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藍天……劉宇鴻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忍不住渾身顫抖了一下。自從受傷以後,他不知道多少次在夢裡重新走進客機駕駛艙,駕駛著他熟悉無比的波音巨無霸穿雲破霧。可是每次夢醒之後,麵對的卻是自己殘破的身軀和那令他痛不欲生的後遺症。對於一個從小就向往藍天的人來說,這種感覺是極其殘酷的。劉宇鴻多麼希望那次的事情就是一場噩夢,然後自己被鬨鐘吵醒,發現還睡在某個城市的酒店裡,匆忙地洗漱,換上飛行製服,拖著飛行箱匆匆趕往機場執行新的飛行任務。然而現實就是現實。他一次次抱著一線希望走進醫院,卻一次次被專家們的話沉重打擊。今生都與飛行無緣了……這就是劉宇鴻不願意相信,但又不得不麵對的殘酷現實。但是今天,方揚卻用很輕鬆的語氣說,完全可以幫助他恢複到飛行員的身體要求,隻是需要不短的時間而已。劉宇鴻眼中泛著激動的淚光,顫聲問道:“方先生,您真的可以治好我?”顧若曦笑嘻嘻地說道:“劉哥,方揚這家夥雖然一堆毛病,但卻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從來不說大話,既然他說可以治好,那就肯定是可以治好的。你就放心吧!”方揚也微笑著點頭說道:“治愈應該是問題不大的。隻是你要有個心理準備,那就是這個過程會很漫長,康複也許需要好幾個月,甚至一兩年的時間,若是要恢複到飛行員的身體標準,可能需要的時間更長。”“隻要我能重新回到飛行崗位,多久我都願意等!”劉宇鴻激動地說道,“方先生,請您放手為我治療,花多少錢都無所謂,我手頭還有一些存款,實在不夠的話,公司獎勵的這套房子我也可以賣掉……”方揚擺了擺手說道:“劉哥,你先彆激動,你現在的身體是不易有太大情緒波動的……錢的事情你就不用考慮了,我會采用中醫傳統療法,基本上是不需要花錢的。”“啊?免費?”劉宇鴻也愣住了,“那不行!方先生,就算是藥費不貴,但您的診療費也不能不收啊!我去了多少大醫院,他們都沒有辦法呢……”“這個以後再說吧!”方揚淡淡一笑說道,“劉哥,今天我先給你進行第一次針灸,目的就是消除炎症,強身固本;然後下一次開始,我就要嘗試著恢複你受損的氣管和呼吸道其他部分,整個過程可能會持續半年到一年時間,這要看你到時候的恢複情況。”“行!都聽你的!”劉宇鴻說道。“那好,我們就開始第一次治療吧!”方揚起身說道,“劉哥,到你臥室去吧!”“好好好,方先生,這邊請!”劉宇鴻連忙說道。劉宇鴻領著方揚走進了自己的臥室。方揚站在臥室門口,回頭看了看亦步亦趨跟著自己的顧若曦,笑著問道:“你跟進來乾什麼?”“觀摩你的治療過程啊!”顧若曦理所當然地說道。方揚臉上浮現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我給劉哥做針灸,他是要把衣服脫掉的。你確定你真的要來觀摩?”顧若曦的臉紅了一下,但立刻又說道:“要!我就是來跟你學習的嘛……”倒是劉宇鴻聽了之後有些窘迫地說道:“若曦,這……要不你就在外麵等一等?你進來好像有些不方便吧?”顧若曦其實也有些害羞,但她依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劉哥,這有啥不方便的?方揚正在教我中醫呢!我不進來的話怎麼學習啊?你就把我們當做醫院的醫生就好了,難道醫生檢查的時候你也會害羞嗎?”“這……”劉宇鴻遲疑了起來,但他始終覺得有些不妥。方揚見狀嗬嗬一笑,說道:“劉哥,她想看就讓她看吧!反正你也不吃虧……”顧若曦臉上更紅了,現在她已經有些後悔了,不過生性好強的她卻拉不下臉來,隻能硬著頭皮走進了臥室裡麵。方揚似笑非笑地看了顧若曦一眼,然後也不去管她,直接對劉宇鴻說道:“劉哥,一會兒你不用緊張,針灸的過程可能會有些酸脹,也許還有點發熱的感覺,但那都是正常的現象。”“好,我知道了。”劉宇鴻說道,接著問道,“我是到床上去嗎?”“嗯!”方揚微笑著點了點頭。劉宇鴻又有些窘迫地看了看顧若曦,然後才走到床邊坐下,伸出手抓住衣服的下擺。顧若曦下意識地把頭扭向了一邊,但她一想到方揚剛才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又強忍著自己的羞窘轉過了頭來。就在劉宇鴻要拉起衣服下擺,準備脫衣服的時候,方揚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故意問道:“劉哥,你乾什麼?”