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箱子似乎也是特製的,能夠隔絕不少靈氣,所以在它沒有被打開之前,隻有距離比較近了方揚才有所感應——當然,小火的感應就比方揚靈敏多了。而當箱子一打開,那衝天而起的靈氣讓方揚不禁為之動容,他連忙叫道:“行了!把箱子關上吧!”箱子並不大,方揚神識一掃之下已經知道裡麵裝的是什麼東西了。出於謹慎考慮,他立刻就吩咐那彪形大漢合上了箱蓋——雖然到目前為之他還沒有遇到過鐘越之外的其他修真者,可是誰又敢保證就一定沒有呢?萬一這衝天靈氣將彆的修真者吸引過來,少不了又是一堆麻煩事。至於箱子裡的東西,在那一瞬間就已經在方揚的神識下無所遁形了。那裡麵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一副麻將牌。是的,是一副全由下品靈石雕琢而成的麻將牌,一共144張,外加兩個骰子,全部都是下品靈石雕琢而成的。自從鐘越突破時靈石被大量消耗後,方揚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靈石擺在一起,饒是他見多識廣,心臟也不禁砰砰亂跳起來。侯森人老成精,一看方揚的表情,心裡最後一絲擔心也沒有了,他知道,這件事情成了!之前他之所以有所顧慮,是因為方揚指明了要和那八卦吊墜一般無二的材質的物件,可是他雖然確定這副麻將牌也是一樣的材質,但卻總能感覺到,麻將牌的品質似乎比吊墜差了一些。他並不知道中品靈石與下品靈石之分,完全就是直觀的感受而已。當然,那個八卦吊墜隻是很小的一塊,若是給小火當口糧的話,也就是一天的量。而一百四十多塊下品靈石,卻足夠小火消耗一個月的了。“方先生,這東西……您還滿意嗎?”侯森試探性地問道。方揚也沒有隱瞞,直接點頭說道:“很滿意。不過……你確定用這一副麻將牌換我幫你治療,並且拿回吊墜?”侯森猶豫了片刻,就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確定!我知道這麻將牌對你而言可能更珍貴,但在我眼中,最珍貴的就是這個吊墜,隻要能換回它,付出多大代價都是值得的。”這個吊墜是侯森與他妻子的定情信物。說起來侯森的妻子也是名門之後,她的父親、也就是侯森的嶽父在老一輩華人當中也是鼎鼎有名,被稱為“賭神高旭”,他曾經橫掃北美三大賭王,令華人揚眉吐氣。侯森是高旭最優秀的弟子,可以說是繼承了高旭的衣缽。近水樓台先得月,侯森也與師父的女兒高淑娟好上了。這個八卦吊墜就是高淑娟和侯森私定終身時的定情信物,是高淑娟親手給侯森戴上的。可見這件東西對侯森來說是多麼的有紀念意義。隻可惜的是天妒紅顏,高淑娟在三十五歲那年就因為一場急病撒手西去,留下了侯森和一雙兒女。妻子去世之後,侯森經常都是一個人坐在屋子裡,拿著這個吊墜睹物思人,有時候一坐就能坐一整個通宵。至於那幅麻將牌,則是侯森與高淑娟兩人結婚的時候,賭神高旭送給女兒女婿的“見麵禮”,雖然也很有紀念意義,但和吊墜相比卻是差了許多。方揚見侯森態度堅決,也沒有多說什麼——現在他的確是非常需要靈石,在這裡見到了一百多塊下品靈石,無論用何種手段,既然發現了,那方揚肯定是要搞到手的。現在侯森願意直接拿一箱靈石換得方揚為他出手治病並且歸還吊墜,對方揚來說,就是一個皆大歡喜的解決。方揚將那個吊墜從衣兜裡掏出來,遞給侯森說道:“老先生,吊墜先還給你。這幅麻將牌,你可以等到確認自己的病完全好清楚了,再交給我。”有了強悍的神識,方揚根本不擔心幾個凡人敢和自己耍心眼子,否則就算是飛天遁地,方揚也會把屬於自己的東西早回來的。侯森輕輕地推了推說道:“還是一起交換的好,我看就等到方先生為我治好病之後吧!”明明十分想要拿回吊墜,可侯森依然控製住了自己,這也讓方揚對他有一絲的欽佩。