生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生老病死乃自然規律,小居你也不必難過……”說完,鐘先生又把目光投向了方揚,露出了一絲苦笑說道:“看來我真的是老了……我剛才竟然沒有發現小友原來也是同道中人。”接著,鐘先生臉上泛起了一絲灑脫的笑容,繼續說道:“小友應該才二十多歲吧!一身修為竟然如此了得!我鐘越臨死前能見到小友這樣的絕代天才,也算是一大快事了!”方揚楞了一下,連忙凝神望去,才赫然發現這位鐘先生的生機竟然一直在緩慢消散中,這種消散雖然緩慢,但卻是時刻都在進行當中的,普通人也許發現不了,但在修真者眼中卻是一眼就能發現。此時方揚也一下子理解了居崇山剛才說鐘越“又衰老了不少”是什麼意思了。想必鐘越之前應該看上去非常年輕,而現在由於生機的消散,相貌也慢慢變成了中年人的模樣。鐘越微微一笑,說道:“你看出來了?”方揚說道:“前輩,您……”鐘越擺了擺手說道:“進來說話吧!”說完,鐘越又對居崇山說道:“小居,你這次來氣色好了很多,肯定是這位小友的功勞吧!今天我就不留你了,你先回去吧!這位小友與我頗為投緣,就在我這暫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