劉宇鴻楞了一下,說道:“脫衣服啊!你剛才不是說治療要脫衣服嗎?”方揚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我剛才逗若曦的呢!想不到你也信了……不用脫衣服,你躺下就行了!”“這……”劉宇鴻不禁有些目瞪口呆。方揚的思維實在是太跳躍了,讓他有點跟不上。顧若曦也楞在了原地,半晌才回過神來,自己又被方揚給耍了!她又羞又怒,忍不住銀牙緊咬,圓睜美目,走過來在方揚的腰間軟肉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然後張牙舞爪地說道:“死方揚!你怎麼這麼壞啊?信不信老娘掐死你……”方揚連忙笑著求饒,同時不停地朝顧若曦使眼色,示意她還有外人在場,而其實劉宇鴻在顧若曦同方揚一起來他家的時候,就已經看出點什麼來了,此時他最尷尬了,隻能把目光投向彆處,裝作沒有看見。顧若曦鬨了一會兒也就消停了,畢竟現在還有正事兒。方揚讓劉宇鴻側躺在床上,背對著自己。然後他從儲物戒指中取出那一套金針,將其中兩枚夾在手中,顧若曦也目不轉睛地盯著方揚的動作。劉宇鴻後頸還有一個觸目驚心的傷疤,那日劫機犯衝進駕駛艙之後,就是直接照著這邊來了一槍,導致劉宇鴻重傷的。方揚先是伸手在劉宇鴻頸部傷口附近輕輕地按摩了幾下,靈氣透進他傷口壞死的組織,進行一個初步的溫養治療。這個過程持續了十幾分鐘,劉宇鴻感覺自己的頸部有一種溫熱的感覺,尤其是受傷的部位,猶如無數隻螞蟻在輕輕地啃噬一般,但又偏偏不會覺得不適,反而有一種非常舒服的感覺。接著,方揚運手如飛,一瞬間將兩枚金針幾乎是同時射了出去,準確地插入頸部風池穴、風府穴兩大穴位,然後方揚兩隻手分彆控製一根金針,源源不斷地將靈氣透入劉宇鴻的體內。炎症的罪魁禍首就是細菌,劉宇鴻感染的部位因為藥物很難抵達,所以隻能通過霧化來達到最好的治療效果,但卻依然無法根治。方揚采用靈氣治療則完全不同了,散發著鋒銳氣息的金靈氣猶如先鋒軍,以橫掃一切的姿勢將感染部位的細菌迅速殺死。緊隨其後的水木靈氣則快速地跟進——畢竟金靈氣太過鋒銳,雖然方揚小心控製,但治療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對劉宇鴻脆弱的肌體也不可避免會產生一定的傷害,水靈氣和木靈氣則剛好可以很快地將這些傷害修複。方揚築基之後,不但體內靈氣純度和數量得到了幾何級數的提升,而且由於元神的壯大,他對靈氣的控製更是妙到豪巔。如果築基以前,進行這麼複雜的治療,方揚也許還會感覺到一些吃力,可現在卻輕鬆無比。又過了十幾分鐘,方揚輕輕地將金針起出,然後拍了拍劉宇鴻的肩膀說道:“劉哥,可以了!”劉宇鴻還沉浸在靈氣溫養時那種難以名狀的舒爽感覺之中,渾然未覺時間的流逝,方揚叫他之後,他才驀然驚覺:“這麼快就好了?”事實上現在劉宇鴻臉色紅潤,跟他之前病懨懨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隻是他自己還沒有發現罷了。“第一次的治療比較簡單。”方揚微笑著說道,接著問了一句,“劉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劉宇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發現這段日子裡一直伴隨著他的胸悶已經消失了,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感覺到呼吸是如此的輕鬆。其實健康的時候每天都是這樣的狀態,劉宇鴻也不會有什麼特彆的感覺。可一旦失去了健康,過上了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劉宇鴻就一下子覺得以前那樣的生活是多麼令人懷念了。哪怕是輕鬆地呼吸,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啊!劉宇鴻又下床走了幾步,那種渾身輕鬆的感覺讓他不禁熱淚盈眶,他嘴唇直哆嗦,激動地說道:“方先生,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本來你就救了我的命,這次又等於是給了我第二次生命啊!我……我……啥也不說了,方先生,以後我劉宇鴻這條命就是你的了!”劉宇鴻說完後,竟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