“那好吧!”方揚也沒有堅持,直接將吊墜收了起來說道,“老先生,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治療?在哪兒治?”侯森沉吟片刻就說道:“方先生,如果從我本人的角度出發,我自然是希望越快越好,那該死的痛風真是太折磨人了……”方揚哈哈一笑說道:“那現在就治療吧!我看這貴賓休息室就挺好的。”“現在,在這兒?”侯森也不禁愣住了。“是啊!有什麼問題嗎?”方揚問道。“哦,沒有沒有……”侯森說道,“方先生,我想請問的是……您治療之前需要什麼嗎?我馬上吩咐下麵的人去準備。”“都不需要。”方揚淡淡地說道,“一會兒工夫就好了。你叫你手下都出去吧!抓緊時間做完治療,我還要帶我朋友逛逛大西洋城呢!”侯森不僅一陣無語,不過他也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讓劉威等人全部出去等候。而方揚也帶著一絲歉意對宋曉雲和宋曉磊兩人說道:“曉雲姐,曉磊,你們倆也到門口去等我一會兒吧!很快就好的。”方揚治療的手段有些驚世駭俗,自然不希望宋曉雲姐弟倆看到。“沒事,方總,那我們出去等你了。”宋曉雲眼中還帶著一絲的擔憂,生怕方揚會治不好侯森的病。所有人都離開後,方揚便來到了侯森麵前,緩緩地抬起了右手…………十五分鐘後,方揚領著那個裝著一百四十四塊下品靈石的箱子走出了貴賓休息室,朝宋曉雲和宋曉磊兩人打了聲招呼,三人一起乘坐電梯下樓,徑直離開了賭場。方揚一出貴賓休息室,劉威和侯森的幾個貼身保鏢立刻就跑了進去,隻見侯森正一臉震驚地站在窗前,顯然心情還沒有平複。“侯老!侯老……你沒事兒吧?”劉威在一旁叫了兩聲,侯森才回過神來。“哦!小劉啊!你們都來了呀……”侯森說道,“來來來,坐吧!”“侯老,難道那個華夏小子真的能治好你的痛風?”劉威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我怎麼看都覺得他像個大神棍……”方揚贏了賭場八百萬美金,還把劉威心中的偶像侯森給打敗了,而且還是用的一種在他看來不怎麼光彩的戰術,靠運氣打敗了侯森,劉威對方揚的不滿早已累積到了一個很大的程度,說話也難免就帶了情緒。而侯森一聽,立刻就帶著一絲不悅說道:“小劉,這話可不能亂說!這位方先生的醫術那是絕對高明的,堪稱神仙手段啊!僅僅隻是經過一次治療,我痛風的幾個關節就已經完全不疼了!你說有效沒效?”“是是是,侯老親身體體驗過這位方先生的治療,自然是最有發言權的。”劉威陪笑道。侯森卻歎了一口氣說道:“雖然是我接受了治療,但是整個過程我卻完全沒有知覺,我隻記得方先生來到我麵前抬起了手,然後我就昏睡過去了……然後醒過來的時候也是一樣,一下子就變得無比清醒,腦子裡被排空了一般,完全不像是平時起床的樣子。”越說越玄乎了……劉威腹誹道。不過連大老板範子豪都要對侯森很禮敬,所以劉威雖然心中有些不以為然,但卻也不會說出來,隻是敷衍地糊弄過去了。“子豪在哪兒?”侯森問道。“老板應該在三樓辦公室!”劉威立刻回答道,“要不我呼叫一下試試?”侯森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我們一起下去吧!”裝潢考究的大辦公室裡,範子豪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前眺望著不遠處的大西洋,潔白的沙灘上不時有戲水的遊客跑過,遠處還隱約有點點白帆。在這心曠神怡的美景前,範子豪卻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因為他賭場最厲害的高手侯森都已經敗在了方揚手中,也就是說,整個約克賭場都沒有人會是方揚的對手,他若是三天兩頭跑過來“玩幾把”,賭場還怎麼開得下去啊?輸了八百多萬美金也就算了,範子豪更擔心的是方揚把這邊當做自己的取款機,什麼時候手頭緊了就上門來玩幾把,那誰也受不了啊!另外,範子豪本來想看看方揚是怎麼給侯森治療的,可是當方揚出現在監控探頭範圍內的時候,就已經鎖定了探頭。範子豪隻見到方揚對著一台監控探頭詭異地一笑,緊接著屏幕上好幾個探頭的信號就顯示成了一片雪花,顯然,方揚在一瞬間已經將貴賓休息室內的所有探頭全部破壞了。這讓範子豪對方揚的實力又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至少他清楚,他本人還有那些手下們,是絕對做不到這一點的。範子豪眉頭緊鎖,思索著下一步的對策。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範子豪立刻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領帶,然後坐到了大班椅上,這才揚聲叫道:“請進!”推門而入的正是在方揚麵前折戟沉沙的侯森,不過此時的他紅光滿麵,根本不像是在一場賭戰中剛剛輸給對手的樣子。方揚的一番治療,果真是沉珂儘去,整個人都鬆爽了下來。此時的侯森有些期待自己在床上的表現是不是也恢複雄風了?範子豪一見到侯森,立刻站起身來迎了上去,嘴裡說道:“侯老,您辛苦了!”侯森苦笑著說道:“我已經輸了賭局,還談何辛苦啊?子豪,不好意思啊,沒能幫到你……”範子豪佯怒道:“侯老,您這說的什麼話呀!哪有逢賭必贏的人是吧?今天是那小子運氣好,亂叫牌都被他搏殺成功了而已,實際水平上那小子和您相比,不知道差了多少個檔次呢!”“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侯森灑脫地擺了擺手說道,“我侯某人還不至於輸了不敢認。”接著,侯森又說道:“子豪,今天被我輸出去的四百萬美金,我會如數還給你……”“那怎麼行呢!”範子豪連忙打斷了侯森的話說道,“您這是為賭場出力,就算是輸錢了,那也是賭場來承擔,跟您個人沒有任何關係!”侯森本來錢就多得很,基本上金錢在他眼中就和普通數字一樣,沒有太大的區彆。因此,見範子豪說得那麼真誠,侯森也就沒有再堅持,隻是意味深長地說道:“子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賭場在,輸個幾百萬上千萬的都沒什麼……”“嗯,侯老我記住了。”範子豪點頭說道。“我不知道你跟方先生有什麼過節,但我可以保證今天沒有向那個方總提起關於你的半個字來。”侯森接著說道,“還有就是……我也想勸你幾句……子豪,這位方先生真的非同尋常,如果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的話……總之就是千萬不要主動去招惹他,否則……”侯森說到這就閉上了嘴巴,剩下的不說比說合適。範子豪表麵上連連點頭稱是,心中的空間卻依然被仇恨占滿了,陪著侯森寒暄了幾句之後,範子豪吩咐人將侯森送回家,然後他自己則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按下其中一個鍵,對秘書說道:“幫我訂下午三點的機票,從華盛頓到讚桑比亞。另外……通知讚桑比亞的項目組,就說一定要加快進度,我明天就去檢查!”“是,範總!”秘書嬌滴滴地說道。範子豪站起身來,雙手撐著桌麵發了好長一會兒呆,然後他來到了位於辦公室一隅的飛鏢盤前。一支、兩支、三支……範子豪將三把飛刀一起夾在了手心中。咚!咚!咚!隨著幾聲悶響,範子豪甩出去的飛鏢每一把都命中了靶心。那飛鏢盤的紅心部分,赫然寫著“方揚”兩個字,這兩個字上麵也都傷痕累累,不知道被飛鏢命中多少次了……